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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库,父皇为我留了很多武器!一万武士用机括连弩武装,每人发二十支穿云矢!剩下的两万武士装备双曲反弯复合弓,每人发五十支狼牙箭!随时准备待命!”
“给镇天大将军修书一封,让他布置所有轻甲步旅集结缥缈城,做出要大举进攻赤那思的样子,做的要像一些!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也就是十月三日,必须布置好枪阵……然后给秋月国发出消息,说我们已经牵制住申国和赤那思的军队,要他立刻全军攻击申国……暂时就这样定下……”林夕皇帝的眼睛眯起来,流转出慑人心魄的寒光!
修罗怔了下,立刻领会皇帝的意思。“陛下是要让秋月国……”
“没错,我根本就不打算真的进攻赤那思,申国和赤那思的联手太强了,即使压上我们的全部人马也不一定能取胜,还不如让秋月国充当炮灰,削弱他们火烈骑和轰烈骑的力量。不管是哪一方胜利,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你其实没说错,我对秋月公的承诺若都只是说说而已,他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所有的诸侯国都一样,我万俟君要从这一代开始结束诸侯分封制!人都有私心,诸侯王在自己的国家里就是皇帝,诸侯国的国民相对于皇帝来说,更敬仰国主!这种事,我不允许再继续下去,万俟氏才是梦阳真正的皇帝,梦阳上下,唯尊万俟!、”林夕皇帝说道,淡淡的声音里的坚决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我知道了”修罗邪气一笑说道。
“还有,那三万御林军压到夜国轻甲步旅之后,随时准备出击,但不仅是针对赤那思,还针对夜国的十万轻甲步旅!与赤那思的决战之后,若是其他诸侯国兵力大衰,不足以再对缥缈城有什么威胁,那夜国的镇天大将军和他的轻甲步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皇帝轻轻地说,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将数十万武士的命运决定下来,神色依旧像磐石般冷硬,仿佛那流血漂橹狼烟熏天之景与自己无关。
狠!修罗心中暗暗叹道。林夕皇帝做事的风格越来越果决,可乱世之中,杀伐果断的皇帝才有资格问鼎天下。他甚至想将战火燃烧到可以焚天煮海的程度,想看看那天边是什么样的景致,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海角天涯?
林夕皇帝坐直身子,琉璃龙翔袍反射的阳光照得刺眼。“我累了,休息一会,你着手开始准备吧!”
修罗点点头,刚准备离开,眼角撇到皇帝的倚在王座上,眼睛紧闭,胸脯缓缓起伏着,已经进入梦乡。他轻声道:“琉璃龙翔袍看起来华美精致,可它的分量,是能活活压垮一个人的啊”
龙炎殿外,秋日夕阳柔和似锦,缥缈城的天空难得明澈起来,可蔚蓝的苍穹之上的神明又怎么会在意脚下的战场?在神的眼中,世人都不无辜!
梦阳,缥缈城外,云岚山,赤那思大营。
赤那思君王的帐篷像一个小小的宫殿,厚厚的牛皮毡紧紧地扎在桦木杆上,又用铁链呈四面八方固定在地上,就算是再大的风都不会刮走这个帐篷。帐篷顶上盖着白色的遮雨油布,与云岚山的莽莽青青和秋日天空的蔚蓝交映在一起,别样的动人。可美景下一个个肌肉壮硕的赤那思武士还有明晃晃的斩马刀又添了几分肃杀。帐篷顶高高的旗杆上,白狼旗随着柔风翻卷着,狼毫在阳光下晶莹闪烁,看起来真像一匹活狼在奔腾飞跃,直欲将前方的一切撕咬在狼吻之下。
大帐内,十几个艳丽的女奴身着轻纱围着火堆跳着草原上狂野的舞蹈,一个男奴隶在火堆上架起剥了皮的羊羔,美丽的羊羔头仿佛还有生机般,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只有一道缝隙,可温润的眼珠却是柔和的亮光。大帐里飘散着馥郁的酒香,草原武士毫不吝惜的捧着濯银酒杯痛饮在缥缈城能卖到数金钿一坛的‘白月醉’!烈酒的香味仿佛要将人的脾胃都沤得熏醉。
君王赤裸上身坐在大帐最前的案桌后,他的手两边分别是王子苏日勒和克和申国世子申凡双,再下来就是轰烈骑将军苏和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将军。他握起酒杯,看向申凡双说道:“世子料事如神,我眼拙了,若不是世子敢于立下军令状,贵国可能已经被南梁国大伤元气——可惜世子乃一国王储,否则我真心想请世子做我赤那思的大巫师!”说着,君王将酒杯轻举,点头示意下,仰脖将满满一杯‘白月醉’饮尽。
大帐中的武士将军们一起举杯敬向申凡双,不管出于面子还是真心,这些草原武士的狂野还是令申凡双感慨。他握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烈酒的香气熏得他想流眼泪,可还是如草原上的武士般一口将之饮尽。白月醉像烧红的刀子,一路从喉咙间割到胃里,在体内燃烧成一团火焰,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变成浓烈的酒水了。
周围的武士纷纷叫好。苏和将军说道:“双世子可比一般的梦阳人强多了,一般南方人这么一酒杯白月醉下肚就叮叮大醉,双世子却依旧气定神闲,我苏和佩服,再敬世子一杯。”说着又抄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狂饮而下。
申凡双天神般的面容露出苦笑,说道:“苏和将军过奖了,我也不过是硬着头皮而已!”话虽这么说,可喝酒丝毫不含糊,依然是一饮而尽!其他将军见状,纷纷举杯要敬申凡双,脸上不约而同的是坏坏的笑容——能把客人灌醉是草原上好客的体现!申凡双瞬间面如苦瓜,求助的看向君王。
君王呵呵笑道:“你们就算了,别把我的客人灌醉了,这是读书人,不是我们这些蛮夫武士能比的。”
“君王此言差矣,读书人,武士,商人,农夫,织女,陶工,牧民,渔夫……在茫茫天下都是人,没有丝毫区别;在战神眼中就是血肉炮灰,也没有区别;众生的棋盘上,我们平等如一!若不是申凡双酒力低微,定会陪诸位大饮三日……”申凡双从容地说。
君王的眼中露出惊色,旋即又笑了,说道:“双世子的见解独到,的确啊,我们草原人信奉腾格里天神,而狼是腾格里的使者,‘赤那思’在草原的古语中就是‘狼’的意思。每个草原人死后,都会脱得赤条条的送到葬场去喂狼,生时有高下贵贱之分,死时都一般般的以肉躯喂狼,生有高下,死无贵贱。每个人出生和死去时候都没有区别,只有活着的那几十载有所区别,可终究尘归尘,土归土,何必看那么真?”
“君王明察!”申凡双优雅地一笑。
“双世子颇有申国主的风范,申国主身披重铠纵马厮杀的神武不下于任何一个赤那思武士,果真怎么说来着……对了,虎父无犬子!就是虎父无犬子!”苏和喝的红光满面的说。
“呵呵,莫不是苏和将军神武击溃南梁的叛贼,可能我申国还不会去的这么大战绩,说起来,还是仗着将军的英勇!”申凡双很会说话,听得将军心里很舒服。
君王站起来,胸膛散发着炽烈的热气,豪气冲天的说,:“歌舞……酒肉,今日与申国的贵客不醉不休!”他苍老的面容呵呵的笑着,放下刀剑的君王就是个草原上好客的牧民,可威势依旧如染血的铁甲。
十几个身着轻纱的舞女翩翩起舞,纱衣飞扬,遮挡不住衣袂下雪白的肌肤,帐中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歌舞的奴隶唱着草原上的长调赞歌,武士们大口喝酒吃羔子,喧嚣声震天。每个人都融进着欢乐的气氛中,在与梦阳的大战前能这样轻松地歌舞酒肉,每个武士都纵情起来,可申凡双的眼神却黯淡了,整个人像石头般静静的坐着,安静的小口啜饮白月醉,仿佛这场盛会与他无关——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融进这群武士们的欢乐中。
这只是几十个人无声地在喝酒,在歌舞,在寂寥的欢笑。与他而言,只是一片死寂的安静而已,再无什么值得他欢笑了。
他看到君王也只是垂着头徒自喝着酒,看来心不在焉的,不止他一个啊!
第39章 歌舞者()
更新时间:2012…08…03
申凡双一袭白衣胜雪,乌黑的发丝被一根蓝色的丝纱发带绾成一个结,修长笔直的眉毛斜斜入鬓,眉眼甚是清秀。可那眉宇间那雾气般的忧伤让这张完美的脸愈发让人怜惜……与大帐中这群狂欢的赤那思武士们比起来,他安静恬淡的像异空间的神祗。他听不见武士们的欢笑声,头脑中的那死寂的安静总能让他更加聚精会神的思考问题——或许这是耳聋后最大的收获。
他看向年老的君王,那壮硕如熊的身躯坐在那里像一座小山。君王的头低垂着,斑白纠扎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脸,可那股沧桑忧虑之感依旧透过大帐馥郁的白月醉香气传递过来。申凡双捧起自己的濯银酒杯,走到君王身旁,和他并肩坐下,其实他和君王一样都是盘腿坐下,可他的个头才到君王的肩膀处。
君王的头依然低垂着没有抬起来,只是将遮住面容的乱发撩拨到脑后,露出一张荒漠般的侧脸——他知道申凡双是靠观察人的嘴型来理解别人说话的。低声说了句:“双世子?怎么不和他们狂欢呢?我的儿子苏日勒和克可是非常喜欢你啊!”
申凡双无声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动人极了,真如缥缈城中那青楼的风尘女子般。说道:“在这里凡双是客,君王是主人。主人心中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客人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
君王眼中略显诧异,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干裂的嘴唇也笑了一下,可这一笑让已经结痂的嘴唇又绷开,渗出些许血迹。君王添了添,说道:“也没什么不愉快的事,有些事情只有你站在那个位置后才能懂,等双世子成为一国之主或者成了梦阳的皇帝,自然就明白了。身居高位看似光芒耀眼,可其中的压力有多大,又那是看客能明白的?”
申凡双依旧是高贵的一笑,仿佛夏日最和煦的熏风。说道:“君王不妨给凡双讲一讲,凡双自认为读书万卷,明了诸多事理。也许能为君王排忧解难也说不准……”
“哦?”君王呵呵一笑,伸手去握桌上的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大口。“也好,说说就说说,世间之事,也许就是你们南方人说的那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终于抬起头,沧桑黝黑的脸看向周围依旧狂歌纵舞的赤那思武士,眼神迷离惆怅:“双世子是不是觉得我这些武士很傻很没头脑,到这种时候还能狂笑出来,还能纵情的歌舞?大口吃着羔子?就像是天塌下来也不管不顾?”
申凡双愣了下,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君王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这些血肉之躯能欢笑的时候不多了啊!现在都到缥缈城下了,他们已经跟随我离开极北两个月,一路上死了多少人?暴尸在外的武士有多少?死无全尸的武士又有多少?数不清啊!眼看就快十月份了,从缥缈城赶回极北草原又得一个月,最迟要在十一月中旬赶回去,否则白毛风一起,茫茫草原就是一片白,风大的能刮走一头牛,整个军队都会被雪埋住。留在草原的老人女人还有孩子粮食要是接不住也会饿死冻死,一场白毛风冻死几十万人的事不是没有过,就怕这样的风被我这一代的君王碰上,到时候族人惨遭罹难不说,我们这次远征梦阳也毫无意义!武士的血就白流了!”
君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