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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做思索之后,夜晚清淡淡道:“你们两个,去庄子里查看一下,如若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来汇报与我知道。”
两人犹豫了一下,显然不愿轻易离开她身边,夜晚清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一个去一个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一个人驻守原地,另外一人飞身离去,很快消失于月色之中。
夜晚清面色沉静,掌心却一阵阵冒冷汗。
她在想,如果齐朗被捉住,她是否要考虑亮出身份?
霁月山庄的主子是谁,她心里有过猜测,但不敢确定,更无法确肯定亮出了身份是否就一定管用。
就算不安,她也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霁月山庄暗处潜在的危险到处都在,一个大意,只怕后果难料。
抬头望了望天,此际大概已经是寅时将至,这个时辰正是人睡眠最沉的时候,再过一个时辰,天将蒙蒙亮,若到时候还不出来,齐朗定会有危险。
暗隐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身影在暗夜中犹如鬼魅,轻盈迅疾,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察觉。
夜晚清看清的瞬间,神色蓦然一紧。
“陛下,庄里很平静,没有一丝异常,也没有出现外敌入侵的迹象。”
闻言,夜晚清悄悄松了口气,心神稍稍放松了些许,只是,心里仍有一丝不安徘徊不去——
如果没有遇上危险,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为什么到现在齐朗还没回来?
夜晚清凝眉思索了片刻,淡淡问道:“庄子里的巡逻正常吗?”
暗隐点头,“正常,没有异动。”
夜晚清闻言默然,没有再多问什么,继续静静地等待。
看了看眼前两人,夜晚清道:“你们两个身上有携带令牌吗?”
两人还没有说话,另一个清朗的男子嗓音突然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清儿要令牌做什么?”
夜晚清面上一喜,迅速转过头,看清夜色中缓缓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彻底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些微清浅的笑意,“齐朗。”
齐朗睨她一眼,双腿轻轻一跃,轻松翻过几重栏杆,身子轻盈落地,瞬间站到了夜晚清面前。
看清了她眼底来不及掩去的担忧之色,齐朗心里一动,手指轻抚着她温润的面颊,脸上浮现些许歉意,“遇到了一些障碍,让清儿担心了。”
夜晚清摇了摇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淡淡笑道:“你回来了就好,其他的倒没什么。”
两名暗隐早在齐朗甫一出声的刹那间便已掩去了身形,便是连气息,也消失无踪了。
齐朗漫不经心地巡视一圈,淡淡笑道:“这两人倒是识趣,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消失的时候后也就消失了。”
夜晚清讶异地抬头看着他,道:“原来你真的知道他们在暗中跟随。”
齐朗在她唇畔轻啄了一下,毫不害臊地笑道:“本大祭司的感官不要太敏锐,非一般人可比,只要是活人的气息,都休想瞒过我。”
夜晚清嘴角淡淡上扬了几分,对他的自负不置可否,淡淡道:“顺手牵了什么羊?”
“极品。”齐朗抬起右手,手中一黄色绢步包裹着的物什,不知是何物。
夜晚清道:“这是什么?”
齐朗努努嘴,“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很快从院墙上翻身出去,一路奔跑到十里之外的街道上,他们的马匹正在那里等候。
上了马,没有走城门,一路往北飞奔,避开巡逻的城中将士,一直飞奔到月城最北面的青衣湖边,买了只小船,两人一起上了船,沉默无声地划船离开了。
一直行到湖中央,离月城已经远到再也望不见分毫,齐朗才吁了口气,“慢点,我们歇会儿吧。”
夜晚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后面有群狼在追你?”
就算有狼群,也从来没见他这般落跑,比兔子还快。
“没有群狼,却比群狼更可怕。”齐朗这般说着,面上却从容不迫,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紧张之色。
拿过手上的物什,齐朗神秘一笑,“清儿,你能猜出这是什么吗?”
夜晚清淡淡一笑,“你偷来的东西,我上哪儿猜去?”
“什么偷?真难听。”齐朗皱眉,慢慢解开黄色绢步包裹,“这东西本来就是为少主准备的,只不过我提前一步拿到手了,到时候经由我的手送出去而已。”
只不过,霁月山庄丢了东西,也不知道最后倒霉的会是谁罢了。
夜晚清稍稍觉得好奇了些,“本来就是为皇后准备的?”
霁月山庄与当今准皇后是什么关系?
定睛去看,任夜晚清冷静异常,此时看见齐朗手中之物时也不免一惊,“这是……?”
“凤玺。”齐朗淡定地扬唇,“之所以过了这么久才出来,就是因为放着这东西的藏宝阁四周布下了阵法,并且显然是精通奇门遁甲的高手所为,我没敢轻举妄动,直到寅时阵法自破,才悄悄遛了出来。”
阵法自破?
这个说法,夜晚清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她现在最关心的却是这枚凤玺——
如果真是为皇后准备的,封后大典上定然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若惹出风波来,只怕难以收场。
齐朗从容自负地笑道:“清儿,不必担心,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第607章 登临昊天(。com)
日子匆匆而过,一晃眼就是十多天过去。
九月初八,秋高气爽。
今天是举行封后大典之日,早在三天前,宫里就已忙得不可开交,除了苍昊和苏末已经悠闲度日,其他人皆忙得累成了狗。
卯时至辰时,皇宫内外一片肃静,静悄悄的无半点声响,皇宫内九门、外九门皆开,文武百官、皇亲贵胄、帝都子民百姓按照身份高低早早齐聚于九门内外,虽万万人之众,却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朗朗白昼,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皇宫至高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白玉阶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浮现于众人眼前,月牙白玉的晶莹光泽,直通而上令人仰望的高度,即便是站在皇宫外玄武街道上,亦能看得清晰。
所有人安静无声,呆呆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只觉得恍若梦中一般。
天天阶至高处,平滑如镜的玄色水晶地砖呈现在眼前,地砖前方,是一座外表很朴素却骨子里透出神圣威严的殿宇。
放眼望去,左右各九道古老庄严的汉白玉纹龙柱支撑着长长的廊道,脚下玄晶地砖一直延伸到宫殿深处。
端详了一阵,大殿的整体构造与宫里其他殿宇并无不同,甚至没有其它宫殿来得奢华雅致,却真真如月萧曾经所说一般,透着无可言喻的尊贵霸气。
似是历经了数千年岁月洗礼,淬炼出的无双精华。
这座宫殿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昊天殿——
苍月皇宫之中数百年以来最神秘也是最尊贵的一座宫殿,数百年以来,一直以神秘莫测存在于各国皇室掌权人的印象及手札之中,今天终于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呈现在所有人眼前,从此以后,将不再恢复以往的神秘虚幻。
天下归一,国号苍宇,这里便是苍宇皇朝天下至尊之处。
封后大典,亦是亘古以来从未有过的无上荣宠。
时间接近巳时,皇宫里钟鼓楼上响起悠远的钟声,九长五短,宣告着帝后登上天阶的时辰已到。
宫里宫外,皇城内外街道上,众人翘首以待,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无不殷殷切切期待着目睹这千百年仅有的一次盛世荣耀。
然而,此际的未央宫外面,月萧脸色出现难得的凝重,等候两位主子换装出来的当儿,神情几番变换。
燃眉之急,此刻无人能解。
焦灼之色,浮于眼底。
“月萧,这是什么表情?看上了哪家小姐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怎么的?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一袭火红色凤袍的苏末从未央宫里迤逦而出,长长的袍摆曳地,八名宫女尾随其后。
月萧闻声抬头,刹那间愣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几乎被闪花了眼。
宫里司制坊数百绣女连天带夜赶制了二十天,才终于制得的这件天下独一无二的凤袍。
料子是万金难求的极品鲛绡,胸前到肩头一只展翅欲飞的火红色凤凰栩栩如生,凤目之中隐有凤霸王者之气,却偏生又带着些许甘于沉寂的顺服之态。
锋锐与温顺,皆绣得恰到好处,就如一只真正翱翔于苍穹的凤凰,几要凌空俯瞰天下,却又偏生为了心中那一抹在乎而甘心归于平静。
这一件凤袍,同时把苏末的两种性情刻画得淋漓尽致,分毫不差。
月萧心里震撼。
火红色是凤凰之色,亦是大喜之色。
今天是苏末的封后大典,也同样是帝后的成亲大礼。
天下万万人瞩目之下,苍昊迎娶苏末,九国天下,浩浩苍宇,见证这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一刻。
“月萧。”苏末淡淡挑眉,唇角上扬些许弧度,“苍昊呢?”
“本王在这里。”
清雅的嗓音传来,一身尊贵紫袍的苍昊出现在眼前,眉目如画,身姿清贵出尘,身后伴着南风、南云两人。
月萧侧身让开一条道,苍昊缓缓走上前,嘴角含笑,轻轻抬手。
苏末抿唇一笑,霎时柔化了清冷,素手微抬,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于他手掌之间。
月萧垂首立于一旁,神色肃穆,面上温润笑意尽敛。
“月萧,”苏末淡淡侧首,“方才见你神色凝重,是有什么事发生?”
苍昊闻言,也顺势偏首,轻挑眉梢。
月萧迟疑了片刻,道:“风行数日前传来消息,直到昨晚,萧才得知,霁月山庄为末主子特制的凤玺,丢失了。”
凤玺?
苏末懒懒道:“那是什么东西?”
“只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罢了,丢了就丢了吧。”苍昊淡言,眼底若有所思,“能从霁月山庄把东西盗走之人,这天下寥寥无几,盗走凤玺所作何用?本王大概能猜出是谁所为。”
月萧低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暗自猜测着这个盗玺之人的身份。
临近午时,钟声又响,依旧九长五短,万众期待之下,苍昊与苏末终于缓缓现身,一步步从容走上月白玉天阶。
一阶一阶拾阶而上,紫衣华贵,广袖飘飘,红衣似火,袍摆绵延曳地,所有侍女脚步驻足于天阶之下,没有人再上前一步。
通往昊天之巅的天阶上,唯有苍昊与苏末二人脱俗魅惑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底,恍若画中走出来的天宫之主,带着永远高不可攀的清贵。
即便是皇后陛下腹部明显的凸起,使得身材看起来已不那么完美,却依旧未减丝毫风采。
美到了极致,已无法再用轻飘飘的言语去形容。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玉阶,其高度亘古未有,众人安静无声的仰望之中,两人最终漫步登上那至高处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玄晶地砖,紫衣广袖,凤凰展翅,清冷魅惑的姿容,仿若与这晶莹剔透的地砖融为一体,愈发显得出尘脱俗,万千官员、民众静静看着,眼神竟透出几许痴迷的光芒,几乎忍不住要沉醉其中。
登极昊天,仿佛登临灵台仙境。
宫里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