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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隔断的可能,不论先袭击哪里,都可以及时增援。是担心顾良泽会有什么意外的决定,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变化了。
顾良泽防的是他们从中隔断,他们偏偏就是要击其主力。这一次刘虎可是倾巢而出。骑兵除了少量斥外全压了上来;步兵也仅留下少量看守营寨。两万多的步兵再加上黄勇刚的靖威营,足以拖住顾良泽地前后两队了。只要能击溃朔方铁骑,他便会以雷霆之势逼得前队的步兵向郑志愉的大营溃退。一天之内他将扫平关中的叛军,直接面对赵长河,他已经可以想象赵长河被夹在中间的难过了。
虽然说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地利益。不过赵长河与三家可是死敌。就算赵长河想和解,三家又怎么能放虎归山呢。虽然他也曾考虑过赵长河投向三家,不过却只是匆匆掠过,一来是认为这根本不可能,二来这样也太可怕了,可怕到他都觉得再难有胜算。
“那倒没有。”褚与任自信的回道,“兄弟们可都机警着呢。看样子他们也担心我们发现,走得极慢,而且不敢怎么举火。这回应该是想跑无疑了。”
“敌人的营寨呢?”杨诚仍有些不放心。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或许是顾良泽这次表现的太过“正常”了,根本不适合现在的形势。隔阻荆州对于叛军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了,甚至可以与攻下长安的诱惑相比拟,顾良泽理应是死守,即使是事不可为,也不能轻易放弃。就像他当初守星星峡一样,哪怕面临全军覆灭,也不敢退后半步。现在也是这样,一旦荆州军与长安联通一气。有了这样一支善射的大军,叛军要想攻下长安无疑比登天还要难。
“从昨天黄昏时开始叛军就已经放弃了部分营寨,子时之前,至少有三成营寨成了空营。”褚与任肯定的说道。他派出的侦骑甚至冒险进入了部分营寨,里面俱是空无一人。想必在攻城利器施威地那一天。顾良泽便已经在着手撤退了。
刘虎笑了笑。对杨诚道:“诚哥还是太多虑了。顾良泽现在还能翻得起什么大浪么?能够逃出生天就算是他烧了高香了!要我看来,你直接将另外两营调上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对郑志愉的那场仗呢。”杨诚执意不让张破舟和洪承业参与这次的围杀,还说什么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务。他也知道这是杨诚老成稳重之举,不过现在看来却谨慎得有点过了头了。
“不要轻敌。”杨诚略有些忧虑的说道:“若不是我们准备充分。要想破除顾良泽的防线并非易事。而且此人在绝对的劣势下仍然能保存强大的实力,胆识谋略都非泛泛之辈呀。”顾良泽骑兵不如刘虎,步兵不如荆州军,却能将他们牢牢的挡在长安外围,若不是大量攻城利器的投入,这场拉锯战就不是三五天可以解决了。
刘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帐然却传来了最亲地军情:“启禀统领大人,叛军辎重已现!”
三人相视一眼,均觉得有点意外。按推算现在顶多出来了两万多人,怎么后队辎重就已经出现了呢。顾良泽再傻,也不会真的要让他的主力骑兵断后吧,那可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呢。“他们的骑呢?”褚与任自然知道二人地想法,立即沉声问道。
“仍没出现!”
“再探!”
杨诚和刘虎对望一眼,均感觉有些奇怪。顾良泽派他一半地步兵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辎重行动缓慢,若是放在中间势必直接影响整支部队的行进速度。他们这可不是外出郊游,而是在强敌环伺之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全军覆没。
此时天际已经微微露白,按原来地计划本来应该是数军齐发之时,不过却因为顾良泽这奇怪的安排而让刘虎他们犹豫不决起来。等到天完全亮起来的话,己方地绝大多数布置都将显露出来,再发挥不到应有的作用。不过若是现在出击的话,仅吃掉顾良泽两万多步兵,之后他便很可能龟缩起来,等待郑志愉的增援。那么一来,他想要在短期内扫平关内的打算便再无可能了。
时间就在三人的沉寂中悄然流逝着,一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的时候,除了顾良泽的五千辎重尽出,后面再无一人的消息外,再没有任何的意外出现。刘虎数度站起,又颓然坐下,显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顾良泽是要逃,不过却只让不到三万的步兵逃,这实在是让杨诚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报……叛军骑兵出击了!”当日头挣脱群山环抱时,终于有了一直没有露面的朔方铁骑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却并不是刘虎想要的消息。
第六十六章 关洛争雄·三十()
不好了!”三大宦官头子的倪忠此际一脸慌张,不知多少个跟斗,头发散乱,身上也沾了不少尘土,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石镇北刚走到崇政殿门口,听到这声音不禁停下回头望去。哪知道刚一转身便与倪忠撞了个满怀,对方那把弱不禁风的骨头哪能撞动他半分,只听哎哟一声,倪忠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
段齐锦见状急忙上前双手将他扶,一边给他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关切的问道:“倪公公,您没事吧?”
“大惊小怪。”石镇北向来对宦官没有好感,况且又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面上自然没有丝毫歉意。看到段齐锦这个堂堂的礼部尚书,竟然在一个宦官面前如此卑躬曲膝,心底里对他那点因同乡举荐而生出的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倪忠狠狠的瞪了石镇北一眼,待看到竟是宦官中最为愤恨而又最惧怕的“石疯子”,倒也不愿与之纠缠,骂骂咧咧的走向殿内。
段齐锦一路扶着倪忠,对石镇北轻蔑的目光却视而不见。他又何尝见得惯宦官干政,只是这小皇帝自幼便是宦官带着,登基之后宗亲、朝臣全不可靠,当然对这些还算对他忠诚的宦官另眼相看了。特别是声望最著的老宦官陈忠为救他而死,更让他对宦官的信任和看重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倪忠在三大宦官中并怎么出风头,不过陈博在几次私下召见时均是此人陪伴在旁,段齐锦自然知道其身份超然了。他要想在朝中立足,当然得拼命巴结这些人了,一旦圣宠不在。什么抱负、理想统统都化为泡影了。
石镇北闷哼一声,也跟了上去。不过此时殿内众人的焦点显然集中在了倪忠身上,连皇帝也一脸关切的迎上倪忠,对他地叩拜视而不见。石镇北一来心里不愉,二来也想听听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要说,倒也安分的跪在那里。一声不响。
“倪公公怎么了?”陈博接着倪忠的手,一边急召太医前来,一边让其坐下休息,似乎倪忠的十分严重一般。看到这场面,石镇北不禁心中忿忿:这老太监不过擦伤了点皮,皇上就着急成这样,前方的将士流血殒命,也不见你们半分关心。
“皇上,这可不得了了啊。”倪忠喘过气来。焦急地说道,不过却颇有些顾虑地望向殿内众人,始终没把后半截说出来。
见他这样,陈博哪有不明白的,当下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殿内都是朕的胘股之臣,没有什么不可告诉他们的。”倪忠表面上只在宫中担任一个闲职,但却能居于三大宦官之中,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远在陈博还没有登基之前,他的父皇便已经给他着手安排了。其中便有一个专门收集各种情报的秘密部门。当时为了保密,采用的骨干人员几乎全出自宫禁之中,宦官自然而然的便担任了其中地主力了。
陈博之所以能在掌权之后的短时间聚集大量的人才在身边,便是因他们之功。上任总管的陈忠死后,便由其义子倪忠接替。凭着陈博对他的青睐和手中雄厚的实力。事实上他远比另外两个表面风光无限的宦官威风多了。这些事情只有有限的几人知晓,陈博就连六部尚书和刘虎也没有透一点口风。
倪忠听到陈博这样说。稍稍犹豫了一下后才叹气说道:“倒是老奴多虑了。老奴刚刚收到消息,说赵长河那厮竟与叛军勾结,献了潼关了。洛阳的叛军已经开进来了!”
“什么!”不仅是陈博,就是整大殿上的人也都为这个消息震呆了。这些日子长安谣言四起:一会说刘虎学赵长河一般拥兵自重,不回长安了;一会又说城内地某些掌兵将领暗中勾结,准备与叛军里应外合;一会又说赵长河鸩杀淮阳王,扶其三岁幼子登基了……风言***,简直无所不及。这些消息多来自坊间,陈博知道这是叛军的伎俩,倒也懒得去追查。群臣见皇帝都这样,当然也没有什么波动。朝廷安定,谣言所产生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了,整个长安城现在倒还算得上稳定,除了偶有叛军从密道攻进来,并没有什么骚乱。
不过现在这消息出自倪忠口中,众人虽然不知道其真实身份,但却知道他是皇帝极为宠幸之人,绝对不可能当众散布于朝廷不得的谣言。这样一来,这个消息至少就真了七分,足以让他们暂时失去思考了。朝廷现在与叛军对峙,所仗的主要便是潼关之险,凭一潼关便可挡百万雄兵。关中稳固,大陈方能保持胜算。现在潼关失了,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不寒而粟了。
“你这消息真地还是假地,可别在这里妖言惑众!”石镇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上来,竟然提起倪忠的衣襟,满脸杀气地喝问。他虽然没像其他人那般呆如泥偶,但心里的震憾却是不可言喻的。他在关中当了十几年地老兵油子了,打起仗来却是毫不含糊的,自然知道赵长河的彻底倒戈意味着什么。只要这个消息一放出去,长安城的战力立马降低一半。
“你,你大胆,赶快放开!”陈博也被石镇北那震耳的声音惊醒了,一看到倪忠如同小鸡般被他提了起来,顿时大惊失色。
石镇北冷哼一声,用力将倪忠掼回座位,退后两步拜道:“末将失礼。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望皇上明察!”虽然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头,不过他却仍然狠狠的瞪着倪忠,让后者本欲投之愤恨的眼光顿时收了回去。
“倪公公不要着急,慢慢道来。”陈博略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石镇北,便立即将关注的焦点转向了倪忠。
“此是千真万确,叛军的前锋大军三日前便过了渭南。消息通过秘密
好不容易传过来地,绝对可以相信!”倪忠一副信誓子。就差没有赌咒发誓了。
陈博拍了拍倪忠的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接着默默的转过身去,向上座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不留意,刚踏上五阶脚下便一滑,差一点就摔倒了。左右的宦官正在上前相扶。却被他无言而绝决的拒绝,就那么一个人孤独地走了上去。
的确,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即使是他有着同龄人所不曾拥有过的坚毅与睿智,但面对自己完全无力抵抗的威胁时,便无可控制的显露出自己隐藏的那一面脆弱。当初赵长河逼反三家虽然不是出于他的授意,但却有他的刻意纵容,在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便想要实施那个潜藏在心底地计划。现在终于到了品尝苦果的时候了。
“皇上,事不宜迟。请皇上巡幸巴蜀!”说话的关中大儒,吏部尚书温廷羽。这位年近六十的“新官”一脸沉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