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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达礼俯身下去仔细查探一阵，随后长出口气，“是这个没错，还有效！可这是为什么呢？”
沈崇闭口不言，你别问我，我啥都不懂。
良久，林达礼无奈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窥心图似乎是从布卷变成这方浮雕了。到底怎么回事，真见鬼。”
沈崇直摆手，“你可别看我，你都不懂，我更不懂了。反正东西就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
“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吧，这房间得暂时封锁起来。”
林达礼一把叫住他。
三人临出门前，林达礼先是挠头，然后突然说道：“姐夫你也别灰心，灵与妖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你这次遇到的状况前所未有，即便你学习天地十问没成功，我们回头还能去找别的功法。”
沈崇回头看着林达礼，“你说什么？”
“呃，我说，其实还有别的选择，天地十问并不是唯一答案。”
沈崇笑了，拍拍小舅子，“我说达礼啊，你这天级怕是有点名不副实？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到底练成没有？”
林达礼先是一愣，然后终于认真起来。
他眼睛里散发出夺目光芒，如电子扫描仪般挡过沈崇全身。
嘭！
林达礼往后猛然退去，后背重重撞在合金墙面上，这次是真见了鬼。
“到底怎么了？”
要不是打不过，沈崇真想揍这一惊一乍的小舅子。
“完……完美级的！”
林达礼断断续续道。
沈崇直抓头发，“到底什么完美级，你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
“就是你参加天地十问的答案得到的评价是完美级。姐夫你得知道，即便同样修炼至尊版的灵能者，过关之后能得到的好处也不尽相同。答过六问，就算合格，便能得到好处，往后举手抬足间也能感受到灵源的自我增强。答上七问的，则已是十年一遇的天才。”
“答上八问者，则是百年一遇之绝代天才。譬如我便答到了第八问，号称七杀尊中的最强者，傲视同辈。至于父亲又或是忘数师公，乃至从古至今诸多曾青史留名开辟小世界的诸多强者，则答到了第九问！姐夫哥你此时体内灵源正在蛰伏，恰如蚕蛹化茧成蝶之前的蜕变，但释放出来的迫人气势足以让我顶礼膜拜。”
“姐夫哥，你……”
沈崇果断抢答，“不错，九道！”
闹呢，你特么怎么不早说不用答完！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从古至今那些大佬都才答到九问？
害得我差点说漏嘴！
沈崇又暗舒口气，算了，及时发现也好，回头见到鹿部长，得把心事藏好。
不光嘴上抢答，心里控制思维，沈崇口头还在问：“既然没人知道第十问，那这《问心》的名字就起得不对，该叫《天地九问》。有没有什么典籍写过第十问是什么样？”
林达礼摇头，“没人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问出过第十问。”
沈崇秒懂。
这和自己遇到的情况一样，第十问是无语问天地。
只是自己和别人的应对有区别，自己主动开口了，别人还在等古神大佬开口。
又或者，也许曾有人也尝试过主动讲话，但没说道点子上，那位大佬不满意。
“可你只进去了四分钟多点……这……”
林达礼整个人有点不好，他大约是得怀疑人生了。
沈崇拍拍他肩膀，“淡定，我早说过，论悟性，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绝非浪得虚名。”
他心里暗爽至极，又一不小心装了个暗逼。
作为有史以来唯一答上第十问的人，吹一吹自己，绝对没毛病。
这意味着，在对灵妖本质的认识上，除了那形似盘古的大佬，他最牛。
不对！
沈崇又反应过来，那为主最后与自己说了“谢谢”，布帛状的《窥心图》还升级成了浮雕。
很明显，这是那位古神从自己这里得到了知识，让《窥心图》升级了，更实质化了！
想明白这道理，他心头舒坦很多。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沈崇总占斩妖的便宜，上次还把丁衍秘境搞没，虽然人家没追究，但他自己心里总有点欠着。
这次还好，不但没毁，反倒帮忙把东西升级了，就当是还人情吧。
沈崇自己都觉得神奇，他真没觉得自己做了太惊世骇俗的事，就只瞎扯淡。
可偏偏那古神就听了进去，又如忘数老人那般从自己身上得到了好处。
我真这么聪明？
开门时，沈崇想挠头。
这次他聪明到自己都开始怀疑人生。
他是装逼过度，以至于把自己都给装了进去。
唉，高处不胜寒呐。
出门时，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下，沈哥如此想道。
第588章 直达本质（第二更）（）
在斩妖里，尤其是在西南分部里，人人都说沈崇嚣张高调。
但大家从来不知道，每次沈崇看似嚣张的狂放，其实已经是他自我收敛后的结果。
曾有位哲人说过，如果你只用八十分的才华就足以让世人震惊，让人顶礼膜拜，那么适当藏匿自己剩下的二十分才华，将其种在心里，这会成为你变得更优秀的宝贵财富，并最终让你得到一百二十分的回报。
沈崇一直都这样做。
当初他第一次学《灵源基础…普及版》时，陈标问他参透的时间，他也故意说长了。
现在也是如此，一个玄级三品的“萌新”，在面对最需要悟性与境界的至尊版《问心》时，答完了天地十问的前九问，并且共计用时只要了四分钟。
根据过去的经验，《窥心图》中的时间流速的确与外界不同，但这流速的比例并非固定值，而是结果导向。
这结果，便是问话的古神对修炼者回答的满意程度，也可以说修炼者的答案与标准答案的误差值。
误差越大，那位可能有意识，可能没意识的大佬不满意，那么在送出来时压缩时间就会省省力气，消耗的时间就长一点，三年五载也都不奇怪。
绝大部分修炼《天地十问》送了命的人，都挂在这个点上。
如果那位大佬满意，哪怕回答的问题多达九个，并且每个都耗时极长，也没有关系，完全可能三五天，甚至一两天，又或者小半天就结束。
最极端的状况就是沈崇这样，四分又一十七秒，令人发指。
“行了，大家别一脸膜拜的看我，没用。我又教不了你们，我得抓紧时间去琢磨了，就散了吧。”
站在鹿部长面前，他总有点没底，觉得正在被窥探。
他现在就指望赶紧去把《天地十问》到底给灵源带来什么变化给琢磨清楚，下一步该藏的还得藏。
小舅子目前没能完全看穿，只当他答了九问，可难保不会被更厉害的大佬看明白。
好一番折腾，沈崇终于脱身。
为了万无一失，他甚至没呆在基地提供的个人练功房里，而是干脆利落的带队回了属于自己的研发基地。
在他开工之前，将整个基地的信息化监控设备灵敏度调到最高，再让林达礼与梁仔等人保持最高程度的警戒，这才坐在属于自己的金属打坐台上，全神贯注的开工。
在此之前，他已经让林达礼这倒霉小舅子把《天地十问》所有相关的细节巨细无遗的讲完了。
按照林达礼所言，答对九个问题，便是完美级评价，这至尊级的顶级基础功法便会展现出最为霸道凛冽的一面。
一旦激活，无需刻意修炼与增强，灵源将如星球自旋生生不息，永恒不止，并且其增强速度将会是《灵源基础…高阶版》，也就是《执鞭策》的十倍！
倘若如林达礼本人那般只答上了八题，这比之《执鞭策》强化的倍数自然等比例缩减。
沈崇没问如果全答上了会怎样，这样太装，他自己心里清楚即可，没必要惊世骇俗。
房间里面，沈崇正在全力以赴的调息打坐，迅速沉浸到入定状态。
隔音墙的外面，却正如火如荼。
林达礼这个曾经的好少年被腐化了。
在他枯燥的前半生里真是没什么朋友，明明性格挺活跃与开朗的一人，却因种种原因而被迫走上苦修与技术宅的邪道。
他身边除了麒麟这闷瓜伙伴之外，几乎就没一个能说话的人。
如今小舅子终得解脱，来到沈崇身边，尤其是一头扎进以梁仔与姬白为首的崇山峻岭大染缸里，简直如鱼得水。
梁仔的啸月天狼妖元全开，一边“全力以赴”分心关注着面前的监控，一边探查感知着鼻子里的味道，嘴里则大声说道：“下注了下注了！有什么赌什么，赌老大要多久！五分钟起，赔率零点五。每隔五分钟一个台阶，每个台阶赔率翻倍，现在开始了啊！”
姬白叼出手机，在上面一划拉，“我赌五分钟内，押一千功勋。”
梁仔点头，“好嘞，如果鸡哥你猜对了我退你五百啊。”
“滚！我的本金呢！”
林达礼从旁边探过头来，笑道：“梁仔你可真逗，五分钟也太……我日！”
他话音没落，铁门轰隆打开。
不错，沈崇出来了，脸上带着抹相当满意的笑容。
真不能怪沈哥沉不住气，实在是这事太喜人。
林达礼口中所谓的“完美级”根本就不完美，在如今的沈崇看来，那压根就是不及格！
诚如古人在典籍中所说，这《天地十问》的确直达本质，可令灵源如漩涡颤动，变成水中漩涡般自然吸收周遭的“水流”。
这水流，便是沈德巴赫理论的核心根基，“灵性”。
灵源的本质也是能量，只不过是一种区别于当前灵妖世界科技水平能检测极限之外的“反物质”，又或是“暗物质”能量。
虽然构成不同，但能量的本质，便是永不停止，处在永恒的颤动之中。
关于灵源的震动，沈崇早在第一次修炼隐藏手法时便有所感觉。
震动体现在外的直观表现，便是现如今唯一能拿来被作为检测标准的“灵强辐射波动”。
那么灵源为什么会永恒颤动呢？
因为，假定灵性是一种类似于夸克，但可能低于，也可能高于夸克级的物质，其内部的电荷永远不会真正平衡，永远处在不断的湮灭与诞生循环往复的过程中。
之前沈崇修炼普及版、进阶版与高级版三个层次的《灵源基础》，其核心原理是利用外物向灵源释放信号，恰如现代医学中的核磁共振，又如伽马刀。
这也是利用共振的原理来促进灵源增强活性，像小孩子抽陀螺，抽一鞭子，便能持续旋转很久才停下。
但是，前三个版本都并未抵达本质，《天地十问》与之有着截然不同。
假如普及版是分子层面的干扰，恰如范德华力。
进阶版则是原子层面的干扰，恰如化学键。
高阶版则是原子内部质子、中子与电子层面的干扰，恰如核力。
那么这至尊版《天地十问》，则是夸克层面的力，甚至可能比夸克层面还要再往下潜一级。
在灵妖世界中，这已经抵达了本质。
这是灵妖世界的极限，一旦触摸到，便能赋予灵源永恒旋转与吸收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