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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见过两位客官,在此给两位客官见礼。”
看着眼前拘谨不安,规矩行礼的中年汉子,“这道菜是你做的?”
“是……是小的做的。”汉子诚惶诚恐,满脸满心的不安。
墨昶听了,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眼底漫过一抹异色,似失望又似无趣,他也是闲的探究些无用的。对于那个丫头,不见才是最好,再见才是麻烦。
一旁的掌柜的看着墨昶和裴戎两人的穿着,也是惴惴不安,毕竟京城这地方,非富即贵的人太多,真是随便一个都得罪不起呀。
“两位客官,可是,可是哪里不合口吗?”
“味道很不错。”话是如此,却没再动筷子。虽然是同样的东西,可终究是缺少了他之前吃的那个味道。味道不同,突然食之无味。
坐在马车上,看着热闹熙攘的京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蕲河的那个寂静的地方。还有关于那个丫头的……
或许是她过去让他感到闹心的事做的太多。继而,她那一张小脸,就算是久未想起,再忆起,依旧分外的清晰,那眉目依旧记得最是清楚。这点,也最是让人不愉。
蕲河
老老实实站着不动挨江老太一顿捶。结果,老人家不是感动,而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明知道要挨打,连跑都不会,就你这脑子还怎么做生意?还有,你站着不动等着挨,是想累死我不是?死犊子,挨打你不嫌疼,我还嫌累呢!”
“奶奶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看你抬胳膊麻溜就跑。”
这话,得到不是一句孺子可教。而是又被训,“你跑?!那我岂不是要追?混犊子!你想累死我是不是?”
看出来了,这会儿是怎么说怎么错。原因,就在于她刚才败了家,给人卤鸽没收钱。江老太这会儿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看江小芽挠头傻待,江老太横她一眼,“你想傻站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把东西收进去,趁着天色回家!”
江小芽听了,抬脚往摊位前走去,收拾着,说道,“奶奶,你不用每天都来接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路,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不是担心你迷路,我是担心你这张脸。”这话说的那个直白。
江小芽听了,不由笑了,伸着小脸,往江老太跟前凑了凑,“奶奶,你是不是也觉得你家孙女这张脸长的跟花儿一样好看?”
看着眼前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江老太冷哼一声,抬手拍拍自己的脸,“脸皮好看有个屁用,早晚也跟我一样满脸橘子皮。真有本事,比脑子!”
江小芽听了,不说话,端着吃食往屋内走去。老祖宗您犀利,我就默不作声。
江老太看着江小芽的背影,心里直发愁,真没眼力劲儿,看不出她最担心的就是她那张脸吗?还敢在她面前显摆,这不是更让人心焦吗?她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护她多久。
在江老太看来,女人的长的过得去才是好脸,江小芽这个太招眼了。连她一个老婆子看着都觉得稀罕,更何况是那些不想好事的男人了。
江老太捡起一个木棍握手里,心里犯愁。
因为店面小,没法住人。继而,每天江小芽还要回元家。这一天,一如往常,江老太牵着她,两人踏着晚霞往家走去。
江小芽走着,看一眼那漫天的红霞,再看看牵着她的这只苍老干裂的手,轻轻握住!
虽然不应该。可,不是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觉贪恋这一抹温暖。
也许,这辈子因为江老太,因为元墨,会让她的这一辈子跟上一世不再一样。
京城
“四爷,之前是不是有人给您做过那道菜呀?不然,你那么好奇做菜的人做什么?”
“四爷,您老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小姐跟微臣说说。”
“微臣不是好奇,主要是为了避免麻烦。万一您喜欢上的人,我刚好也喜欢上怎么办?所以,还不如你现在告诉我知道了,我以后见到那姑娘一定绕道走!”
饭后,裴戎坐在马车内一路上念叨个不停,墨昶一脸的无言以对,特别是对那句‘心上人’,实在不明白这毫无理头的猜疑是从来冒出来的?他是那句话,那个表情,让裴戎生出了这么荒诞的想法?
“四爷……”余音悠长,这近乎娇嗔的呼声出。
“呜……”
墨昶一个抬脚,裴戎闪避不及,稳稳的被踹了下去。
“世子爷,您没事儿吧!”刘凛赶紧上前扶住裴戎。
裴戎拍拍退,拍拍被墨昶踹到的地方,望着直接来的马车,幽幽道,“墨昶好久没对我动粗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真是好亲切呀!”
刘凛:……
松开扶着裴戎的手,虽然大不敬,可……刚才四爷怎么就没把人踹死呢!
十年未见,他是墨昶,可却时常还是让裴戎感到有些陌生。分别时,你我都还是小孩子模样,对你的记忆还停留在一起街头横行霸道,你耍阴,我仰望的时候。可再见,你我却都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十年空白,裴戎嬉笑怒骂性情不改,可墨昶跟小时候不再一样,他变得温和凉淡,却又深沉难测,直到刚才……
裴戎扬了扬嘴角,墨昶那一脚,让他瞬时找回了曾经熟悉的感觉。他感觉他要踹他的时候,他果然就下脚了。
“刘凛,其实,四爷还是一点都变对不对?”
刘凛点头,“是。”忍不住收拾你的心,确实一点没变。
王府
看到元墨,元通疾步迎过来,“主子,您回来了。”
“嗯。”墨昶随应答,走出几步,停下,看向元通。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墨昶静默了一下开口,“江小芽近些时候可还有写信回来?”
闻言,元通心头猛的一跳,抬头,看着墨昶,力持表情平稳,“是,都有写信回来。老奴一会儿都给主子送过去。”
墨昶点头,未在多言,抬步往书房走去。
看着墨昶的背影,元通默默擦拭一下手心瞬间溢出的汗,心头有些发紧,关于江小芽,还以为主子已经忘记了,没想到竟然还记得,还想起问起她来了。
元通凝眉,大步往自己房里走去,心里思索着,既然主子已经问起了。那么关于蕲河的境况,还有关于江小芽的近况,应该也都禀报了主子才对。
幸好江小芽写来的信都存着没有烧掉,不然还真是无法同主子交代。
元通拿着厚厚的一沓信往书房走去,“主子,江小芽写来的信函。”
看着那厚厚的一沓,墨昶眉头挑了挑,伸手拿过,打开……
【公子,您身体都好吗?有没有哪里不适?】
还真是毫无新意。
“这些你都看过了吗?”
“是,都是问候主子身体的。”
“是吗?她还真是有心了。”几年如一日,内容持久寡淡,这还真是跟她多变得性格不符。
墨昶翻一下手里信,开口,刚欲再问,一侍卫走进来,禀报道,“王爷,皇上派人传来口谕,请王爷即刻入宫一趟。”
墨昶听言,看看手里的信函,放到抽屉里,“给本王更衣。”
“是!”
皇宫
“皇上,逸安王殿外请见。”
“宣他进来。”
“是。”
宫人领命出去,墨紘整理一下身上那代表着帝王无上权威的龙袍,望着殿门,眸色深谙沉凉,戾气潜藏。
十年,都未能将墨昶找到除掉。
五年,眼睁睁看他坐稳,坐大。在他眼皮底下成为大越权王。
以上种种,都让皇上极度压抑,极端气闷。
墨昶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有多无能!
逸安——怡然,安康!
逸安王这一尊称的由来,先帝的期许,墨紘的嫉恨。
这一称呼,让墨紘时刻难忘先帝的偏心,还有他被冷落的那些过往。曾经,他虽贵为太子,可论受宠论看重却都不及墨昶。
当年若非萧仲一时失言,还有裴戎童言无忌的助力,闹得流言四起,让先帝心里生了疑,墨昶又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踪迹。那么,现在大越的帝王可能就不会是他,而是墨昶了。
“四王爷到。”
内侍尖细的声音入耳,随着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身姿高大,精壮倾长,那宽厚的肩膀,承载着力量,透着威胁。
脚步平缓,不急不缓,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矜贵透着雅致,皇家的尊贵,在他身上尽显。
再加上那俊美的样貌,雅人深致的气质……
雅人深致?!哼,分明就是野心勃勃。
“臣弟见过皇上。”
看着抱拳见礼的墨昶,墨紘眼底划过一抹沉厉,瞬时隐匿,嘴角扬起笑意,和煦又宽厚,“皇弟无需多礼,坐。”
“谢皇兄。”墨昶坐下,内侍赶忙把茶水送上。
墨昶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静待皇上开口
“皇弟今年也已二十二了吧!”
闻言,墨昶眼帘微动,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放下茶杯,抬眸看着那威仪十足至高无上的帝王,“是,已经二十二了。”
“早就到了该娶王妃的年岁了呀。”
“皇兄说的是。”
墨昶这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墨紘看着心里却满是不愉,这是恭敬顺从吗?分明是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
压下只要见到墨昶就满心不快的情绪,顶着一张关爱皇弟的宽厚表情,温和道,“皇弟心里可有中意的人吗?”
“回皇兄,还没有。”墨昶看着墨紘,微笑着道,“臣弟,还一直在等着皇兄赐婚呢!”
闻言,墨紘眼神微闪,等着他赐婚?他就不怕他赐一头猪给他吗?心里冷哼一声,墨昶这口是心非的话,墨紘是一点都不相信。不过,由此却可看出,墨昶心里确实没人。不然,他不会这么随意的将这句话丢出来。
心里不屑一顾着,嘴上说道,“皇弟的王妃还是你自己选吧!我这个做皇兄的就不参与了,不过你这年岁,身边还是要有个女子照顾才行。”说完,抬手。
少时,胡公公领着两个女子缓步走来。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皇上。”
墨紘指着两个女子道,“这是西域七公主宇文婉儿,是西域太子送来的,直言是送给皇弟你的。”说着,忽而倾身微微靠近墨昶,低声道,“说是请皇弟真切感受一下西域的物产。”
墨昶听言,笑了笑,“西域太子真是有心了。”
墨紘点头,身体退回,坐正,看着墨昶朗声道,“是西域太子有心,主要也是七公主够出色。朕不止一次听西域太子夸赞说,七公主不是样貌绝艳无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也只有这样的女子留在皇弟身边才合适。所以,朕就代皇弟应下了。”
“多谢皇兄,也多谢西域太子的一片心意。”
墨紘听言,笑了,“这么说来皇弟是不会拒绝了?”
“皇兄一番好意,七公主又才貌双全,臣弟怎么会拒绝呢!”墨昶轻笑着道。
“如此,甚好,甚好!”墨紘一脸的满意,可心里却是截然相反。对着始终波澜不起,风轻云淡,情绪一点不外露的墨昶,墨紘满心的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