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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躲在两块石间的凹缝,虽然未能一窥全景,但却大致了解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刚才众人齐射之时,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哪料到杨诚冲他一笑后。一脚横踢在他的大腿上。在他斜斜摔出之际,杨诚已然不见了踪影,劲矢交织全然落空。饶是他之前已经见识过杨诚那惊人的速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躲避这些士兵的猎杀,他只好找了个安全地死角,悄悄的躲了起来。他身上数处受伤,若不赶紧止血,以他的强悍仍然熬不了多久。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躲藏完全没有意义,那些士兵根本连第二轮还击的机会也没有,便已溃不成军。
看着剩余的士兵仓皇逃命。他心中不由暗暗叫糟,这么多人同时逃跑,只怕杨诚生了三头六臂也无法完全阻止。他倒不是全为杨诚着想,只是这些人逃回去,势必会织造谎言。让他百口莫辩。他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是连累到家人、兄弟,却是让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思虑之间。他只觉眼前一花,杨诚直若从地底冒出来一般,已立身于他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之上。
杨诚轻轻地摇了摇头。喟然叹息之后,同时取出四支羽箭。“咻!”夏云只觉耳中一阵轰鸣,四支羽箭已同时射出。惊愕之余,他忍不住顺着羽箭飞去的方向望去。还没看清羽箭地轨迹,前方的四人已一头栽倒,没有半点动弹的迹象。见此情形,夏云已然呆住了,那四人相距的间隔各不相同,其中有一人还在时左时右的变换着自己逃跑地轨迹,但那四只羽箭却似乎是长了眼睛似地,齐齐命中要害。除了神乎其技四字之外,他再想到其他的内容。
在夏云发呆地这片刻之间,杨诚的三支羽箭再度射出。接着又是四支、三支,仅仅四箭,便将四个方向逃跑的十四人全数射杀。仅剩地那名士兵早已吓破了胆,瘫在七十步外的草丛中不住发抖,口中念念有辞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到伙伴们的结局,他心恐怕再没有逃走的意念,只盼着有奇迹出现,让自己可以捡回一条小命。
“刚才,你说没想到什么来着?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杨诚随意的坐了下来,扭着看着呆若木鸡的夏云。他本来就对夏云存有好奇,当得知他就是自己曾极大关注的那个黄河水寇之后,更生惜才之意。他知道夏云对于长安以下的黄河两岸极为熟悉,又是被迫加入兖州军的,自己指不定哪天便会挥军前往平叛,若是可以得到这个最佳的向导,便可竟事半功倍之用。
“啊?哦,嗯……”夏云缓缓的站了起来,显然仍未从适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呆在那里语无轮次起来。虽然他在刀尖上过活了近十年,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杀人场面。杨诚一口气便将二十九人全部射杀,没有浪费一箭,每一个人都是一箭毙命。而且这些事对于杨诚来说,似乎仅是举手之劳,没花半点力气。他自己也是个杀人无数的水寇,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官兵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连他这
为杀人不眨眼之人,也难以接受杨诚这种“轻松”的
杨诚望着他笑了笑,扭头对着那名仍在抖个不停的士兵说道:“你,过来。”声音不大,但却让人难以抗拒。那名士兵闻言立即站了起来,哪知道双腿发软,立即摔倒在地。不过他却不敢停留片刻,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杨诚所在之处行进。不多时。竟已爬到杨诚脚下,一脸乞怜的望着杨诚。“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杨诚轻轻的说道,旋即一掌挥下,将那人打晕过去。
“你就是神箭将军?神箭将军就是你?”夏云终于缓了口气,略有些吃力地问道。显然。尽管之前听了不少关于杨诚的传闻,但亲眼所见之后,那种震憾却不是可以言喻的。
杨诚拍了拍身边的石面,温和的说道:“正是在下。夏兄过来坐,在下这里有些上好的金创药,对夏兄或许会有些帮助。”说罢将逐日神弓随意地放在膝间,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向夏云递了过去。
夏云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看了看杨诚真诚的眼神,这才迟疑的向上爬去。此际的杨诚完全成了一个谦逊、温和而又质朴的青年,与刚才那个冷面杀神,直有天壤之别。从开始的超凡脱俗到刚才的大开杀戒,再到现在的伸助相助,夏云一时间还难以接受,心中更搞不清楚杨诚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到底自己看到的哪一面才是杨诚的真正本性。
“夏兄的伤没有大碍吧?在下刚才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夏兄不要介意。”杨诚看着夏云刻意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不由歉然一笑。虽然夏云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不过他却并没有轻视之意。单凭刚才他一猜到自己身份便立即躲藏起来,连他自己在戒备之下,仍然没有出手的机会,便足以让他心生敬意了。要知道这可不是胆小,而是实实在在的机敏。换到一般人身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反应。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无疑也能审时度势。果断而准确的做出最有利地判断。怪不得四州的官兵,竟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地盘上,纵横驰骋近十年。却没有半点办法。
夏云接过瓷瓶,随即又放在石上,凛然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死在杨诚手里,他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只是杨诚偏偏对他客客气气,让他心里疑惑不已。
“在下只是想夏兄好好谈谈而已,夏兄想必不会拒绝吧。”杨诚一脸善意的说道,随即深深地望了一下北面地密林,左手竖起一指,轻轻摇晃了两下。刚才他听风辩位,显然是四卫之一赶到了这附近,他并不想有第三人在场影响他们的谈话,是以暗中阻止。
夏云认真地看了杨诚好半晌,这才长叹说道:“有话直说,我能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过,若是想让我协助你对付顾良洪,提也休提。”他一直想看清杨诚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过却只看到那真诚的眼神,没有半点地虚假。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也终于镇定下来,不复刚才那般六神无主。
“夏兄的家人和兄弟俱被扣在梁城大牢,在下当然不会故意为难。”杨诚微笑说道,铁严华构建的情报网络已经到达黄河南岸,虽然中原地区还显得极为单薄,不过要探出这样的事情也并不算难。
夏云闻言一呆,躬身向杨诚一拜,叹气说道:“大人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如此呢?若要杀我,直接动手就是,夏某绝不会皱半下眉头;若是想要放我,那我为了家小性命,也不会替你做半点隐瞒,大人的如意算盘只怕就会落空。”
“夏兄莫非以为你还能回到顾良洪的大营?”杨诚淡淡的说道,有意无意的望了一眼昏倒在那里的那名逃兵。
夏云沮丧的坐了下来,顿时明白了杨诚为何会留下一个活口了。“既然如此,夏某又有何生存的意义呢?”若是那名逃兵比他先回去,当然不会好心的替他辩护,其实从刚才他们不顾他的死活一起射击之时,他已经把他推到了悬崖之上了。这几日他违背顾良洪的命令,没有去四处巡逻而是潜伏在这里,便已经犯了顾良洪的大忌,就算没有这名士兵的诬陷,他也是再难获取信任了。
“夏兄此言差矣。”杨诚和声说道:“死有轻重之别,以夏兄之才足可为百姓做些实事,怎可如此轻易言死呢?”
夏云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大人这般机遇的,如今我进退不得,又如何芶活于世呢?”他对杨诚也有过一番研究,像杨诚这样出自寒门。又能掌握真正实权的人,在整个大陈地历史上,也并不多见。单凭一腔热和一身的本领,根本难以成就一番事业。
“夏兄也不恢心。”杨诚不以为然的说道:“机会就在夏兄眼前,关键就要夏兄愿不愿意把握。”看到夏云欲言又止,杨诚也明白他心中的顾忌。立即轻声提醒道:“听说此次兖州军倾巢而出,境内仅留下少量捕快与恶仆,兖州军不日即败,到时谁会在意小小的梁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夏云闻言大喜,不过旋即又神色暗淡下来:“没有三五月,兖州军恐怕还不会这么容易败吧。”望了一眼杨诚,又接着说道:“就算大人今晚的
以达成,可是北面地顾凯锋握有近十万大军,此人向谋。单凭大人的荆州军,而且不是大人亲自率领,恐怕……”杨诚这些年几乎未尝败绩,军事才能想必也不会太差,但他对顾凯锋的了解却更深入,是以难免会有如此担心。要讲说兖州军中可以让他佩服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顾凯锋了。
“哦?你知道我的计划吗?”杨诚饶有兴趣的问道,要知道他的一些计划,连张破舟这些亲信将领也不知全貌,更不要说不知内情的夏云了。
夏云深吟片刻。沉声说道:“其实从水之战时,夏某就略微猜到了。荆州水师以雷霆之势烧了所有粮船,却没有查看一艘粮船的真假,连那些漂近地船只也弃之不理,这岂不是极不合理?当时我就想到。或许大人早就猜到这粮船根本就空的了吧。”
杨诚笑而不答。示意夏云继续说下去。“兖州军粮草被焚,那大人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坐待其粮尽而溃。顾良洪见其后一直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自然以为自己欺骗成功。哪知道等他一到樊城,大人的伏兵却四处涌出。数天之内虽未复一城,却给兖州军凭添了数千伤兵,使其再无法像之前那般灵动。进而让顾良洪猜测襄阳空不设防,不顾大局的妄取襄阳,如此一来便等于束住他的手脚,任大人宰割了。”夏云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甘心为顾良洪效力,却也不愿见他如此快的溃败而迁怒他的家小、兄弟。奈何顾良洪被杨诚的诱饵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他地任何谏言了。
“看来顾良洪并没有听进夏兄的进言啊。”杨诚感慨的说道。夏云虽然没有完全说中他的计划,不过却也相差不远了。开战之初,他便没存在荆北对抗之心。南阳虽为重镇,但离洛阳太近,自己即使能打败顾良洪,也抵不住源源不断的三家联军。唯有在中间空出一个数百里地缓冲之地,方才有大展手脚地机会。
“不过顾良洪却留下了顾凯锋这一后着,所以他虽是败局已定,但州军却不会很快败退。若我没有猜错,不日他便会进攻武关,而不会有半点顾及顾良洪的生死。”夏云肃然说道。虽然顾良洪是兖州军地主帅,不过顾凯锋的军团却有着极大的自主性,在两军没有汇合时,他便可以自己决定一切。
杨诚笑了笑,平静地说道:“或许他已经没有这机会了,只要夏兄愿意,我可立即安排夏兄北上。”他把荆州军的主力和新近成立的智囊团全押在了北面,顾凯锋要想放手进攻武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夏云略显动容,显然对杨诚的建议有些难以抗拒。毕竟他和兖州军对抗了这么久,军中不少人都和他有着血海深仇,不论顾良洪成败与否,他的结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若是能趁其首尾难顾之际返回兖州,确实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救出自己的家人和兄弟。“那我就谢过大人了!”夏云再度拜道:“最后我还有一个疑惑,此地可用的水源仅有两处,我在此设伏数日,为何竟没有一人出现呢?莫非大人的主力不在此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