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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本王却是不知。”苍昊缓缓摇头,“长亭也是因着这个目的才有的那番举动。”
苏末闻言,惊讶之余也瞬间了然,她就奇怪,以谢长亭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绝望?原来还存着另一番心思。
“他原来是想拿自己当试验品么?”苏末低低叹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前天问过齐朗的问题,不由微微皱眉。
抬头看了看苍昊,她有些迟疑地道:“齐朗说他并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内力流失。”
“没有办法阻止内力流失,不代表不能治愈丹田。”苍昊语气淡然地道,视线微微扫过长廊尽头紫藤花架下一闪而逝的身影,眸底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幽光,唇角勾了勾,笑得别有深意:“不过,能治和愿意治是两回事,即便他有办法,但若是不愿意,倒也不必强迫。”
苏末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若他有办法,为什么会不愿意?”
苍昊却笑而不答,转过身,负手步下凉亭:“走吧,进屋去看看。”
两人顶着火辣的太阳进了屋子,谢长亭身子倚靠在床头,敛着眸子看不清神色,受伤的腿平放在床沿上,碧月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以三寸长的银针抹了药一点一点刺进膝盖的肌肤下,神情严肃而专注。
要让伤药彻底发挥药效,轻微碎裂的骨头治愈并不难,甚至无需借助任何辅助工具,只要上好的珍品药物即可。
凤衣楼楼主碧月的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类毒药、解药、伤药,并且都是天下各类药中极品,千金难求。
“如果可以,三日之内最好不要随意下床走动。”
最后一点药随着银针被送进了骨缝中,碧月抽出银针,以洁白的丝帕一一拭净上面残留的药物,然后整齐放入针灸包里,然后连同伤药一起放进药箱。
站起身,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鸾梓阳,淡淡道:“这三天,你就辛苦一些,好好照顾自己的兄长,三天之后,便能行动如常了。”
鸾梓阳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内力呢,能恢复吗?”
“什么内力?”碧月眉头一皱,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谢长亭,“你的内力……”
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稍稍有些苍白,若说是因为腿上受伤,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他方才一直没在意,但额上一层层晶莹闪闪的汗水……却是有些不大正常了。
天气热他自然知道,虽说练武之人不畏寒暑是有些夸张,但但凡内力深厚之人,大多确实是对气候没有什么太大感觉的,对冷热的感觉也可以通过自身内力调节。凭谢长亭的内力,此刻又是待在屋子里,平白无故流这么多的汗,这看起来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内力高手该有的状态,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寻常人了。
谢长亭微微抬眼,只淡然不惊地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看向鸾梓阳:“你三皇兄到哪儿了?”
“大约明天晚上就可以到了……”提到鸾梓冥,鸾梓阳表情又有些忐忑,垂了垂眼,又蓦然想起那个女子上次承诺自己的事情,心里稍稍地又放松了些。
碧月锁着秀气的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了半晌,终于明白谢长亭是没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了,于是收了药箱准备离开。
一转身,看见苍昊与苏末站在门槛的位置,躬身道:“主人,末主子。”
谢长亭与鸾梓阳闻声同时看过去。
苍昊淡淡道:“好了?”
“是。”碧月点头解释,“骨头轻微碎裂,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耽误了治疗时间,骨缝之间有点感染,已经上了药,待骨伤自行愈合就可以了。”
苍昊点头,眸光触及欲下床的谢长亭,淡淡道:“本王若没听错,方才碧月说了,三天之内待在床上静养,不可随意下床走动,长亭,不知你听明白了没有?”
谢长亭身子顿住,缓缓地,又靠回了床头,清浅地道:“长亭明白。”
鸾梓阳暗暗松了口气,刚才碧月说话时他便担心自家兄长不会遵医嘱,性子一起,谁也压不住他。如今看对方一句话就能让皇兄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再说,心里不知是气恨多些,还是嫉妒多些。
但如今也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知自家皇兄的性子,从来谁的账也不买,谁的话他都不会听得进去,唯有这个眼前这个他视为主子的男子,一句话比他父皇的圣旨与所有皇室宗亲的威胁利诱加在一起还管用,至少在兄长养伤期间,他不宜与此人起冲突。
于是,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第372章 雨过天晴(。com)
“鸾梓阳。”眸光定格在桌子上新添的茶壶上,苍昊轻轻喊了一声,在对方漠然的视线转过来之际,淡淡一笑:“给本王倒杯茶。”
鸾梓阳眉头一扬,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给你倒茶?”
然而一思及自家兄长还在这儿,而且自己与三皇兄的命运还掌握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手里,不由忍了又忍,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举起茶壶倒了茶水在四个杯子里,端起其中一个送到苍昊面前,淡淡道:“陛下请用茶。”
“先拿着,等凉了些本王再喝。”苍昊在软椅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鸾梓阳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双手捧着滚烫的茶杯,想放下也不是,想直接摔在对方脸上却又没胆量,不由僵在了原地。
苏末见状,勾唇一笑,“定性不够,比起长亭还差了一大截,轻易就被激得暴跳如雷的男人,很难成大事。”
鸾梓阳表情一僵,“我没有暴跳如雷。”
“在本姑娘看来,已经是了。”苏末懒懒回了一句,“若不是长亭在,你能忍么?”
自然是不能。
鸾梓阳冷着脸不说话,手里的茶水烫得他两手几乎要端不住,正考虑着要不要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苏末淡淡加了一句:“同样,若不是长亭在,你现在已经被扔到门外去了。”
敢在苍昊与苏末面前暴跳如雷的人,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鸾梓阳闻言,霎时眉眼垂了下来,心知她说得没错,连兄长都伺候得战战兢兢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嚣张放肆?
只因觉得皇兄受了委屈,不由心里不平,然而仔细想来,这一切若不是皇兄心甘情愿,谁又能耐他如何?
说难听一点,一切苦楚不过是他自找的。
想到这里,鸾梓阳心里有些酸涩,若皇兄能把对眼前这个年轻帝王的心思分出一小半出来给东璃皇族,或许他们也不会觉得这位苍月的帝王是多么可恨。
想了想,觉得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鸾梓阳微微抬起头,看着苍昊:“皇兄的内力,能恢复么?”
苍昊轻轻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觉得呢?”
鸾梓阳一噎,漠然道:“我要知道,还需要问你吗?”
谢长亭抬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鸾梓阳感受到了兄长的眸光,脊背隐隐发凉,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迳自盯着桌腿一脚,努力做到目不斜视。
“既然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便不必去知道那么多,若真忍不住想请教,就得端正好自己的态度。”苍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似乎对他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敛着眸子道:“本王向来不是很喜欢以口头威胁或者警告谁,但你莫忘了,你那三皇兄如今是朕的御前侍墨,朕还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还有长亭,你想为他打抱不平,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资格,你得知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在自己手里还没有足够完胜的筹码之时,即便是生死大敌站在眼前,也请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否则,不只是你自己,甚至于还会累及别人也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苍昊嗓音清雅好听,犹如天籁,语调漫不经心中带着些淡然,听起来不见丝毫情绪含在其中,就如在陈述事实一般,然而这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如利刃一般戳在了鸾梓阳心尖上,说得他心头凛然一惊。
对方的确是在陈述事实,这每一字每一句不掺杂丝毫水分,听起来完全不像威胁或者警告,却又分明带着比威胁警告更让人心惊的分量。
自己的三皇兄目前的确还是对方新封的状元兼御前侍墨,只是应试时伪造身份籍贯这一条,已经足够以欺君之罪论处。
而东璃的储君,对他的忠心更是无需用任何言语来做多余的形容,经此一次,鸾梓阳纵然还不清楚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已经完全明白了,想改变谢长亭的想法除非天崩地陷,否则绝无可能。也就是说,东璃已经注定了必须效忠眼前这个年轻的苍月天子……鸾梓阳甚至在想,若他们真铁了心要与苍月为敌一争天下,皇兄会不会亲手灭了整个东璃皇族?
鸾梓阳心里无法确定,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无言,只是端着茶盏的双手却不知不觉稳了些,即使烫得指尖发红发疼,也生生忍了下来。
苏末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无声地勾唇而笑。
暗潮汹涌消失于无形,碧月表情没有动上一下,恭敬道:“午膳的时间到了,主人与末主子待会在哪儿用膳?”
苍昊淡淡道:“你安排即可。”
“是。”应了一声,碧月抱着药箱先行告了退。
苍昊淡然看着倚靠在床头的谢长亭,“十四与虎贲军再两天就可抵达,你觉得由谁协助他整顿纳伊较为合适?”
鸾梓阳心里一惊,这几天足不出户,倒是不曾想到纳伊居然这么快就易主了。
若以这样果断的速度,接下来就该是澜国与恒国了吧,虽然他不清楚这位帝王难测的心思,但目前驻扎在南越的兵马有多少他却是知道的,更知道只要与恒国一开战,那位红衣战将必定稳赢不输,甚至根本无需费太大力气。
那结局,不用看也能轻松想得到。
而澜国,东有穆国再旁虎视眈眈,西有苍月凤王的十万兵马,澜国皇室虽不至于个个昏庸无能,然而掌握实权的皇帝与太子却显然不是能护住国家的枭雄之辈,灭亡只是迟早之事。
然后,便是穆国与东璃……
九国归一之期,不远矣。
想到这里,鸾梓阳便不由觉得很奇怪,九国原本国力相当,在灭南越之前,苍月甚至还刚刚经历一场内乱与皇城血洗,这刚刚即位两个月的天子,究竟是如何做到两月之内连灭两个国家的?甚至于,做到了兵不刃血。
他很清楚自己的皇兄虽然待在此人手下十多年没有回东璃,但在灭南越与纳伊之事上并没有出什么力,也从来没要求东璃皇室提供任何帮助,如此看来,这位看起来才刚刚年及弱冠的男子,竟有如此高深的手段么?
谢长亭敛眉沉吟了一下,须臾,眸光沉静道:“末主子若有兴趣,不妨借此机会在军中立一下威信。”
鸾梓阳闻言,惊讶地转头看向自家皇兄,让一个女子在军中树立威信?天下九国之中,即便是女皇当政的九罗,也从来没有女子为将的。
苏末懒懒地勾着肩前的发丝:“本姑娘不想抢了你们男人的风头,还是在幕后策划更好一些。”
大概也只有从来不把世俗规范看在眼里的谢长亭,能毫不忌讳地提出这个想法,其他人莫说提议一个女子为将,只怕连同意都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