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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走过来的高十一。
“十一!”白布衣最近和高十一经常聊天,两人也算是比较熟络了:“不是说你是那个桃花岛的教官嘛?你们那里平时练兵有这么坑人的嘛?”
高十一望了一眼刘霞:“六圈了!这丫头有福气呀!能让少爷亲自教,嘿嘿,可了不得了。”
白布衣听他这话里还挺有内容,好奇心顿时勾起了:“文举不是说他的本事也是你教的吗?你怎么又这么说?难道他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高十一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也不答话,假做看到某人练习时动作不规范,大喊大叫就冲了过去,留下大眼瞪小眼的白布衣和柳三变。
白布衣心念一转,又对柳三变问道:“七郎,你认得这家伙这么久,他跟谁学的这些本事?你以前见过他教人……”
柳三变打个哈欠:“白兄,我困的实在不行了,你在这盯着,我先去眯一会,反正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忙。就这样,先走了啊~!”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白布衣这个郁闷啊,恨的嘴里乱嘟囔。看到刘霞跑着跑着,拿起了一直背有身上的水壶,举到嘴边,却又没有喝,保持着那个姿势十几步之后,终于又将水壶放回了背后。白布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世上的倔驴都赶到我面前扎堆来了?你背着它图的啥?不就是以防万一嘛,汗都发透了,你倒是喝一口哇!嘿!也是个小倔驴!我再管你就不是白布衣。渴死你活该!你个小母驴!”嘴里尽管在碎碎念,可却还是未曾将目光离开片刻。
好不容易,白布衣数着刘霞跑完了二十圈,激动的比刘霞自己还兴奋,四下乱喊让高十一把高文举叫来,说人家已经跑完了。谁知道刘霞根本就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依旧保持着那小跑的速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方向正是高文举的小院。白布衣很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小跑着缀在她身后,一路跟了回来。
刘霞跑进高文举的小院时,已经很明显的脱力了,整个人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出乎白布衣的预料,高文举居然没有睡觉,正一脸凝重的站在小院中间等候刘霞的到来。
刘霞跑到高文举面前,作势就要跪下,高文举伸手将她拦下:“不忙跪!我先问你几句话。等你答过了之后再说。”
白布衣恨恨的插口道:“这时候还不让人歇着,还问他娘的什么话!”被高文举瞪了一眼,顿时收了声,想一想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撑不下去的。气鼓鼓的站在一旁直翻白眼。
高文举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我帮你报仇。第二,我教你报仇的本事,你自己报仇。”
白布衣又插话:“你这是想干什么呀?!”
高文举没搭理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刘霞。刘霞费力的开口却很坚定道:“我要学本事!”
高文举道:“选这条路,你会面临无法想象的困难,还有可能因此承受极大的伤害,甚至连命都丢掉。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可想明白了?!”
刘霞重重的点了下头,两眼死死的盯着高文举:“我明白!”
高文举一指身后的房门:“东厢房里面,有一个浴盆,去吧,泡在里面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再来找我。”
刘霞将手中的水壶递给高文举,一副勇往直前的姿态走了过去,推门而入。
白布衣目送着刘霞回身关上了房门,这才恨恨的夺过高文举手中的水壶骂道:“也只有你这种人才干的出这种事!”说着把水壶上下摇了几摇:“看看!那丫头到最后也没喝一口!也只有她那样的人才会听你的!”
高文举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她的坚持,你是不会明白的。”
白布衣道:“那你讲给我听听呀,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明白?你这么个搞法,真不怕把她累死了吗?她可是没吃没喝的熬了整整三天了呀,这么睡过去,会不会有事?”
这时,刘霞所在的那间厢房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却是谢玉英和孙云仙。白布衣愕然的望着那两人,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迷糊了?”
孙云仙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自己多明白似的。”白布衣马上闭嘴,孙云仙简直就是他的天生克星,每一开口,必中要害。
谢玉英轻声对高文举道:“她睡着了。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硬气的姑娘呢。泡进去的时候,她可是一声都没吭呢。”
高文举点点头:“接下来还要辛苦两位姑娘多多费心。有什么事,我就在这边,喊一声就行。”
谢玉英点头道:“公子放心便是。如今有花好和月圆在里面照应着。奴家安排了人手轮值,两个时辰换一次。”
白布衣突然使劲的在空中嗅了嗅,顺着气味走到孙云仙身边,神态一变,很失礼的抓起孙云仙的小手来凑到鼻子下使劲嗅了几下。孙云仙大窘:“呀!你这人,怎得如此没羞没臊!”
白布衣毫不在意她的讥讽,一脸凝重的看着高文举失声道:“洗骨汤?!居然是洗骨汤?!”
高文举没回答,孙云仙小声道:“少见多怪!分明就是找借口行那浪荡之举!哼!登徒子!”却并没有将自己的小手抽回来。
白布衣这时才发觉,自己还抓着人家孙姑娘的小手呢,连忙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却并没有向她解释,反而一脸郑重,抓起高文举,连拉带扯的将他从两位美女的眼皮子底下揪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问道:“这洗骨汤你从何处得来?你果然与飞龙堂有关系么?”
高文举道:“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白布衣望着他的脸,托着下巴自己思量着喃喃有声:“王大将军说你与飞龙堂有关系,如今看来,你分明就是飞龙堂的人!否则,这飞龙堂的不传之秘又如何会落到你手上?我说早前为何未曾发现你身怀武艺,原来你用这洗骨汤淬炼过身体,将气息掩了去!肯定也习了飞龙堂那潜龙功!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这么说起来的话,那这丫头岂不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难怪你要将她如此折腾呢,这洗骨汤洗骨伐髓,虽然威力无比,可也痛楚非凡,或许可有睡着了才会不觉得痛楚,加之又是发汗将身子里的寒气尽数逼出,毛孔尽开……唔,我明白了,原来是我自家没见识,误会你了。嘿嘿。这可真是……”
高文举将右手挡在耳边做了个招风状:“你说什么?没听清楚哇!”
白布衣恨恨的向他那只手打了一下,被高文举笑着闪开了:“神仙哥哥,你们世外高人就用这种方式道歉啊?”
白布衣翻了个白眼道:“是你自己有错在先的,须怪我不得。谁叫你不早些说明白的?”
高文举道:“哦,这个呀,我要是早告诉你了,你还会那么上心吗?”
白布衣怒道:“如此说来,你还是利用了我?!”
高文举笑着摇头不语。
白布衣道:“你打算教她潜龙功?这门功法,没个三年五载的,可是没什么用处的。你让她啥时候才去报仇啊?”
高文举笑道:“如今倒轮到你着急了?你又不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白布衣正色道:“看到那丫头的样子,我如今也想明白了。慧俊说的对,佛祖尚且作狮子吼降魔除妖呢,杀这等人,便能救下更多的人,也正合了好生之德嘛。再说了,看那丫头的样,就算瞎子也看的出来,她不会放过李惟熙。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李惟熙自己作了昔日之因,便由他自己受那来日之果吧。总不能,为了个李惟熙,连那丫头也害了吧?说正事,你打算教她什么?”
高文举道:“李至如何发落到现在还没个定论。我收到消息,有可能会贬他去雷州,可就算快的话,也得年后才动身。还有这几个月,足够训练她的了。达不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可要说对付个落魄官员的话,应该是十拿扫稳的。”
白布衣道:“有洗骨汤,这话我便信了你一半。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能把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训练成高手?嘿嘿,我拭目以待!”
高文举笑了笑,伸手向门口一指,见白布衣一脸疑惑,没好气的解释道:“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了,你老人家是不是回避一下呢?我也是熬了个通宵的人呢,需要补个觉!”
白布衣恍然,边往外走边不满的说道:“习武之人,熬个几天很常见嘛,怎得如此娇气!”
高文举道:“这叫美容觉!老熬夜会起皱纹的嘛!”
白布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隔了好一阵子,终于败下阵来,谓然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门外,孙云仙和谢玉英正在低声的聊着天,白布衣心头有些疑惑,急着想去找高十一解答,便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匆匆而去。
孙云仙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扬了扬小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怅然若失的嘟起小嘴不高举的嘟囔了几句。
谢玉英笑道:“怎么?人家献殷勤的时候你总是不待见,如今人家不来招惹你了,你倒放不下了?要是心里有人家,就多少给人家点好脸色嘛,再好的男人呀,这耐性也是有限的,你再这么黑口黑面的,迟早把他吓跑了。”
孙云仙道:“我才不稀罕他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谢玉英抿嘴一笑:“口是心非!你要真的心里没他,他对刘姑娘如此上心,岂不正好遂了你的意,你又为何如此紧张?”
孙云仙小脸一板:“人家那是担心刘姑娘,她小小年纪,如何能受得了这许多痛楚。高公子如此狠心,那是心有决断,那个死人跑前跑后胡乱打岔,不知道想做什么!”
谢玉英促狭的看着她道:“是啊,那个死人跑前跑后忙活什么呢?他图的是什么?”说到“死人”两个字时,她有意咬的很重。
孙云仙兀自一脸不高兴的嘟着嘴道:“不管他了,咱们先回去歇一歇,回头还要过来盯着刘姑娘呢。”
谢玉英笑道:“回去可不能洗脸啊。”
孙云仙不解的问道:“那却是为何?”
谢玉英抓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这里啊,可是留着他的味道哟。”
孙云仙娇羞的拉着谢玉英的衣襟乱摇:“哎呀,姐姐!人家现在都移情别恋了,我又何必再费心机?”
谢玉英举起衣袖掩嘴笑道:“你呀!心口不一!明明心里有人家,却总是不愿意给人家个好脸。现在有对手了,知道着急了吧?嘻嘻,我告诉你啊,这男人呀……”
178 女弟子()
178 女弟子
刘霞在洗骨汤中一直睡到次日黎明时分,一觉醒来,在谢玉英和孙云仙帮忙打理之下,穿上高文举特别为她定制的服装,前去找高文举报到了。正在小院中晨练的高文举淡淡的说了一句先去操场跑二十圈,回来再吃早饭,她一言未发就冲了出去。看的紧随她身后出门的谢孙两人直摇头。高文举这时也收了功,谢过两人,顺便请大家一起用早饭。饭桌上,这两位再看高文举的眼光都与平日有些不同了,气氛一度极为尴尬,高文举却依旧大大咧咧,吃完之后,一抹嘴就又钻进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