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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过奴婢觉得很奇怪,二小姐那里的帖子是管家送过去的,郡主这里却是宸王府的随从亲自送来的。”珠云点了点头,眼底却是有抹不解的神色。
“这倒是不奇怪,二小姐虽然也是郡主,毕竟是庶出的,纵然再出色,也要让人轻看了几分。但是咱们郡主就不同了,公主府的嫡女,身份尊荣不说,太后又宠着疼着,谁见了不得巴结着,宸王府自然分得清谁轻谁重。”卷碧仍是笑嘻嘻的,显然是十分高兴的。
顾清惜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她更好奇的是沈莞秀被顾景南踹进湖里之后,按说陈氏那边该有动静了,可现在却是平静得有些过份。
“陈氏那边你们可有察觉到动静?”她的食指轻轻弯曲,在桌面上扣了扣,幽幽的目光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卷碧一愣,随即道:“没有,二小姐和三小姐那边也一如平常,并未见任何异样,不过。。。。”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听说陈姨娘身边的明嬷嬷这两日不在,好似回乡去了。”
“哦?回乡?”顾清惜微微一笑,眼睛亮闪闪的,带着十足的狡黠。
珠云,卷碧和宝笙瞧见她这幅神情,不由满头雾水。
第二日,顾清惜出府去买送给文昌郡主的礼物,刚出了大门,却见守门的侍卫用脚朝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孩子身上踢,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死叫花子,再不滚就把你送到官府去。”
那叫花子被打,立刻抱着头,跳着脚往墙角缩。
顾清惜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十分眼熟,不由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旁边柬墨却是立刻变了脸色,紧张又担心道:“郡主,这是昨日咱们救下的那个孩子。”
“哦?你昨日不是打发他走了吗?”顾清惜挑眉,显然有些讶异。
“是的,奴婢昨日让他快点离开,可他偏说要报郡主的救命之恩,奴婢以为不去理会他便会放弃,没想到。。。。”柬墨显然也是感到无奈和吃惊。
“让他们住手。”顾清惜听了,却是不置一词。
柬墨过去对侍卫说了几句,便立刻放开了那小乞丐,柬墨又看着被打得缩在墙角抽泣的小乞丐道:“你还是快走吧,我家小姐不需要你报恩。你拿着这点银子买身干净的衣服,去找个活儿干,不要再出来乞讨了。”
说罢,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小乞丐的手中,便匆匆地走开了。
只是,马车行到半路上,柬墨发现那孩子又跟了上来,不禁有地头疼地皱眉道:“小姐,那孩子一直跟着咱们的马车,怎么办?”
“不用管,随他去。”顾清惜淡淡地说道,目光落在外面的街景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家珠宝玉器店停了下来。
进了门,店铺很大且十分干净、清爽,柜台里摆放着各色珠宝,琳琅满目。有如霞似火的红宝石,幽色如洗的蓝宝石,莹莹闪烁的猫眼石,灿烂似金的石榴石,玲珑剔透的水晶,洁白细腻的羊脂玉,饱满圆润的珍珠,凝重碧绿的翡翠,五光十色的玛瑙。这些宝贝各个都是那样的美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柬墨和宝笙一时眼睛都转不过来,只听见掌柜道:“这位小姐,我们店铺的珠宝可是这条街上最好的,您可看仔细了!”
顾清惜笑道:“不错,老板的珠宝别具特色。”
宝笙惊呼起来:“小姐你瞧,那个好漂亮!”
顾清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到一个单独的柜台之中放着一方红色的锦帕,其中静静躺着一块女子拳头般大小的祖母绿,清澈明亮、晶莹通透,细细一瞧,竟纯净无瑕,没有丝毫的杂质,似这样大的一块原石能有如此纯净,实在罕见,当属稀世珍品。
掌柜见她特别留意,便擦了手将宝石取出,放到了顾清惜面前。
顾清惜刚要拿起宝石,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她手中的宝石我要了。”
她抬起头,只见三名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位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发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镶嵌着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似出水芙蓉。
进来之后,用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向顾清惜,目光睥睨且含了一丝轻蔑。
宝笙与柬墨见了,心里均是生出一股怒意,顾清惜却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目光移向了别处。
掌柜见了,仍是上前殷勤道:“小姐可以看看其它珠宝。”
眼前这位小姐气质高雅,衣着华贵,就连身边的婢女穿着都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家还要强上几分,门外还跟着数名护卫,一看就是豪门贵胄,公卿世家里出来的,他自然是不能得罪了。
顾清惜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打定主意到底要送什么礼物,宸王位高权重,身为王府的嫡长女,文昌郡主什么宝贝没见过?太贵重的自然是没有必要,却也不能落了俗气。
方才进门的那名女子见她不仅没有丝毫反应,甚至全然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一时勃然大怒,朝旁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掌柜的,我家郡主要选宝石,请将这些无关之人轰出去,以免扰了我家郡主,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婢女立刻大声地呵斥道。
掌柜愣一愣,却是为难地看向顾清惜道:“小姐真是抱歉,不如下次再来。”
顾清惜皱了皱眉,转身看也不看那名神色嚣张的女子,便朝外面走去。
只是,还不到门口,却听到身后道:“站住。见到郡主也不下跪行礼,便是以下犯上,来人,拖下去掌嘴。”
话才落,两名侍卫从外面冲了进来,便要朝顾清惜动手。
“你们敢。”柬墨眼睛一瞪,柳眉微竖,沉声喝道,神色隐含了几分凌厉气势,竟叫侍卫一时间僵在当场不敢轻举妄动。
顾清惜神色嘲讽地转身,面容带了一丝冷意,面前这个女子自以为出身高贵,将别人当成蝼蚁般任意踩踏作践,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恶至极,她突然跨上前一步,直直看着对方:“要我下跪行礼,只怕郡主你受不起。”。
第039章 趣儿()
这话令原本气势逼人的女子顿时脸色大变,不由向后倒退了一步,脱口道:“你是谁?”。
“郡主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何敢如此地嚣张?”顾清惜冷冷看着她,语气讥讽。
女子僵在原地,脸色一青一白,眼底惊愕与恼怒交织,却因着她的话一时间发作不出来。
柬墨见此情形,终于忍不住上前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慧敏郡主。”
“柬墨。。。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安平公主府的那个傻子。”顾明怡看到柬墨,先是一阵惊讶,但眨眼间便明白过来,脸上不由换上了轻蔑傲慢的笑容。
顾清惜被册封为德阳郡主,太后将身边最得利的四名婢女,柬墨,宝笙,珠云,卷碧赐给她的事情早已是传得人尽皆知,而顾明怡身为荣王府的嫡长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素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当得知安平公主府里那个傻子突然被册封为郡主,太后不仅赐了金牌,名字还入了太庙宗牒,往后极有可能被加封为公主时,心里便一直堵着一口气出不来。
今日她进来原打算为宸王府的文昌郡主顾明语置办个生辰贺礼,不料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了美艳清绝,风姿卓绝的顾清惜,心里顿生嫉妒之意,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开口买下了那块连看都没看的祖母绿。
可她还来不及得意,对方却连她正眼都未看,便要离开,这使得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顾明怡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顿时怒火直冒,恨不得顾清惜当场便要下跪哭求她饶恕才能甘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是自己一直瞧不起,甚至每每提及便会毫不留情出言讽刺,唾弃的那个被太后册封为德阳郡主的顾清惜。
这个事实让她恼恨,心里更是嫉妒得发狂。
在她的认知里,一直以为顾清惜就是个可以任人欺侮的傻子,可今日撞见,想不到她不仅不傻,容貌竟是这般绝美,难怪这几日大哥言语每每提及这个女人都充满了赞许。
顾清惜听了顾明怡这话,却是轻轻一声哂笑,娇艳的唇微微抿出一条古怪的弧度,寒冷刺骨的眼神叫人心惊。
“慧敏郡主是在置疑皇上和太后的旨意?还是认为皇上和太后已经老得连人都识不清了?再则,本郡主的母亲虽然已经过世,可慧敏郡主怕是忘了,便是荣王也得尊称我母亲一声皇姑姑,岂容得郡主你如此不尊不敬,这话若是让皇上和太后听到了,怕也是要寒心了。”
顾清惜这些话可谓字字诛心,幽冷的语气令素来嚣张跋扈惯了的顾明怡如同置身冰潭,脸色变得很难看,却又发作不得。
她自然知道安平公主在皇帝和太后心里的地位,太后老来丧女,便将对安平公主的愧疚和思念全都转移到了顾清惜身上,成了她的庇护和依仗,顾清惜从一个人人嘲笑欺负的傻女摇身一变成身份贵重的郡主,就连傻子都知道,若想得到太后的支持,最好的办法便是从顾清惜身上着手,以她如今在太后面前的宠爱,随口几句话便强过费尽心机的讨好。
心里明知道顾清惜不能得罪,可她却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从来只有她欺负羞辱别人的,何时像今日这般被人嘲笑斥责过?
顾清惜见她虽然不语,眸光阴冷,丝丝怒恨之色交织,想必此刻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她面上轻轻一笑,似冰晶般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明怡,拂袖,翩然转身离开。
顾明怡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终露出一抹恶毒怨恨的冷光。
“顾清惜,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匍匐在我的面前向我哭喊求饶。”
待上了马车,柬墨才担忧地向顾清惜道:“郡主,那慧敏郡主不仅跋扈,且心胸狭窄,手段狠辣,去年京中一位富商的女儿只不过因为与她看上了同一块帕子而争执了几句,她便命人将那女子送到了妓楼红馆,最后那女子竟是被人活活糟蹋至死,如今咱们与她起了冲突,她怕是已经恨在心里了。”
“那女子的家人难道就没有去衙门告状吗?”顾清惜听了皱眉的同时不免惊讶地问道。
柬墨却是摇头叹了口气道:“别说告状了,发生这种事情遮着掩着还来不及呢,后来那富商只拿了荣王府一点钱便带着一家老少离了京城,也不知去了哪里,衙门就更不会冒着得罪荣王府的危险而去管这档子闲事了。”
在这个社会,女子失贞便是天大的丑闻,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家,女子即算不死,也会落得个被浸猪笼沉塘的凄惨境地,就更别说那些门庭显贵的家族了,那女子死了怕是连收尸的都没有,又何谈为其申冤一说。
听完,顾清惜只觉得一阵寒意遍袭全身,心都止不住地在发抖,只因为了家族声誉,女儿的仇也可以不报,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只因其身世显赫和世俗的眼光,王法也奈何不了她。
这个世界实在不公,女子的存在只为了延续香火或成为家族利益的棋子;女人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只是男人的财产和附属品,行为举止一旦稍有出阁,便会遭到世人唾骂和轻贱,道德和贞洁就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将女人牢牢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