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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尧安地家族虽然没落了,不过对这些内幕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章盛去世之后,影子护卫也全无音讯,各大世家顿时松了一口气,长久压抑的心态立即释放开来,否则这场叛乱哪会如此迅速的发动。虽然相比之下,他孙尧安并不是多重要的人物,不过他也是暗自庆幸。影子护卫实在太神秘了,所有知道自己可能是其目标的人,在心里恐怕都有着无法抹去的阴影。那数十次无一失败的行刺,已经牢牢的树立了影子护卫无可比拟地地位,让任何人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是唯一的例外。
虽然他几乎可以肯定昨天遇上的绝对不会是影子护卫,影子护卫向来只听章盛一人的命令。而且若是他们还在为朝廷效力的话,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洛阳那三个老家伙了,断然不会轮到自己这个马前卒。可是即使不是影子护卫,但对方地实力仍然让他深为忌惮,虽然照昨天的情形看。只要自己有所防备,并非没有还击之力。不过谁没有打盹的时候呢?即使久居军中的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
正在他为这个神秘刺客而苦恼的时候,却意外的收到自己手下的一
长居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被人生擒地消息。他的清楚,甚至回来的士兵一说起,他就立即想起那个百夫长的面貌和箭技的特长来。别看仅仅是个百夫,那可是他亲自从众多士兵中挑选出来的。在河东铁骑的军中,或许你可以靠背景或是拍马溜须混上千夫长甚至更高的位置,不过却绝不可能成为他视之为战斗主心骨的百夫长。
听士兵描述中那个百夫长根本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他当即就坐不住了。若不是知道最近和他作对地那支义军首领是谁,他几乎就要怀疑自己好不容易抽调人手布置的封锁,已经被打破了。本来他还打算天明再清点人马前去查看,不过半夜逃回来的那支兖州军,却又带回了那个义军首领在那里的消息。他心里虽然疑惑,不过看到兖州军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却不敢存半点迟疑。正好顾远也被打发了回来,他便把他叫着一起连夜出发了。战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可不希望自己地后院里藏着两支猛虎。
而顾远看到一向对自己冷言冷语地孙尧安亲自邀请,当下不由受宠若惊。虽然顾凯锋要他直接赶回武关。不过这一来一回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他正好可以去取个功劳,以免别人老是嘲笑他没立下什么军功。虽然他领兵的才能极为有限,不过连孙尧安也亲自出马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地。
不过现在看到孙尧安连马也不敢骑了。在人群里躲躲闪闪的。他立即感到有一丝不妙了。他也不是蠢蛋,虽然现在看到的敌人只有一个。而且还傻呼呼地坐在那里听任众人的靠近而不动,不过孙尧安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作出这样的举动来。虽然并不明白,顾远却也随着移到了队伍后面。而且还叫了一队士兵护在自己身边。
杨诚现在内心一片宁静,谷内叛军的一举一动无不落入他的眼中。最近的叛军离他只有不到四百步了,敌人每前进一步,他安然逃走的机会便会减少一分。一旦陷入近身搏杀,即使是以他的本事,逃走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一成,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其实从孙尧安眼神锁定他那一刻,他便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其实早在他在征北军中的时候,对当时身为神豹营统领的孙尧安便有着极深的印象了。说起来,他也不过是有几次作为列队欢迎的卫兵,匆匆见过孙安的身姿而已。不过对方身上隐隐而发的异样气息却让当时他感受极深,直到他后来进入正威营后,才从李平北身上感受到比其更为强烈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只有一个真正的强者才会拥有,在史达贵、潘宗向,甚至于赵长河的身上,杨诚都无法感觉其存在。
这一些,孙尧安当然做梦也不会想,他此刻正巧妙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逼近呢。虽然杨诚从头到尾只和他的眼神交汇了三次,然后便一直在队伍中搜寻着什么,不过他却更加紧慎起来。修为达到他这种境界,又在长达十年的残酷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人,很多时候根本不用动手,便已经知道谁会对自己构成致命的威胁了。令他遗憾的是,杨诚便具有这样的威胁,而且还极为强烈。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稍大意,那把传誉天下的神箭,便会为自己的生命划出终结的符号。
顾远此刻也隐约的看到巨石情形,心不由咯噔一下,顿时被提到嗓子眼里了。“该不会是那个人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是……”顾远暗自想着,看了看前方人群中的孙尧安。脸色顿时一变。他虽然没有见过杨诚,不过听到的却不比任何人少,根据眼前的种种情况分析,这人十有**就是杨诚本人了。虽然人众人包围之中,顾远却感觉阵阵发冷,尤其是看到杨诚那有如实质地眼神在人群中来回巡视。更是大悔自己此次的贪心。
杨诚当然不知道,他在叛军中特别是顾氏所属的军中,已经是一个极为“无耻”的恶魔存在了。要知道当年柯里撒凭一把逐日神弓,便让无数大陈悍将也为之胆寒,所有面对神箭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活了下来。唯一例外的仅有章盛一人而已,那还是因为他体质天生与常人不同而已。不过柯里撒却是极为高傲,除了他看得上眼地对手,根本不屑于用逐日神弓来对付。是以双方征战多年。真正死在神箭之下的并没有多少。
而杨诚的“无耻”就在这里。人家柯里撒只射杀对方有名的主将,而且不会有任何人能享受第二箭的待遇,像章盛这样唯一能与他抗争的人,他宁愿自己郁郁而死,也绝不食言。不过杨诚却没有这些规矩,从他与州军的几次战斗来看,显然柯里撒的门槛被他降到不可再低的门槛。不管是一营统领,还是千夫长、百夫长,甚至什长、伍长这样地小头目,只要一被他确认。几乎都会受他到的特别照顾。
襄阳郊外那一场突袭,张志明部虽然十几倍于敌人,不过在杨诚的“无耻”之下,从千夫长到伍长,只要是靠近战场的。几乎几个侥幸保全的。打到最后。根本连能出面组织攻势的人也找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突围而去。一场仗打下来。中低级将领的死亡人数竟然达到了全部阵亡人数的两成,直接导致后来张志明部连本身一半的战力也无法发挥。
这些详细地数据,顾氏并没有毫无保留的向另外两家盟友说出。只是稍作了提醒而已。是以连孙尧安也只知道杨诚喜欢在战场上射杀对方的主要将领,却不知道这个主要将领的范围会如此之大。而顾氏内部却是一直忧虑到现在,仍然没能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要知道当年柯里撒只射主将,便已经让大陈为之头痛了,更不要说现在“降低要求”了地杨诚了。
顾远心神不定时,杨诚却是暗暗一叹。毫无疑问,这支队伍地主将非孙安莫属,而那个自己深感威胁的人也正是他。本来他还准备使用铁痴为他打造地箭支,出其不意的将其射杀。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机警,远在自己射程之外便有所防备,他那看似随意的移动,其实已经将所有可能地死角挡住。杨诚细心观察之后,甚至有些惊讶的发现,照现在这样子,即使是孙尧安进入自己的射程,他最少也需要洞穿两个士兵,才能射到孙尧安。
虽然他的箭术几乎已经
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没握将孙尧安这样的高手一箭射杀。唯一能让他稍加安慰的是,经过反复的甄选,进入谷内这四百多人中的各级将领,倒是让他确定得七七八八了。只要时机成熟,他绝对能够在短时间内射杀其中一名千夫长和七名百夫长级的将领。
可惜的是,当他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要么选择退后,要么就只能与敌展开肉搏了。不管是哪种情况,身后还没有完全撤离的百姓势必都无法逃出敌人的追击。所以现在他只能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可以一箭射杀孙尧安的机会,同时也要等待那十人完成自己的布置。否则,除了他和欧凌哲,再不会有任何人幸存。对手换成了孙尧安,他心里已经没存半点侥幸了。
谷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山谷两边的弩手因为地形的崎岖,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而且随着地形的愈渐复杂,很有可能会绕回谷中。两边的山林实在太复杂了,否则杨诚他们也不会只有谷底那条陡路的唯一选择。而谷中原本士气高涨的叛军也有了一些变化,先是大小将领发现两个主帅的异常,变得有些迟疑起来;而他们的情绪又逐渐影响到周围的士兵,接着四散传开。士兵们虽然感觉有些莫明其妙,不过看到自己地头头们都这样。虽然慑于军威不敢妄言,不过心里却已在不住滴咕了。
三百步。杨诚默念了个数字,接着便极为缓慢的站了起来,直到最前的那个士兵已经踏出了五步,他的动作才算终止。看着杨诚站起,众叛军不由微微一愣。他们本来还猜测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呢,面对这么多人居然还敢安稳的坐在那里。现在他们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他竟然想用那把小弓射我们?这可是连强弩也只能勉强达到的距离啊!
事实证明,他们地猜想竟然正确了。杨诚此刻仍然一副慢吞吞的样子,缓缓的从箭囊抽出一支羽箭,轻轻地将其搭在弦上,然后慢慢拉弦。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是在面对敌人,而是在为一个新人讲解射箭的基本动作一般。
虽然都在四百步之后,孙尧安和顾远却同时停了下来。孙尧安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晃动了两下。看得身后的顾远一头雾水。看到杨诚的弓完全拉开了,孙尧安仿佛放下肩上沉重无比的负担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有他和杨诚两个人知道,刚才那一箭杨诚地目标却正是自己,刚才若是他露出一点破绽,那一箭即使不能夺走他的生命,也会将他重创。虽然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越手持强弩的最大射程,但孙尧安却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
“老天真的在和我作对吗?”一丝悲愤从孙尧安心中升起,虽然他从没有过份高估自己,但也自信天下能够成为他对手的人已经不多了。可是就在武关和蓝田之间的这片狭小地域。竟然遇上了三个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先是仅凭一支两三百人的百姓武装,便能与自己周旋地常老头;接着又是那个神秘的刺客;而现在,更有一个能在远距离威胁到他生命的杨诚。
杨诚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孙尧安果然不愧是一个当初能让他从心底生出敬仰之意的人物。他心里清楚,在这样的距离他对孙尧安有着绝对无可动摇地优势。只要对方露出丝毫破绽。便难逃命丧箭下地结局。不过若是让孙尧安逼近,他除非能进入当初打败屠一万时的状态。否则连逃走地机会也欠奉。
“咻!”弦满,箭出。
这一箭与杨诚平时射出的箭完全相反,本来有逐日神弓之助。杨诚的箭矢已经达到了令常人难以察觉地地步,别人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便已经中箭。但这一箭却带着凌厉无比的破空之声,那声音瞬间便充塞了整个山谷,谷中的不少人更本能的捂起自己的耳朵,一脸震骇的看着空中那道一闪即逝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