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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梓阳眉毛一挑,齐朗心里更郁闷,但他已经确定自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才两天而已,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熬上半个月,绝对会一命呜呼。
“你就说我求她了,过了今天,热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哪里还有力气记得什么医治手法?”突然间的心烦气躁,让齐朗瞬间脸色通红,双眼也跟着发红,瞪着鸾梓阳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狰狞吓人,似乎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样。
鸾梓阳吓了一跳,迟疑地道:“我去说,你家少主会听吗?再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好像有点威胁的意思,别到时让你家少主怒上加怒,直接由半个月延到一个月,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齐朗撇了撇嘴,语气很笃定,“半个月的时间是那个皇帝定下的,我家少主才没那么狠心,若按照她的意思,最多也就三天……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去把我的意思说了,少主会放了我们的,只要少主心软了,那个皇帝陛下自然也就不会为难我们了。”
鸾梓阳看他快要爆发的表情,又转头看看自家皇兄满头满脸的汗水,咬了咬牙:“好吧……我去试试。”
扔下这句话,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齐朗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静下心来,想学学谢长亭的定力,然而怎么静也静不下来,浑身从内到外,从外到内散发的热气,真如热水中煎熬一般,感觉连呼出的气息都灼热得发烫。
这个时候,一日三餐服下的药所产生的效果就格外明显,整个身体里面暖烘烘的,齐朗想,温度再稍稍高一点,都可用来当作面包烤箱了。
齐朗看着谢长亭,恨恨地冷哼了一声:“看在少主的份上,便宜你了。”
“谢某并不想占你的便宜。”谢长亭静静靠在榻上,眉眼依旧半垂着,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闻言也不怒,只是慢条斯理地回了这么一句,然后淡淡道:“不过,如果你早些时候就这么想开了,也就不必受这两天油煎火燎的罪了。”
油煎火燎,齐朗悲愤地想,可不就是油煎火燎吗……
少主可真狠心。
早知道会受这般罪,他还逞强报复什么?干干脆脆医治了两人,让谢长亭一辈子感恩戴德才对嘛。
白白错过了最佳时机,搞得现在里外不是人,还要生生受着这份活罪,甚至连丝毫反抗都不能有。
越想越觉得悲伤,越想越觉得这时间难熬,齐朗索性找谢长亭闲聊起来了,“姓谢的,你觉得……少主会心软吗?”
“不会。”谢长亭答得漫不经心,语气却似乎很笃定。
齐朗听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瞬间大惊失色:“为什么?少主不会真要我们在这火炉里待上半个月吧?会死人的!”
谢长亭抬眸看了他一会儿,须臾,复又慢悠悠垂下眸子,汗水顺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地面,谢长亭却只是轻轻阖上眼睛,半晌没有再说话。
齐朗暗自呻吟一声,转过身继续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嘴里甚至喃喃自语:“不会的,少主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就在他一句又一句“不会的”中,鸾梓阳很快回来,并且告诉了他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正如谢长亭所笃定的一样。
苏末说了,时间还早,让他有点耐性,若半个月后当真脑子热得只剩一片浆糊了,她会负责帮他清醒清醒。
齐朗整个人瞬间僵住,然后,耷拉着脑袋,焉了。
少主……居然当真这么狠心?
鸾梓阳以无比同情的目光瞅着他,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顺变你的大头啊!”齐朗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作垂死挣扎一般斜着眼瞅着谢长亭,“姓谢的,本大祭司免了你之前的三个条件,答应即刻治愈你家主子的丹田脉,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必须想办法让我们立刻脱离这苦海,否则,就算你跟少主杀了我,我也绝不出手!”
这句话说得决然,显示他内心的焦躁与耐性已然到了极限,恨不得马上冲出这屋子去。
可是他也知道,若真不管不顾冲了出去,且不说外面暗藏的那些凤衣楼的手下会对他丝毫不客气地格杀,即便是苏末那边,后果也绝对不堪设想。
所以,纵然真的已经忍受到了濒临极限的地步,只要苏末不开口,他依然不敢有一丝轻狂叛逆的举动。
少主的性子,他领教了二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惹怒她的后果。
谢长亭慢悠悠睁开眸子,眸底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须臾,淡淡扬唇:“此话当真?”
齐朗没有精力再去关注他的神色,闻言,以雷霆万钧地气势怒吼道:“本大祭司一言九鼎,何时说话不算过?姓谢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吼完了,愤然抬起袖子,粗鲁地擦拭着额头上不停滚落的汗珠,冷冷催促道:“快点!”
鸾梓阳皱着眉,恼怒着他说话的态度,但谢长亭没给他恼怒的时间,只淡然道:“梓阳,再跑一趟,便只说长亭求见末主子即可。”
第384章 无边魅惑(。com)
“长亭要求见我?”苏末慵懒地勾了下唇角,撩撩垂落在肩前被微风吹拂而扬起的发丝,瞥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鸾梓阳,笑得无边魅惑。
这段时间,鸾梓阳见得最多的是苏末漫不经心或者冷漠疏离的表情,此时乍然见她笑得如此……撩人,心里一跳,慌忙垂下头,力持镇定地道:“……是。”
“苍昊。”拖着长长的裙摆,苏末身姿无限妖娆地走到苍昊身前,顺手抽走他手里蓝色书皮的什么上古伏羲阵法,嗓音低懒充满丝丝魅惑地道:“这什么破书,比得上我好看么?”
苍昊微微一笑,顺势搂住靠在怀里的柔软身躯:“没你好看。”
“没我好看,还看得这么津津有味?”苏末冷哼。
鸾梓阳站在一旁,眼观鼻不鼻观心,鼻尖上甚至沁出了一点点冷汗,低眉顺眼的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本王什么时候看得津津有味了?”苍昊无奈地笑叹一声,“不过是无聊,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苏末星眸一眯,轻轻捏着他的无瑕细致的脸:“与本姑娘待在一起,你觉得很无聊?”
这是故意挑刺,还是干什么?
苍昊挑了挑眉:“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末儿太过不讲道理。”
鸾梓阳深有同感,在心里赞同地点头附和,从来女人就没有几个讲道理的。
苏末轻哼一声,放开了他的脸,勾着他形状完美的下巴,端详了片刻,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他柔软清凉的唇,微眯着眼,懒懒道:“本姑娘讲道理的时候,只怕你们都吃不消……”
这般旁若无人的调情,让鸾梓阳脸红心跳,几乎要待不下去落荒而逃,但思及皇兄,不得不斗胆,再次开口道:“姑娘……”
苏末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姑什么娘?有点耐心,成么?”
鸾梓阳表情一僵——这不是有没有耐心的问题吧?而是她那肆意不拘的态度,有几人能有足够强的定力继续安静地杵在这儿待着?
帝王帝后的柔情蜜意,是谁都能随意乱窥的吗?
“长亭服软了。”苏末勾唇一笑,“苍昊,你觉得该不该饶了他?”
“随你的意。”苍昊淡淡一笑,“你觉得该饶,便饶了吧。”
“本姑娘琢磨着,他们也该忍到极限了。”苏末淡笑,“不过,能教长亭这么快就服软,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料想……少不了齐朗的承诺在里面起了作用。”
鸾梓阳心里震惊于这个女子的料事如神,不但把他们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甚至他们为了什么原因会有怎样反应,也全然在她预料之中。
苏末偏首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先把齐朗屋里的火盆撤下去,然后让碧月随时待命。”
碧月?那个凤衣楼楼主……
鸾梓阳眉头蹙了下,淡然看着她道:“我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小厨房,此刻应该正在给那两位煎药。”苏末自然不介意告诉他,并且很乐意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既然药已经抓来了,也费了碧月一番功夫,自然不能浪费了,待他们喝了药,本姑娘再去见他们也不迟。”
鸾梓阳嘴角一抽,这两天他可是亲眼看着齐朗与皇兄喝了药之后,是怎样一番模样,那各中滋味,除了亲身体会的两人,其他人只怕很难深刻地感受得到……
一个武功被封,一个内力尽失,鸾梓阳只是在脑子里想象一番,也觉得这女子手段之狠,委实是一般人比不得也惹不起的。
挥了挥手,苏末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退下……
鸾梓阳表情微微一僵,低垂着眼,看不清眸底思绪,沉默了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纵然贵为一国皇子,生平除了父皇和皇兄,几乎还无人能对他使用“退下”这个词眼,但眼前这个女子,即便他不愿承认,她的身份也早已凌驾在了他之上——
甚至于,在将来的某一天,鸾氏皇族不只是他,只怕父皇与皇兄,以及所有叔伯子侄辈的皇室宗亲,都得卸下一身华丽尊贵的袍子,以拜见天子帝后的最标准礼仪俯身参拜……
直到这一刻,鸾梓阳才终于真正意识到了,皇兄今日的选择,已然决定了日后东璃于九国天下之中特殊超然的地位,以及于天子面前最赤诚谦卑的姿态。
苏末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脑子似乎开点窍了。”
苍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额前垂落的发丝,并不搭话。
苏末凝视着他的容颜,悠然笑道:“苍昊,你觉得长亭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苍昊淡淡一笑,“他的心思一向比别人要多一点,脑子也聪明一些,但骄矜自得这种情绪,却不是他会有的。”
苏末淡淡道:“齐朗这个家伙,大概是当大祭司这一年多来日子太过养尊处优了,以至于不仅仅是身体与心理的承受能力弱了许多,连智力也退化了不少。”
“若与长亭相比,他即便再如何聪明,也断然是算计不过长亭的。”苍昊勾唇一笑,满目风情如画,霎时让苏末心痒难耐,倾身靠上去就是一记轻吻。
吻到一半,还没过足瘾,苏末却突然眉头一皱,慌忙退开身就飞一般匆匆往门外跑去。
苍昊挑眉,这是何意?
起身跟着走了出去,一出房门,就看到苏末扒着墙角,对着一个盆栽吐了个天昏地暗,脸色苍白若雪,整个人看起来羸弱得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一向嚣张强势的苏末,何曾有过这般虚弱的时候?
苍昊皱眉,眸底闪过一丝忧色,轻轻打了个手势,暗中已经有人领命而去。
上前轻拍着她的脊背,待她的不适逐渐缓和之后,苍昊才清浅地笑道:“怎么了,本王今日突然让你如此难以忍受?”
苏末没说话,深深吸了口气,苍昊掏出洁白的丝帕替她拭净了嘴角,才道:“回屋歇会儿,我让人去请大夫了。”
第385章 意兴阑珊(。com)
苏末靠在苍昊胸前,因身体突来的不适,还有照在头顶暖烘烘的晨光的作用,身子里一阵阵倦意上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