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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萍水相逢,足感深情。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她看完后颓然坐倒在榻上,突然伏榻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后,张莲儿渐渐收止了悲声,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哧,人家是啸傲九天的仙女,我不过是个凡俗村姑,怎么跟她比嘛??”
“嘿嘿,若你也能修成绝世神通,那又如何?”
她忽觉耳畔指过一阵凉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望去时却空无一人,惊骇地睁大了一双妙目,娇喝道:“谁,是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低沉阴森,在室内回荡不定,任凭她游目四顾,侧耳细听,仍旧找不出其的源头,只能听出那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哈哈哈,你莫管老夫是谁!老夫只问你,若是老夫能传你一身绝世神通,不逊于张天山的那位同门道侣,你还会对情敌自叹不如,知难而退么?”
张莲儿心神渐渐平静,细细咀嚼那人的言下之意,竟似欲传他修炼的法门,让她成为像张天山那样的修真强者,这,这是真的么?她一颗心不由得怦怦剧跳,失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我也能修炼那飞天遁地的仙术?”
那个声音嘿嘿笑道:“飞天遁地只是微末之技,何足道哉?只要你肯投入老夫门下,不出三年,老夫就能让你修成长生不死的神通,你的那位情敌从此若遇到你,只有乖乖俯首认输,任由你驱使的份儿,怎么样?”
张莲儿听得悠然神往,但戒心却油然而生,狐疑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你有什么企图?”
“嘿嘿,你这丫头真有意思?若论财,你只是孑然一身,别无长物;若论色,你也不见得是倾国倾城之貌,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试问你有什么可让老夫瞧上眼的?老夫只不过同情你眷属难成,又见你有修炼我门下神通的资质,见猎心喜之下,想费点儿周折助你成全痴情罢了。哼哼,既然你怀疑老夫别有企图,那就当老夫没遇见过你这桩事儿。”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似发声之人即将缥缈远去。
张莲儿大吃一惊,她好不容易遇到这份仙缘,岂能就这样白白失去?惶急之下再顾不得多想,高叫道:“仙长恕罪,请恕民女见识浅薄,绝无触怒仙长之意。”
那个声音嘿嘿一笑道:“你刚刚叫老夫什么?”
张莲儿福至心灵,急忙屈膝跪倒,望空叫道:“还请师父现身相见,传授民女神通。”
一阵微风拂过,张莲儿抬头望去,只见室内凭空出现了一位须发如墨,面如白纸的中年文士,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先是陡然吓了一跳,随即又勉强镇定下来,纳头叩拜道:“弟子张莲儿,拜见师父。”
??
一个月后,张天山回到了阔别六年之久的故园??长生村,只见昔日的村落早已破败成了一片废墟,当年纵然有什么痕迹,此时也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了。中间那座庞大的坟茔仍在,坟上也已是荒草萋萋,杂草长及膝盖,只有那一人多高的半截长生石仍旧未曾挪移,上面那行血字虽然已经被冲刷得干净,但却永远刻在张天山的心中:
杀人者,南疆阴灵魔教!
杀人者,南疆阴灵魔教!!
杀人者,南疆阴灵魔教!!!
张天山突然仰天狂嘶,一掌又一掌重重拍击在长生石上,仿佛这巨石便是毁村杀人的真凶,他直欲杀之而后快。他拳打脚踢如狂风暴雨,直到浑身精疲力竭才颓然停手,双膝跪倒在地,大哭着喊道:“爹??娘??豹子叔??小兰子??小山来看你们了!呜呜呜??”
蓝儿在半空中张翅盘旋,它感应到张天山满腔的伤悲,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发出声声长唳,和他遥遥相应。
好半天后,张天山慢慢收住悲声,没带铁锄和锹铲,他就赤手拔除坟头的杂草,草叶虽利,却伤不了他一块肌肤。待把坟头四周清理干净后,他才坐在地上拭了拭额头的汗,目光不禁再次投向那块长生石,忽然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以他今日的掌力洞金碎石只是轻而易举,被他拍打了这么久,照理早就该碎成无数块了,然而这块巨石竟然只是裂开了几道细纹,并未彻底碎裂开来。他满腹狐疑,向着巨石的断面望去,只见平坦的石面上有一小团晶莹斑点,他拔出怒雷剑沿着斑点轻轻剖割,只见巨石中竟然露出了一段长达尺半、直径三寸的长条状青玉,那青玉晶莹剔透,隔着数尺之遥,他便感觉一股庞大的灵力扑面而来,隐隐约约,他感觉此物来历非凡,甚至可能与毁村之祸大有干系。
更令他惊诧的是,这种感觉并不算陌生,好像在何时何地,他曾亲身感受过。但是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感受过这种感觉。
奇怪呵,长生村民风淳朴与世无争,地理位置又是那么的偏僻,若无人指点,外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村落的存在,怎么会惹来那嗜杀的狂魔?他杀人毁村,到底所为何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包裹在石中的青玉?嗯,大有可能,原来那高过屋顶的巨石中,该藏着多么庞大的一块青玉啊!这半条青玉与那庞大的青玉原本应该是相连的,那恶魔取玉时可能瞧不上这点残余,这才弃之如敝履。
就算这石中的青玉是宝物,连村民们都不知道,那恶魔又是怎么知悉长生石中有此等宝物的?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自己离村的时候来了!
张天山握着那块青玉,再望望那半截青荧荧的巨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段的对话:
“……我只是觉得这石头青荧荧的,似乎挺少见的。”
“这石头很罕见吗?我们村子的中央就竖着一大块这样的石头,比屋脊还要高,十几人张开双臂才能合围,我们都叫它生长石……
“什么,有这么巨大?!这怎么可能?!难道……”
“……我们村里的猎户嫌它碍眼,好几次都想合力把它移走,但根本就撼不动它,后来也就只好作罢了。咦,仙长要是不相信,跟我到我们长生村走一趟就能看到了!”
“哦,这样的神奇的宝地,贫道有空倒要去看看,但不知离此地有多远?”
“并不远的,也就三十几里的山路。仙长如果不嫌弃,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吧,用不了大半天就能到了。村里人看到您,一定都很高兴的!”
“哦,看到我会很高兴?哈哈哈——”
张天山脸色倏忽变得毫无血色,真凶是周天城,是当年被他敬为天人的青城修士,周天城!
毁村夺宝的恶魔,是青城仙派天罡七剑之一的开阳剑,周天城!!
而这个恶魔,居然是被他自己指引而来的。换而言之,正是他自己的年少无知引来了闻宝起意的恶魔,继而害死了长生村的所有人。
张天山转过身,机械地朝青城山的方向而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周天城。
无论如何!
青城山赤霄峰,演武坪。
六峰弟子成六芒星阵排列,五大支峰以各自的首座为首,赤霄主峰仍旧以大师兄齐天远为首。演武坪中一时集中了青城仙派的所有菁英,可谓是群英跻跻,浩气冲霄。
赵天玲手搭凉棚极目而眺,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期盼中的身影。端木先生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天山性格沉稳,行事自有分寸,他没能及时来参加大比,想是途中有要事耽搁了。以他的修为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你不用担心。”
其实赵天玲担心的正是这个,张天山不能及时赶回来参加大比,她倒是无所谓,就怕这愣小子报仇心切,自恃有了几分实力就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南疆魔教的老巢……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但越是不敢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到了今天大比之期已届,他居然还没有赶回来,她几乎已经断定,他肯定是孤身去犯险了。她暗恨自己当日轻信了他的鬼话,没有坚持随他一同去,就算是两个人并肩战死了,也胜过让她独自在这里备受思念的煎熬。听到端木先生的安慰,她的香肩微微一颤,转身勉强笑道:“师尊说得是,以他的修为身手,应、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顾天成从演武坪中央大步奔回,叫道:“师尊,我回来了。”
端木先生动容道:“哦,本次大比的人员和规则如何?”
顾天成清了清嗓子,道:“此次诸峰够资格参加大比的人数共二十名,其中赤霄峰五名,太白峰三名,南明峰两名,长生峰三名,碧涛峰三名,玄武峰四名。”
端木先生暗暗松了口气,此次大比仅从人数而言,长生峰终于不输于人了。唉,可惜天山未能赶回。
顾天成继续说道:“……此次大比较以往大有不同,为避免同门误伤,不再捉对比拼道术飞剑,而是立下三场比试;最后依照综合成绩,决出大比的优胜者,获青城仙派的最高殊荣??紫苏旌旗。”
端木真人“哦”了一声,长眉挑动道:“好,这次大比的规则改得好。但不知是哪三场比试?”
顾天成摇了摇头,道:“三场比试的内容都是即时宣布的,现在谁都不知道。”
从演武坪内已经传来了齐天远响亮的声音:“第一场比试,遁术。参赛的弟子是用道术或者御剑均可,从对面的雪峰之巅取来那朵七色雪莲返回便算胜出,切记沿途不得蓄意伤害同门,否则便作弃权论。一刻钟后,比试开始。”
端木真人微微叹了口气,像这样的比试,就算张天山在也与事无补,他既不会道术又不能御剑飞行,来了也是白搭。幸好顾天成和赵天玲都已练成御剑飞行,其中赵天玲由于木火双属,遁术之快堪称迅若闪电,即使和那些修炼多年的同门相较,也有一拼之力。
赵天玲此时魂不守舍,哪有心思去抢那颗七色雪莲?只是向峰下眺望不已,却不防顾天成走到身旁,低声地道:“赵师妹,待大比结束后我们一起御剑赶往南疆,寻找老大。”
赵天玲蓦地回头,道:“你,你说什么?”
顾天成凝视她的双眸,道:“老大这时候还不回来,肯定是去向魔教寻仇了,怪不得他坚持独自离山,他那是怕连累我们啊。但他这样做也忒小瞧人了,遇到他我一定要拧着他的耳朵好好问问,他究竟当不当我是兄弟!”
赵天玲喜动颜色,同仇敌忾地道:“好,我们一起拧他的耳朵!”
顾天成正色地道:“此去南疆九死一生,不一定能活着回青城山。师恩深重,不能不报,此次大比,我们必须全力争胜,替长生峰争得那面紫苏旌旗,你说呢?”
赵天玲心中一动,道:“莫非你已经有了计较?”
顾天成狡黠一笑,道:“其他两场还不敢说,这第一场嘛,我们长生峰至少有五成赢的希望。赵师妹,你的御剑之速为我长生峰之冠,就算是结成了金丹的尹师兄,仅论速度也超不过你,是不是?”
赵天玲点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体质是木火双属,师尊说木能生火,故而灵力流转之速胜过常人,只是??”
“那就行了!”顾天成附掌道,指向途中一处必经的隘口低声道,“你不用顾忌其他人,经过那处隘口后,只要全速向那雪山之巅飞行即可,其他的一切自有我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