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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一直都是挺能下狠手的,失忆的时候轻轻碰一下你,就要把人弄得断子绝孙。”
西门筑满含抱怨的话让颜溪忽然就想到之前在梁国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彼时她已经不记得他,满以为他是登徒子,一个不高兴就顶他命根子,想到西门筑当时嗷嗷大叫的样子,颜溪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脾气这么差,我真想知道之前都是怎么活过来的,估计像我一样爱受虐的人已经不多了吧。”西门筑满是调侃地说道。
“少来,我朋友很多的,在现代的时候我到处都是朋友,男的女的都有,我跟你说,现代的社会,不是你们这样的社会,那里没有那么多扭扭捏捏的陈规的,人们都活的自由自在,而且我脾气也不算太差好吧……”
“我可不信。”西门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颜溪的话,其实,不是不相信,只是忽然想气气她,想故意跟她唱反调,让他看到她活泼有生气的模样。
西门筑得偿所愿,颜溪一副老不高兴的模样:“几千年前的老古板知道什么,真想让你这个老古板看看我在现代风生水起的得意生活,说得好像没有你我就不能好好活一样。”
西门筑轻轻地笑出声来,而颜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那句,说得好像没有你我就不能好好活一样。
如果没有我,那也好好地活下去吧,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活泼的你,开心的你,自由自在的你,希望你的每一天都充满了鲜活的乐章。
忽然的,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吻,深情的,缠绵的,那么痴缠的,好像用一个世纪的时光都无法去完成的一个吻。
接完吻之后,靠在西门筑的怀里,颜溪再一次昏昏欲睡。
“颜溪,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颜溪笑笑:“我也是。”
之后,西门筑轻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一些什么,说着他们之前发生的很多事,颜溪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可后来实在越来越困,而他的怀抱又好舒服,颜溪的眼皮就越来越阖上了。
女子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如画的眉眼,略显苍白的脸颊,尖尖瘦瘦的下颌,西门筑轻轻地将女子的头发拨到耳后,一个浅浅的吻落在颜溪的眉心,呵护般的,轻柔地说道:“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一整晚,颜溪都没有再动过,她觉得自己像沉入了一片汪洋的大海,从来都没有这么宁静过,明明是坐着的姿势,那样的睡去,可是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僵硬感,明明外面很冷,窗户也没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充满了温暖,一点点都不会觉得寒冷。
第二天,艳阳高照。
颜溪慵懒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男人的手还是紧紧地放在自己的腰上,抬头,颜溪看见西门筑也是紧闭着双眼。
这家伙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晚上么?他的手好冰凉啊,他也太懒了,怎么都不抱她去床上一起睡呢?
“松开我啦。”颜溪要从西门筑怀里出去,可是却发现他的手抱得她的腰好紧。
这家伙睡得真死,颜溪掰不开西门筑的手,皱着眉头抬起头,用手弹了弹男子精致的下颌:“喂,西门筑,醒来啦。”
放在平时,男子一定会皱皱眉头,说声“不要胡闹”,可是现在,西门筑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喂,西门筑。”颜溪拍了拍西门筑的脸颊,却发现他仍旧紧闭着双眼。
“醒来了,我说你也真是,太阳都晒屁股啦。”
“西门筑……”
“西门筑你不要吓我……你醒来,西门筑!”
颜溪发现,她已经听不到西门筑的心跳声,他的胸口,已经硬得像是一堵墙。
“西门筑!!!”颜溪顿时失声大叫起来。
床上的西门筑面色苍白,嘴唇还残存着一丝的血色,许窦将手搭上西门筑的脉搏,探了探其鼻息,颤抖着的身体那一瞬间僵硬起来,眼里含着热泪:“准备后事吧。”
“你一定跟之前一样说错了,你说的是准备厚实对不对,西门筑身体冷,他要多盖几床被子,你是这个意思,对吗?”颜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抓着老者的手,固执地问道。
“王妃,你很清楚……”
“不,我不清楚,西门筑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他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颜溪推开许窦,推开众人,走到床边,将西门筑的头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温暖他的体温,就能让他活过来。
“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啊!我和西门筑要说说话,你们不要打扰我,都出去!”颜溪暴躁地说道。
“请王妃接受事实吧。”老者一闭眼睛,眼泪就呼啦滚了下来。
云霓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王爷叔叔……”
一旁的丘丘和小琳儿在想,阿焚哥哥哭得好逼真啊,看样子我们也要加把劲了。单纯无知的丘丘和小琳儿对望一眼,也开始哇呜地大哭了起来。
小孩子毫不掩饰的哭声轻易地挑动了众人内心深处的情绪,一时间,护卫都忍不住眼眶通红。
扑通一声,一个护卫跪在地上,颤声说道:“请王妃节哀吧!”
节哀,节哀……
不,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他会永远永远和她在一起,他说过的,他想看着孩子们长大,他想一辈子保护她。
以前别人说过从万丈悬崖下摔下去,他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可是他不还是活下来了吗?他还好好地保护着她的安危,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他也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
第255章 笨蛋老爹()
这阵子,许窦叫人密切地注意颜溪的动向,听人说,第二天的时候,颜溪就大哭了一个上午,其实她是很聪明的一个女子,她比谁都要知道西门筑已经不在了,只是一开始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下午的时候,颜溪就不言不语了,像个活死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里,听到这个消息,许窦走进了颜溪的房间。
他没有安慰,只是看着一夜之间就好像憔悴了好几岁的颜溪说道:“王妃想随王爷而去吗?”
颜溪呆滞的眼睛忽然转了一下,突然看着许窦,红红的眼睛有了些微的光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你配一味药给我吧!我想去找他,我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我……我不想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去找他,我不想一个人就这样活着,我忍受不了……”颜溪说到最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泣不成声地说道,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悲凉,一切都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我可以配一味药给你。”许窦说道。
颜溪惊喜又不敢置信地看着许窦:“真的吗?”
“但那只会是安胎的良药。”
“什、什么?”听到许窦的话,颜溪有点结巴地问道,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早在十几天之前,我就发现王妃怀孕了……”
“你当时不是说呕吐只是因为消化的原因吗?”颜溪脸色苍白地问道。
“那是我欺瞒王妃的。”许窦说道,“我不告诉王妃那是孕吐,不告诉王妃我给你吃的药不是促消化的而是安胎的,我在隐瞒着王妃,但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这是王爷让我这样做的。”
“为,为什么?”颜溪瞪大眼睛问。
“王爷之前说过,担心王妃会随他而去,所以,希望王妃能有所牵绊,王爷还说,他很希望你们有一个女儿,一个同王妃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儿……”
“别说了,你不要说了……”颜溪感觉喉咙口里有一个东西生生地卡住了,心里面也充满了滞涨,好像那样大哭一场,可是一瞬间又哭不出来,那样憋闷的感觉压在心里面,让她好难受,可是,可是却毫无办法。
“答应我,颜溪,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要活到一百岁,要努力去忘记我,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被太多的事情牵绊住,我相信你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吧,不要记得我,要忘记我,更不要随我而去……”
为什么,西门筑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孤单吗?你知道反复咀嚼着冰冷的气息,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吗?
那个时候,颜溪的心像是在火里煎烤着一样,充满了撕心裂肺,充满了难受,忽然的就想起他那些时候的用意,他一次次地与她恩爱,好像不知餍足似的,其实,不是他真的有多么饥渴,而是,他有着更深层次的用意。
其实,细细想来,他真的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啊,他有时候会咳血出来,但脸上总是温柔微笑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好像他一直是那个伟岸的男子,永远都打不倒,永远都可以谈笑风生,肆无忌惮。
许窦走之后,颜溪望着窗外,久久的无神,她一个人就那么坐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升上来,月亮依然很圆,但是,却没有前天那么圆,毕竟前天的那一轮月亮,永远都不可能再一次升起,毕竟前天的那个月亮,颜溪没有怎么去在意过,她只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很圆,那应该就是最圆的月亮了吧。
想到了什么,颜溪忽然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好像很信誓旦旦地认为一定是个女儿啊,他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忽然的,一些似曾相似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西门筑,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取一个名字怕是少了,该有两个。”
“嗬,你就这么确定是双胞胎啊?”
“我也懂点医术,知道看孕妇的肚子。”
“好吧,你取名字吧。”
“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就好,不用太繁复,不如就取‘喜庆’二字吧。“
“也就是说,一个叫‘西门喜’,一个叫‘西门庆’?”
“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以!西门喜这名字那么俗……”
“大俗即雅不是吗?”
“西门庆……啊,我要疯了。”
“怎么?”
“反正孩子叫西门庆我就去死!一定死给你看!不叫西门庆便不叫西门庆,你如此激动作甚?”
“我取名字!”
“依你。”
“就叫……就叫……一个叫西门英!”
“英姿飒爽,英雄才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另一个呢?”
“西门俊……”
“噗,英俊……你能取得有点内涵么?”
记忆在脑海中逡巡地游走,一幕幕场景,那么的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冬天啊,可是却那么的温暖,她能记起那个时候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他,一袭深紫色的华贵衣裳,侧躺在软榻上,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浑然天成而无人可比的贵气,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火炉传来噼啪的声响,雪花落地簌簌,风声呼啸,可他们的时光柔和而安静。
有时候,他看着看着书,她说出一句让他无语的话,他手上的书,就会毫不客气地打到她的脑袋上,现在看起来,当时那样小打小闹的时光,真的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候。
当时只道是寻常。
颜溪嘴角露出苦涩的一笑,那个与他生死与共的男人不在了,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西门筑,你这么喜欢女儿,我现在就把她带到你那里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