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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郞中吞吞吐吐地道:“恕老夫直言,这位姑娘气、血大亏,几尽耗竭,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了。客官与其白白耗费力气。倒不如及早预备后事为妥……”
张天山勃然大怒,一把拎住衣襟将他提离了地面,怒道:“你胡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牛郎中奋力挣动,却发觉这个壮汉的手掌犹如铁钳般牢不可撼,无论如何挣扎踢动都是徒劳。他表现得倒颇有骨气,壮着胆子叫道:“客官就是扼死老夫,老夫也是这句话。这位姑娘气血耗竭,除非神仙下凡,否则凭我等凡人的医术,谁都救不回她的性命。”
孰料他的这番话,倒令张天山茅塞大开。恍然大悟。不错,张莲儿是与张天池等天罡五剑对峙中受的伤害,既非凡俗之人所伤,又岂能用凡俗中的医术来治疗?她师承阴重霄,当时施展的必然也是阴重霄所授的炼神法术,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弄清楚她现在的状况,还要去向阴重霄询问究竟。
可是阴重霄与紫虚老魔约战后已不知所踪,又该到哪里去寻找?难道要去魔教在南疆的总坛?青木镇距南疆何止千里,看张莲儿现在的状况,恐怕撑不到半途就要气绝了。他松开牛郎中。怔怔地出神。
牛郎中大清早受这一通折腾,只是畏惧于他的武力敢怒而不敢言,眼珠一转忽然生出一条毒计,捻着山羊胡须沉吟道:“这位姑娘的病情虽重,倒也并非全无挽回的希望。传说世间有成精的妖兽,其内丹中蕴含强大的精元,若是能长期喂她服食,说不定尚有一线生机……罢了,老夫馆内正好珍藏有一颗妖丹,如今便让她服下试试。”说完转身打开壁柜上的一个抽屉,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小木匣,打开木匣取出一颗晶莹如玉的丹丸来,他用钢钳夹碎了化在清水中,喂张莲儿服下。过不多时,妖丹的功效在张莲儿的体内慢慢挥发,她的呼吸果然平稳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妖丹果然有神效!
张天山眼前一亮,猛想起自己从青城山的地底秘境中获得了不少的妖丹,除去付给阴重霄的十颗以外,身上还有十颗留存,即便不能治愈张莲儿,至少也够让她支撑到南疆了!他大喜过望,向牛郎中抱拳一揖,抱起张莲儿便大步离去。
牛郎中和伙计目送张天山出门,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背影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伙计猛然想起了什么,叫道:“诊金,他没付诊金和药费!”
牛郎中回头瞪了伙计一眼,冷冷地道:“那好啊,你追出去找他要回来?”
伙计望望那狰狞参差的门洞,再想想张天山那红如充血的瞳仁,顿时缩起了身子,但又不肯失去讨好牛郎中的机会,故作愤愤不平地道:“牛郎中,你也太以德报怨了。那汉子这么无礼,你居然还舍得用那么名贵的妖丹救他女人的性命!要是换了我,就冷眼看着她去死。”
牛郞中阴恻恻地笑道:“你懂什么?这女子病入膏肓,区区一枚妖丹只能暂时续命罢了,终究济不得甚事。”
伙计懵懂地道:“既然这样,那你还用妖丹救她?”
牛郎中冷笑道:“瞧那汉子的神情,这女子应该是他的心上人,为了救她不惜豁出性命去。如今知道了妖丹能续她的性命,他定会不顾生死去猎杀妖兽,以取其妖丹。那些妖兽可都是通灵的凶兽,岂是那般好猎杀的?他迟早会送命!就算他侥幸不死,那女子长年服食妖丹,迟早也会泯灭本性,沦为嗜血的妖物。嘿嘿,说什么以德报怨,你几时见我牛郎中以德报怨过?医者杀人不用刀,我今日略施小计,就让他下半辈子生不如死,教他知道得我罪牛郎中的下场……唔,瞧这门板破的,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到后院搬几块备用的板来把门封上?大清早的就闹得鸡犬不宁,待老夫到后堂去补个觉,今天延迟一个时辰开门,告诉来瞧病的穷鬼们多等会儿!”说着嘿嘿笑了笑,一步三摇地走回后堂补觉去了。
第二章 初试炼神()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张天山交替运转,吞吐天地元气强固修为,伤势已经大见起色,怒雷剑跌落的禁制也提升如初了,照此势头再用不了三、四天,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了。
“砰!”
到了第六日清晨,张天山正在房内默运温养元气,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由门外响起:“逆徒张天山,出来授首!”
张天山在房内静坐,闻声心中顿时一沉,竟然是天罡七剑之一的张天池!张天池在天罡七剑中虽仅忝居第六,但却最是嫉恶如仇,善恶分明。想当年,正是张天池杀退了*叟,救了他和顾天成的性命,又接引他们上的青城山,而今他背着“弑师”之名叛出青城仙派,虽然明知张天池是受紫虚的蒙蔽而来,但要与他正面为敌,仍旧感觉难以为情。他只是暗暗纳罕:奇怪,张天池是怎么寻到这里?
“张天山,还不给我滚出来!你当日硬闯接引台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们破门闯进来了!”
张天山心知自己伤势未愈,就算只是张天池一人也不是对手,更何况听他语气还有其他的青城弟子同来。那位阴先生纵然有些手段,想必也双拳难敌四手,事到如今也就不必牵连无辜了,他长叹一声正想推门出去,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闪身而进,反手关上了房门,一根雪葱般的玉指竖在青铜面具的嘴边,向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铜奴急急摆了几下手势,让张天山莫要出去,然后快步走到桌旁,伸指蘸着杯中的茶水,在桌面写道:“外面有师尊作法维持,他们谁都进不来。你只管在房中调养伤势,千万不要出去。”。
张天山凝神细听,果然听院外的喝骂中夹杂了几声惊呼和闷哼,显然有人在硬闯时吃了些暗亏。他隔着窗棱向外望去。只见那位阴先生在院内面向院门,背朝他负手而立,并不见有什么动作,偏偏青城仙派的众人在外面喝骂连连,却始终无法踏入宅院半步。他又惊又疑,阴先生居然身不动臂不摇,就将青城仙派的众弟子轻轻阻挡于外,无法逾越半步。而且这只是单纯的防御而已,有守则必有攻,以此等神通若是发动反击。外面的众人恐怕无一能够抵挡,他越想越惊,忍不住问道:“这,这就是炼神者的神通么?”
他发问后却不闻回应,这才恍然想起铜奴患有哑疾。回过头来歉然地道:“对不起,我倒忘了姑娘不能说话了。令师这炼神的手段当真非凡,是我生平所未闻,此生若能得授一二,只可惜……”
铜奴低着头沉思良久,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伸指又蘸了一下茶杯,在桌上继续写道:“这叫,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张天山大喜若狂,但随即又疑惑地低声问道:“你背师传法,难道不怕受到责罚?”
铜奴凝视张天山。面具后的双眸中似乎闪过一抹欣然,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写道:“只要我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张天山一想也是,十日之期已过去一半。自己的伤势也大有起色,和阴先生作别之期算来已不远了。来日一别,还不知道今生能否再见呢,只要我和铜奴不吐露实情,他怎么会知道?只是自己和铜儿素昧平生,她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上心,甚至不惜私授以师传法诀?
但是他的这点疑虑,很快就在铜儿的指走龙蛇之下,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修真之要,在于长生,天地洪荒,不灭者唯有神魂,故长生之道,不外乎凝聚、壮大神魂而已。神魂凝壮,即可超脱于皮囊之负累,逍遥遨游于云霞之间。第一篇,筑基……”
铜儿以指为笔,以水为墨,洋洋洒洒一气写就,写到后面,前面的字迹已经风干,铜儿在印渍上接着书写,张天山几乎目不暇接,这篇炼神功诀何等的珍贵,机遇当前岂肯错失?他拼命强记尚且不及,哪还有余暇再去猜疑铜奴的用心?铜儿随抹随写,他则一目十行拼命记忆,居然也勉强能跟得上。铜儿写完第二篇“净炼”后,终于停了下了来,看来她目前知道的,只有这前两篇的功法。
“咦,好你个张天山,竟然敢勾结魔教妖人负隅顽抗……”张天池可能是久攻无果,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喝道。
什么,魔教?张天山心中一惊,他猛然想起了阴惊天的戮魂眼,念灵音的摄魂魔音,阴狠歹毒,无不是专伤神魂的手段。难道这炼神的手段,竟然是魔教独有的神通?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只听阴先生的冷笑声响起:“嘿嘿,青城仙派的小辈,居然能认出我教的阵法,倒也算有几分见识。本教主给你们的掌门紫虚牛鼻子三分薄面,不愿以大欺小,才陪你们戏耍了这半天。若再不识趣退去,就休怪本教主辣手无情了。”
宅院内外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张天山一颗心霍霍直跳,望着阴先生负手卓立的背影,几乎不知身在何处。他、他竟然是魔教的教主?!他将目光从桌面的功诀上收回,向铜奴狐疑地问道:“你、你们真的是魔教中人?”
铜奴挥起袖摆在桌上抹了几下,将桌上的痕迹全部抹去,对张天山茫然地摇了摇头。
院外沉寂了片刻后,张天池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是魔教教主大驾莅临,按照礼节,应由掌门亲自下山迎接。教主请在此稍候,掌门必然亲自下山恭迎大驾,以尽我青城的地主之谊。”
阴先生微微冷笑,道:“也好,本教主也想摸一摸老牛鼻子的底细。为免惊世骇俗,三日后的此刻,就在青城山下的飞瀑潭相会好了。”
张天池率众位青城弟子无声退去,过不了片刻,阴先生已经迈入房内,大喇喇地落座。哈哈笑道:“张兄弟这下放心了罢,有阴某在,青城仙派绝动不了你一根汗毛。”铜奴则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他的身后,目光垂地不敢斜顾。
张天山抬起头凝视阴先生。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魔教的教主?”
阴先生面无表情,缓缓点头道:“不错,我便是阴灵圣教的教主,阴重霄。”
张天山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既然知道了阴重霄的真实身份,他当然不会再认为阴重霄是为那些妖丹所动,才对他施以援手的。魔教与青城仙派并肩鼎立数百年,底蕴是何等的丰富,他贵为魔教教主之尊,怎么会为他这无名小卒而甘蹈险地,不惜自曝身份?
阴重霄哈哈笑道:“实不相瞒。本教主在南疆蛰伏多年,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生锈了,所以想来中原游历一番,青城仙派是我教的大敌,既来中原岂有不到青城山一游之理?不料竟然遇到了你这块良材美质。本教主见猎心喜,一时兴起便决意出手帮一把。唉,青城仙派那帮牛鼻子真是有眼无珠啊,像你这样的修真奇葩都肯错过……”
张天山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冷冷地道:“可是,我并不想托庇于魔教。”
阴重霄的笑容倏收,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张天山。道:“你如今伤势虽已稳定,但仍未痊愈。今天若不是本教主守护,你自问能挡住你那些所谓同门的追杀么?”
张天山摇了摇头,坦然道:“不能。”
阴重霄继续说道:“此时此刻,除了本教主之外,可还有高手愿意全力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