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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杨诚如同一个木偶一般,被杨贵引着先后会见了那三拔客人,接着又听杨贵汇报了一下府里的基本情况,一直忙到半夜,才算消停。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以往几乎倒下就睡着的杨诚,此刻却毫无睡意。这三拔等了他这么久的客人,却不象客人!
先说四城校尉和那几名统领。杨贵备下的酒宴也堪称丰盛之极,可照理说理应饥肠辘辘他们,吃得却完全有些心不在焉。宴席并没有进行多久,谈话也几乎都是些官场上的面子话,除了吹捧便是客套。至于杨诚所提的政务方面的事情,众人却只是应付。感受到朝中官员对自己的冷淡后,杨诚本以为武将一系至少会支持自己,却没想到结果仍然好不了多少。送走他们之后,杨诚心里便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四城校尉等人苦苦等了自己两个时辰,莫非真的只是为了来喝点酒,然后说几句好话吗?
后面的两场会面也让杨诚大失所望。士子们对他只是一味歌功颂德,简直把杨诚吹上了天。可是杨诚一问到政务上的实际问题,这些人说倒是说得精彩,但皆是引经据典,让杨诚完全没有体会到以往在交州拜访那些有才之士的感觉。商人们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字:利。杨诚直接让他们自己去找张识文,或者与商会商讨,以不便干涉为由予以推托。
门庭若市却无半个投机之人。这,就是杨诚第一天入住忠勇公府的感觉。而此时的崇政殿上,***依然通明。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决战洛阳·五十一()
陈博一脸倦容地半躺在龙椅上,垂下的右手里捏的正是公府里传来的密函。杨诚睡下了,可他却仍然不能安睡。忠勇公府里全都是他安排的眼线,这一点他却在第一天就通过杨贵直接的告诉了杨诚。本来臣子的一切都为皇帝所知晓,这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一般来说,双方却不会捅破中间隔着的那张薄纸。但对杨诚,陈博却懒得选择那种形式上的隐瞒,那或许还让他在面对杨诚是多一份坦然。
他将如此重的权柄授予一个身上,这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即使是在历朝历代以来也是极少有出现的。杨诚为人正直,他也不想和杨诚玩什么花样,这相当于明着说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的一切,掌握你的一切!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过你总得让我能安得下心吧。
“这人既不好美色,又不喜欢钱财,不图名,不怕得罪人。”一名身着褚黄色衣服的小太监立在几案旁,一边翻着陈博刚才批阅完的奏章,一边喃喃自语:“皇弟,你说他到底有什么缺点呢?你不会真的完全信任他吧。”声如黄,面若桃花,烛光下那副面容赫然是久无音讯的紫玉公主陈姣。
“你一直在长安,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陈博舒展了一下筋骨,站起来说道。原来紫玉公主并没有随他一起巡幸巴蜀,反而改扮成了个小太监在宫中潜伏了下来。扮了几个月的小太监,她似乎颇喜欢现在这副打扮,不仅不让陈博对外恢复她的身份,更强要了一份差事,做得还有模有样。
“别提了。”紫玉公主秀眉微蹙,嘟着嘴忿然道:“早知道不扮太监,扮个将军就好了。这杨诚和刘虎一回长安,就搞得戒备森严。我连一次城楼都没上过,平白错过了好几场精彩的战斗。”她自告奋勇地留下来,本来是想暗中观察这些留守的将领,却没想到连宫门都没能出一步。直到陈博回来,这才得心解脱。
陈博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叫你跟着我偏不,你不知道。交州可好玩得紧。”看着摆在案前的那艘象牙海船模型,陈博脸上多有些回味之色。交州之行。给他留下的印象恐怕很久都无法忘怀。
“明天我就去,玩个够再回来。气死你!”紫玉公主一脸得意,拍了拍那摞厚厚的奏章,叹道:“我决定不和你争这皇位了,整天不是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就是应付那些大臣们,无聊透顶。以后我有兴趣呢。就帮你管管那些小太监,闷了就游玩天下!”
听了紫玉公主地“大志”。陈博脸上也现出一丝向往,不过稍纵即逝。“那我就给你建一个如画的天下吧!”陈博踌躇满怀。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交州算什么。朕的天下的每一寸地方,都要比它兴盛百倍!”
紫玉公主扁了扁嘴。略有些讥讽地说道:“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愁容满面,在我面前诉了好久的苦来着?长安现在这么热闹,你可别玩得太过火了,我可不想整天听别人倒苦水。”
陈博长长地叹了口气,并没有立即说话。孤家寡人,亲政之后,他总算体会到这份苦楚了。朝中文武百官,宫中上千内侍,但真能让他毫无顾忌畅所一言的,却只有面前这个姐姐。“大臣们地不满暂时无法避免的,我若不如此待杨诚,那接下来地事他如何办得好。更何况他们也不争气,这么多人里面,就找不出几个现在能真正为朕分忧的!朕给他们留下朝中这块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今天若不是你安排,你说忠勇公府会不会一个客人也没有呢?你让这些大臣这么嫉妒他,肯定是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地事情岂不会要办砸?”紫玉公主不无忧虑地说道。经历了这场动乱,紫玉公主似乎也成长许多,倒也真正关心起陈家的基业来了。
陈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若不如此,我又如何能安睡呢?”
“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叫安睡?”紫玉公主不屑一顾,略带些责备的语气,倒正符合她姐姐的身份。“我的皇弟,这些日子你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比父皇在时还累,真担心你长不大。”
“我倒还真想快点长大。”陈博极是感慨。年龄现在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毕竟同龄的人,现在恐怕还在双亲膝边环绕,而他却表现却与同龄人完全不符地心智。太大的不同,有些时候反而会引得人们地排斥,特别是他这种特殊的身份。大臣们既不屑于他地年青,又畏惧于他表现出来地果断与明智,君臣的关系极是紧张。大臣们或许只能接受坐在龙椅上听他们说教地小皇帝吧。
“嘻嘻,看来是得给你找个了。”紫玉公主一脸坏笑。
陈博微微一滞,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才是春心动了吧。三天两头问刘虎的消息,章明忠那儿怎么办?真的让朕下旨休掉驸马吗?”经历过这场风波,章氏一门再没有当年那般威风了,才德均远逊于章盛的父子二人,几乎已经到了被人遗忘的地步。
紫玉公主脸上一红,啐道:“你这小不点懂什么,我这不是关心咱们大陈社稷吗?我早就和章明忠没关系了,还用得着你掺和?”
陈博意味深长地看着紫玉公主,淡淡地说道:“你是我亲姐,你想做什么做弟弟的自然要帮你。也是该给你准备一份嫁妆了,朕就将四十万京畿交给他吧。”
“你说皇上会让我统领京畿军?”同样没睡着的,还有远在冀州的刘虎和林智。“不会吧,我和诚哥这么好,这次回去一定会给我个散职,多半是那种又能给皇上解闷,又没有实权的官儿。”刘虎一脸哀叹,眼看回师长安在即,他却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杨诚现在的势力实在太招人忌讳了。他若
要反,成功的可能远比之前联合的三家还要高得多。他在林智地建议下做了不少小动作,不过想想长安的局面,却也不由让人头痛。
林智对于刘虎这惯于夸张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反应,握笔低头在几张纸上圈划着,头也不抬。“你若和杨诚没有这种关系,这就还轮不上你呢!”
“嗯?”刘虎满脸不解。似乎有些不明白林智这逻辑。杨诚现在拥有的势力若是再加上京畿大军,差不多可以说和皇帝的权力没什么区别了。京畿军作为朝廷震慑地方的力量。又如何会给与杨诚关系密切之人呢?说实话,若是杨诚真有反意。刘虎自问自己十有**都会全力相助,可惜的是这样地事情却永远不会出现。
林智停下笔来,将几张纸一起递给刘虎,摇头解释道:“小家伙既要让杨诚替他把他自己不愿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完,除了表现出绝对地信任外,总得让他有迅速办完事的本钱吧。朝中地官员不用说了。为了已后的架空大计,此时定然与杨诚水火不容。若没有你这个与杨诚关系亲密的人坐镇长安。你以为杨诚真的办得了这么大一桩事?由你来压制武将,震慑文官。朝中才能勉强保持安宁。”
“那……那要是等诚哥的事儿办完了。我岂不是……”刘虎皱了皱眉,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其实自从意识到杨诚必然因功高震主而受猜忌后。刘虎便一直为自己地处境愁闷。他和杨诚的交情差不多天下皆知,在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说荣辱与共。杨诚若是失势了,他当然逃不脱受到牵连。
林智白了刘虎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省省吧。三五年内,你不用担心小家伙会对你做什么。假设小家伙真地要动杨诚,以其现在的威望,他也得做得干净利落,看起来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要动你,也得等前面地风波过去吧。”
“这还差不多。”刘虎抚了抚胸,却突然跳了起来。“你说什么?皇上莫非有杀心?不会吧,顶多和章盛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做这么绝吧。再说诚哥做完这件事后很有可能会向皇上请辞,让他功成身退对皇上也没损失呀。”干净利落这四个字可是他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也没少干过这样地事,否则哪会如此大惊。
“世上除了死人,谁又能真正让人放心呢?”林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着一叹。“其他地可能也不是没有,但若是我的话,除非不得已,否则自然会用最让人省心的办法。若是要怪,你就怪杨诚太年青了吧!”十四岁从军,到现在杨诚还未及而立之年,却已是位极人臣了。比起当年的章盛,还要年青的得多,而在民间的声望,却已经盖过其数十年之所积了。
“不行!”刘虎似乎下了一个难做的决定,咬着牙说道:“得想个法子,我可不能坐视不管。”虽然之前已经决定站在皇帝一边,不过若真是涉及到杨诚的性命,刘虎却不免为之动摇。
林智晃了晃手中的纸,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你唯一的缺点就是杨诚,我若是你的敌人,定把你玩儿死!杨诚若是那么容易死的话,早就死了。除非他自己求死,即使是皇帝,要想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还是把你该作的事情做好,再过几天可就要回长安了,前面的几步有没有用,不久便可知晓了。”
刘虎挠了挠脑袋,傻笑了一下。“这些都得杀?”翻着几乎满是黑叉的几张纸,刘虎的脸色了不禁有些凝重。这几张纸上所记的,可都是冀州各地门阀世族,给林智这么划几下,可就是上千颗脑袋落地。
“别看你现在官至护国大将军,还封了侯。不过以你的出身,你以为这些门阀世族会正眼看你吗?”林智不以为然地说道,似乎只是干了一件细微的小事。“不听话的就杀!冀州对我们极是重要,没时间和他们磨蹭。”
“也罢。”刘虎到底还是屈服了,毕竟他对门阀世族的印象也并不好。他在长安这么久,因为这出身,可是受尽了那些世族的白眼。还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