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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清惜如今的名声已经够臭,若再传出她私自出府,跑到这长留宫窥视四大王府四子沐浴之事,怕是沈弘业再也容不下这个本就被他视如敝履的女儿,即便她是安平公主所生也只是死路一条。
“今日大小姐疯病发作,不小心磕碰到,受了些小伤,回去请大夫好好诊治便可,倒是今日庆幸大小姐遇上四位世子爷出手相救,本相这就带大小姐回去让右相大人好好管束,还请四位世子爷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以免太后她老人家听了伤心难过。”
风意潇拿顾清惜的疯病当挡箭牌,又把太后拉出来警告顾沐尘莫要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否则到时候让太后知道自己的外孙女被人掌掴,还受了一道暗箭,此事怕是难休。
顾沐尘点了点头,笑道:“左丞大人还是快带大小姐回去罢,本世子担保今日之事不会有人泄露半分出去。”
他可不傻,太后老来得女,生下安平公主,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怎料天妒红颜,嫁人生子不过数年的安平公主便病逝公主府。
虽不知太后为何不将顾清惜接进宫中照顾,但从去年帝后驾临右相府与太后多次严厉反对沈弘业将妾室玉姻脂抬为平妻一事便可知道她心里对顾清惜是很在意的。
而这个敏感关键时候,惹怒太后可绝对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顾清惜背后中了一箭,疼得差点晕过去,仍强忍着随风意潇离开了长留宫。
待人离去,顾景南才走到顾沐尘身边,一脸疑惑道:“大哥,外面不是传言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吗?怎地。。。”
“疯子吗?”顾沐尘目光幽幽地落在跟在风意潇身后的顾清惜身上,这个女人,明明中了一箭,却一声不吭,方才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也懂得隐忍不发,但方才她离开时,眼底乍然迸射出的冷光与唇角微微扬起的笑意却莫明地叫人发寒。
这个女人绝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疯颠痴傻,今日这个在他们面前表现得狠厉果敢,狂妄大胆,坚强隐忍的她才是真正的顾清惜。
同样对顾清惜感到疑惑好奇的还有一直沉默旁观的顾长卿,传闻左相风意潇对这位总是痴缠于他的疯癫大小姐厌恶至极,可今日风意潇却为了这个疯女人不惜冒着得罪四大王府的风险出手相救,此举却叫人破费思量。
马车上,顾曦虚弱地靠在车壁上喘息着,旁边风意潇只是冷眼看着,一点带她去找大夫的打算都没有。
过了好半晌,顾曦终于缓过来了一点,这才抬眼看向身侧的男子。
温润如玉四个字来形容风意潇最是恰当不过了。
只可惜,这么温润的一个男人,此刻却用着一种非常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如果说之前她不懂这冰冷的眼神为何,但从风意潇道出安平公主与右丞沈弘业两个名字后她便明白了。
风意潇心里其实是巴不得她这个占着公主府嫡出大小姐位子的废物早点死掉,只不过小时候承了安平公主的恩德,今日才不得不出手相救。
思及此,她心里对风意潇仅有的一点感激也被消抹得一干二净。
第005章 争锋相对()
今日,既然让她活着出了长留宫,风意潇接下来是该替公主府中那些强占了原本就该属于顾清惜一切的人担惊害怕了,首当其冲,她便是要拿回被阮萦舞抢走的郡主之位。
顾曦嘴角不禁逸出一丝冷笑,在这安静得可怕的马车内,让人瞧着要有多怪异便有多怪异。
“你今日真是愚蠢,就算找死也该想想公主府的名声。”风意潇瞧见她嘴角那抹冷笑,心里头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面上却仍是冰冷和责怪。
“名声?你何不直接说是怕坏了沈莞乔的名声?风意潇,你既然如此喜欢她,自去向皇上求了圣旨将她娶过门便是,虽说她是妾室所生,但以她如今的郡主身份,也配得起你左相的身份,即便是风国公也无话可说,毕竟你也不过是风国公府的庶子,承袭爵位是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的,你能取个郡主进门,风国公应当是很乐意的,如此不是皆大欢喜?”
顾曦轻笑,因疼痛,语气缓慢稍滞,却是字字如针,毫不留情地刺进了风意潇心底最深的痛处。
风国公府是风意潇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摆脱的魔咒,即便他考取功名,博得皇帝重用,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当朝正一品左丞,如今皇上更赐了他一座豪华的府邸,可不管他有多出色,多受皇帝器重,外人总会将风国公府与他捆绑在一起。
至于沈莞乔即便抢了她的郡主之位又能如何?
照样摆脱不了低jian的庶女身份,尤其还是一个入赘女婿养在外府的小妾所生,即便她身后还有一个玉将军府,但陈玉莲当年放着人家好好的正室不当,偏委身去做沈弘业的小妾,而在安平公主下嫁前,陈玉莲便已与沈弘业si通生下了庶长子沈文焘而被玉府赶了出来,这事早已成了整个京中权贵圈里的笑柄。
以至于陈玉莲以及她所生的三个儿女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背后指点议论。
也亏得安平公主大度,若换成是别家的主母,早已叫人暗中将这等不要lian的xia作东西处置了,更别说安平公主那般尊贵显赫的身份,即使身为左丞的沈弘业也不敢对她的决定说半个不字。
偏偏安平公主太过仁慈,不但容忍了这样的丑事,还让沈弘业将陈玉莲及三个儿女接进公主府,却不想引狼入室,害死了自己不说,也连累自己女儿差点丧命。
顾曦自醒来后便承了顾清惜的所有记忆,对她以前的种种遭遇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心里的恨意愈发浓烈。
她素来好强,风意潇偏在这时对她出口教训讽刺,她哪是这般轻易受人欺负,索性踩着风意潇的痛处,连带着将沈莞乔也搭了进来好好打击讽刺一番。
风意潇在官场几年,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日却被顾曦这翻严词厉语挑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
他的拳头攥紧,咬牙切齿,目光阴冷地紧盯着顾曦,那模样,几乎让人有种他可以将人生吞进去的恐怖。
风意潇最痛恨的便是风国公府,偏风国公又是他的父亲,以至于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若是往常,他定能察觉顾清惜不同以往的变化,但此刻,他的理智被愤恨取代,拳头捏得喀喀作响。
“顾清惜,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风意潇的声音阴冷至极,危险之气顿时充斥于车内。
“难道是我说错了吗?风相大人竟这般动怒,若是让二妹瞧见了可是要吓坏的。”顾曦故作惊讶,眼角眉梢十足的挑衅。
他不就是最喜欢沈莞乔那幅圣洁善良,单纯无辜,似能普度世人的作派么?平日里对她可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啊!
以前的顾清惜满心恋慕风意潇,对他唯命是从,不敢有半分反叛,风意潇说东她便不敢往西,外人都道她是个花痴傻女,而顾清惜的作为也一度令风意潇感到厌恶且不耐,不想短短几日,这个女人竟似吃错了药般胆敢不怕死地直戳他的痛处。
“我倒是不知你这张嘴竟越发地伶牙俐齿了,既如此能说会道,你的郡主之位又何故会落到莞乔头上?”风意潇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头怒火与震惊,冷笑道。
顾曦听了,只淡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将手伸到背后,咬紧牙关,便是用力一拔。
箭被拔出来的同时,血水溅了出来,车壁上留下几处血印,触目惊心。
她疼得紧靠在车壁上大口喘息,冷汗顺着额间淌落下来,双手因疼痛而痉nuan曲张。
风意潇瞧见这一幕,眼底的冷意再次被震惊替代。
今日的顾清惜实在太过反常了,虽然六年前便知道她一直在装疯卖傻用以自保,可印象中的顾清惜胆小懦弱,人前人后装疯卖傻,就连奴才都可以随意欺负贱踏,却不敢吭半句声,何曾出现过现在这般冰冷强硬的神情?更不曾坚忍如此,方才拔箭时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顾曦咬紧牙关忍痛将裙子撕下一块包所伤口,待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她才无力地靠在车壁上看着风意潇。
“风意潇,你刚才那句话真是可笑。”她说话间,唇角同时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
风意潇心火再度挑起,只是,不待他发难,马车已停了下来。
顾曦掀开车帘,瞧着眼前这座富贵豪华的大宅子,门前两座高大的石雕麒麟镇宅,朱红漆成的大门一双衔着门环的神兽椒图,门檐上“安平公主府”五个烫金大字在灯笼烛火下极为显耀。
有多少平民百姓羡慕着生活在这座豪华大宅子里的人,他们吃剩拿来喂猪喂狗的残羹剩饭也比普通人家饭桌上的吃食要好上几十倍,里面的丫鬟仆人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的主人们穿得还要体面,可是谁又知道,就是这座大宅子里唯一的,真正的主人却过着比狗还不如的日子?
父亲厌恶,姨娘欺凌,庶兄庶妹个个都恨不得她早点儿死掉,就连这府里的奴才也敢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可是,这样的日子到今天为止,日后若有人再敢欺负她顾清惜,定叫他们生不如死。
第006章 狼子野心(一)()
顾曦嘴角露出一比冰冷嘲讽的笑意,起身却是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风意潇瞧着她瘦小却异常坚挺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怪异的念头,突然有种他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这个女人一般地陌生。
此时的他又怎会知道,这瘦小的身体里早已换了一个全新的灵魂,以前的顾清惜已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顾曦下了马车之后,并没有从大门直接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门,停在了围墙边的一处草丛前。
这堆草丛后面有一个狗洞,以前顾清惜从不敢走大门,每一次都只能经这里钻进爬出。
有一次,她外出回来,刚从这狗洞爬进去,便被兜头浇了一身的叟水,那种刺鼻,酸臭,恶心的气味令人作呕,就连狗闻到了都会躲得远远的。
当时,她来不及抬头看清楚是谁,耳边便听到刺耳的嘲笑与讽刺。“呦,这不是大小姐吗?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贼企图从狗洞钻进来偷窃。”
那时候的顾清惜心里明明愤怒,却又害怕得一声不吭瑟缩在墙角。
远处,两位明媚娇艳的女子站在长廊下一脸看笑话地冷眼瞧着她,顾清惜成了整个公主府最大的笑话。
就连最下等的婢子和奴才都敢肆意轻贱欺侮她,只因她是个没有庇护没有依杖的傻子。
可笑的是顾清惜以为装疯卖傻便能苟且而活,可最后却还是死在了这府中那些歹毒之人的算计之下。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呆会看到自己时,又会是怎样一种精彩的表情?
顾曦冷笑,转身又走到了正门,缓缓的,一步步拾阶而上,立于门前时,她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金字门匾,心里复杂之味难以言喻。
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许是命不该绝,穿越这种言情剧里才有的狗血情节竟也会落到她的头上,委实叫人哭笑不得,如今又遇上同病相怜之人,事实既成,无法改变,那便只有安然淡定,精彩地好好生活下去,才不枉费了老天爷让自己重生的恩赐!
如今,既下定决心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那便免不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