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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上责任的“优差”,却是关照得很。虽然这种事情早已见惯不鲜,但吴振翼心里也愤愤不已:延城虽然比不上长安那种大城,但长期为龟兹都城,却也不小,若真要逐寸搜索,恐怕足以让他的前锋军忙活到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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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脸风尘的吴振翼赶到大殿之时,潘宗向和诸营统领正把酒言欢。被布置一新的大殿早已没有之前的破落,在通明的***照耀下,显得富丽堂皇。吴振翼也不由暗自佩服,在这些方面,甄启山倒算得上是个行家。
“振翼来了,就差你一个人呢。”一见到出现在大殿门口的吴振翼,潘宗向便热情的招呼道。
“末将来迟,还请大将军见谅。”吴振翼恭敬的说道。潘宗向虽然比甄启山还要讲究,但毕竟是提拔他的人,是以吴振翼对潘宗向也一直恭敬有加。
潘宗向挥了挥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听启山说你主动请缨负责全城安全,辛苦你了,来,我要敬你一杯。”
吴振翼看了一眼正在那里微笑以对的甄启山,淡淡的说道:“保卫大将军的安全末将当然义不容辞。”
“好好。”潘宗向连连叫好后说道:“来,坐到我旁边来。”
吴振翼看了看坐在殿内的众人,走过去一口将潘宗向所倒的酒喝干,放下酒杯肃然说道:“末将认为,现在并不是饮酒作乐之时。”
声音掷地有声,让原本热闹的大殿内顿时静了下来。感受着众人投来的不满的眼光,吴振翼不屑的笑了笑,正色说道:“不过是得一空城而已,哪里值得庆贺?况且如今形势实在危急,大将军应极早思虑对策,以备不测。”
“吴副统领用不着危言耸听吧。什么形势危急?我军一路所向披靡,延城虽然是座空城,但位置却非常重要,如今姑师拱手相送,庆贺一下又有什么?况且我们掳获数万姑师百姓,白天一战又歼灭近三千姑师军,已是战绩不蜚了。”甄启山针锋相对的说道。
吴振翼却对甄启山毫理会,向潘宗向施礼朗声说道:“敢问大将军。昨日大将军派逆水、风火二营先抵延城,但今日我军到达延城之时,却并没看到两营的一兵一骑。那这二营到底去哪里了呢?”
潘宗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的看了殿内一脸惊愕的众人,坦然说道:“并无两营消息。”虽然他最开始也对两营没有按计划进攻延城感到疑惑不解,但却并不担心,以两营的实力,姑师军根本不可能有实力让两营一战皆亡。他本就有让二营见机行事的意思,是以派出斥堠探寻后,也不再理会。
“没有消息?”吴振翼失声叫道:“难道不是大将军安排的吗?如果真没消息传来,两营恐怕已经遇险。”
“两万凉州骑兵,敌人哪来这个本事,想吃掉就吃掉。”殿内众人纷纷说道,显然对吴振翼扫了他们的酒兴,感到极为不满。
潘宗向也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我曾让二人见机行事,想来是二人发现敌踪,前去追击去了。振翼也无需紧张。”
“现在我们已逼近姑师腹心,遇到姑师军主力的可能也越来越大,所以末将也只得作最坏的打算。”吴振翼不卑不亢的说道。
“哈哈,振翼太过紧张了。”潘宗向笑着说道:“不论姑师如何强大,也不可能一举将两营歼灭。身在军中,倒也不必日夜紧绷,偶尔还是需要消遣的时间。像你这样一直紧绷着,对自己实在没有好处。来,还是坐下来喝酒,有什么我们慢慢再谈。”
“是,统领大人。”吴振翼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接下来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对了,听说你在皇宫里抓了一个可疑之人,现在在哪里?”潘宗向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吴振翼,和声问道。
吴振翼避开甄、章二人投过来的不满眼光,正色说道:“就在宫外不远,只是这人的语言末将一点也明不懂,所以一下严加看守,等大将国亲自发落。若是大将军要现在问话,片刻便可召来。”
“唔……”潘宗向正犹豫要不要现在盘问那人,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斥堠骑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禀道:“启禀大将军,后队辎重遇袭!”
“什么!”潘宗向疾声问道,连杯里的酒洒落大半,也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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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师骑兵主将被杨诚一箭射杀后,原来的队形立即溃散,开始疯狂的向玉门关方向逃去。
见此情况,裴成奇哪里肯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一千黑甲雄兵阵形立变,竟分成十队,向正要越过自己的姑师骑兵冲去。
“咻……”漫天的箭雨从姑师军后方射来,飞虎营战士正迅速的向中间包围过来,形成一个张开大口的半圆形,衔尾追杀。
战马嘶鸣,身在队后的骑兵顿时陷入混乱之中,数十匹被射中而倒的战马,让后队的姑师骑兵更显散乱。
“杀!”阿不敢发出一声怒喝,快步追了上去,手中双刀上砍骑兵,下砍马腿,手下几无一合之将,悍于无比。因队伍混乱而无法及时撤出的姑师骑兵顿时陷入围攻之中。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黑甲雄兵正化成十把尖刀,在逃散的姑师骑兵阵中左突右冲,犹入无人之境。姑师骑兵本就远比黑甲雄兵逊色,此时士低落,更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完全一面倒的追击战在旷野里激烈的进行着,开始飞虎营和异族联军还能追上部份姑师骑兵,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这场追击战便完全成为黑甲雄兵表演的舞台。
在黑甲雄兵威力不凡的长枪挥舞之下,姑师骑兵几乎没任何喘息的机会,只是一意逃走。黑甲雄兵攻击的重点也逐渐放在对方的战马之上,越来越多的士兵被受伤的战马摔落在地,成为随后赶来的飞虎营的俘虏。
付出近两千人的代价后,侥幸存活的四千多名姑师骑兵逐渐摆脱黑甲雄兵的追击,向西奔去。只要再冲出十里,便可进入玉门关那条长长的峡谷里,存活的机会将大大增加。听着后面传来的战友阵阵惨叫之声,让他们更加疯狂,再顾不得战友的安危,一意逃走。
“呜……”号角吹响,一千名黑甲雄兵一字排开,突然出现在姑师骑兵前方,将其退路堵得严严实实。尝过黑甲雄兵的厉害的姑师骑兵哪里还敢与这支以逸待劳的黑甲雄兵相抗,只有极少数人趁势向两翼冲出,而其他人则在黑甲雄兵的夹击之下,或死或详。姑师军越过玉门关后的第一仗便如此结束。
“此战我军伤亡六百多人,大多数是护卫阵前的凉州军,按我军现在的状态,实力并没受到多大影响;姑师骑兵败战死三千多人,被俘五千余人,不过也基本是人人带伤。”战斗及速后,张识文便及时将清点出的结果汇报中军。
“遭,想着抓点人好问话,没想到竟然被放过了这么多人。这下子处理这些俘虏可就够得忙了。”裴成奇叹道。降者足超过其一半以上的人数。
“统领大人,我有一计,可让这批降兵发挥奇效。”张识文正色说道。
“快快说来。”杨诚急忙说道。
张识文凑在杨诚耳边,轻声说着:“只需如此这般,定可收取奇效……”
第三十六章 惊现羿族()
玉门关黄昏
林智高坐在已被清理一新的将军府衙,看着身前几案上码放整齐的公文及从城内四处收罗来的书籍,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顿觉亲切不已。十几年前,他也曾在这种环境下拼搏、奋斗着,终日列在堂下,绞尽脑汁想要将立在赵长河身边,傲气凌人的朱时俊扳倒,使得自己能尽展所学,将匈奴彻底消灭。谁知天不遂人愿,或许朱时俊真的比他智高一筹,又或许他那与世家大族丝毫沾不上边的普通出身,最终的结果却是他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想起十几年前离开征北军那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林智不由陷入迷茫中。从愤而投身匈奴,再到转战西域,老天终于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出奇顺利的将整个西域置于掌控之中,今天他已是万人之上一方霸主。所处的地方,更是连当初柯里撒极盛之时也只能望关兴叹,绕道而走的玉门关。取得这样的成就几乎远远超出他的预想,但他却并没有多大的欢欣,有时他甚至在想,若是现在让他从头再来,在不得志的征北军参谋将军和这西域霸主之间,他甚至有些难以选择。
叶落归根,虽然他才四十多岁,但却对那阔别以久的故乡愈加思念起来。这种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感情,让他再不能保持平时的冷静和理智,迫不及待的叩开这道通往故乡的门,似乎踏入玉门关后,便可以闻到千里之外那股久违的气息,一平他胸中那股翻腾不已的情愫。
翻看着一本本玉门关与外界往来的官文,林智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一次,他实在是在冒险,而且是在冒一个随时可能陷入覆灭的险,稍有不慎,便会将他这三年多来苦心经营的基业化为乌有。虽然他明知若是再等三年,他的胜算将会数以十倍的增长,但他仍义无反顾的在一年前便处心积虑的开始准备着这场战争,或是这场赌博。
表面的一统下面掩藏着无数的危机。这三年来为了尽快蓄积力量,他采用了尽乎残酷的手段,将西域各国原本来上层贵族一扫而空,提拔了大批不得志的贵族和平民,以让他有效而短暂的掌控整个西域的力量。他当然知道,这批看似对他忠诚无比的新贵,绝大部分均抱着投机的心理,只有极少数是想真正一展所长,发挥才能。要讲说对他真正的忠心,或许他们更为忠心的是自己手中的权力。
大厦随时都有可能倾毁,虽然以他的才智,只要慢慢加以安抚,并不难消除这些隐患,但他却已是等不及了。为了完成那个藏在心底二十年的心愿,他不得不冒险以搏。只要潘宗向迟一点掀开他的底牌,只要那些隐藏的危机迟一点爆发,他便大有希望从这场赌博中胜出,达成自己的心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林智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越过堆积在自己身前如山的书籍,林一四人的身影已映入眼帘。
“主人,戎卢王的一万骑兵战败,仅剩四千多人逃回玉门关。”四人径直走到几案之前,林一沉声说道。
林智平静的将手里的一本官文放在身前的几案之上,淡淡的说道:“戎卢王呢?不敢来见我吗?”
“戎卢王战死了。”林一正色说道。
林智微一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唉,到底只是个守门的而已,或许我真的不该听他那番大话。”
这戎卢王原本只是戎卢国一个看守城门的低级将领,只因事先投向林智,在林智进攻戎卢时悄悄打开城门,让姑师军顺利攻战戎卢国都城。林智一喜之下,便封他做新任的戎卢王,当然也暗着着鼓励其他部族那些心怀异志之人的意思。这守城官当了戎卢王后倒也对林智极为忠心,全力为林智出兵出力,这一次更信誓旦旦的要充做先锋,一举为林智扫清前路。只是没想到清晨出关,傍晚便传来这样的消息,他一步登天的好运再没能继续跟随着他。
“不过有个奇怪的事。”林一皱眉说道。
“哦?什么奇怪的事?”林智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