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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柳三变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很兴奋的跑到火堆旁边,用木棍将那些泥块拔了出来,找了几个木托盘盛上,在父亲疑惑的目光下,小心的将那个最大的泥块砸了开来,小院中顿时洋溢起了一股让人陶醉的香味。
“原来是烧鸡啊!”柳宜吸了吸鼻子,一下道破其中奥妙:“这个法子倒也别致,不过这个做法实在欠雅,实在不适合读书人去作弄,在自家院里偶尔来上一回倒也无妨,出门在外万万不可做如此行径。”
柳三变将处理好的鸡肉小心的装到盘子里,很无奈的应道:“孩儿遵命。不过好歹也算是孩儿一片心意,还是请爹爹你尝过再说吧。”
“哼哼!”柳宜不依不饶的白了他一眼,接过丫环递上来的筷子,向徐重信示意道:“重信兄,自家人就不要俗套了,一起尝尝吧。”
“呵呵。”徐重信笑道:“今天可算是沾了师兄的光了。只闻这香味便知道,七郎这手艺又长进了不少啊。师兄你是不知道啊,七郎做的这道菜,父亲极是喜欢,还曾自己动手试过呢,无奈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放不下架子,小弟劝过几句,倒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呵呵,原本小弟也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个做法,尝过之后方知,此法实乃世间极品啊。快尝尝。”
柳三变笑看着父亲夹起一块鸡肉来小心的送进口中,望着他那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向徐重信做了个会心的笑容,匆匆向自己房中跑了过去。
“果然美味!”柳宜咽下肉之后,非常震惊的想了想,望着徐重信道:“七郎自小便习文识字,小弟家中虽不甚富裕,却也始终不曾难为了他,这君子远庖厨的道理想来他也明白。可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手艺?”
看着柳宜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徐重信深怕这位比自己还要迂腐三分的师兄又要为这个训斥七郎,连忙解释道:“说来这也是七郎的一片孝心。父亲自去岁入夏以来,总是觉得没什么胃口,七郎很是担心,凑巧又从高绅士那里得知世间有如此一种美味的作法,便费了心学了回来。果然让父亲胃口大开,呵呵。说实话,小弟初时没弄明白,也不甚服气,待有幸尝过一次之后,才发现此物果然是世间极品。可惜,小弟自己总是学不会。”
把徐锴这尊大佛搬了出来,又为柳三变的行为定上了个孝道的大义,果然将柳宜的种种疑虑一扫而光,方才还有些担忧的表情顿时变的欣慰了:“原来如此,难怪这孩子如此用心了,也是师尊教导有方啊。再说那高绅士,果然是个人才,以前只知他精通种种格物技巧,却不知他连这等事务也如此精通。”
徐重信松了一口气,想了想,颇有几分担忧的开口道:“这几年,七郎这几年倒有一半时间跟他在一起,父亲也愿意让他两在一起亲近。只是这高绅士无心功名,在学问方面,想来便不甚重视了。小弟曾问过父亲,可他老人家竟似丝毫不担心,这让小弟心中不免有些惴惴,此次一路同行,因朱三爷在旁,也不便出言相问,也不知此次大比,七郎的把握有多大。”
柳宜闻言心中也有了几丝忧愁,毕竟自己将儿子送到恩师门下的本意,是想让儿子走科举之途,他日出仕为官,也好搏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虽然这几年自己也常常去泉州,可由于总是来去匆匆,根本就顾不上和儿子见面,因此,他的学业如何,自己还真是不怎么了解。如今听到徐重信这么一说,儿子虽然替自己在恩师座前尽了孝道,可这学业方面竟然有些耽搁了,这让柳宜心中如何不急。
却见柳三变很开心的拎着一只小巧的玻璃瓶子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上道:“师叔、爹爹,有肴无酒未免不美,这是文举兄送给我的桃花酒。请两位品尝品尝。”
徐重信不太关心世间俗务,倒也没什么。柳宜这一年多来管理海务通商事宜,当然对这些来自海外的物品多少有些了解,且不论这瓶中的酒味如何,单只看这只通体晶莹剔透,一丝杂质都看不到的玻璃瓶,就让柳宜心中咯噔一下,他清楚的记得,朱天赐上次从海外购回来的玻璃制品报关时的价格。仅仅只是一只鸡蛋大小的玻璃杯,也要一千贯的报关价格,这还不是最终的销售价。想必要上市销售的话,这个价格还要上涨不知多少。
如今看着这个能装半斤的酒瓶,先不说这酒如何,只这个瓶子,得值多少钱啊?饶是柳宜如今财大气粗,见惯了奇珍异宝,这时眼睛也不由的发直了,看着儿子很随意的将瓶中的酒灌进酒壶,又很恭敬的为二人倒进酒杯,递到面前。整个过程竟然呆呆的连动也不会动了。
“师叔,请~!”柳三变劝过徐重信之后,又轻轻的唤了一声:“爹!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
柳宜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醇烈的酒味一下将老头刺激的表情突变,一张老脸抽搐的扭来扭去,好久才平静下来,非常不可思议的咂咂嘴,称赞道:“好酒!好酒!也就只有此酒能配上此瓶,无此瓶,也显出得此酒之美。好好好~!”
一连串的称赞之后,徐重信有些莫名其妙了,有那么夸张么?他小心的尝了一口,登时也将眼睛瞪圆了。但他心中牵挂着柳三变的学业,不敢误了大事,只是淡淡的称赞了一句,便向柳宜打了个眼神。
柳宜也明白了过来,情知儿子在恩师跟前这几年的情况一直是由恩师自己处理的,估计徐重信也不怎么能插上口,想来想去,为了不引起儿子的警惕,觉得还是迂回一下的好,便小心的旁敲侧击道:“七郎,你和文举相交甚深,我听说他无心功名……”
柳三变大大咧咧的打断父亲道:“哈,什么无心功名。他比我还心急,估计这时候都在去京师的路上了。”
002 拦路打劫()
002 拦路打劫
咸平三年,又是一个大比之年,全国各地的举子们都纷纷赶往京城去参加那个鱼跃龙门的光荣仪式去了。
众所周知,泉州云霄的高文举高绅士虽然没参加过那些乡试之类的选拔赛,可他老人家曾经在三年前被赐了个举人出身,于是,再经过一番小小的运作,也就合理合法的扔有了参加考试资格。
此刻的高文举的确在赴京城的路上,但他去赶考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去作官,而是这几年的日子实在过的太无聊了,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散散心。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本来计划悄悄出走的,结果被颜小山发觉之后跟了上来。
“少爷,还有二十里就是寿州城了,咱们差不多能赶上关城门之前到吧。这几天赶路可真累啊,到底不如坐船。”说话的这位,正是高文举的挂名书僮颜小山。此刻正在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嘴唇上那片淡淡的胡须,十分悠闲的勒着马头四下乱看。
“都不知道你在臭美啥。长胡子就了不起了?还整天摸来摸去,也不怕磨掉了。”高文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让你来,非跟着来。现在还嫌累着了?”
颜小山望着前方迤逦前行的镖队,笑道:“少爷这就要去赶考作官老爷了,小的不跟着沾沾光怎么行呢?再怎么说小的这也鞍前马后的熬过那些苦日子了,少爷你这么狠心可有些说不过去啊。”
高文举被他气笑了:“放屁!说的好像我多忘恩负义一样。话可说在前头啊,一到了京城,我安顿好了,你就得赶紧回桃花岛去。那儿还一大堆事呢,现在可全靠你了。”
颜小山皱着眉头道:“少爷也真是的,人家都整天抓权呢,你可倒好,啥事都大撒手,前年还多少管些事,到去年差不多就整天和柳少爷四处游玩了,只能每个月汇报一次。今年可倒好,从过了年就没再看见过人,好不容易孝满除服大家见你一面,可这孝期刚一过就要消失,你这样不太好吧?”
高文举道:“我问你,你喜欢权利吗?”
颜小山点头:“喜欢!”
高文举两手一摊:“这不就结了?你喜欢你去抓,我要和你一抢,你肯定心里不乐意,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不利于团结,对吧?所以啊,大家要各司其职嘛。许大将军管他的内务,许少将军抓他的兵权,十一教官负责练兵,吕大少爷负责研发。你颜大总管总理所有事务。大家各司其职,我一句话都不插,让你们放手去做。多好?”
颜小山道:“那少爷你呢?如今大伙可都是你的下属,你一年到头连个面也不闪,有些说不过去吧?”
高文举奇道:“这有啥说不过去的?你们负责经营,我负责享受嘛。要是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干嘛还要用你们?再说那也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
颜小山:“那你就放心这么大撒手,什么也不管?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高文兴微微一笑:“怎么办?凉拌!人生在世,哪能不出问题?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静下心来面对它,然后解决它就是了。这几年咱们桃花岛发展的越来越大,如今都已经设立了各处衙门了,要是连遇到问题的胆量都没有,那大伙干脆一拍两散得了。”
颜小山一副没底气的问道:“那邱道士那帮人你真不管了?就由着大伙去处理?”
高文举白他一眼:“三年了,咱们立足桃花岛已经三年了。大小事情遇到过多少了?如今连这点事情都还处理不好,那还不如趁早逃回大陆来种地呢。”
颜小山道:“可人家毕竟比咱们到的早啊。再说这几年大家也一直相安无事,真要向他们下手,是不是有些过了?”
高文举道:“我没让你们向人家下手,我只要求保证商道的畅通……反正我不管,怎么弄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符合我们的整体利益就行了。经验就得在实践中摸索嘛,老来问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颜小山一看套话失败,也不怎么在意,自从十天前从家里出发,到今天为止,他用类似手法都套取到了不少情报了,当然失败的次数也挺多,不过他并不怎么灰心,见高文举已经很谨慎了,忙打个哈哈将话题引开:“少爷这次特意走寿州,是打算和张家算帐么?”
高文举:“算什么帐?怎么说大家也是亲戚一场嘛,再说我和人家张家小姐那是有婚约的,我这次去,是打算上门问问什么时候能完婚的。你看你们几个,都娶媳妇了,可少爷我到现在可还打着光棍呢。再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啊。你说是吧?”
颜小山:“你不是说你这次是要进京赶考的吗?”
高文举:“赶考就不能成亲了?中状元,娶媳妇,攒一块多带劲?”
颜小山不信:“你明明就是想躲开大伙,要不然干嘛偷偷行动?”
高文举:“谁说我偷偷行动了?我这不光明正大的托了武威镖局走的货嘛?这安全也有保障,其实是担心误了你们大伙的事,再说我这儿也用不着你们大伙。”
颜小山:“好吧,我不说什么了,反正只要我看着少爷你平平安安住进高升客栈就回来。”
高文举道:“我看还是到了寿州就回去吧,这不还有高平、高安在嘛。他俩对寿州挺熟。”
颜小山笑了笑:“就是有他俩我才不放心的。谁不知道他俩当年差点被张家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