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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通喊话之后,壮汉们稍稍停了停,又齐声喊道:“对面的将士听着,攻城即将开始!第一轮我们将摧毁所有城上塔楼,为免伤及无辜,现在请所有在塔楼上的将士避开!”
世上哪有攻击前先告诉别人要打哪儿的事,听到这里,城上不由爆出一阵哄笑。一来觉得这朝廷统军主帅有些可笑,二来也颇有些不以为然。要知道即使是城墙上的投石车和巨弩,借着城高地优势也不过才能打到六七百步远,朝廷大军的投石车虽然多,却远在八百步外,又如何打得到城墙上来。更何况对方好像专打塔楼一般,以他们对投石车的认识,这东西一发,那完全就得靠运气躲了,运气差了,随便躲在哪儿也得砸在头上。不在塔楼就不会被伤及,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喊话地大汉们却并没有理会,仍旧是三通喊话之后,却没有留在原地,直接退到了投石车之后。接着环绕整个洛阳城的投石车大军便开始动了起来。熟练地装上石弹,接索。“呼!”当中地一辆投石车首先发动,在万众瞩目之下,那颗滚圆的石弹精准无比地砸中了正对着的那座塔楼。“轰!”木质的塔楼哪堪这数十斤的石弹重击,两根做为支撑的木头应声如薄纸般被撕裂,整个塔楼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无可阻挡的坠下城墙,溅起了阵阵尘土。随着那颗石弹的碎裂,数十根长短相若的布条散落开来。至于那名仍在塔楼上的士兵,则被一根断木穿透腹部,死状极惨。
城楼上的哄笑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每个人都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那些投石车。八百步,数丈高的城墙,这是什么投石车,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射程。当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并不认为其精准是人为操纵的,倒是有少数塔楼上的士兵悄悄地移到下塔的梯旁,只要见势不对便立即逃走。不过他们这一举动随即遭来督战将领的喝斥,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也在这一刻悄然离去。
“呼!”停顿了片刻之后,一千辆投石车同时发出怒吼。一千颗石弹聚成一片阴云,声势夺人地压向洛阳城头。“轰轰轰!”沉重的声音猛然响起,几乎在同一瞬间,绝大部份的石弹都精准地命中了目标。林立在城头的数百座塔楼,均遭至不同程度的打击,除了少量未被击中要害而勉强立着的外,绝大多数的塔楼都在摇晃中轰然倒塌。
静!除了一些侥幸未死而在断木堆中挣扎的士兵发出惊惶的求救之声外,城头上再没有丝毫的声音。前面还可以说是凑巧,但这满城的塔楼几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击中,就不是凑巧能够办到的了。有人
呆,有人则悄悄地捡地散落在自己身旁地布条。在面前。所有人地都被完全震憾了。交州的神射手们已经令所有人不敢轻视,而现在,只怕还要加上一个:神投手!相比与弓箭。石弹那种无可抗拒的巨大威力,给人带来地震慑力更是无与伦比的。
喊话的大汉们再度走出,不过这次却再没有人敢发出嘈笑之声了。“对面的将士听着,这一次我们将摧毁城墙上所有的投石车、巨弩车以及堆放的滚石、擂木、火油等,请在旁边地将士尽早避让!”投石车在前面所展示的实力,让他们的声音更显自信。同时也让他们的声音更加有份量。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围在那些东西旁边的叛军将士纷纷避开,连那些督战的将领也不例外。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些壮汉的话,同样也没有人敢怀疑对方投石车那几乎超出他们想像的精准度。避开地督战将领们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想了想,却也没人斥责那些擅离职守的将士。那可是数十斤的石弹,任他是谁。被砸中也难免成为一滩肉泥。
操投手们倒也没让他们久等,不过这一次却并非之前那般一起发射,而是由各自调试好后自由发射。只见洛阳城头石弹横飞,巨响不断。石弹砸起的灰尘、烟火几乎笼罩了整个城头。混乱地形势一直持续了好一会才终于停息,烟尘散尽后。那原本分布在各处城墙上,数量极是惊人的投石车、臣弩及一应城防物资,几乎都已经面目全非!
“必胜!必胜!”十万人同时爆起地欢呼声响彻原野,直冲云霄。虽然之前多少听过关于这些投石车的事,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竟有如此威力,之前因被杨诚刻意压制着的激动与兴奋同时爆发出来,士气更是猛涨至顶点。有此物相助,任谁也知道胜利已经属于自己这一边了。
而此时洛阳城头的叛军将士人人却是灰头土脸,巨大的震慑与惶恐已经让他们连逃跑都忘记了。指哪打哪,威力无比,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此刻思维都几乎为之停顿,仅存的战意更是随之烟消云散。这样的仗还能打吗?
“对面的将士们听着,我军即将攻城,现在将是无差别攻击,为免伤及无辜,请所有在城墙上的人避开!”
“善意”的提醒顿时惊醒了城上的所有人,举目四顾,人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临阵脱逃者,杀!郑氏的严令犹在耳边。但留在城头又岂有生还的可能?左右都是死,顿时让他们有些难以抉择了。
“嘎嘎嘎……”投石车拉动的声音在此刻如此刺耳,不知是谁领头怪叫一声后向城下奔逃,倾刻间绝大多数的将士都加入了逃亡大军。相比之下,对于即将满天落下的石弹的恐惧,远远盖过了郑氏的威严。
见到此状,杨诚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在如此超乎寻常的攻击之下,即使是严守军令的部队,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当然若是一个名智的将领,此刻也会主动避其锋缨。投石车的威力虽然无与伦比,但相对于城内复杂的地势,以及如此广阔的范围,作用却远没有现在这般巨大了。而现在,他只等着这些逃散的将士带着这股巨大的恐慌,作为了攻下洛阳的先锋。
“擂鼓!出击!”震天的战鼓在四面敲响,斗志高昂、蓄势待发的攻城部队整齐开拔。先声夺人之下,四面城楼没有丝毫阻碍地被攻破。紧接着,杨诚并没有立即下令攻入城中,将上百辆投石车摆上城头继续扩大威慑,一直待城内混乱的局面持续近一个时辰后,方才令各路大军展开最后的进攻。
战斗结果已经毫无悬念。本来最强防线的城墙如此轻易失守,郑氏诸将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一时哪里压制不住这混乱的局面。而那些平时便心生不满的外姓将领又趁机倒戈,加上潘氏的部队从中策应,一场完全一边倒的混战顿时在洛阳城内展开。除了守在大郑宫的洛阳铁卫拼死抵抗外,其他各部均是一触即溃。裴成奇的黑甲雄兵也出尽了风头,除了与洛阳铁卫稍稍僵持了一下之外,其他各部叛军根本难挡其锋芒。
夕阳西下,雄伟的大郑宫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埋葬郑氏的同时,也宣告着这场皇族与世家的角力暂时落下了帷幕。
“哇……”一声宏亮的婴儿啼哭在安平城中传出,似乎预示一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箭缈踪·一()
月中旬,灿烂的阳光照着雨后的安平,整个城市散发心醉的光彩。。
杨家小院的那一声婴儿啼哭,让整个安平乃至交州的所有人为之欢喜。新生命的诞生本就是一桩喜事,更何况杨诚在每一个交州人的心里,拥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崇高威望,交州眼下这一切,都拜杨诚所赐。杨家诞子,简单而又发自内心的喜庆一直延续到此时,一双孩鞋、一件童衣、几个鸡蛋……交州乃至荆州,赶往安平的人流络绎不绝。
左飞羽脸上洋溢着安详的笑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怀中的婴孩,似乎天地间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吸引她丝毫的注意。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天了,不过她仍然沉浸在初为人母的欣喜中。小家伙此时睡得正香,粉嫩的脸蛋明显带着一丝杨诚的轮廓。
庭院一角,杨诚父母正在一大堆东西前忙碌着。虽然杨府不收任何礼物的规矩在交州人所尽知,但却仍阻止不了乡亲们的热情,很多人甚至把礼物放在门外就走了,礼物的价值并不高,但却承载着众人的心意。不过收了却也是一件麻烦事,此时的二老算是真正明白杨诚之前拒礼的苦处了:安平郡三万户几乎没有一家落下,一夜之间各式礼物便在杨府外堆成了数座小山,几乎堵住了整条街道;随之闻讯而来的,直至现在还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交州二十几万户,就算只来一半也是一个难以想像的数字,这还不算靠近安平的荆州。
左擒虎躺在院中那棵大树地枝桠上。仍在为这外孙地名字而耿耿于怀。杨诚虽然从知道左飞羽怀孕后便一直无遐回来看看。不过心里却哪有不牵挂的理。按他的意思,若是生了儿子,便取名杨安平。一则本就生于安平郡;二来寄托着他希望儿子能够生活地安宁平和,再不要像他那样打打杀杀;三来也有大陈战事已了,百姓也该过过太平的日子了,安宁平和,不正是盛世之况吗?若是生了女儿,则取名安惠。寓意安宁贤惠。他这一生立志平靖天下,自己的儿女当然也是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了。
可左擒虎却极不满意,总觉得杨诚取得这些名字也平常了。他的外孙,自然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字,就像他一样,左擒虎,听着多威风。他当然希望他地外孙能够青出于蓝,比他。甚至比其父有着更高的成就。男儿志在四方嘛,平平淡淡地过一生简直太没意思了。只不过他的声音在这个家中却太弱小了,杨诚的父母自不必说,对于杨诚的意思没有丝毫意见;女生外向。女儿左飞羽也丝毫不站在他这一边;左飞鸿或许会站他这一边,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张识文对杨诚唯命是从。叶浩天又入魔似地整天抱着他从山洞中带回来的一些书看。他除了发发牢骚,没有丝毫的办法。
舒展了一下身体,左擒虎换了个姿势,望着头上满眼的翠绿无奈地叹了口气。以他地性子,哪肯在家里呆这么久,只不过刚回来时左飞羽临盆在即,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独自去逍遥。而现在这个外孙让他极是喜欢,一天不看也觉得不舒服,又哪舍得离开。他也只能在庭院中这棵大树上,找回一点往日傲啸山林的感觉了。
午后的阳光让人倦意顿生,意味索然地左擒虎不由打了个盹。不知过了多久,一种猎人所特有的警觉让他醒了过来。心头被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充斥着,阴冷中带着极度的危险!早已处变不惊的他并没有立即起身,眼帘微启,悄悄地打量着四周。
一切依旧,微微偏斜的日光显示离他睡着之前过了尚不到半个时辰。左擒虎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以他数十年无数次与猛兽生死相搏养成的敏锐感觉,都显示着即将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是这危险来自何方呢?他一时竟然有些茫然。
自杨诚剿灭黄功举之乱,重建安平城后,交州境内匪盗绝迹,夜不闭户,不要说杀人放火,就连寻常的殴斗也鲜有听闻。自从迁出叶浩天为杨诚建的那座府邸搬到这小院后,杨府在安平城中的地位却并没有丝毫减弱,虽然连一个看家护院的侍卫也没有,但比起州府恐怕还要安全。安平无人不以能与杨诚为邻而荣,住在附近这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