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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有些羞涩,抠着指甲上的脏污小小声道:“我叫嘎鲁岱,今年十二岁了。”
卫有期‘嗯‘了一声,安抚她一会儿,想着以后的安排。
亲生父母对儿女是有天然管制的,她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就算这会子什么事都没有了,除非一直让她待到乌拉那拉家,直到选秀。
想到这里,卫有期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大脑门,贵族少女嫁人前会剃发,而她流浪许久,头发早就长出来了。
嘎鲁岱很羞涩,四福晋像是仙子一般又香又软,而她恶臭满身。
蜷了蜷手指,嘎鲁岱鼓足勇气抬眸,见到卫有期柔美的脸蛋又垂下头,在心中握拳,等她洗刷干净,一定要在四福晋面前好好刷存在感。
派人将嘎鲁岱送进乌拉那拉家,又讲了事情始末,言明跟家里的姑奶奶一起养着。
卫有期也就丢开手,不过是一手闲棋,能不能用上还两说呢。
胤禛有些遗憾,赏枫之旅就这么被打断,再一次捡起来,难上加难。
再去一趟,心情不同,终归是遗憾。
内室烛火明亮,照耀在卫有期细韧的腰肢上,胤禛欺身上前,沙哑着嗓音问:“何时给我生个孩子,不拘男女”
卫有期回眸,静静地望着他,在心中盘算再生一个孩子的可能性。
胤禛被她看的紧张,生怕从她口中说出不字。
卫有期看的好笑,翻身将他压下,笑道:“光说不做,孩子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夜色撩人,而不自知。
第二天一大早,卫有期就遣人去乾清宫,是时候再核对一下修路的进程了。
这真是一个烧钱的活计,卫有期全国的收益加起来,才能保证工程正常进行。
本来她是打算划出京津翼地区,想着也尽够了,后来出现水泥,显然这样是不成的。
她一点都不心疼,老祖手中一滴灵液,也比这真金白银贵重的多。
见多了好东西,这些老祖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再一个,前期投资越大,她的收益也就越大,没有人会去做没有功劳的事情。
康熙并工部的人都在,见她过来客气的点头,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多次,大家都习惯了。
再一个老祖的心算能力着实强悍,他们账房手指头都快拨断,被老祖打眼一扫,有问题分分钟就能揪出来,不得不服。
因此对她的参与格外没有抵触。
卫有期这些日子一点都没有闲着,除了锻炼身体,对于语言的学习也没有放下,现在可以说是打败鸿胪寺无对手。
怀表已经被她研究透彻,将其中的道理全都用习惯的方式列出来,务必让大清自己生产怀表。
她相信,只要给个引子,后续将会飞快发展。
种花儿女,从不曾认输。
国外没有的,卫有期全都一一引进,再研究透彻,因此说起来她也是首富般的人物,却也是最穷的人。
手中流水无数,可惜落不到兜里一分,全靠胤禛养着。
从前世悟出来的例子,只有一个人实力强大,才有资格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要不然等敌人杀上山门,而毫无抵挡之力,这个时候,再跟敌人将礼义廉耻,有用吗?
死得更快些。
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长大,老祖能更透彻的了解到彼此优势。
清朝地大物博,疆域之辽阔,周围小国拍马难及。
然而她知道,她们脚下的土地是圆的,在遥远的地方,会有更强悍的民族,更辽阔的土地。
八国联军。
宋氏跟她说过清朝的结局,这个美丽的种花,将会变得千疮百孔。
她会保护她的。
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卫有期垂眸浅笑,语气轻柔的叫弘晖背书:“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弘晖稚嫩的声音随之响起,奶声奶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
胤禛垂眸,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吗?
望向自己的双手,突然有些迷茫,他与几个兄弟别苗头,从皇阿玛处争取蝇头小利,而福晋在做什么呢?
大清因她而焕发出生机,在三年前,他绝对想不到,会有平稳的马车,和光洁的路面。
也想不到,自己造的玻璃能让平民百姓也用上。
要知道,那时候皇阿玛的房间,也不过是装了书房而已。
跨越一般,令人无法预估的变化。
而他作为一个男人,能比自己的福晋弱吗?不能。
在那一瞬间,卫有期敏感的回头,总觉得胤禛整个人变得开阔许多,神色舒朗。
他总是故作老成,神色冰凉。
这会子放开了,反而生出一股令人不怒自威的震慑感。
让人抱走弘晖,卫有期纤指伸出,勾起他轮廓分明的下颌骨,笑吟吟的啃了一口,调笑道:“越发惹人了。”
胤禛挑眉,单手箍在她细韧的腰间,白皙的脸庞缓缓凑近,用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
伴随着微痒的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这样呢?”
一股颤栗的酥麻从尾椎骨升起,老祖腿都软了,无力的倚在他身上。
这男人,他要命的撩人。
第三十七章()
如今已是深秋;黄叶飘零。
离胤禛的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光;卫有期早早的筹备起来;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之前送的礼物都是搜罗来的;这一次她打算亲自动手;给他做一个荷包出来。
本来是有雄心壮志做衣服的;捏着针犹豫好半晌;还是把裁好的布料扔给制衣局,让她们做去。
说起来也是好玩,上的了刀山;下得了火海的老祖,对着绣花针毫无办法。
下手完全不听自己使唤,针脚也齐整;就是少一股子灵气;瞧着别扭,不如下人做的好看。
索性抛开自己不擅长的;直接绣一个苍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修真界的一种能给人带来好运的花朵。
因着她喜欢胤禛穿苍青色的衣裳;因此他衣柜中尽是深深浅浅的青。
抿了抿唇;卫有期打量着;原来他这么迁就她的喜好吗?
心中涌起一抹感动;卫有期命腊梅去制衣局要回裁好的布料,打算亲自动手,给他做一套夹袄出来。
老祖苦大深仇的捏着绣花针;在心中勾勒出想要下针的图形;仔细的排演过后,才下手如飞,慢慢的布局。
渐渐的也得出趣味来,就算是刺绣,也不如想象中简单。
给胤禛做了一套之后,卫有期又比划着弘晖的小身子,给他做了相同颜色的一身。
父子两人一大一小的夹袄,放在一起有趣极了。
老祖手中捏着绣花针,在心中仔细的勾勒出百果图,打算给弘晖扎一条腰带出来,他喜欢吃水果,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海棠一直围观着进程,只觉得目瞪口呆,福晋的进步她看在眼里,也一向知道没什么能难住她,可这样的速度,真是闻所未闻。
抬起头,忧伤的望着天上弯月,海棠想,跟着这样的主子,大概她前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吧。
天越来越凉了,胤禛见卫有期近期无所事事,还不动声色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心下有些失落。
难道她已经忘记,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吗?
他不想提醒她,这样得来的礼物,会失去它原本的趣味。
日子如水,转眼消失无踪。
眼看再过两三日就到了他的生辰,胤禛再也耐不住,在书房偷偷问苏培盛:“再过几日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可知道?”
苏培盛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到,大阿哥家的孩子周岁,礼已经送过了。邬先生身子有恙,也已经探望过了。
越想越害怕,哭唧唧的看向胤禛:“爷,您就提醒提醒奴才吧?”
胤禛不满的望着他,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苏培盛紧赶慢赶的跟在身后,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
百思不得其解。
进了后院之后,胤禛慈爱的抱起弘晖,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脸蛋,眼角余光看到卫有期过来了,才说笑般跟弘晖说:“过两日是阿玛的生辰,你打算送什么礼物啊?”
弘晖顿时兴奋了,才不管他说什么,一溜烟的跑到她身边,拍着手道:“额娘做饭!额娘做饭!”
胤禛轻轻清了清嗓子,装作才看到卫有期的样子,诧异道:“何时来的?”
卫有期:
不想理这个大猪蹄子。
面对弘晖的时候,那是一万个慈祥,蹲下身笑眯眯的问:“为什么想吃额娘做的饭?”她心中有猜测,只是不知做不做得准。
弘晖嘟了嘟嘴,萌萌哒摸了摸卫有期的脸,奶声奶气道:“去年阿玛生辰,都是您做的,可好吃了,您忘了吗?真可怜,那么好吃呢。”
卫有期:
凡人幼崽的记忆力也这么厉害吗?刷新了她的三观。
一把抱起弘晖,亲亲蹭蹭之后,才温柔的说道:“这一次还给弘晖做饭好不好?”
眼见那圆圆的双眸中迸发出光彩,卫有期也笑了,真是孩子,一餐饭也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立在一角的胤禛,只觉得深秋格外凉,凉到心里。
紧紧的绷着唇线,苦大深仇的盯着娘俩搂在一起的身影,半晌也跟着勾着唇角。
弘晖萌萌哒:“给阿玛只分一点点。”说着用手掐出来一小点的距离,真的小,两个肉肉的指尖都挨在一起,颤颤巍巍的碰撞着。
卫有期好笑,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阿玛是额娘的心肝儿呢,你要对他好一点哟。”
弘晖纠结的看向胤禛,在他眼里,阿玛整天板着脸训他,一点都不好,可怜巴巴的扭着手,弘晖严肃的建议:“额娘你换个心肝儿,你看我,又乖又萌,最适合做心肝儿了。”
卫有期被他逗笑,捂着唇笑的花枝乱颤,清脆的笑声让人也跟着笑出声。
二门处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笑什么呢?”
卫有期笑吟吟的行礼,看着弘晖哒哒哒的跑过去,爱娇的凑到来人跟前,仰慕的抬头:“皇玛法~”
康熙一把将他抱起来,举了一把高高之后,才笑道:“我们的弘晖长大咯~”
弘晖最喜欢听这个,捂着嘴笑的和乐。
小嘴叭叭的把卫有期给卖了,“额娘说阿玛是心肝宝贝,我说不好,要额娘换一个。”
卫有期大大方方的,跟没听到似的,反而胤禛抖了抖微红的耳尖,有些羞涩。
康熙一噎,这夫妻俩怎么跟孩子也说这个。不过他们的感情是真好,眼见这么多年过去,仍旧香甜蜜爱。
有个知心人,比什么都强。
淡然的转移话题:“今日过来,是想瞧瞧你们的菜园子,到底有什么奥秘,让朕恋恋不舍。”
卫有期挑眉,这是持久的产出让他感兴趣了?
不过她也打这个主意,仓禀实而知礼节,这句话是有大道理在的,只有百姓吃得饱穿的暖,才有功夫去追求精神满足。
才有余钱让家里的儿女在吃好穿好的基础上,愿意让半大小子放弃劳作,愿意让家里的闺女也走出房门,转而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读书,比如其余的爱好。
而不是拘着,除了糊口的事不做他想。
卫有期带着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