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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一声轻唤,清冷的眸底已隐含不耐,“本王不想再重复,你自尊令而行即可,其他的本王心中有数,无需你来操心。”
月萧双手在身侧缓缓握紧,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无法克制的刺痛,慢慢垂下头,嗓音明显带着压抑,“可是……主子迟迟不回,朝中每日不知有多少人徘徊在生死边缘,宫里那位势力已经如日中天,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他们突然发动政变,主子纵然有通天之能,只怕也……”
“啪!”余下的话,消失在一记重重的耳光之下。
“放肆!”冰冷刺骨的嗓音除却了春日的慵懒,换上了寒冬的凛冽,“月萧,谁给你的胆子来教训本王?”
跪在地上的身体一震,“月萧不敢。”
“不敢?本王没看出你有哪里不敢。”漠然俯视着眼前低垂的头颅,一字一句如冰渣刺骨,“你担心朝臣受迫害不假,担心皇上的身体也不假,但急着报仇雪恨也必然是真的吧?”
“这些年艰难的隐忍,到此时终于忍不下去了?从收到圣旨的那天开始,你每日子时去后山待上一个时辰是因为什么?白日里显露人前的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月萧公子,到了半夜,是否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腔的仇恨了?”
“仅仅一道故布疑阵的圣旨,就如此轻易乱了你的方寸,本王这些年对你的教导,此时方知,功亏一篑。”
“主子。”浑身一颤,月萧深深叩首,“月萧该死,求主子责罚。”
“责罚?”苍昊声音渐渐低沉,再听不出喜怒,“这些年跟在本王身边,虽极少犯错,受过的罚却是其他人的几倍之多。外人皆道本王不喜于你,翩翩如玉的月萧却从不曾辩解只言片语。
“我一直以为,十几年的严酷磨炼已成功让月萧将仇恨消磨,隐于血,刻于骨,不会再让情绪轻易被左右。
“疏不知,本王也有看错的时候。”
月萧身躯微微颤抖,静静地伏身。
“昨日是否又在密室里关了一整天?”
“……”
“说话。”
“……是。”
“萧。”轻轻靠回椅背,苍昊眉宇间终于掩不住一丝疲惫,和淡淡的失望,“枉你平日聪明绝顶,谦卑恭顺,却也开始质疑本王的决定了。”
月萧身体剧震,竟垂首不敢答。
“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月萧。你该知道,若再有下次,本王不会轻易饶恕。”
“……”
“挑个雪月阁的高手吧,机灵一点的,别惹人注意。”
“……是。”
“来人。”
桃林深处,黑影飞身而出,俯拜在地,“主人。”
“传墨离来见本王。”
“遵令。”
第5章 桃花林里(。com)
时间一点点逝去,这厢谈话早已宣告结束,早晨的清凉渐渐褪去,日头缓缓往正空移近,暖暖的阳光真叫人昏昏欲睡。
偌大一片桃林,一躺,一跪,形成无声的静寂,只余淡淡桃花香,随风萦绕。
静默中,一个时辰飞快消逝,日头已至正中,桃林外,二十五六岁的青衣男子快步行来,脊背挺直,步履稳健无声,一眼即知身手不凡,远远瞥见跪立一旁的月萧,眸底讶色一闪而逝,脸上却无甚表情,待行至离此仅五步远的距离时撩衣跪下,恭敬俯身,“舒桐给主子请安。”
“什么事?”
“片刻之前,侍卫在后院的池塘里救起了一位受伤昏迷的姑娘。属下来问一下主子该如何处理。”
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他不认为主子会有过问的兴趣,只是不明白为何负责此事的十四自己不来,反而差他过来向主子禀报。
锐眸睁开,仍旧一片清冷,所有的情绪在一闭眼的刹那迅速那消融,“受伤的姑娘?跟刺客有关?”
“属下不知,那姑娘穿着打扮很怪异,致使她受伤的暗器也很奇怪,属下未曾见过,不过只是伤在肩膀,并无性命之忧。十四已命人将她移至梅园客房,并且派人去通知了楚寒过来诊治。”说完,脸色有些怪异,头更是垂得低低,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将他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收入眼底,凤眸淡淡扫过来,悠然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后院那片池塘方圆二十里是空地,是你平日用来练兵的地方,而西面最近的竹林离那也有三十丈,更兼机关重重,往南则是这片桃林,北面梅园每日最少有八名暗卫,东侧就更不用说了,是主院。”
听到这里,反应极快的舒桐蓦然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陡然白了三分。
睨了一眼面前显然因听明白自己话而越垂越低的头颅,唇边缓缓勾勒出一朵魅惑的笑容,“舒桐,你能告诉本王,她是如何在受了伤的情况下避过你们重重高手的耳目‘跌’入后院池塘的吗?”
“吗”字落音,舒桐本无表情的俊颜再白三分,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却又听到慢悠悠的一句:“你可别告诉本王,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冷冷的一句话,彻底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言语,饶是见惯了风雨不止一次经历大风大浪的舒桐,此时也禁不住汗湿衣衫,头垂到低得不能再低。
直到此时,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一向唯恐天下不乱兼之天不怕地不怕的十四殿下为什么让他过来禀报了。
主子不形于色的怒火,非一般人可消受。
而他,明显的被算计了。
“舒桐,本王耐性有限。”
舒桐脸色刷白,几乎窥不到半分血色,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回主子,那女子,确实是……从天而降。”话音落下,清晰地感受到让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的强烈压迫感。
可是,他确实没有撒谎,纵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
练兵时面对千军万马,对敌时面对无数高手,甚至几次死里逃生,他也从没有过如此感觉。
而对面懒懒靠趟着椅背的男子,年刚过弱冠。
一片几乎叫人窒息的静默中,一身づ劾淠缌骨锏哪胗φ俣粒ハス蛳拢澳脒导魅恕!�
声音低沉漠然,对旁边静跪的两人竟似未见。
“离,谷中还有多少兵马?”
“精兵六万,三万骑兵三万步兵,一万零八百紫衣骑也在谷中日夜操练,随时待主人令下。”
“本王若命你领五千紫衣骑对抗十万精兵,胜算几成?”
五千对十万,就算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然墨离闻此言,冰雕斧刻的俊颜却没有一丝犹疑,淡然道:“九成。”
“当真?”
“墨离不敢欺瞒主人。紫衣骑历经九年毫不间断的严酷训练,骑射兵器无一不精,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善突袭,若出其不意,盏茶可灭其五万。精布阵,双方有备而战,伏衣阵开,可再灭两万,剩余三万,心神俱裂,士气全无,再不足为惧,挥手便可灭之。”
苍昊淡淡一笑,清冷如玉,竟丝毫不觉意外,“既如此,这几日准备一下,谷中兵权由舒桐接手。下个月初之前着手安排,率八千紫衣骑乔装打扮,化整为零,在三月十五之前抵达琅州,静待本王命令。”
墨离毫不迟疑,躬身领命,“是,主人。”
“去吧。”
“属下告退。”
琅州,地处偏远,易守难攻,在天朝极西,掌管十万兵马的长乐侯封地,已有十余年未向朝廷缴税,也已十余年未曾听皇室号令,封地三千六百里,俨然自成一小国,只是到底还未明目张胆地自立为王。而那里,更是天朝通往黔国的交通要道。
欲进黔国,必经琅州,同样的,要进苍月,必也要经过琅州。
主子此行的目的,原来如此。
正午的阳光虽暖却刺眼,凤眸微微眯起,修长劲痩的身躯终于离开藤椅,优雅站起身,紫色貂裘披风滑落于地面,却没有得到主人淡淡一瞥。俯视着眼下一正前一身侧跪立的两人,终于开口施下恩典:“都起来吧。”
“是。“站起身,月萧神色早已恢复平静,几乎看不出丝毫异样,只除了左边脸颊一片红肿,泛着乌紫的指印映着白玉般的面容显得触目惊心。
舒桐看在眼里,心下疑惑,不知一向好脾气且做事滴水不露几乎从不犯错的月萧因何事惹得主子这般动怒,竟亲自出手赏了一个耳光,兼被罚跪了这么久。从脸上的乌紫看来,应有一个多时辰了吧。
虽以往也常见月萧受罚,但大多是去暗室面壁思过,或去祠堂自省,从未见主子对他动过手,甚至他们从来不知道他是因什么原因被罚。
主子与月萧之间,似乎有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无法触及的秘密。
苍昊清冷一笑:“你们两个,随本王一起去见识一下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子吧。”
“是。”
月萧近前拾起披风,两人一左一右尾随在苍昊身后,行经过假山流水,向北穿过一片机关遍布的梅园,行过九曲回廊,终于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
第6章 莫名穿越(。com)
迷迷糊糊中苏末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无处不酸无处不痛,当年受训时累到极致晕倒醒来时大概便是如此感觉,尤其右边肩膀处更是火辣辣的痛,就跟子弹穿过骨头的感觉是一样的……唔,子弹!
一丝清醒划过昏昏沉沉的脑海,记忆顿时如排山倒海般迅速回笼,具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到现在依旧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自己刚解决完一件黑吃黑的军火纠纷案从欧洲返回日本总部时,听到心腹匆匆电话来报,她那一手掌控东南亚大半军火生意势力已经延伸到欧洲的父亲,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要亲手杀了他的妻子,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冷酷无情,她也知道父亲从来没有爱过母亲,他从来当这个妻子可有可无,但至少看在她给他生了一个很出色的女儿的分上,母亲的日子过得还算很不错的,最起码在物质上从来没有过短缺。
然而,是什么原因让父亲突然之间对母亲起了杀意?
这个问题,她想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她只知道当她上了总部三十七层高楼的最顶楼时,看到的就是父亲对着母亲举起了手里的枪,而她,在父亲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扑了上去而已。
现在回想,真是太冲动了啊,冲动到忽略了母亲站立的地方连一根护栏都没有,结果就是她代替母亲中了一枪,然后带着母亲一起跌下去了而已。
唔,从三十七楼跌下去,结果可想而知,只剩一滩肉泥了吧。
如果她能发挥平常十分之一的理智,她绝对有足够的能力用最快的速度夺下父亲手里的枪,而不是陪着母亲一起去死。
这般想着,不由得在心里自嘲起来,终究她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可是,死人怎么还会有想法呢?甚至,还可以把事情的发展从头到尾很详细的回忆一遍。
四周有陌生的气息,而且不只一个人,嗯,一双手在自己肩膀处移动,似乎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可以很确定是一双男人的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是杀手的大忌,怎能允许?纵然受伤,毕竟抵不过身体的本能,苏末自床上一跃而起,双手一探,抓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肩膀,左右脚并出,狠狠地踹出,“砰”“砰“两声,明显没有防备的男人很狼狈的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