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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夏御叔烧完了手里的纸钱,正准备站起身的时候,身形却一阵晃动,他痛苦的叫出声来,却是嘴角流下了一抹鲜血。
正在里屋忙碌的夏季,听见夏御叔的一声闷哼,急忙走了出来。
一些在堂下坐着的人注意到了夏御叔的异样,正准备起身去搀扶他,却在看到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后,都停下了动作,眼神发起愣来。
其他正在互相交谈的贵族们疑惑的看到身边人的呆若木鸡的模样,也都朝夏御叔那边看去,却也微张着嘴,一动也不动。
那是怎样一位绝美的女子……飘飘然如云中兰桂芬芳,施施然若雾里白玉生烟,一双美目秋水出尘,白衣素袍更显得她面容娇美,清纯和妩媚两种截然相反的美人气质却罕见的糅合在她的身上,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令人心神不宁。
“御叔,你怎么了……”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扣人心弦极了。
夏御叔虚弱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上前,很快他被搀扶着站了起来,
“诸公,在下身体不便,就由内妻夏季和小儿徵舒代我向各位谢过。”说完,便离开了大堂。
众人纷纷清醒过来,一阵尴尬过后,匆忙的应好。
在安静的可怕的气氛中,夏季和夏徵舒两人开始向在场的人一一敬酒。还没轮到的一些人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表情肃穆的等着夏季他们走来。
敬过了一半的客人后,夏季和夏徵舒来到了一位大夫模样的男子面前,那位男子的年纪和夏御叔约莫相当,身材颀长,唇红齿白,俊眉秀目间却带着一些邪气。
夏季向他施了礼,却见他起身走了近来,握住她的双臂亲手将她扶起后,仍是未松开,紧盯着夏季邪邪的笑道:
“夏季夫人真是一位美人,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物事,在下立刻买了来送与夫人。”眉目间情意涌动,竟是又与夏季贴近了几分。
夏季不喜欢被他贴近,只得皱起眉头出声道:“我只是代御叔回礼而已,请你放开我。”
坐在他们身后的孔甯捏紧了拳头,就要站起身来,却被一旁的仪行父按住了,只能仍坐在原地。
夏徵舒上前,带着怒意说道:“泄治大夫,请你放开她。”
这位叫做泄治的大夫,看也不看他,仍是带着笑意直直盯着夏季,只淡淡的说道:“徵舒,按规矩你要叫我一声伯叔的,怎么,御叔的儿子竟然这般目无尊长?”
夏徵舒气恼了脸,却怎么也不肯开口叫他一声叔叔。
“你跟着御叔也要叫我一声哥哥的,”泄治挑眉看着夏季,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只觉得眼前人越发的令他移不开眼,
“御叔的身体不好,以后我可以照顾你们母子……”
这般言行无状的话语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泄治同时抬起手来,竟是要伸手去摸夏季的脸蛋。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紧紧的捏住,力道之大,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恼怒无比。
“泄治大夫,这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夏季是夏御叔的正妻,你逾矩了。”却见捏住他手腕的居然是典狱大夫仪行父,泄治只能悻悻的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夏季也被孔甯拉去了他身边。
“什么时候我们夏氏一族的家事由得你们外人插手,”泄治脸色不虞的说道,却只能在看到面色发冷的仪行父之后,恨恨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我们会再见的,夏季。”
孔甯看着身边一脸惊惧的夏季,心里难受的很。他转身对着仍坐在大堂内的客人们带着歉意,朗声道:
“抱歉,诸公,今日季夫人身体不适,这谢礼便免了吧,大家可以自行离开了。”
于是,客人们都纷纷的起身和他们客套了几句后便离开。很多人都恋恋不舍的一再朝夏季看去,直到走到门口,才一脸黯然的离开了。
夏季心里惦记着夏御叔的病情,在客人们都走完之后,也向孔甯他们行礼,准备离开。
突然,手被孔甯拉住,只见他眼神落寞的看着她,轻声说道:“上次是我错了,夏季。”
夏季听后,嘴角微弯,并不多言,便和夏徵舒一并转身离开了。
走进夏御叔所在的书房,只见夏御叔半坐在一张矮榻上,正愣愣的出神,手边的一碗药汤已被喝完,残留着黑色的药渍。
“御叔,你没事吧?”夏季看到他,急忙上前柔声道。
夏御叔见到二人走了进来,神色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说道:“客人们都离开了吗?”
夏季点了点头,便和夏徵舒一起在榻边坐下。
夏御叔看着眼前的夏季,想到刚才一位下人急匆匆的跑来对他详细的说了在那堂上发生的事,顿时一阵心痛道:
“夏季,在这里让你受委屈了……”
夏季的眼角湿润了,她沉默无语,身旁的夏徵舒生气的说道:“泄治伯叔今日太放肆了,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竟然说出那般轻薄之言,真是可恨。”
夏御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慰他们,毕竟他的身体最近变得越来越差了,能解惑心之毒的人在这王城里根本找不到。
“再忍耐些吧,夏季。你们放心,我还在呢,不会有人对你们怎么样的。”
第42章 休书()
这些天,夏徵舒都紧紧的跟在夏季身后,除了夜晚各自休息,用膳什么都和她在一起。
他看着夏季总是觉得十分紧张,生怕她突然之间就离开了自己,就像之前那样,他已经经受不起这种打击了。
“夏季,你帮我来看看,怎么眼睛里有些模糊了……”午后,夏徵舒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对着一旁看着药书的夏季说道。
夏季不胜其烦,他每过片刻就要拿些事情来唤她,不是耳朵痒就是嘴馋,想吃东西了。
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丫鬟在使唤,夏季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在他娘亲去世不久的份上,也都依了他。
初夏时节,他们坐在浓密树荫的下面,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照了下来,落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跳跃的光点,偶尔有微风拂过,蝉鸣声声,伴随着阵阵夏日里药草的凉爽清香,惬意极了。
夏季贴近了他,仔细的伸手按住他的眼睑,盯着看了半天,都没见到里面有异物。
“咦,里面没有小虫子呀,怎么会模糊呢?”夏季几乎和他脸贴着脸,夏徵舒看着眼前放大的夏季的面庞,感受到她呼出的软软绵绵的气息,带着些少女的体香,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心神荡漾不已。
说什么眼睛模糊,跟之前那些说词一样,都只是他为了能吸引夏季的注意而编造出来的。
眼前少女又认真的捧起他的脸颊,朝他的左右眼里各轻轻的吹了口气,柔声道:
“怎么样,好多了吗?”
夏徵舒悄悄地伸手环住了夏季的腰,只觉得手中人柔若无骨,腰若细柳,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成了初夏的薄衫,因此,他甚至感受到了夏季身体散发出的温热。
他突然就口干舌燥起来,脸红通通的看着夏季,蚊子般轻声应道:
“嗯……”
夏季起身就要走,就不妨腰被夏徵舒握住,只能跌落在他的怀里。
夏徵舒嘴角上扬,笑的无比开心,伸手去挠夏季的痒痒,两个人顿时闹成一片。
另一边,夏御叔正坐在书房里,他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动笔写下几个字,只觉得心里有些苦闷。
窗外夏日阳光明媚极了,院里池塘的荷花也盛开了,一阵阵的香味袭来,却仍消散不了他内心的痛苦涩意。
伸手喝过一杯思美人之后,他又闭目坐了一会,才又开始在竹简上继续写着。
“御叔,你叫我来做什么……”说话间,孔甯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纱袍,玄玉作冠,衬得眉眼秀美绝伦,一双桃花眼总是含情带喜。
夏御叔起身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怎么,你都不想念为兄吗……”
孔甯挑了挑眉,自从夏御叔上次在他面前说了那句话后,着实让自己恼怒了一段日子,但现在见到他却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自小就相识,在那么多王公贵族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两个人对视一笑,不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天正好要与一些楚国的贵族们打交道,所以未能抽出时间来。”孔甯却是说的实话,自从上次见过那两位楚国贵族之后,他们派了很多楚国的客商过来与他合作,因此也格外忙碌得很。
“那要恭喜你了,你早就富可敌国,这下岂不是要更上一层了。”夏御叔笑着看着面前的孔甯,他的经商头脑和手段都是一流的,短短几年就把原本只能算作国内普通贵族的家财竟做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生意,以后怕是连大王都要高看一眼呢。
“哈哈,御叔,你又拿我逗趣了……”孔甯眉开眼笑,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小时候一般融洽自在。
“今日我叫你来,是要拜托你一件事。”夏御叔嘴角含着笑意,看着他这位如同自家弟弟一般的孔甯,缓缓的说道:“你们抓住的那位叫做南宣的男子,现在还在狱中,我想请你跟你姐夫仪行父大人求个情,且放了他吧。”
听到夏御叔的这番话,原本微笑着的孔甯脸色变冷,眼神也暗沉了下来,他冷冷的说道:“是夏季让你为这个人说情的?”
夏御叔听到他这些话,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心里知道说服他并不容易,但眼前的孔甯竟如此生气,变得让夏御叔不认识了。
“那个人是无辜的,”夏御叔又劝道:“就放了他吧,孔甯。你这又是何苦……”
孔甯脸色阴冷,看了不看夏御叔,用一副斩钉截铁的口气看着窗外说道:“御叔,你知道我的心事。我不想,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夏御叔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发闷,于是坐了下来,拿起了桌子上他写好的那道竹简递给了孔甯,说道:
“你看看这个。”
孔甯接了过去,看完之后惊讶不已,竟然是一封休离书,上面赫然写着夏季的名字。
“御叔,你,你这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御叔笑了笑,平静的说道:“我这身体就这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夏季却还这么年轻貌美,我不想把她拴在这夏府里。”
“这封休离书写给了她,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生活,也可以回郑国去,”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孔甯,说道:“你也可以向郑国重新提亲,娶了夏季,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孔甯听完他说的话,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夏御叔想用这封休离书来换南宣的命,那他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有了这封休离书,夏季的确就可以离开夏家了。突然,那日那位叫做泄治的夏氏族人进入了他的脑海中,若是夏季以后还留在这里,他作为一个外人,若要避过那泄治大夫,和夏季在一起,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御叔,”孔甯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会去和姐夫说放了他的。”
夏御叔笑了起来,眉目间却显得十分落寞孤寂,他说:“以后夏季和徵舒就要拜托你多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