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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最后又被他从阴惊天的手中得回。他也曾不止一次地猜测这柄短剑的来历,除了锋锐无匹之外肯定另有不凡之处,但揣摩多年也没有什么发现,又不屑于向魔教中人打听,就放在须弥袋中渐渐遗忘了。今日既然被张莲儿挑中,他索性大方地道:“那你就拿去吧,正好你也缺一件防身的利器。”
张莲儿将黑龙牙插于腰际,又不客气地取了一些金叶子放入怀中,解开那匹胭脂马的缰绳,上马前深深凝望了一眼张天山,银牙微咬道:“小山哥,那我就走了。”不等张天山回答,她纵身跳上胭脂马,猛地挥鞭一抽马臀,胭脂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载着她向玉门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山哥,我走了!
两滴珠泪从她的玉颊间扑潸滚落,无声堕入马蹄扬起的沙尘中。她多么想再望一眼她的小山哥啊,但是却终究没有回头,因为她怕回头看到张天山站在风尘中那落寞的身形,就再也没有力气离开了!
但是为了他,她却不得不离开!小山哥,莲儿受你的大恩无以为报,就让我为你去找回玲儿姐姐,完成你的这桩心愿吧。
这一别也许是暂时的,也许,却会是永诀。毕竟今日的青城山无异于龙潭虎穴,以她这点修为想要找到并劝回赵玲儿,根本就是火中取栗!
张天山目送她的背影绝尘而去,心底忽然涌起一阵难抑的寂寥,仿佛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远离。在那瞬间,他甚至有一股将她拦下马来,抱住她不许她离开的冲动。从天狼城至青城山,从南疆天绝谷到玉门关外,和张莲儿这一路结伴行来,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彼此间早已结下了深重的情谊。而这份情谊,真的如兄妹之情那般简单么?。
第十三章 嗜血凶僧()
“咦,那位莲儿姑娘走了?”
张天山正目送张莲儿绝尘而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冲明半惊半疑地走了过来,跟着手搭凉棚引颈观望,张天山想起他昨夜出手伤了张莲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哂笑道:“大师不是自诩身持苦修么,怎么到此日上三竿时分才起?”
冲明苦笑道:“贫僧其实早就起了,本想早早过来招呼施主一行,那只血眼金猱却不知为何,隔着老远就把贫僧挡了下来,呲牙咧嘴地挥臂发威,就是不许贫僧近前。贫僧知道它是那位莲儿姑娘豢养的,昨晚莽撞出手伤了她已是不该,瞧在她的面上只得暂且忍让退避,不与这畜生认真计较。直到刚才莲儿姑娘策马奔出,那金毛畜生跳到马颈上随她一同离去,贫僧才得以近前。”
张天山想像冲明被血眼金猱迫得退避不迭的狼狈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心知这是张莲儿有意安排,不令旁人打扰到她与自己倾谈之故,抱拳正想代她致歉,却听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怎么,张莲儿真的走了?”
一个青色的身影破开晨雾,倏忽出现在张天山的身前,正是一身道袍的顾天成。张天山忽然疑云大起,拉着他避开冲明,走到一旁低声问道:“阿成,你昨夜是不是跟莲儿说了些什么?怎么你昨天一来,今天一早她就提出要回家?”
顾天成一脸无辜地道:“我只是跟她讲了一些你和赵师姐的陈年往事,没说别的什么啊,那也是听她问起我才说的!怎么,你怀疑是我把她赶走了?嘿嘿,真是笑话,她一个大活人岂是旁人能够赶走的?”
再回想张莲儿今晨的言谈举动,张天山顿时明白了,她今天早晨是负气离开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张莲儿的心思他当然明白。但他心中早被赵玲儿满满占据,故而把莲儿对他的那份感情视作兄妹之情,他也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对待,始终不敢正视和接受。
张莲儿昨夜听了顾天成那番“别有用心”之词。肯定心生自卑自怜,今晨故意制造与他独处的机会出言试探,结果却又令她伤心失望,故而一气之下索性远远离开,不再与自己朝夕相见。
顾天成见张天山面色不愉,索性正色地道:“二哥,既然你认定是我把她赶走的,那就算是我把她赶走的吧!为了能使你和赵师姐重归于好,我这个做兄弟的,难道不该把她赶走吗?当初你叛出青城。假借这个张莲儿之名与赵师姐绝裂,是为了不牵连赵师姐,尚属情有可原;但为了这个张莲儿,难道你真的要和赵师姐从此绝裂了么!好好好,只要你开口说一句‘我张天山从此与赵玲儿决裂。此生再不相见’!我马上去把你的莲儿姑娘追回来,如何?”说着气呼呼地召出青离剑,就要御剑飞起。
张天山忙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阿成,算了。”
顾天成心中一喜,故意装作没听清楚,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张天山叹道:“算了。由她去吧!或许离开我,对她而言正是解脱。”话虽这样说,心中却是阵阵痛楚,仿佛身体的一部份被生生割了开去。
顾天成大力拍了下张天山的肩膀,大笑道:“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我的好二哥。哈哈,总算对得起赵师姐的一片痴心。”
张天山暗自苦笑,他当日对赵玲儿表现得那般冷酷薄幸,后来又叛离青城绝决而去,早已令她失望透顶。她心里即便还念着旧情,他想再和她重归于好却谈何容易。一时感觉情路茫茫,竟不由得痴了。
“阿弥陀佛!”
冲明高宣一声佛号,若有深意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并不是有意偷听壁角,只是张、顾二人争执声音愈渐响亮,早已忘记了对他的顾忌,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忍不住感慨示警。
张天山苦笑道:“我们兄弟闹些无谓意气,倒让大师见笑了。”
冲明见他避重就轻,只是微微一笑,瞧了瞧头顶的天色,忽然惊讶地问道:“咦,已将近午时,怎么还不见那位孔施主?”
张天山向身后望了一眼,道:“大哥入定尚未醒来,我们且等他一会儿吧。”
冲明微微惊愕,昨夜他和孔宣交了一记手,感觉孔宣臂力虽强,却并无特殊的能为,俨然只是凡俗中的武夫而已,怎么也需如修士那般入定行功?难道,是他昨夜看走了眼?
孔宣盘膝而坐,依照的要诀默运灵力游走周天,尽力吸收稳固“醍醐灌顶”*的裨益。直到正午时分,他才功行圆满吐出一口长气,只觉四肢百骸都充斥力量,忍不住纵声长啸,啸声竟然高亢入云,声震四野。
冲明见孔宣瞳眸中精光湛然,分明是练体已有小成的迹象,他对这种迹象自然极为熟识,脸上不由得微微变色。以他所知,佛道两家之中,青城仙派以炼气见长,练体功法乃是他们佛门的独门之秘,张天山一行既然自称是青城弟子,怎么会知悉练体的法门?
孔宣哈哈大笑,向张天山道:“多谢二弟,仅这一夜之间,为兄便感觉脱胎换骨,已经将这门功法练成啦。”说完挥动了几下拳脚,只听举手投足间呼呼生风,自觉威力远胜往昔。他心中仍有未足,叹惜道:“可惜为兄的铜棍昨夜失去了,否则给二位兄弟演练一番,必然更见威势。”说到这里,他探询地望向张、顾二人,却见张天山和顾天成面面相觑,均是微微摇头,竟是谁也没有找到他的那根生铜棍,显然不知被震飞到哪个烂泥塘里去了。
忍不住向冲明愤愤地横了一眼。那根生铜棍是他浸淫了多年的兵刃,无论重量还是长短都极为合意,如今一旦失去,等若废了他一半的武功,要想寻匠人再重新铸造却要大费周折了。
冲明双掌一合,忽然“变”出了一件黄澄澄的物事,却不正是孔宣昨夜被他用袖风激飞的那根生铜棍?他将生铜棍双手呈给孔宣。歉然地笑道:“昨夜是贫僧莽撞了,为弥补万一,贫僧趁着月色细细搜寻,万幸终于将施主的武器寻回了。”
孔宣大为欢喜。对冲明的愤恨也平息了不少,接过那根丈二生铜棍略一挥舞,方圆数丈内顿时搅起一团炫目的棍影,呜呜破空声盖过了所有杂声。他施展了几招棍法,感觉原本极为称手的铜棍,此时忽然变轻了几分,挥舞时多了几分飘忽不定。他知道这是由于他练成了,本身力量大增的缘故,不由得喜忧掺半,看来还是需花些工夫。找匠人另铸一根更重些的铜棍方可。
冲明听风而辨,觉察出孔宣在棍上的力道竟然远强过昨夜,再想到他刚才感谢张天山时说的“仅一夜之间,便感觉脱胎换骨,将这门功法练成”云云。心头顿时剧震,望向张天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骇异和警惕,此人果然深谙练体的功法,难不成是偷习于我大雷音寺?
冲明望着张天山,几次忍不住要脱口相问,却也深知修真的功法乃是各人的隐秘,绝不肯轻易告知他人。自己即便问了,也多半是自取其辱罢了。沉吟半晌,终于将满腹疑团咽了回去。
张天山却似浑然不觉,抚掌赞道:“大哥果然天资过人,假以时日,不难将此无名功法练至大成。”为免泄漏风声节外生枝。他并没有向孔宣道破的名称来历,只是含糊以“无名功法”称之。
顾天成却是瞧不上这等粗蛮之勇,身为青城仙派的内门弟子,他耳濡目染的是五行道法和御剑之术,在他看来只有炼气结丹、修成元婴才是修真之根本。似这等练体功法仅属末技而已,无论是孔宣还是冲明,看似体力惊人武技通神,却终究难脱*凡躯,与长生无缘,故而只是冷眼旁观,脸色淡然不置可否。
冲明极力装作不动声色,低头思忖了一番后,叹道:“贫僧愧惶,本该引几位直接返回敝寺的,怎奈草原上祸害未净,贫僧需即刻前往超渡,分身无暇。不如就命乞颜部落指派一人,代贫僧引领你们去敝寺吧?”
顾天成诧异地道:“那群马贼不是都被消灭干净了吗,还有什么祸害?”
冲明道:“贫僧此次离寺游历前,曾在佛祖像前发下宏愿,不扫平草原上的两大祸害绝不回寺。马贼声势浩大,对草原各部落的祸害剧烈,却只是其中的一大祸害,贫僧辛苦追踪数月,终于将其一网打尽;另一大祸害是一名凶僧,于几十年前偷了一部重要经书离开敝寺,遁入茫茫草原之中,后来不知从何处练得了一身的邪功妖法,以吸食人血来提升修为,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惨怖之状令人发指,为害之烈绝不在马贼之下。”
孔宣为将守护一方,最听不得的就是百姓受害,此时也忘记了胡汉之别,愤然喝道:“你们大雷音寺受草原百姓供奉,难道就坐视不管么?哼哼,说不定那凶僧练成的妖法,就是源于他偷盗的那部秘笈,你们大雷音寺难辞其咎!”
冲明正色道:“孔施主说的哪里话,敝寺慢说久受百姓的香火供奉,便是不受供奉又岂有坐视之理!怎奈那凶僧狡狯机警,在草原上行踪飘忽不定,所修炼的妖法又颇为厉害,敝寺派出数拨高手追杀,要么全拨无功而返,要么就是全拨遭其毒手。”
“唉,凶僧法名冲宝,说起来还是贫僧的同门师兄,早贫僧三年投入我师父空无神僧的座下。他趁师父闭关之时盗经逃离,我师父乃大雷音寺四大明王中的金刚明王,脾性刚直嫉恶如仇,因参研一门绝世神通而闭关隔绝十数年,破关而出后,得知冲宝盗经叛寺,肆虐西域百姓,惊怒之下孤身离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