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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未时起,贡院就开门了。”吕蒙正靠在椅子上,喃喃说道:“如今已是辰时二刻了,依然没有动静,或许你我都高估他了吧。”
寇准道:“虽说未时便开门了,可最终截止的时间却是天黑之后,只要考生的蜡烛没点完,他就可以答题,时间上来说,也还差不多吧。”
吕蒙正叹息一声,瞅着他道:“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再骗自己了。满打满算,不过也就还有三四个时辰罢了。且不说他午饭连作带吃再小睡一会要折腾一个多时辰,你觉得他能在这短短的三四个时辰中就完成三篇文章么?再者说了,前两天如此逍遥,到头来却要靠熬蜡,岂不成了笑话?”
寇准心里多少也有些虚,有心再为高文举开脱两句,无奈这位大才子实在是让人无语,到了现在,人家的大案摆满了稿纸,他那里,依旧是铺的像张床一般,甚至到了现在,他连试题都没看一眼,这种情况,哪里是有底气的模样,分明是已经彻底死了心,要放弃了的前兆啊。
“两位大人!”王贻永匆匆而入,一脸兴奋:“高鹏拿出纸笔了~!”
“此话当真?!”两位大人呼拉一声,全站起来了,四只眼睛冒着精光,看的王贻永心里直打鼓。
“两位大人,稍安勿燥。”王贻永连忙笑着劝解:“接报之后,末将亲自去查看了一番,他真的在准备答题了。末将回来时,他正在收拾大案,将笔墨纸砚向案上摆放呢。末将知道两位大人心中挂念,便先行来给两位大人通个气。两位大人且放了心,待末将亲去查探,一有动静,末将定飞身来报。”
“嗯,如此甚好,老夫心中的确放下一块大石。”吕蒙正扭头看了寇准一眼,再向王贻永吩咐道:“季长辛苦了,你就再跑一趟……且慢,如今左右无事,我二人便与你一道去看看这个高大才子。老夫要亲眼看一看,这个高大才子是如何在三个时辰之内将这三篇文章做出来的。若果真有何不妥之处,老夫就算拼了得罪……哼,不管是谁,老夫绝不会容忍有弄虚作假之事在眼皮底下发生。若此子果如坊间传言那等,老夫也算开一回眼了,平仲,你我同去!”
寇准连忙回应:“固所愿,不敢请耳~!”
王贻永多少有些意外,原本让他派人盯着就已经有些特殊了,如今两位主考竟然要带着自己一同去观看,且不说事情起因,单单这份排场,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的。王贻永对高文举越发的上心了。
很快的,两位主考官和王将军匆匆向着甲号院地字号号房走了过去。看到三人一脸严肃,吓得地字号号房的监考直打哆嗦,只当自己这厢出了什么漏子。哈着腰陪在三人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当一行人轻轻走到地字号六十八房前时,高文举刚刚将试卷摆好,刚刚向砚台中加了水,准备开始磨墨了。几人站在门口窗前,静静的看着屋中的动静,只等着高文举行动,整个场面中的气氛,说不出来的怪异。
086 十一归来()
086 十一归来
虽然觉得外面似乎有人在注意自己,不过高文举已经习惯了这几天老有人在自己窗前晃悠的现状,还以为这是考场纪律要求之一呢,却不知,整个贡院中五千余考生,唯有自己享受了如此优待。每过半个时辰,便有一个士兵向内张望一番的特殊待遇,自大宋科举制度正式实施以来,他是唯一一个得此殊荣之人。
这个时候,高文举已经将心中所有的事情通通捋的差不多了,至于这三道将大多数考生折腾的痛不欲生的题目,对高文举来讲,根本就没有多大压力。相比二十一世纪的高考来讲,这三道题目完全没压力。对别人来讲,或许是一道蒙帖,一篇策论,一首诗,三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而对于高文举来讲,完全就是三篇蒙帖罢了。甚至连草稿也不写,只要决定了抄哪一篇,直接搬上来便是。最大的难度无非就是抄的过程注意不要写出简体字或者搞出错别字。
关于抄袭这种事情,高文举如今也想明白了,有原主的东西,自己要是拿来用的话,那就是盗版,就是山寨,就是抄袭了。可在如今这个时空,似乎这些玩意都是无主之物,如果自己不拿出来,那么这些东西将与眼下这些人无缘,要按这么算起来的话,那些精美绝伦的文章能有幸被大家观赏,自己无论如何都应当算是个功臣了,如果没有自己,那么这些东西还不定会在什么时候问世呢,再说,如今这世上有了自己这个变数,如果小蝴蝶的翅膀影响的太大,那么以后还会不会有这些东西问世还在两可之间呢。
吕蒙正和寇准、王贻永三人,连带那个监考官员,小心翼翼的站在窗外看着高文举在号房里面挥毫疾书,整个过程,除了偶尔在砚台上蘸墨之外,竟然毫无停滞之处。三人只见高文举下笔之后,三十五除二就将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轻轻拎起放到了一旁,开始了在第二页上疾书。
王贻永武将出身,眼光较其他人都要厉害几分,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第二题了。”
其他三人知道他看到了试卷上印刷的台头和试题等标记之处了,心中多少有些吃惊,像这种不打草稿就直接书写的事,如果是第一道的蒙帖题目尚在情理之中,毕竟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很明白如果遇到了自己熟读了的片段时,不用打草稿直接默写出来的能力很多人都可以达到。不过为了稳重起见,大家多少都会先在草稿纸上默写一遍,检查过后再誊写就更有把握一些。可这第二道策论题目,就算腹稿打的再熟,写出来之后多少还是有一些需要推敲之处的,如此直接书写的情况,可以说,在整个华夏科举史上,恐怕都是难得一见的。
众人在震惊中默默的看着高文举又花了小半个时辰,将第二页大纸又轻轻摆放到了前方晾了起来。很快又执笔对着第三页的试卷开始了奋斗。
“他不会是不知道规矩吧?”吕蒙正用只有自己这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试卷上落了墨,可就不能更改了。若是有何不妥之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寇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也低声道:“这才是高文举的风采。如此看来,那日即兴作出的《爱莲说》,的确是有感而发。这几日,肯定也是这家伙在养精蓄锐,以图毕全功于此刻。厉害啊。”
吕蒙正看着他:“那日你在场?”看来,老头多少也听过那天的传言,只是他一直以为那篇文章是高文举一早就做好了的,只是趁着那天的机会当众书写出来扬了个名罢了。
寇准点了点头。他何尝没有这种想法,这并非是他不相信世间有那马背上作文章的大才,只是出于文人相轻的习惯性心理,将这种想法当成了最后的借口,以免自己一想起高文举来就产生自卑心理。不过在经过这三天的事情之后,他彻底的沦陷了。如今,就算高文举当着他的面说这几篇文章都是自己抄别人的,他都不会相信了。
就在几位考官各怀心思的长吁短叹之时,号房内的高文举已经完成了整个答题过程,开始了整理自己的物件。就在高文举将铺盖卷打成四方块,将其他零碎物件都收笼到箱中,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的同时,贡院中的大钟响了起来。正是向大家通知已到了未时,贡院的门就要开启了。
高文举没有看到窗外的几位大人,就在他放下笔收拾物件的时候,几位大人已经很识趣的撤退了。他将自己的东西再次检查一遍,又小心的将三张试卷整理一番,看到墨迹虽然尚未干透,却已不会再有什么影响了,这才放心的坐下来静静的等待。
没过一会,号房的锁就被打开了,一个士兵很应付的喊了一嗓子:“从现在开始,可以交卷离去了。”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匆匆向隔壁号房去了。
高文举神情轻松的背起背包,拎起箱子紧跟着他就出了门。那士兵正在为隔壁的号房开门,见到他出门,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晃了晃脑袋,确认了并非自己眼花,还以为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劝了一句:“要是没答完,还可以再检查一番。到申时末才是最终离场之时。若是出了这个门,可就不许再进了。”
高文举对他报以微笑,举起自己的箱子示意了一下,便举步离去了。那士兵喃喃道:“想必是没希望了吧。这位公子倒也放的开,但愿他下一科能重新来过吧。”一边摇头,一边开锁,伸手敲了几声房门,又是很习惯的喊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可以交卷离去了。”喊完之后,又下意识的向着高文举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他已到了号房通道的出口之处了。
从开门的那一刻起,号房内就完全被移交给了殿前司的禁军来管理了。这样就可以避免监考人员和考生串通起来搞花样。而那些负责阅卷的考官们则在此之前就被圈了起来,只等着收卷的人将试郑弥封起来送去。此时的科举制度,远没有明朝时那么恐怖,除了将卷袋和试卷上的姓名信息栏弥封起来之外,便没了别的措施。至于重新誊写一遍那种无奈的预防措施,还要到王安石当权之后才会出现。
迎着灿烂的阳光,高文举一路昂着脑袋向外走去,一路上,众多的士兵和官员们无不侧目。盖因这时候就交卷离场的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虽说考场惯例,从未时起就允许考生交卷离场了,可历次考试中,无论成绩如何,从来没人在这时候就真正的交卷离去的。考的差的怕被人嘲笑,考的好的又担心有何不妥,恨不得重头到尾再誊写一遍,以达到尽善尽美的地步。好的坏的,大家都要拖到士兵们强行催促离去之时才会离场。总之,这种出头鸟不是不多,而是压根就没有。今天突然看到一位,又岂能不让人意外?
看到大家留意的目光,高文举多少找到了一点当年高考时的感觉。心情大好之下,甚至晃着手中的箱子摆了几个很活泼的姿势,惹的原本严肃异常的考场一阵笑声。
吕蒙正和寇准等人得知高大才子居然已经交卷离去之后,更是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怔了老半天之后,吕蒙正才摇着头长叹,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且拭目以待,看看这位大才子的妙笔能生出个什么花来。
由于寇准还要负责阅卷,也就只能陪着其他考官们向阅卷的院子走去,将心中的好奇暂且压了下来,不过却打定了主意,要将高文举的卷子想办法找到先睹为快。
王贻永则很快的交接了职务,带着自己的士兵撤离了。匆匆一交接,马上就追赶高文举而去了。只是很可惜,等他出门的时候,高文举早就没了踪影。搞的王贻永郁闷不已。原本还打算一交接就马上到门口守株待兔,等到高文举一出门就将他堵住,直接将他请回家去小聚一下,谁想到,人家竟然比他走的还快。而且一出门就没了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
王贻永不知道的是,高文举的随从许大元等人根据高文举的安排,从午时起就守在了贡院门前的大街上,等到高文举一出门,马上就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了。
一上马车,高文举就看到了一张久违了的面孔,顿时喜出望外,冲着那人的肩膀就是一拳:“十一!真是你小子!哈哈!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