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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仍然习惯以大人相称,百姓则更多称其为熟耳地神箭将军。
杨诚一看来人,竟然颇为眼熟,稍稍一想便认了出来,原来竟然是洪承业手下地一员干将。听其言语,显然是当时阻击孙尧安地负责将领,当下也不由暗赞咨事营办事之细心。“起来吧,你能在两万河东铁骑冲击之下活着,交州已经可以以你为荣了。”当时的天气情况下,不要说毫无防备,就算知道对方会突围,恐怕仍然挡
,杨诚当然也不会怪罪他们了。
“末将岂能以罪为荣!”那名将领却极为倔强,脸上仍然是一股内疚地神色。
“我说你没罪,就是没罪!你这人,快快快,坐下回话。”杨诚摇了摇头,上前用力扶起那人。将其按在椅上,“其他不必说了,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把你看到的详细道来就是。”
那名将领倒也不好挣扎,整了整思绪,一五一十的将当时所见的情形说了出来。天降暴雨,外围的警戒力量当然有所削弱,洪承业当时也只是派出六个百人队来回巡视。而这名将领正是其中一队的领头。河东铁骑准备极为充分,填沟扒墙几乎都没有花什么时间,等到他巡视发觉有异时,对方已经从两个宽达十余步地缺口冲了出来。雨下得太大,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还以为只是小股骑兵,当下便立即下令阻击。接连射杀数十骑兵,对方终于发觉。接着便是一场混战。
上千骑对上百名荆州军士兵,而且又几乎是瞬间接战,结果自然没有什么悬念。苦战无望下,他领着残存的十几人跳到深沟里,这才逃过一劫。一直等到对方完全通过后,他们才得以回营禀报。对方并没有冲击洪承业的大营,大雨又完全掩盖了蹄声,是以当洪承业得知这一切时,对方已经突围而去了。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杨诚皱眉问道。当下最紧要的,莫不是搞清楚对方的意图。河东铁骑突围的用途实在太多了。比如截粮道,以当前朝廷的兵力,还真没法阻挡。除非将洛阳外围的兵力大批调出。不过那样,根本无法防止洛阳叛军冲出来了。又或者是收复兖、青、冀等地,扩充实力与支援洛阳。当然也有可能是只为求存而逃,毕竟以孙安地才能,不会不知道如今死守洛阳真的只能守到死而已了。只有知道了其意图,才能事先做好防范。不至于让杨诚迅速攻下洛阳的计划落空。
“混乱之中。末将也听得不太清楚。只是隐隐听到有人喊什么回家,还有白登。对了,我在沟中听到路过的两名骑兵谈论着得带上老母。”
杨诚沉吟片刻,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回家,自然是指河东铁骑的老家河东郡了;而白登却是紧临草原的一处要塞,不过匈奴之战后已经废弃,据说被一群马贼当作了巢穴,朝廷边郡的兵力薄弱,一时倒也无心顾及;还要带上老母,这样一来,对方的意图便不难猜出了。孙尧安是想逃!虽然不知道洛阳城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对于孙尧安在郑氏手下并不真正受到重要地事实,杨诚或多或少也知道。如此种种,孙安要想撇下郑氏独自逃亡,却也并非不可能。
孙尧安既然要逃,杨诚虽然不甘,不过现在却也无力顾及了。以其速度,就算通过冀州的刘虎拦截,恐怕也是迟了。想了想,杨诚在一张纸上疾写下:“不必理会,紧守不攻”八个大字,然后装在特制的密函中,交给那名将领:“你下去休息,明早再带这封信回去。”
了结了洛阳的事,杨诚拿起另一封从冀州传来的信函。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莫不是刘虎惹了什么乱子?孙尧安来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机会,真要出了乱子可就麻烦了。”一边撕开信函,展开一看,脸上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还真是与刘虎有关,他竟然和谭渊打起来了!
这封信却不是刘虎传来的,而是之前派往冀州的细作发回。据信中所说,刘虎不久前与谭渊在真定大战一场,双方各有损伤,其中谭渊更是接连两次中了刘虎的埋伏,损失惨重。谭渊败退真定后,刘虎亲率神威营追击,奔袭三百里,双方接战十几次。由于之前受伏,幽州军士气大受影响,连战连败,等逃回信都时,谭渊这次带出的三万铁骑损失了大半。谭渊当然不服,立即召集分散在各郡地其他军队,准备与刘虎分个高低。可是第二天幽州军还未出城,刘虎却派人持了杨诚的军令进入信都,紧接着,幽州军便在午时左右灰溜溜地离开,直往幽州方向奔去。
看看了其上的日期,谭渊此时恐怕已经回到幽州了。派往冀州地细作虽然有专门的传递渠道,两三天内便能将信息传到长安,但相比之下速度却比不上专门用来传递军情的驿站快马。也就是说,在刘虎之前传来的军情之中,故意隐瞒了这件事。刘虎到底为什么要和谭渊开战呢?双方在真定打的第一仗,这说明还是谭渊挑得头;可是从后面的种种情况来看,似乎刘虎还早有准备,谭渊只怕是上了当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透出无尽地倦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决战洛阳·五十八()
一个人静静地独坐着发了好一会呆,杨诚这才站起身来候在门外的传信人,细细地问了起来。由于人手有限,之前派往冀州的细作并不多,而来者正是其中最为得力的人。看来他也知道,若不是由他亲来,这事恐怕根本难以说起楚。
一问之下,这倒还真是件糊涂事儿。刘虎分兵三路进入冀州,迅速地剪灭了赵胜一部,但却苦寻赵长河无果。从雁门进入冀州后,因并无要紧的战事,刘虎便一路执行着杨诚的另一项任务:安定民生。还真别说,即使比起夏云,他的成绩也毫不逊色。在他所控制的各郡县中,大肆搜捕与郑氏、赵氏有关的豪门世族,查没家产、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没收田产,完全按照杨诚之前的承诺分给百姓;他还学起了荆州军那套,沿途派出士兵帮助百姓打井、修房,大受百姓好评。
照理说这样根本不会与谭渊发生冲突,而且之前两人各派使者联络,刘虎甚至还专门派出一队士兵护送大量粮草到信都。一直到刘虎抵达真定之前,两人的关系都极为正常。可是到了真定后,刘虎发出了一道令整个冀州为之震动的公告。在这道公告上,大量冀州本地的世族豪门被指为叛逆,而且全部判在一天同时斩决。在这一天,数以千计的人头落地,同样也是谭渊兵败真定的日子。
两人的矛盾产生的源头,正是这些世家豪门之人。这些人中,不仅包括了刘虎之前在其所控制的数郡搜捕的人,更有一部份是他派出数十队骑兵“越境”抓来的。而他越的,却正是谭渊所控制地那几郡。若是真说起来,冀州几乎所有世家大族都与郑氏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毕竟之前郑氏一手遮天。他们若不讨好郑氏,又如何立足。不要说刘虎手里本来就有些证据,就算没有,全抓起来恐怕也没几个完全冤枉的。
可是刘虎的这一行动,无疑却动了谭渊的逆麟。谭渊在冀州之所以束手束脚,其目的不过是想求得世家门阀的认同,以恢复自己家族的身份。虽然当地豪强背地里不断给他使绊,他地立场却毫不松动。在不断的示好与利诱之下。他倒还真获得了不少世家的支持,甚至还为一个子侄争得与冀州一个极有名望的家族定下联姻。可是这一切,却在瞬间变了样,除了信都等几座城池外,其他地方的世家门阀之人几乎全被刘虎掳去,其中还包括与他联姻的家族的成员。
这一下,谭渊当然不能一声不吭了。若是他在自己现在还控制着的地盘上都保护不了支持他地世家门阀,这刚刚获得的成果只怕立即消失。而且以后都将成为其笑柄,再难获得其他世家的认可了。开始他只是派人向刘虎好言讨人,可是刘虎却是义正辞严的拒绝了:我不能私放朝廷逆之徒!理由倒是光明正大,不过谁也知道,这判定还不是刘虎一句话而已。况且朝廷也并没有将与郑氏有关的世家门阀赶尽杀绝的意思,顶多只是抄没其家产而已。
数次讨要无果之后,眼看着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谭渊终于发怒了。起先的目的恐怕只是想以武力逼迫刘虎放人,并不是真的要开战。毕竟刘虎地兵力相对来说极为分散,在其所在的真定除神威营外。也只有不到一万的驻军,谭渊这三万人,却也有资格威胁了。刘虎却是毫不客气。闻讯之后勃然大怒,提前一个时辰下令行刑之后,接着便有了其后地连番激战。
以上这次,当然都是细作所收集汇总而成,许多内幕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其当事人才知道。不过仅是这些。就令人值得玩味了。
首先是刘虎手中持有的杨诚军令。那可是杨诚亲手交给他的。照理说刘虎还没到真定之前,就应该送到谭渊手中才对。可为什么一直要打了这一仗后,才送去呢?刘虎倒是精明得很,如此一来,谭渊这个亏吃定了:留下来打吧,之前已经损失惨重,打胜的希望极是渺茫,而且还要背上违抗军令的罪名。要知道杨诚之前可以代皇帝管辖天下军队,他的军令几乎与圣旨无异,仅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性命难保了。相比与叶家和南乘风,他对朝廷地畏惧要大得多,毕竟他地家族和他自己都几起几伏,被朝廷控制命运地感觉远胜其他人。可是若就此而走,他不仅要受到冀州甚至天下世族的耻笑,而且军中如此多地将士白白死去,其他将士若没有一点想法,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谭渊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不过他这个决定恐怕下得极为艰难。当然,若是从理智上来看,这却也是他唯一可行的选。
以容于朝廷。
其次,刘虎如此积极地抓捕与郑氏有瓜葛的冀州豪强,也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虽然刘虎并没有谭渊那种兴趣,甚至从某方面来说,他对世家门阀仍然有着不小的敌视。但不论如何,他也不会积极到跑到谭渊控制的郡县去抓人吧。就算他嫉恶如仇,非要置这些人于死地,那他大可以自己的命令调走谭渊,等接过这些郡的管理后,再进行抓捕也不迟嘛。偏偏在这个时候,若说他是一时兴起,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另外,他对谭渊的手段如此果决狠辣,也让人有些不解。两次伏击,追击三百里,斩杀擒获近两万人!这完全是将谭渊视为死敌了。他甚至连与对阵说话的机会也没给谭渊,直接便开战。
刘虎到底要做什么?想着心里这些疑惑,杨诚不由有些茫然。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刘虎根本没有必要来搞这么一出。虽然从各方面来说,他似乎都还占着理,朝廷若真要追究起来,只怕对谭渊的处罚反而要重些。打败幽州军甚至整倒谭渊,对刘虎有什么好处吗?至少杨诚是想不到的,谭渊当年虽然也是章盛看中的四人之一,不过地处幽州,结纳世家的作法又绝不会为皇帝所喜,再加上此次又没有什么显著的战功,无论如何都与刘虎八杆子打不上关系,更谈不上利益的冲突。
可是刘虎也不会毫无意义地做这样一件事,至少在杨诚的印象中,刘虎不论做任何事,目的都是非常明确的。甚至有些时候,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越想越是想不同,杨诚的眉头几乎都要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