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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现在长安城中虽然他还不能支手遮天,不过却隐隐成为最具权势之人。况且以陈博现在大力起有庶族、平民的青年才俊的势头,他这个在长安毫无傍依的人,无疑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唯一有些让他觉得美中不足的是,陈博让他必须将大本营设在这雍城要塞,并且继续加大力度加强要塞的防务。以地理形势来看,雍城要塞确实不失为一个易守难攻的坚固堡垒,再加上储备充足,即使被围困仍然可以维持近一年的粮草、饮水之需。相比之于宽阔的长安城来说,防御自然不可相提并论。见到陈博如此坚持,他也将主动请战的话咽了回去。其实战事一起。他那颗好战之心便已被挑动,更担心万一他连城也没出,就让赵长河把三家打败了,那他可平白错过了一次建功立业地机会。
不过随着他对当前战况的逐渐了解,这种担心终于收回了肚子里。这也是他心里的另一桩喜事,自从上次与常宽交心之后。他的触角终于真正的伸入到京畿部队的核心。在很短地时间里,已有数十名青年将领投到他这一边,虽然并不是向他宣誓效忠,但在对付赵长河等很多事情上,他们已取得了一致。刘虎心里自然清楚,只要他能在此战中显示出自己出众的军事才能,便可以将这支强大的军队牢固的掌握在手中。不仅可以远超现在的赵长河,就算追上昔日的章盛,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怎么。还在想不通吗?”见刘虎举着酒杯发神,对面坐着的屠一万问道。屠一万这段时间在刘虎的军营里倒也过地悠哉游哉的,他虽然没再提离开,不过却也不像俞兵他们一般向刘虎效忠。倒是刘虎大多数事也不瞒他,经常向他请教,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幕僚了。
刘虎哦了一声,一口把酒倒了下去。“是啊,你说这皇上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强这里的防卫,并且要把五千兵力一直驻守在这里呢?”刘虎纳闷的说道:“虽然这里易守难攻,不过若是长安失陷独留此地。那又有什么用呢?”对于陈博的许多举动,他一直都极为不解。特别是在军事上,陈博也表现出极大的热心,之前不顾众人反对的不断加强宦官的权力,还可以理解为对外臣的不放心。但几乎每次见他都叮嘱雍城要塞地事务。却有些不同寻常了。
“此事并不难解。”屠一万一边给刘倒酒,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琢磨。小皇帝七岁便登基,一直隐忍了五年之久,对朝中事务不闻不问。但是让他一旦成功驱逐三家辅臣。这几个月来的种种举动却让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可见他在暗中做了多少准备。我想若不是因为赵长河的不听话,恐怕这些都要等到两年之后甚至更久才可能发生了。”
“不听话?”刘虎皱眉问道。对于赵长河,他一直深感威胁,而且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绝对不会比三家好到哪里去,一旦羽翼丰满,恐怕就要换天了。
屠一万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当年大将军重新起用他,应该是想借助赵、史二氏与三家那解不开地忧怨,以平衡长安地局面,让皇上可以顺利的亲政。若是如此,各方势力都会尽力地讨好皇上,以求能在其亲政后继续手握权柄。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大将军还是没有想到,赵长河会在他死后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展开报复行动,逼得三家提前造反。”
刘虎自嘲地笑了笑,点头附和屠一万的观点,不过内心却有自己的想法:今天的局面在之前赵长河鼓动章华逼陈博给他大将军的权力之时,便已初现端倪。不过在他看来,最主要的导火索却是紫玉公主的公开招驸之举,引得章明忠率军闯城,伤及无辜,最终导至章家受千夫之指,逐渐淡出长安,从而使得赵长河的权力得到空前的膨胀。若非如此,在章华的制肘之下,赵长河哪有胆子向三家翻脸,三家又何致于被迫逃出长安,扯起清君侧的旗帜,公然反叛。
“所以,以我看来,皇上让你加强雍城要塞,说不定是因为这下面有离开长安的秘道,万一战事到了最遭……”屠一万缓缓说道。
刘虎一震,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领军将领,他虽然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战败。只不过离开长安,特别是战败了逃出长安,对他来说还是极为遥远的事情。况且以长安目前的形势,虽然水师受损,但只要潼关不失,仅靠渭北的三家联军还真没有攻下长安这座坚城的实力。
转念一想,屠一万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陈博虽然算得上是个天纵之材,不过年纪毕竟太小,又从未经过如此大规模的征战。再加上他登基以来一直过着危机重重的日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违,来加强内臣的实力了。恐怕从他登基那刻起。他便暗中准备着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逃出长安以求东山再起了。雍城要塞下有着复杂地密道,有几处更是
重,连刘虎他们也无法进入。若说其中有通往城外的真是不足为奇。
“对了,有件事还忘了告诉你。”屠一万端着自己的酒杯。看了一眼沉吟不语的刘虎,略有些迟疑的说道:“昨晚你离开之后,有一个高手前来剌探要塞的情况,我也是闲地慌,本想和他玩玩。哪知道那家伙倒是机灵得很,我已经够小心的了,仍然被他发现,提前跑路了。”
“竟然有这回事?”刘虎凝重的说道。屠一万本就是个极为自负之人,能够被他称作高手。此人便绝不简单了。“那人有没有进入要塞?知道他是谁吗?”雍城要塞是刘虎自认的得意之作,他当然想知道存在的任何一丝漏洞。
屠一万摇头笑道:“天下间能潜入这里而不被发现的人,虽不至于说没有,不过恐怕也是聊聊无几。莫要说他,就算是我这个了解详细布置之人,想要潜入也没什么可能。这一点,倒是我一直最佩服你的,讲到领兵布阵,在大陈你绝对可以排得上号了。”言辞之间颇为肯定,顿了顿又沉吟道:“我对这人极是陌生。不过我却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和之前那个赵长河的杀手之间似乎有些联系,甚至还在厉害一点。最奇怪的是,我隐隐看到了肩上突出一物,似乎竟是一把强弩。如此是真地。那恐怕真是天下奇闻了。”
背着十几斤的强弩的探子。连刘虎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屠一万会感到如此奇怪。“你不会看错吧?”刘虎皱眉问道。旋又后悔自己这样发问起来。以屠一万敏锐的灵觉,虽然口气并不是很肯定,不过他既然敢说出口。便是有极大的把握。还没等屠一万回答,他又急忙补充道:“他如果真的背着强弩,如果不是傻子,便是用弩的绝顶高手了……用弩!”
“你知道他是谁了?”屠一万关心的问道。虽然他不算是个非常好斗之人,不过到了像他这样实力的人,遇到可堪的对手便难免会有手痒地感觉。况且这段时间他呆在刘虎的军营里,倒也真如他所说,已是闲得发慌了。
刘虎皱眉想了想,并没有回答屠一万,反而问道:“以你所见,若是这个人去剌杀赵长河,有没有成功的可能。”他已隐隐的捕捉到什么,不过却无法串起来,构成清晰的印象。
屠一万并没有奇怪刘虎地举动,认真地想了想之后,极是肯定的答道:“虽不至于说有十成地把握,不过却有很大的可能。若他真是用弩的高手,成功地机率还会增大。”
“没道理啊。”刘虎摇了摇头,看着屠一万询问的眼神,解释道:“现在长安城中的高手我不敢说知道全部,不过至少能掌握其中八成,能达到你说的这水平的更是少之又少。想来想去,恐怕就只有上次剌伤赵长河那个杀手了。而经过我事后的秘密调查,此人十有**便是孙进。而孙进又是公主的心腹,如此看来,她应该还在长安城中,并未离去了。”
“你是说紫玉公主?”屠一万不以为然的问道。这段时间二人闲聊之际,刘虎将之前的大多数事情都告诉了他,当然也包括紫玉公主的一些事情。
刘虎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各方面都几乎没有听到关于紫玉公主的消息,他倒几乎把这个当初他差点就当作倚仗的人物给忘了。“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紫玉公主是个极有野心的人,甚至妄想取代其弟登上皇位。我之前也这样想,只是后来了解的多了,却有些其他的看法。以当时的形势,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成功的可能,就算是权臣挑选傀儡,只怕也挑不到她头上来。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算得上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谓的瞎折腾,那她到底想到干什么呢?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说到这里,刘虎颇感遗憾。本来上次他在宫中发现紫玉公主的踪影,就想借此查下去,哪知道陈博却没把这当回事。再加上后面他几乎被排挤到宫外,便更没有机会了。紫玉公主的重重谜团一直横在他心中,如鲠在喉。
“这个女人已经无关大局,至于为何会有他的手下来查探要塞,也并不奇怪。”屠一万淡淡地说道:“虽然皇上是让你秘密加强雍城要塞,而你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十足。不过你也应该清楚。现在有多少人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坚固的堡垒?与其说是秘密,倒不如说是万人目光所聚之处。各方势力,无不对这里抱有极大的兴趣,若不是你的防备几乎无懈可击,这里早比集市还热闹了。”
刘虎无奈的苦笑着。倒也真如屠一万所说,这个“秘密”地堡垒,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就连常宽等人,也数度询问他个中详情,只不过他怀疑这是陈博在试探他。并没有告诉他们而已。就因为这个,常宽还颇闹了些情绪,说是刘虎没有以诚待人。不过后来这件事情越炒越热后,知道其中牵涉着皇命,这才让常宽他们转而对他更加敬佩。这其中的苦恼,也只有刘虎默默承受了。
正在此时,李康信一脸凝重的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神威营中最优秀的斥七两。刘虎见到二人,不由微有疑惑,皱眉问道:“康信怎么又回来了?”接过陈博给的五万大军后。刘虎便老实不客气的将自己的人分派其中,一者当然是为了自己调度方便,二者陈博也是让他挑选值得信任的人来领军,不论出身背景。恰好他手下地几人都是没有什么背景之人,而且又都是与他一道从战争着成长起来的。不论是忠诚度和领军的能力。都符合陈博以及他自己的要求。
“那边的事我都交待给沈坤了,顺利得很。不过我在半路碰到七两。听到事态严重,这才不得不赶来。”李康信郑重的说道,神色一点也不轻松。李康信口中的沈坤。便是由常宽搭线的那些青年将领之一,刘虎现在手握权柄,便立即大力提拔这些人,
自己的臂助。
李康信也是个面对强敌而不改色的主,竟然能让他也感到严重,事情便不简单了。刘虎转向七两,一边着旁人递上一碗水,一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七两现在率领着一支两百人地精锐斥,严密监视着长安周围数十里的情况。甚至东到潼关,西至陈仓,也都派去探子,整个京畿的大小动向,均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送到刘虎手中。
七两微微有些气喘,似乎经过长途的奔驰。一气喝干了大碗水后才点头说道:“昨天半夜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