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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铁桶的桶壁都有半指来厚、直径达两尺许,装满了清水后,每只桶怕不有百来斤重?更奇特的是,桶底竟然是尖锥形的,换言之汲满水后在中途竟不能放下稍歇,否则桶身只要稍歪,桶内的水就会流淌一空。
张天山初习时,连提着空桶都走不了多远,但后来随着修炼精进,筋骨日渐强健力量也随之大增,一年前已经可以提着满桶的水,一口气从峰下奔至峰顶,再由峰顶奔回峰下百来趟,体内旺盛的精力才告耗竭。
不同,走的是练肉、强筋的途径,并不像那样直接凝精练气,内成天地,对于修真而言似乎是走了弯路,但好处也是极为明显,可使修行者的敏捷、体质和力量得到极大的提升,肉身根基扎实无比。尤其是经脉强盛,正是张天山所梦寐以求的。
在疯和尚的指点下,他身上的经脉较之常人,宽阔强韧何止数倍,体格也随之变得精悍壮硕,浑身肌肉虬结,望之充满了爆炸般的能量。
张天山双臂平提两桶,挟着一阵狂风卷上长生峰顶,那气势竟然逼得峰顶的几棵小树猎猎倒仰,数息后才重新直起。赵天玲伫立在碧灵观前,看到张天山踏上峰顶的最后一级石阶,口中大声地笑道:“一百!张师兄,已经是第一百趟啦,你可以停下来休息了。”说着,忙不迭地向他递过一个食盒。三年光阴,已经令她由昔日的小丫头长成如今风姿绰约的少女,迎风而立笑语嫣然,说不出的俊俏妩媚。
张天山将桶内的水泼到碧灵观前,微微喘息着取出食盒内的馒头,大口地嚼了起来。毕竟他每趟都需奔行三千五百八十六级石阶,一百趟加起来路程也相当惊人,几乎耗去了他所有的体力。盒内十几个大馒头,被他顷刻间席卷一空。
尹天仇在旁对张天山投以冷眼,也难怪他如此不愤,自从张天山投入长生峰后,这准备膳食的役事竟然由外门弟子转到了他这个内门弟子的身上,可怜他哪有这份天赋啊!三年过去了,他也只勉强学会了蒸馒头而已。幸好首座师尊早已修炼到了吞霞吸露的境界,不食凡俗烟火,对他的厨艺并不苛求,令他倒也能蒙混过关。但更令他气愤的是,他每天蒸的馒头,倒有大半落入了张天山这个外门弟子的口腹,敢情现在是颠倒了过来,由他这个内门弟子来侍候张天山这个外门弟子了,怎教他不感到憋屈愤恨!就算给这个“饿痨鬼”取了个“张疯子”的绰号传遍诸峰,也难消他心头的不平。
尹天仇斜睨赤膊而坐的张天山,嘿嘿冷笑道:“张师弟真是健壮如牛啊,吃东西嘛,也像牛一般无休无止。小心别噎着,这里没人跟你抢!”
不等张天山开口,赵天玲已经不悦地横了一眼尹天仇,抢白道:“尹师兄,都是同门师兄弟,如果张师兄是牛那你又是什么?”
尹天仇怒哼道:“赵天玲,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上下,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哼,居然拿我跟一个外门弟子相提并论。”
赵天玲毫不示弱,怒道:“外门弟子又如何?以张师兄的勤勉,只要假以时日,我敢说他会远远胜过你。”
尹天仇望着杏眼圆睁的赵天玲,大笑道:“赵师妹,你在说梦话吧?别看这小子现在长得强壮如牛,若真的临阵交锋,只消我飞剑一起就能将他斩成一堆肉酱,你信也不信?唉,赵师妹,我知道你和张师弟感情不错,但是作为师兄我不得不好意奉劝你,仙俗之别犹如天壤啊,你何必在他这个外门弟子身上浪费光阴?”
“尹天仇,你??”赵天玲被他这顿连讽刺带挖苦,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双手握拳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偏偏无一词反驳,张天山得授易筋洗髓经之事,可不能随便吐露啊。
张天山仿佛没有听到尹天仇的讥讽,只顾埋头对付手中的馒头,三口两口吃完后,站起身来道:“尹师兄,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尹天仇抬眼瞥了张天山一眼,冷冷地道:“你想赌什么?哼哼,就你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本钱跟我来赌?”
“赌七年的值役。”张天山平静地道,“外门弟子的值役期限为十年,我在长生峰已经呆了三年,还有七年的值役时间。若是你赢了,接下去的七年内,属于你份内的役事便由我来承担,如何?”
尹天仇心中一喜,若是赢了岂不是可以从每日悲催的伙房中解脱了?他口中却是哼道:“这些低贱的役事,照例原就该你这外门弟子来操执。也罢,我这个做师兄的就吃点亏算了,你且说是怎样的赌约?”
张天山道:“就赌我今天能不能被首座师尊收录为内门弟子,如何?”
尹天仇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张天山,失声笑道:“收为内门弟子?还今天?张师弟,你莫不是真的中邪了吧?难道你忘了你的雷属禀赋,根本不可能修炼我派的法诀吗?你立这样的赌约,岂不是让我稳赢不输,大占便宜!”
张天山脸上平静无波,淡淡地道:“既然师兄自认稳赢不输,那可敢承应?”
尹天仇斜瞅了他片刻后,故意叹道:“既然师弟盛情,为兄也只好领受了。好,这赌约我应下了,刚好请赵师妹做个见证,师尊在观内考较顾师弟的修行,想来此刻也该结束了,不如我们一同进去如何?”说着返身就要朝碧灵观内而去,却听张天山从背后喝道:“师兄且慢,既是赌约便当有赢有输,我还没说你若输了该如何呢!”
尹天仇转身笑道:“真是笑话,也罢,你且说来听听。”
张天山转头和赵天玲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笑道:“若是师兄输了,以后你那份役事仍旧由我来承担,只是自明日起,见到赵师妹需改称‘师姐’方可。”
想不到张天山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赌注,赵天玲在旁听得忍俊不住,捂着嘴格格笑出了声。尹天仇却听得怒火上冲,真正岂有此理!他眼中怒火闪动,冷哼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说完气哼哼地当先而行。
看尹天仇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观内,赵天玲掩不住惊喜地悄声问道:“张师兄,这么说来你的易筋洗髓经已经炼至大成境界了?”
张天山目光闪动,点头道:“嗯,本想将修为再稳固几日,却不想尹师兄今日竟然如此折辱我们,哼,就索性给他个教训。”
“太好啦,也不枉张师兄这三年不避寒暑的苦练,有时候看得我心里都不落忍了呢。”赵天玲脸上忽然掠过一抹红霞,再想想尹天仇今后改称她‘师姐’时的狼狈和尴尬,她又忍不住掩口娇笑,嗔怪道,“瞧你立的这赌约,这让尹师兄以后也太难堪了嘛。”
张天山笑道:“他若知道难堪,今后遇到你便会远远避开,也省得惹你生气。”
赵天玲正欲说话,却听碧灵观内已传出了尹天仇不耐烦的催促:“张师弟,赵师妹,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张天山和赵天玲相视一笑,并肩进入碧灵观内,见尹天仇站在端木先生的身后左侧,正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们。而顾天成则站在端木先生身后的右侧,正皱眉苦思一项道术的玄奥。
端木先生望向张天山,正色道:“天山,听天仇说你有事禀告?”
张天山道:“记得昔日师尊曾经许诺,入门三年后可将弟子收入内门。如今三年之期已满,恳请师尊将弟子收入内门,传授无上道法。”
端木先生摇头叹道:“可惜你身具雷属体质,只能修得暴虐的雷属灵力,你的筋脉恐怕无法承受啊,万一灵力暴走,必将筋脉俱碎全身瘫痪,传你道法岂不是反害了你?”
张天山抬头毅然道:“记得三年前在真武殿内,师尊力排众议将弟子收入长生峰时曾云:昔日怒雷真人也是雷属体质,却修成一身惊天动地的雷属真法。弟子虽不才,却也极渴慕怒雷真人当年的风采,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为能修成道法斩妖除魔,甘愿勉力一试。即便真落得筋脉俱碎全身瘫痪,也好过无所作为,庸碌一生。”
端木先生耸然动容,张天山向站在端木先生身后的顾天成使了个眼色,顾天成顿时恍然大悟,急忙帮腔地道:“师尊,既然张师兄心意己决,您不如成全他吧。再说您昔日在真武殿内力排众议,也确实当众许过那样的承诺……。”
尹天仇见端木先生缓缓点头,好像就要开口答应,急忙插言道:“师尊,您可要三思啊,张师弟虽是外门弟子,却与顾师弟、赵师妹私交甚厚,若他修炼时真的发生不测之祸,弟子恐怕连顾师弟和赵师妹的道心都会受到影响啊。”
端木先生沉思良久,终于说道:“天山,你既不畏艰险心意已决,为师也不能硬阻你修行。但既身为师长,也不能不为你的安危着想。唔,这样吧,为师现在传你第一层心法,你若在一个月内修炼有成,为师便正式收你为内门弟子!”说着,便亲自向张天山传授心法口诀。
尹天仇松了口气,哼哼,就算真收录你为内门弟子,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只要你今天不能成为内门弟子,依照赌约,便是算你输了!
赵天玲和顾天成面面相觑,也无法提出异议。须知第一层心法并不算艰深,以他们的资质只不过花了十数天的工夫便完全悟透,端木先生给了张天山一个月的时间,门槛已经是大大降低了。
碧灵观内万籁俱寂,落针可闻,谁也不敢出声干扰端木先生口授法诀。张天山席地盘膝而坐瞑目聆听,依照法诀五心向天,默默驱动雷属灵力运行,端木先生口授完毕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正要命张天山回去勤勉修炼,低头望去却不由得惊咦出声,只见张天山眉心青气隐现,竟似已经依照第一层心法,完成了小周天运转,他刚咽下去的那口茶水险些没喷出来。
张天山缓缓睁开双眼,这下连尹天仇等三名弟子也看到他眼中闪过一点青芒,分明是已将第一层心法炼成的迹象。赵天玲和顾天成相视欢呼,尹天仇更是震骇地张大了嘴巴,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听张天山朗声道:“师尊,能否接着传授弟子第二层心法?”
端木先生心中的震骇更甚,须知共有九层心法,分别对应运气、通窍、先天、御物、结丹、内视、化虹、破法、飞升九层境界,第一层境界虽然较浅,记得尹天仇当年可是花费了近一个月才练成,即便禀赋出众如顾天成和赵天玲,也耗费了大约半月光景才得以练成,像张天山这般在短短片刻间便能练成,却是他生平仅见,难道是他看走眼了,此子的禀赋竟然还要胜过先天碧灵之体的顾天成,以及木火双属的赵天玲?端木先生凝视着张天山,一时间竟然怔住了,没有听清张天山在说些什么。
张天山又抬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师尊,弟子已将第一层心法练成,敢问可否接着传授弟子第二层心法?”
端木先生恍然回神,反问道:“天山,你、你以前可曾修炼过这第一层心法?”他若有所悟,目光立即扫向顾天成和赵天玲,“莫非你们二人将心法私相授受?”
顾天成和赵天玲相继摇头否认,顾天成更是叫起了撞天屈,道:“师尊你可不能冤枉弟子啊,你警告过弟子,张师兄的体质不宜修炼,否则会给他招来不测之祸。您也知道弟子与张师兄情同手足,传他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