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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胆小鬼之类的评语不一而足。由此引申出张为善的父母当年虐待自己的丑恶行径,并反复张家一门没一个好东西的诊断。
正当她将臭骂的对象向张家祖上扩展时,张为善突然伸手抽了她一个耳光……于是,整个世界清静了。
武氏捂着脸愣了半天,倒不是非常疼,主要是这一耳光来的太突然,完全颠覆了老张同志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敢打自己耳光的人就是那个往日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的老公。看来今天的确不是什么好日子,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武氏有些懵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被外我欺负到家里来一通打砸之后扬长而去了,连平日乖的跟鹌鹑一样的老头子也抖起威风来了?真当老娘是软柿子么?
被女儿一扶,武氏回过了神:“好哇!你竟然敢打我?你张为善好大的……”
“闭嘴!”张为善那冷冷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耳里让人说不出的害怕。不知为何,武氏竟然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安的看着这个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老公。
张为善板着脸向武元清问道:“元清,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高家那两人来报丧的事?”冷酷的声音里竟然透露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武元清似乎从来没见过堂姐夫还有如此让人害怕的一面,不过今天的经历带给他的教训已经够多的了,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姐夫……”
张为善冷冷的打断了他:“叫老爷!”
“老爷!”武元清接着道:“那两人到咱们府上的时候,您正好不在家,他们就要闹着去见那高氏,依着规矩内宅的人没有夫人的吩咐不能见客,那两人见事不遂心就闹将了起来……”
张为善再次将他打断:“我问你知不知道他俩是来干什么的?!”
武元清忐忑的抬起头来,小心的向武氏看了一眼。张为善怒道:“说!”
武元清看不到武氏的脸色,只得连着磕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张为善接着问道:“这么说,高氏那晚和那两人偷情的事,也是你捏造的了?”
武元清失声道:“老爷!那两人夜里偷偷和高氏相会,是您亲眼看见的呀。”
张为善铁青着脸连连点头:“好!好!好!好一个亲眼所见。我再问你,高氏和义儿被贼人掳去之后,到底索要过几次财物?”
武元清想了想道:“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十次。老爷,这可……”
张为善接着问道:“那他们母子现在何处啊?”
武元清眨眨眼:“这……我哪知道哇?”
张为善冷哼道:“不知道?”
“好了!够了!”武氏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不过这回却改了风格,走了悲情路线,两眼含泪道:“被人家打上门来欺负了,不说想法子报仇,倒反过头来欺负起家里人了?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人家让你交人出来,你就乖乖给人家交出来呀?你怎么就那么听话呀?”
张为善愣愣的瞅了她一会,见她两眼闪烁,不敢正视自己,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这些年来我对你处处忍让,谁知道,到头来,竟然让出个灭门之祸!”
武氏和张梅英、武元清齐齐吓的瞠目结舌。隔了好一会,见他已经失魂落魄的坐到了椅子上,这才相信老头好像不是在危言耸听。
张梅英忍不住开口道:“爹!你干嘛说的那么吓人?不就是几个不知道深浅的南蛮子嘛,您和知州老爷那么要好,去请了官兵来把他们捉了去就是了。难不成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张为善两眼含泪,喃喃道:“王法,王法。你们勾结盗匪害了文英和义儿的时候,可曾想过王法?”
武元清连忙大声喊道:“老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张为善冷笑着看他一眼:“哼!好人?你也配得上那两个字?!”
武元清一下泄了气:“我……”
武氏怒道:“怎么就不是好人了?这家里都是恶人,就你张大善人一个是好人?!”
张为善自嘲的笑了笑:“好人也罢,恶人也罢。三天之后,都是死人了。”
武氏和张梅英不由的气结,想说句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鼓鼓的不理他。
张为善开口道:“三江呐。”
张三江连忙凑到他跟前:“老爷,我在呐呢”
张为善道:“你跟着我有两年了吧。”
“两年三个月零两天。”张三江脱口而出:“我是正月初八跟的您,今天四月初十了。”
张为善笑了笑:“你这孩子倒好记性。”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他:“拿好喽。这是咱们前几天在东城那里买下的那个铺面的房契,拿着,以后自已开铺子也好,租给别人也好,实在不济,就变卖几个钱吧。也算是跟了我一场。”
张三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声道:“老爷!您别说这样话,大小姐也说了,您和官府都那么熟,咱们报官吧。”
张为善慈祥的抚着他的头,努力的挤出个笑脸:“傻孩子,这世上的事啊,有时候和你看到的,不一样啊。以后……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去吧。”
张三江哭哭啼啼道:“老爷!我不走,那些恶人要真的来了,我替你挡着,我和他们拼命!”
张为善叹息道:“刚才的样子你看到了,你挡得住吗?”
张三江摇了摇头,旋即又道:“我拖住他们的腿……”
张为善不由的流下几滴老泪:“这孩子,你要是真的有心,等过些日子,来帮老爷一家收尸吧。以后逢年过节的,给老爷坟头烧几张纸,也算是你有心了。”
张三江道:“老爷!那少爷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口,武氏和张梅英这才想起来,对啊,自家少爷还在学里呢,现在又不在家。就算情况真得那么糟糕,总不至于连他也被人堵了吧?那他能不能保住命呢?
张为善摇摇头:“孩子,你别操那份心了。赶紧去吧!”
张梅英终于忍不住再度爆发了:“爹!你怎么净说这些丧气话?!我就不信了……”
张为善冷冷哼了一声,将她的话头打断:“信不信的,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张梅英见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无情,一时有些气堵,将母亲的手甩开,一跺脚,扭头向外院走了出去。
013 蓄谋已久()
013 蓄谋已久
见女儿从自己面前走过,张为善竟是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淡淡的对张三江道:“孩子,你去吧。半个月之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到府里来了,要是老爷挺过这一劫,自然就来找你了。若是……半个月之后,你要有心的话,来看上一眼吧。去吧!别四下乱看,不管见到什么也别回头,听明白了吗?”说着将手中的契约扬了扬作势要递给他,却借着那张纸遮着武氏和武元清的视线,将一块包裹着硬物的小布包塞到了他手中,同时向他做了个眼神。
张三江好歹也跟了他那么久,这时候还能不明白,很自然的将那小包收了起来,又将那契约小心的收好,这才向着张为善磕了几个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跨出客厅,走了几步就过了二院,拐过长廊快走到二门前时,张三江就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见二门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家丁,看那模样,似乎都已经晕了过去,而靠近二门的地方,站着脸色苍白的大小姐。他念着老爷的托付,也只是低声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出去。
一出二门,他又看到几个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丁,个个鼻青脸肿,而无人色,看样子和客厅中昏死过去那几个家伙一个德行,都是被揍的。门房的滴水檐下,坐着魂飞魄散的门房,平日里极爱干净的门房,今天竟然瘫坐在一堆水渍上,这让张三江很是诧异,当他向大门外走去,路过门房身边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尿骚味,这才明白,敢情这位被吓尿了。
他牢牢记着老爷的吩咐,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那股好奇心,迈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在路上,他有几分奇怪,这光天化日的,自己一路走出来,鬼影子也没见到一个,分明是人家已经走了,为什么老爷这要这么小心呢?不过念着老爷的交待,他却也没有回头再进去和老爷再度分辨此事。
再看二门里被眼前晕倒一大片吓了个半死的张梅英,本来仗着一腔怒火想要出去试试对方的能耐,可一到这里就看到这么一大片家丁全躺在地上呢,想想客厅里那几个的样子,估计这几人的遭遇也差不离,就在她犹犹豫豫相去检查一下这些家丁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张三江从她身边走了出去。望着他走出门时的从容模样,张梅英定了定心神,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她打算尾随着张三江一起出了家门去看看情况,如果真的没事,她就去知州府上搬救兵,要知道知州夫人可是刚刚从自家后门离去不久的,说什么两家也有几分交情。
她没想到的是,张三江一路无惊无险的走了出去,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可轮到她自己就不同了,当她刚战战兢兢走到二门口时,突然一阵劲风擦着头顶飞过,“夺”的一声钉在了旁边的门框上,她闻声一看,一支白羽箭杆正在门上微微颤抖。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将她吓了个半死。发了一会呆,见没有后续动作,张梅英机械的迈着步子向回走去,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她没想到,自己家竟然变成了一座牢房,而方才那擦着头上珠花飞过的一箭,更是让她连害怕都暂时感觉不到了。当她跌跌撞撞的走回客厅时,却发现老爹竟然一脸微笑的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张梅英,这时候已经明白了老爹的意思,人家明显的是有备而来的,别说能不能联系上什么官兵了,恐怕那帮平日只会敲诈百姓的混帐东西真的来了也无济无事啊。如果老头这时候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还是可以理解的,可老头分明已经知道了自家的处境,为何这时候连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了?莫不是吓傻了么?
“我说如何?”张为善抢先一步问起了女儿,看到她面无人色的样子,惋惜的摇了摇头,又转头向满脸期待的看着女儿的武氏看去,在武氏再一次沮丧之后,这时候竟然也有些明白了,居然很温柔的开口问道:“老爷,如今怎么办?”
张为善轻轻的说道:“这个家,你说了算。”说完又喝起了茶:“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你,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里,咱们一家都出不了门,你趁早死了那份心。”
武氏小心的望着他:“那高……家少爷不是说,让咱们找到高氏吗?出不了门怎么找?”
武元清连忙点头:“是啊,老爷,找人不得出门去找吗?”
张为善淡淡一笑:“出了门就能找回来吗?高文英嫁给了张家,她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找到她为何要出门去找?你当人家都是傻子么?”
武氏和武元清脸色微微一变,张为善又扫了一眼女儿,见她的脸色也很尴尬,很平静的问道:“义儿的事你也知道?”
张梅英不知如何回答,眼光游离不定,口中也支支唔唔。
张为善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一声脆响吓的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