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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几近地狱魔鬼发出的狞笑,陈瑞安的弯刀直刺顾清惜纤细的脖子!
顾清惜骇然的睁大了眼!
今日难道注定要命绝于此?!
顾清惜心有不甘,然而弯刀眼看要刺穿她的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就在她以为要死掉的刹那
咻——
一道白光恍若奔雷闪电从地下炸裂而出!
白光直刺九天,垂直而上,锋利的剑刃划过银白花火一束,猛穿那持弯刀的手骨而过!
嚓——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半条手臂被巨力刺穿撕裂,横插在白光之上,铎的一声钉入头顶房梁的横木中!
哐——
弯刀从五指之间掉落,砸在地上,弯刀上镶嵌的五彩宝石碎了一地!
血——
如漫天飘洒的雨水洒落,将地染成一片鲜红!
“啊——”
幽深的密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之声!
陈瑞安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突然被砍去的半条手臂,呲目欲裂,高达的身躯砰的跪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手,痛的将头碰碰的戳在地上,恨不得要死过去!
手臂被硬生生的用剑砍断,这血肉被撕扯的痛,令他整个人都在打颤,他伏在地上,像受伤的野兽,嚎着嗓子凄鸣!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顾清惜整个人震慑住。
她双手撑在地面上,缓缓抬头,怔怔的钉着头顶横木之上刺入的承影剑,怔怔的看着承影剑上面穿插着陈瑞杰的手,那手还在激烈抽搐着颤抖着,如同它的主人一样,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血,一滴,溅落在顾清惜的脸上,温热,甜腻,血腥
“长卿”
顾清惜呆呆的呢喃,忽然,她苍白的脸色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狂喜!
他的剑还在,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长卿!长卿!”
泪从眼角溢出,烫伤了她的脸颊,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爬向那黑漆漆的洞口,对着那没有丝毫光亮的洞口,一声声的急切的呼唤!
“长卿!”
“你在哪里,快出来!快出来啊!”
顾清惜趴在洞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落下,重生异世,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心神狂乱过,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惧过,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要,什么也都不管不顾,只想要见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她叫唤了那么久,却是迟迟不见他的身影浮现,黑漆漆的洞口里连一点儿的声音都没有
燃起的希望之火,似乎就要在她一声声的悲鸣中熄灭,她哭着,脸上泪水与血水蔓延,蓬头垢面的她狼狈的像极了流浪的猫,可怜兮兮的趴在洞口,双肩抖动,哭声不止
“长卿”
她喊的累了,嗓子也哑了,身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匍匐在那里,陷入绝望。
他,不在了么?
他,是用尽了一切的力量射出承影剑,只为砍断陈瑞安那刺向自己喉咙的刀么?
他,是花费了最后一丝的心血,想要兑现他的诺言,保她一生安好无忧么?
“长卿”
顾清惜哽咽的低低唤着他的名字,忽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那哭声如此的凄惨哀绝,悲伤的似要将心肺都要哭碎了,她趴在那里,眼泪如决堤的海水,冲刷而下,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的磨灭,悲伤逆流成河
“你在哪出来,快出来啊”
呜咽的声音似秋风卷起落叶,吹冷了漫天的凄凉,幽暗的密室里,回荡着她经久不绝的哀鸣。
她哭着,眼睛红肿一片,陷入悲伤沼泽的她,浑然不知身后的陈瑞安,已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捡起地上掉落的弯刀,一步一步走来,瞄准了她的后心
“去死吧!都统统去死吧!”
陈瑞安如暴怒发狂的狮子,一刀狠狠刺下!
听到这一声怒喝,顾清惜却是一动也不动,甚至连躲闪都没有,她只是怔怔的望着那黑漆漆的洞穴,如果他已死,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为救她,不顾一切,她也可以为他,舍弃生命!
“长卿,等我黄泉路上,我是你的妻”
顾清惜闭眼,一滴清泪坠下脸颊,等待陈瑞安刺下的那一刀!
“傻瓜”
一声低低的浅笑。
从洞中传来。
温柔的似三月的阳江春水,吹起一池的柳叶翻飞。
顾清惜霍的睁开眼!
撞入他深邃幽深的凤眸之中,那一双眉眼,潋滟无双,国手丹青,难描其姿。
见到他。
这一刻,顾清惜突然想笑,笑意未出,她却又有点想哭。
她呆呆的望着他,最后却是不知笑还是哭好,狼狈的脸上扯出一抹不伦不类的表情,竟是难看的要死。
“你这个样子真丑”
他看着她脸上的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神情,心底里忽然软成了棉,他低笑一声,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
下一刻,他从洞穴中腾空而起,抱紧了她的身子,就地一滚,就这么轻易而又危险的避开了陈瑞安刺下来的刀!
这一滚,他将她护在身下,见她胸口起伏剧烈的喘息着,见她布满污秽却也难掩清丽绝色之姿的脸,见她那微微张着的唇瓣
他凤眸染了迷离之色。
顾清惜,听见他低低的声线响在耳侧,带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听着那靡靡之音,她恍然觉得一阵春风拂过,万千梨花都在一霎那开了。
“我真的想吻你”
顾清惜心神颤了颤,眸光恍惚的盯着他,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天地之间,她的眼中似乎只剩下了他,那低低柔笑的声线似那带了勾的鱼线,挠着她的心,一瞬间全身如被下了蛊,竟是软成了一滩水。
耳根滚烫,她知道那里已烧成了晚霞。
然而,他的声线忽然顿了顿,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幽幽的惋惜。
“可是现在还不能”
话音一落,环绕在她身上的温暖突然撤去,黑袍在眼前掠过一道光影,翻云飞涌间,他下腿踢出,一脚折断身后袭击而来之人的腿骨!
陈瑞安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后退,顾长卿的手已咔嚓一声捏上他的脖子!
砰的一声,将他整个人抵在石壁之上!
高举的手扼住他脆弱的咽喉,极度缺氧的陈瑞安将双腿拼了命的挣扎踢动着,然而却是不能撼动他丝毫。
“半日殇的毒,是滇国独有,你的那些言辞不过只是能糊弄圣上一时而已,你当真以为自己与滇国部落勾结的秘密无人知晓么?”
顾长卿微抬着着脸,棱角分明的唇绷直成嗜血的弧线,指尖一渡力,陈瑞安的脸顿时涨成紫黑色。
“你你”
陈瑞安挣扎着双腿,不可思议的瞪着顾长卿,他张着嘴,似是想要说什么,但却又是什么也说不出。
顾长卿邪狞一笑:“今日,将军府的灭门惨案只不过是被滇国杀手一手摧残而已,你大可放心,这事与本世子,绝不会有丝毫的瓜葛牵扯!”
说罢,顾长卿手指用力,只要在捏紧上一分,陈瑞安的喉咙就要被骨头刺出个血洞!
咔——
这时,忽然一把金刀凌空横劈而来,带动周遭空气呼呼猎响!
第150章 逃亡灭火()
五尺长,三尺宽,缀八枚金环的大砍刀,忽如疾风而至,顾长卿凤眸一沉,掐在陈瑞安脖子上的手讯速收拢,他身形不过是一个躲闪之间,气息奄奄的陈瑞安已被陈南城一把拽到身后,拖行十丈之远!
陈南城手在墙壁上一扣,顿时地下闪现出一个四方通口!
“密道!”
顾清惜惊呼!
顾长卿眯眸!
两人俯冲过去,却已是晚了半步,只见陈南城一脚将陈瑞安踢了下去,通口闪电般闭合!
密道闭合的刹那,整个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犹如地震狂舞,头顶上的横木轰然断裂,四周墙壁坍塌成片,地面蹦现出无数道裂痕,轰隆声阵阵耳鸣刺耳!
“密室要坍塌了!快走!”
顾长卿大喝一声,拉起顾清惜发足狂奔!
“休想!”
陈南城手中金刀斩挥而来,虎虎生威,耳边一阵罡风而至,顾长卿拉顾清惜错步猛的一闪,顾清惜整个人撞向墙壁,而下一瞬,金刀闪至,险险擦着顾长卿胸膛而过,刺啦一声将他胸前黑袍挑开一片!
顾长卿凤眸乍沉,阴冷的目光锁住陈南城,呵斥道:“老将军,你不要执迷不悟!”
密室坍塌,再不走,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顾长卿,你害我将军府家破人亡!还妄想活着出去?哈哈,纵是拼了我一条老命,也要将你魂葬于此!”
不过是半天时间,将军府被夷为平地,所有至亲皆被屠杀,陈南城早就是气红了眼,恨不得将顾长卿挫骨扬灰!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顾长卿勾唇冷笑,“将军府百年基业,一世清名,全都毁在了陈瑞安手中!老将军你可知,你方才放跑的嫡孙正是与敌国勾结,试图大开国门?你自诩以清流之辈自居,殊不知自己的儿子嫡孙早就将将军府变成了众矢之的!今日我不大开杀戮,终有一天圣上的铁骑也要将将军府夷为平地!你要怪,就只能怪家门不幸!怪你纵容儿孙夺我爱妻!若不如此,将军府何来灭顶之灾!”
顾长卿一字一顿的说着,气势如虹,铿锵有力,一副铁骨铮铮!
顾清惜听着,却是为他口中那一句爱妻,而心灵大震!扣着石壁的手,一寸寸收紧,心口有不知名的潮流在激荡回响
“爱妻?”
“哈哈哈哈!”
陈南城忽然仰头大笑,手中横握的金刀圆环被晃的一阵刺耳炸响,乱石坠落,地面摇晃中,陈南城看了一眼顾清惜又看了看顾长卿,讥笑道:“皇家贵胄,泼天富贵,如何能容你们乱入的金刀,脱手而出,直射陈南城胸膛而去!
“啊——”
喉咙里发出一声如鬼哭的惨叫,金刀刺穿他胸膛,将他横穿而过,死死的钉在石壁上,血散了一地!
砰——
又是一根横木砸了下来,顾长卿飞身越过,一个回旋,将横木上的承影剑抽出,以奔雷闪电的神速抱起顾清惜,脚下生风,疯狂逃亡!
身后横梁石壁轰然坍塌,地面起伏断裂,墙壁上的火把掉落在地,燃起一片火红亮光,碎石木屑飞扬中,顾清惜被他狠狠的按在胸怀,用他宽阔强健的身躯为她搭起一方寂静天地。
飞沙走石在耳边呼啸,顾清惜伏在他胸膛,抬眸,一瞬不瞬凝望着他
看他俊逸的侧脸在光影重叠中勾勒出绝世无双,看他凤眸深邃在万千危险中坚定方向,看他棱角分明的唇在奔跑中扬起神采飞扬
丝丝缕缕的墨发如光滑无匹的丝绦,一缕缕,一丝丝,扫上她的眉眼,抚摸上她的鼻尖,遮住她因钦慕而含笑的唇瓣
她痴痴的望着他
他感应,回眸一笑
两道眸光热烈交织,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身后火光冲天,身后房梁坍塌,与这一刻都仿佛消失退避。
耳边,有的只是急速呼啸的风声,眼中,有的只是彼此迷离的眉眼
天地间静谧无声
砰!
棺木入口传来一声巨响。
顾长卿怀抱顾清惜,从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