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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理解能力未免太差了……而且……
蔚南风搓了搓自己手臂:“看,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把我酸的。”
“……”轮到西门筑无语了。
“你干什么去?”西门筑拉住蔚南风的袖子。
蔚南风甩开他手,不悦说道:“儿子丢了我没法和某些人一样优哉游哉,我要沿街再找一遍。”
待到蔚南风走出两步的时候,西门筑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
“我当然优哉游哉啊。”
蔚南风回过头,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男子洁白优美的颈项上,他唇角的笑,带着不可一世的风华潋滟。
极美的气度,极好听的声音,极欠扁的话语。
“因为,儿子早被我叫人带别馆去了。”
“……”“……”“……”
愣,愣,还是愣。
终于接受了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这个事实,秀气的眉间凝聚着风雨欲来的怒意。
“西门筑!你给我站住!别跑!”
众人只看见大街上两条人影呼啸而过。
蔚南风觉得,一看见西门筑,她就变得让自己很讨厌,很无语。
动不动就怒,或者被他气得心脏疼。
不是像头母老虎,就是像个心脏病患者。
在有记忆的这四年里,她性格虽然说不上温柔娴雅,但绝对有良好的克制,怎么说她也不是个生气包,哪会动不动就冲人发火。
认真来说,她脾气还算好的呢。
但是一遇上那头猪,什么修养气度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蔚南风坐在亭子里,看着远处的杨柳发呆。
席堇程和下人交代一些事情之后,走在石子路上,远远地看见了湖心亭上的身影,女子一袭雪白的衣袂,在笼着淡淡雾气的水上,飘渺朦胧,恍如瑶池而下的谪仙。
连日来的疲惫,似乎有些缓解,年轻的将军嘴角噙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步子不由轻松了许多,他走上前去,来到女子的身后。
半晌,直到他咳了咳,女子才恍惚回过头来。
“平时挺谨慎的一丫头,今儿个在你身后站了半天都没反应,若我是来杀你的人,你哪里还有命回头这样看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恐怕自己都护不了,依我看,以后你还是待在府里陪你若姐姐,战场还是别去了罢。”
女子一双明眸霎时染上懊恼,孩子似的偷偷扁了扁嘴,乖乖认错道:“我错了,堇程哥。”
“我是说真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打算在战场上过一辈子,对了,皇上不是给你和小侯爷赐婚了吗?你们成婚的日子订下来了吗?”
“我不要和小侯爷成婚,多闷啊,而且我又不喜欢他,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堇程哥上战场,只有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我才觉得自己格外有用。”
席堇程摇摇头:“你真不应该是女孩,若你是男孩……”
“不是男孩不也一样可以成为堇程哥的左膀右臂吗?”女子微微抬起一丝笑意,自豪的神色给清秀的小脸越发增添无语伦比的光彩。
第70章 伤痛()
“是,你很厉害。”席堇程淡淡一笑。
过会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这么出神地发呆,可是有什么心事?”
蔚南风低头玩弄自己的发丝,沉默了一会才抬起清澈见底的眸。
“堇程哥,那个煌国来的王爷,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妻子,你觉得是吗?”
“我觉得吗?”席堇程摇摇头,“我觉得他在说谎。”
“理由呢?”她不由好奇他的笃定。
“这么一个只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根本配不上你。”
她愕然,随即一笑:“堇程哥对我的评价很高呢。”
“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得力手下。”大将军难得这么自恋。
“说真的,”席堇程敛下了笑,“南风,你如果还在困扰这件事的话,只要问自己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
“你爱他吗?”他接着说道,“不是说以前,我知道你记不起,我是说现在,你爱他吗?如果现在的你都不爱他,以前的你又怎么会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以前很爱他,只要你现在不爱,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因为和他过日子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的你,你需要这样委屈自己么?”
眼睛间的茫然之色顿时一扫而空,清澈的眼里隐约浮现一抹亮光,蔚南风抱拳说道:“谢谢堇程哥,我知道了。”
看着她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席堇程到底忍不住一笑。
“不过,”蔚南风转瞬又皱眉道,“丘丘怎么办?他现在还在西门筑那里。”
“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孩子能给别人带,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
“看这模样形容,西门筑很可能是丘丘的生父,他不至于薄待丘丘的。”
蔚南风还想说什么,转瞬又想到了自己早晚要实行的一个滔天计划,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亡命之徒,丘丘跟着自己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不如随西门筑回煌国过安逸日子。
年轻的女子眉目间忽现一抹坚毅:“我知道了。”
梁国的别馆是一座坐落在京城东部的奢华宫殿,与皇上妃子们所在的皇宫隔了一定的距离,繁华而安静,很适宜贵客的居住。
梁国的别馆不像皇宫那样守备森严,其实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贵气逼人的大宅。
清晨,别馆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护卫打开门后,惊呼了一声:“王……王妃?”
蔚南风挑了挑眉:“西门筑……不,你们王爷在哪里?”
护卫不知道为什么王妃要这么生硬地改口,但还是很高兴地叫人去通传了,一边领着蔚南风和蔚南风身边的两个士兵进来。
不久,西门筑派人叫蔚南风去厅堂内等候,他先沐浴更衣。
过了会儿,西门筑出现了,他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衣服,神清气爽,笑容焕发的样子。
蔚南风注意到了,他和她穿的,是颜色很相近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一对恋人。
蔚南风皱了皱眉,喝了口茶。
“怎么,既然打算回来了,还一脸不甚高兴的样子?”他眸一转,轻笑,“还带两个手下来?”
“我是来和王爷谈正经事的,请王爷务必严肃一些。”蔚南风放下茶杯,沉眸定定说道。
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折扇摇啊摇的,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回来就回来,还要办个仪式不成?”
蔚南风脸一沉。
“好好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西门筑不翘腿了,也不扇折扇了,愣是正襟危坐地看着蔚南风。
蔚南风一扬手,后面两个士兵中的一个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盒子放在西门筑旁边的桌上。
“这么客气?给本王礼物?”西门筑星子般的眸里泛起笑意,伸手打开了精致的盒子。
里面整齐地摆放了一些小物什,弹弓,小球,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子等。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送我这些干什么?”他轻轻挪唇。
她微微皱眉,似乎有话要说,他赶忙开口:“好好,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这些并不是给你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些都是丘丘的,是他平日里,自己放在盒子里的一些东西。”
“为什么给我?”
“王爷说如果我不待你身边的话,就会把孩子带回煌国,既然如此,希望王爷能好好照顾丘丘。”
她起身,沉声道:“告辞。”
“慢着!”
蔚南风并未停下。
“拦住她!”
护卫们立即拦在蔚南风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我话说得明明白白,还请王爷理解。”一袭墨发在风中飞扬,她面无表情,俨然是战场上淡漠绝然的蔚将军。
“他是你的儿子,为了离开我,你自己的儿子也可以不要吗?”西门筑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听起来带着些隐约的凄楚,眼睛黑得像是一望无际的夜色。
“既然他也是王爷儿子,那他待在王爷身边有何不可?”她冷静挑眉。
她一口一个王爷,客气有礼地将他和她的世界隔开。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气我的?”西门筑拳头紧握。
“还请王爷让路。”蔚南风毫不理会他的情绪,淡淡说道。
他伤心,愤怒,几欲抓狂,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抓住她的手:“小泽没有死。”
她眉头微皱地将手从他手里扯出来,说道:“他死没死,关我什么事?”
西门筑仿佛被一个大石击中心脏,脸色苍白,四年不见,她已经这么冷漠绝情了吗?那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是她的儿子啊,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骨肉啊。
她对他,已经一点也不在乎了吗?
顾不得在场人讶异的目光,像个濒死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他近乎疯狂地抓住她的肩膀,黑亮的眸里写满了痛楚:“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你说啊,你说好不好?!”
蔚南风仍旧冷着一张脸:“王爷,请你自重。”
“自重?”他在众人面前放下身段求她原谅,只换来她嫌弃的一句“自重”,情何以堪?西门筑墨黑的眸里噙着寒冷,嘲讽一笑,“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自重?”
蔚南风突然用那样一种眼神看着他,怜悯的,同情的。
“我是你强抢过来的,我一定不喜欢你,然后你强行娶我为妻的,对吧?”她突然问。
“为什么问起这个?”
他没有否认。
“看来是了。”她一笑,“就说,我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横行霸道一无是处的男人,更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嫁给你。”
“你说什么?”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刀子一般的眼神刮在她的脸上。
“看来我很可能是颜溪了,”她看向他,“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对你一点喜欢都没有,我很纳闷,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女子,王爷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我就要和小侯爷完婚了,心有不甘?”
“你……”
好像有什么东西大口地咬在心口上,心脏疼得要蜷缩起来,她明明曾经那么爱他的,哪怕她说得再决绝他也感受到的,可是现在,她一口一个对他一点喜欢都没有,是真的要将所有的过往全部抹煞吗?
“来人,给本王把她拿下!”
年轻的女子面无惧色地扬眉:“别馆外一百多个士兵候着呢,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骁勇精兵,王爷确定要对我干戈相向?”
“你……”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西门筑蓄势待发的戾气,他的眼睛像是数九寒天般冰冷,天上黑云如浪涌,大风阵阵,充满一种逼人的压抑感。
“南风!”就在气氛僵硬得不行的时候,一个甜甜软软的声音忽然响起。
蔚南风一怔,转过头,看见蹦蹦跳跳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儿子。
小家伙很开心的样子,抱住蔚南风的腿,亲昵地蹭了蹭:“南风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对不对?”
蔚南风并没有说话,她紧了紧拳头,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