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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村寨了。当初他以优势兵力攻打沛城,仍然损失惨重,而现在围在洛阳城外地朝廷大军,即使加上他和南乘风地部队,总共也才十万多一些,还城中守军的一半也不到。以他地谨慎稳重,自然知道要取洛阳实在是困难重重。
“二位将军有何看法呢?”杨诚并没直接回答,反而将问题抛给了两人,神色间颇有些考究之意。他虽然已经有了破城之法,不过那却与强攻无异,并没有丝毫讨巧。若是能有更好的法子,他也不必选择这一耗费巨大的方法了。
“刺史大人有令,末将一切旦听招讨大将军之令!”石容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叶浩栋却是面露苦思之色,沉吟不语。叶家现在这个局面,正需要杨诚的鼎力支持,只要有讨好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放过。只不过杨诚这么久都只能选择最无奈地战法,又岂是他能随便破解的。洛阳虽非铁板一块,但得益于孙尧安之前做出的布置,想要渗透进入加以分化简直是不可能的。
“虽然无奈,不过我只能选择强攻。”杨诚无奈地说道。单以荆州军,未免有些势单力薄,叶家和扬州军的兵力当然也是攻城的主力,是以他也并没有隐瞒之意。
叶浩栋条件反射地摇头道:“洛阳兵力强于我军,物资充足,强攻恐怕只是徒增损伤。”虽然郑氏死守洛阳的策略并不为他所欣赏,不过却也并非毫无可取之道。朝廷大军虽然处于进攻者的主动地位,但粮草却是要命的一环。杨诚这边不必说了,就是他们两军,要想完全自己承担粮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短时间内或可勉强维持,但只要延续上一两个月,必然会成为一个难以承受的压力。
且不说现在豫州被南乘风掠劫一空,就算是以前完全操控在叶家手里,要想维持在洛阳这三万大军的粮草供给,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三万将士,至少得
十万民夫才能保证粮草不缺。豫州可没有荆州军那马车车队,维持供给线的主力只能靠人力挑扛。一担粮食被运到洛阳,途中所耗恐怕就远远不止了。至于扬州军,虽然有数量庞大的船队,不过船队顶多可以到兖州武平,比起他们也少不了多少路程。
在当前的形势下,就算撇开干旱、暴雨这些因素,只要郑氏稳守洛阳,最先顶不住的定是朝廷大军。围困围困,这本是将敌人围致水尽粮绝地困境后再一举破敌,可现在这形势,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困住了谁。想到这里,叶浩栋不由有些忧虑,天下虽然仅剩洛阳一城未平,但这一城却着实要命。
“一月之内。必须攻下洛阳。”杨诚斩钉截铁地说道,叶浩栋那种种考量,他早就想过千百遍了。正是如此,他才会让老程一口气造出千辆巨型投石车,以求速战速决。“当然,强攻必然失败,不过有了此物,攻下洛阳却并非难事。”看着叶浩栋欲言又止的样子。杨诚终于转上了正题,指着百步外的校场,脸上浮着一丝笑意。
校场上。几名士兵正熟练地给投石车装上“石”弹,另有几人紧张地调试着。“轰!”石弹穿透雨幕,直落在八百步外的一个土丘上,砸下了一个深坑。那平地上的土丘异常突兀。显然是做为靶标之用。叶浩栋见状不由微露惊讶之色,连一直面无表情的石容康也微微动容。
表演并没有结束。从第一辆投石车发射之后,离其前后左右十步之遥地四辆投石车也先后出石弹。每一颗石弹都正中那个土丘。差别最大的。离第一颗石弹砸出那个深坑也不过两三步之遥,更有一颗正中那个坑中。精准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一下,二人脸上的惊讶之色已经显露无疑,情不自禁张开的嘴更是久久不能闭上。投石车向来都是攻城必不可少的利器,但它与弓弩最大的差别,便是其远远逊色的精准度。要知道即使是弓箭,在战争中的精准也更多地是靠天意,两军对阵时,全靠箭雨的数量来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亡。当然,杨诚地荆州军完全就是变态的异种了,别人军中千里挑一的神射手,到了荆州军很可能要排到末尾的可怜地位,其造成地伤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即使相比与普通地弓弩手队,投石车的命中也可以说是“神鬼莫测”了。一来投石车地使用不便,让它的制作也远比不上弓箭那样系统化,除了杨诚地军械营外,整个大陈还没有一支部队有专门用来制作投石车地工匠。一遇战事要用的时候,都是临时寻找工匠,甚至是稍有些经验地士兵来制作,大小虽然差不多,不过细处却是千差万别,各个部件的不同更导致了投石车功能上极大差别。二来投石车的石弹大多是临时采取,形状重量都各不相同,当然远远不能同规格几乎相同的羽箭相比了,即使是同样的力道、角度,同样的投石车先后投出的两颗石弹也会有极大的差别。
叶浩栋和石容康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熟知投石车种种缺陷的他们,见到此景心中的震憾仍然是难以形容地。似乎是存心要表演一般,在二人惊呆的这段时间里,几名士兵在原来那个土丘附近又堆了一个土丘,五辆投石车轮番上阵,又打出了与之前毫不逊色的成绩。二人此刻似乎似乎已经麻木了,连一声惊叹也没有发出。
过了好一会儿时间,二人才先后回过神来。“有如此神器相助,洛阳必下!”叶浩栋极是赞叹,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几辆投石车一眼后,才转向杨诚。八百步内精准命中,除神器二字,叶浩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敢问招讨大将军,此类利器有多少?”石容康却是死死地盯着校场方向,似乎心神全被其吸引了。相比于叶浩栋,他对投石车的认识要深刻得多。要知道投石车除了是攻城守城的利器,更是大型舰上必备武器。他虽然不是水师出身,不过南乘风的战舰、军需多是由他经手打造。他之于南乘风,也就差不多张识文之于杨诚,都是“管家”,只不过文武之差而已。
看到这五辆投石车后,之前扬州水师所配备的那些,简直是狗屁不如了。若是每艘水师战舰上能装备数辆这样的投石车,水战的局面几乎要完全改写了,至少那大量配备的近程弓箭手、肉搏枪矛手,便几乎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了。如此威力的石弹,只要命中五六颗,便足以令一艘普通战舰丧失战力。即使是那种超大型的战舰,也经不过多少下,若是命中要害,数量还得成倍减少。扬州水师在水面的敌人大多是海盗水寇,那些舢板小船只怕连一下都承受不住。
听了石容康的话,叶浩栋也回过神来,略有些期待地看着杨诚。这种投石车对扬州水师意义非凡,对叶家又何偿没有作用呢。城楼上若是安放一二十辆这样的投石车,其威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之前若是汝南城有此投石车相助。又岂会如此轻易被攻破。有了城墙的优势,不说别的,至少对方的
城武器想要靠近都成问题,守城地优势自然成倍增长
杨诚却是早已料到这个效果,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二人,面露难色地说道:“利器倒是利器,只不过造价却是不菲。我本想造一千辆以攻洛阳。可惜……”张识文敲了皇帝三万两的事情杨诚已经知晓,当然也就明白交州现在府库已经到了何种程度,逼得一向稳重的张识文也不得不将主意打到皇帝头上。他要想造一千辆。这个缺口根本不是现在的交州可以承受的,皇帝那里已经打过一次主意了,自然不能得寸进尺。
一千辆!二人均有些发愣,似乎有些不敢想像。当这一千两威力巨大而精准无比地投石车。在洛阳城外摆开阵式时,将是一番如何的景象!
“一辆大概需要多少?”叶浩栋咬了咬牙。信誓旦旦地说道:“叶家虽然家底不厚,不过若大将军所需。即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这可是一次讨好杨诚的绝好机会,他自然不愿轻易放过。更何况不出这点血。自己又怎么好开口向杨诚索要这种投石车呢。叶家虽然这次损失惨重,不过却在扬州军攻抵达汝南前将贵重财务尽数转移,再加上徐州所得一直放在军中还来不及运回,家底仍然算得上丰厚。
“扬州府虽不充盈,不过若为尽快平叛,倒也不会吝啬。”石容康也不甘落后地表态。扬州刺史虽然是南乘风,不过他可是一直管着钱粮物资的,对于扬州地家底当然远比别人清楚。虽然这事最终需要南乘风来决定,不过如此利器,视战舰如子女般的南乘风,当然没有放过的理由。
“好!”杨诚正巴不得二人说这话呢,当下立即赞道:“二位对朝廷一片忠心,愿为平叛出一分力,这事我一定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只是这种投石车一辆便需要五百两银子,你们也有各自地困难,我看就各出两万五千两如何?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嗯,洛阳之战后,这些投石车也没用,你们若不嫌弃,就各取五十辆去吧。”
虽然撒了谎,不过杨诚却脸不红心不跳的。不过他倒并没有夸大多少,虽然交州州府向军械营订购一辆只需要六十两,不过这其中却占了绝大的便宜。木材、铁矿等交州出产地物资,差不多只算了工钱,连成本也不用出;至于军械营地制作费用,更是极低,连外界所付工匠的工钱都不到。综合算来,若是外人制作这样一辆投石车,虽然要不了五百两,不过却也是六十两地数倍。再加上从交州到洛阳的运费,杨诚倒也没“赚”多少了。
对于杨诚开出地价码,二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地表情,或许是其显示出的威力太过震憾,在二人心目中地价值自然能够得上此数了。二人最关心的,倒是杨诚最后那句话。他们出钱的目的,虽然是要向杨诚示好,不过能够得到实惠更是求之不得了。倒是交州的实力让二人留了些心,一千辆投石车,若按杨诚所说,那可就是五十万两银子。放在太平时节倒算不上什么,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便不是那么简单了。更何况荆州军对外的战事一直由交州负担,打仗可是最花钱的了,交州还能有如此丰厚的家底,可见其是何等富庶。
“我叶家自然要为大将军分忧,这样吧,我立即修书给父亲,想办法凑齐五万两。”叶浩栋主动分忧道。他虽然并不负责理财,不过对于叶家的家底倒也多少有些了解,这差不多也是叶家现在能够抽得出来的极限了。
“扬州虽然并不富裕,不过十万两还勉强能拿得出。”石容康倒不是为了与叶浩栋比富,只不过对于这投石车心里已是志在必得。五十辆,还不够装备扬州水师的呢。扬州一直学杨诚奉行精兵之策,并没有急于扩军,钱粮上的负担自然要轻得多。
“太好了。”听到二人的话,杨诚简直喜出望外。交州现在穷哇,这才逼得一向老实的他也不由得敲敲竹杠了,没想到的是二人竟然如此“配合”,本来想有能多出两万两让张识文稍稍轻松点,却没想到竟然敲到这么大一笔。有了这些钱,差不多已经可以还清交州现在的欠债了。至于将这投石车交给二家,他倒也并不担心,洛阳一平后,两家难不成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而打起来不成。更何况那些投石车需得精心维护,日后二家要“养”好它们也够他们伤脑筋了。
六万两来打洛阳之仗,表面看似乎是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