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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怒雷剑能将土属金刚法相一斩而破,那么这两尊水属、火属的金刚法相,也必然经不起怒雷剑的一斩之威!
张天山一声轻叱,仍是使出那式“开山斩岳剑”奔向那两尊金刚法相,果不其然,只听“哧”、“哧”两声轻响,两尊水、火金刚相继被腰斩而破,连同他们的冰火双刃一起,瞬时消散在了虚空中。
空无见平生最得意的“金刚无相四**印”接连被破,急怒之下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急速结印,瞋目厉喝。只见他口角溢红,面目扭曲,神僧风范已是荡然无存,隐隐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意味。
洞内气流突然转疾,虚空中凝聚出了一尊白色的金刚法相,与前三个不同的是,这尊法相身上并无厚重的铠甲。手中也没有骇人的武器,一袭白袍面貌温文儒雅。如鸿羽般悬浮在虚空中,不像降妖伏魔的金刚力士。倒像是腹藏经卷的饱学儒僧。
但张天山却知道,空无召出的前三尊法相,一尊比一尊厉害,这第四尊法相的威力必然更为强大。道家有返璞归真之说,这第四尊法相看似一派斯文,人畜无害,却恐怕已到了内神坐照,返璞归真的境界。最要命的是,他的破幻佛眼扫了数遍。却始终只看到一团白茫茫的虚无,这尊法相的本源不属于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中的任何一种,根本瞧不出其底细。
既不知其底细,又如何破之?
那尊法相明明是由天地灵力幻化而成,却似有了人类的喜怒哀乐,居然向张天山绽颜一笑,然后双掌一合,洞内忽然卷起一阵浩然罡风,张天山只觉身受千万柄无形利刃的切割。身上的衣裤几乎在顷刻间便碎成了齑粉,片片离体飞去,甚至连头发也未能幸免,如一撮撮枯草随风飘零。不过十余息后,便只剩下一颗光溜溜的青皮nao dai 。幸好他的六转真身刀枪不入,坚逾精钢。才暂时撑住了这阵罡风的吹袭,没有流血受伤。
张天山在罡风中双目难睁。索性闭目盘坐,运起六转真身与之相抗。一时间他赤条条的身上金光灿然,配上那一颗寸发不生的光头,简直便是大罗金仙降世,好一副宝相庄严。他暗暗叫苦不迭,原来这最后一尊法相的本源,是天地间无所不在的风!
他只知道家有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却不知佛家同样有地、水、火、风的“四大”,“五行”与“四大”同样是充斥于天地间的灵力能量,细究起来却略有不同。五行和四大中的地、水、火三者,都毕竟看得见摸得到,唯有这“风”却虚无缥缈,无处不在却无法捉摸,正因如此,也根本无从破解!
张天山无论发出怒雷剑,还是大日如来印,击在那尊风属金刚法相的身上,都是无济于事。明明是一团虚无,却偏偏能发挥出无穷的威力。
想那罡风暴虐时,可以使海涛怒啸,樯橹摧折,也可使虚空平生涡流,将万物都摄入撕成齑粉。谁说人可胜天?在这天地之威前,便是仙佛也只能俯首匍匐,听天由命。
罡风愈猛愈烈,所过之处连岩石也渐渐龟裂。
张天山默默忍受罡风的吹袭,一柱香工夫后,他感觉浑身由痒而发麻,由麻而生疼,皮肤渐渐沁出了一道道细密的血丝。若是换了旁的修士,此刻恐怕早就被凌迟碎剐,化成一团肉泥了。便是他也经不起这凛冽罡风的长久侵袭,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苦修而成的六转真身,恐怕就将如那些岩石般崩碎毁坏。张天山既无法逆转绝境,索性也处之泰然,生死关头灵台竟是格外的空明。
想不到大雷音寺居然还有这等厉害的神通,这“金刚无相四**印”的最后一尊法相的威能,倒与我青城仙派的剑罡有几分相似,都是破灭万法,无坚不摧,无法可破。相较之下,青城的剑罡讲求一击必破,却是刚不持久;而这尊风属法相的虽不能一必杀,却胜在覆盖宽广且经久不绝,令敌人无所遁形。若能将两者精华合而为一,恐怕连大罗仙佛也会颤栗。
呵呵,能败在这等厉害的神通之下,也不算是冤枉了!
就在他要开口认输时,满洞的罡风突然平息,那尊风属金刚法相也自行崩碎在了虚空中。他愕然望去,只见原本盘坐结印的空无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靠在了洞壁上,脸色灰败,哪还有比斗前那副精神十足的mo yang ?瞧那气若游丝的mo yang ,甚至比禁制未解前更要衰弱许多。张天山运起破幻佛眼一扫,惊异地发觉空无体内的骨骼灰白,泥丸宫内的佛胎竟已经崩碎了。
曾亲历师父空相的圆寂,张天山当然知道,佛胎崩碎正是练体修士殒灭的预兆!
空无嘴角溢血,惨笑道:“想不到你居然炼成了六转真身,连‘金刚无相四**印’都奈何不了你。咳咳――”鲜血一口接一口地喷出来。
张天山急忙上前扶住他,苦笑道:“前辈太高抬晚辈了,晚辈正要开口认输呢。大雷音寺的神通确实通天彻地。令晚辈望尘莫及。”
空无吃力地道:“你、你知道便……便好,本座……虽然输给了你。但却不是我……大雷音寺的神通输给了……青城仙派的道门剑术。”目光饱含期待,吃力地凝视张天山。
张天山暗暗叹息。这老僧一念竟如此固执,至死也不肯放下佛、道之争。他感叹道:“前辈此言差矣,晚辈虽出身青城仙派,一身所学却大半源自释迦佛门,刚才所用的神通也多半来自所载。无论输赢如何,都岂谈得上两派的高下之分?”
空无点了点头,眼中亮过一抹异彩,突然反问道:“施主,你……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那……便在……你身上么?”
张天山见空无目光晦涩。显然已是油尽灯枯,寂灭在即,不忍相欺,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瞒前辈,先师圆寂前确实将传给了晚辈。非但如此,连那部经书,刚才也被晚辈趁乱取于手中。”
空无长眉猛然一轩,随即却哈哈一笑,似是放下了一桩极大的心事。头颅一垂就此圆寂而逝。
张天山默默无言,将空无的遗体靠在石壁上,他刚才被罡风切割出的伤势,此时已然愈合如初。但衣裤却已化成了片片蝶飞,急忙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套新的道袍换上,稍稍拾掇了一番后。大步向洞外走去。
冲明正守在洞口,见张天山从洞内独自走出来。脸色顿时大变,也顾不得询问便转身冲进洞内。
孔宣和顾天成见张天山安然无恙。都是松了口气。孔宣急切问道:“天山,你mei shi 吧?刚才我和天成听洞内斗得甚是激烈,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张天山一身崭新的道袍,光秃秃的头顶。
张天山摆了摆手,叹道:“那空无神僧想是有所误会,刚才非要与我切磋一番修为。我推托不得,只得答应了。”抚了抚光秃秃的头顶,自嘲地苦笑道:“这下可好,我这一身打扮非僧非道,半佛半仙,若被南宫先生看到我这副mo yang ,不知是笑还是怒?”回忆起南宫先生的音容笑貌,他笑容顿时一僵,心头平添沉重。
顾天成愤愤地道:“哼,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把你骗进去,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不管怎么说,都是咱救了那老和尚的性命,他不感谢咱倒也罢了,居然还提出这种无礼要求。不行,我倒要进去跟他评评这个道理。”说着就要冲进洞去,却被张天山拦住了,摇头叹道:“不必了,空无神僧已经在洞内圆寂了。”
顾天成眼前一亮,失声叫道:“这么说,你赢了那老和尚?!”他的话音未落,洞内已经传出冲明悲恸的痛哭声。
张天山避而不答,只是轻叹道:“赢又如何,输又如何?我辈修成佛道神通,难道只为一己执念来争强斗胜的么?若是这样,即便修成绝世神通又有何益?”说到后来喃喃自语,仰望天际怔怔的出神。
顾天成和孔宣疑惑地对望了一眼,脸色均是一变,难不成双方在切磋修为时,张天山失手伤了老和尚的性命?若真是这样就糟糕了,他们与大雷音寺结下了这样的大仇,冲明出洞来岂肯甘休,他们还怎么踏进大雷音寺?
过了半晌,冲明从洞内怏怏地出来,出乎意料的是,他脸上似乎只有悲戚之色,并没有顾天成和孔宣预料的那般愤恨不平。只见他走到张天山面前站定,双掌合什反而恭敬一礼,低声道:“阿弥陀佛,我师父已经往生极乐世界。愿佛祖保佑他免堕六道轮回,早日转世托生。”
张天山等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佛家有轮回转世、涅槃重生之说,自然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孔宣毕竟与空无老僧共过患难,闻言忍不住问道:“大师,但不知神僧的法体如何处置?不如我们合力给埋葬了吧!”
冲明正色道:“不可,师父乃敝寺有数的高僧,法体须安置于我大雷音寺的塔林之内,供后世弟子瞻仰膜拜,岂可轻易埋葬于荒野?”
孔宣迟疑地道:“只是此地距贵寺尚有数百里之遥,孔某怕神僧的法体经不起长途奔波……”
冲明扬了扬腕中的琉璃珠串,淡淡地道:“施主放心,贫僧的琉璃珠串亦能容纳万物,师父的法体已妥收于其中,绝不致有丝毫损坏。待返寺后,贫僧自会取出我师法体,向主持禀明yi qie ,由主持来处置yi qie 。”
顾天成忍不住愤然骂道:“喂,贼和尚,你不用拿你们住持来恫吓我们。需知有理走遍天下,是那老和尚不自量力,强要与我二哥切磋在先,如今败殒在我二哥的手下,又能怪得谁来?哼哼,我倒要kan kan你们大雷音寺享着偌大声名,住持会如何蛮不讲理,挟怨bao我们兄弟。”
冲明被骂得一脸茫然,最后才恍然回过神来,凄然摇头道:“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实不相瞒,我师身受孽徒冲宝的禁制多年,早已是修为尽失。他性情孤傲,不愿回寺后就此碌碌而终,今夜遇张施主出手灭杀凶僧,见你修为高深,又是青城仙派的掌门之尊,一时好胜心起,竟然从贫僧处强索一枚烈阳丹吞下,冲破禁制恢复一身修为,以与张施主尽兴一搏。几位有所不知,那烈阳丹是敝寺僧众突破修为时用以激发潜力,药性霸道无比,他以之强行恢复修为,无异于饮鸩止渴。不出一时三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燃尽寿元而逝。细细说来,贫僧还要感谢张施主,让我师临圆寂前能快意一搏,死而无憾,又岂有反而怪罪之理?阿弥陀佛……”
孔宣和顾天成明白了空无神僧之死原来与张天山并无干系,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孔宣冷哼一声,道:“你们师徒一唱一合,真是好算计啊,也不先问问我二弟愿不愿意。”
冲明打量了一眼张天山顶发尽秃的狼狈mo yang ,不无歉疚地道:“为了让张施主全力一搏,我师特意嘱咐贫僧,不得事先告知张施主,得罪之处,贫僧他日必有补报。”自知理亏,急急岔开话题道:“多谢几位帮敝寺清理门户,待贫僧回寺后禀明住持,必有一番心意补报。如今草原两大祸害皆除,我师的法体也已收妥,贫僧此次离寺算是功德圆满,也该履践前约,引几位到敝寺一游了。几位若别无他事,这便随贫僧上路如何?”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怒毁山门()
巍巍大雪山,茫茫无首尾。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