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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再看看宝宝她耳垂下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看她,想要得到她……
“宝宝,时候不早了,我们安……不,快去质子府吧。”
江墨流方才差点把心里魂牵梦绕的事情,脱口而出。
直到这时,他才突然从欲望的梦幻中惊醒过来。
他俊脸一红,也不自然地转过身去,有些不敢再面对春卷。
倒是春卷明白,若是误了时辰没有按时向主子汇报事情,那就是犯了大错,会连累江墨流他再次受罚。
思及此,春卷果断转身,鼓起勇气,对江墨流轻喊道:“走吧。”
待两人回了质子府,却被府里的暗卫,告知百里沉疴在府中的密室里等着他们。
两人又掉头,一个跟着一个跳进了府中东南角处的一座枯井里,然后顺着井底的隐蔽暗道,进了地底密室。
刚进这矮仄幽暗的石制密室里,春卷和江墨流两人环视一圈,都没看见百里沉疴的影子。
虽不现人影,但他那身上极强的王者威压,却充斥着整个密室的各个角落。
那压力甚至大到,让春卷和江墨流两人在踏进密室里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汗毛倒悚,想要马上跪地俯首称臣。
实际上,他们也马上单膝跪地,心中惶恐地面向虚空,抱拳道:“属下拜见殿下!”
“江墨流,你出去。”
百里沉疴飘渺虚幻,但却蕴含着深厚内力的声音自他二人耳畔突然响起。
江墨流心里警铃大作,但还是一言不发地从春卷的身边站起。
但就在他与跪地的春卷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飞快地对春卷使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安抚眼神。
然后,他也只能颇为无奈担心地离开了密室。
江墨流离去后,百里沉疴依旧没有现身,甚至不再出言发话。
春卷只听闻密室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繁杂的铁器敲打声,还有木头被凿开劈断的声音。
她僵着脸一直保持着单跪的姿势,没敢动哪怕一下。
密室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空气也越发闷燥。
一颗颗滚烫的汗珠,从春卷的额上脸上不断簌簌下落,直接滴入她身下的干燥石地里。
春卷的粉脸变的赤热一片,头晕昏沉,就连眼皮子也开始上下打架,纠缠着分不太开了。
就在她晕乎乎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百里沉疴清冷的声音如一瓢三九寒天里的雪水,当头浇醒了迷迷糊糊的春卷:“今天,她见了你,第一句话是什么?”
春卷浑身一个寒颤,立刻重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就机械地回复道:“她问我和统领有没有受伤,说是因为她的失误,才让我们掉进湖水里……”
那噪杂刺耳的噪音突然消失。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后,百里沉疴无情无欲的声音,再度响起:“然后呢?她又说些什么?”
春卷低头,有些怯懦不敢言。
但她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无法替夜惊鸿隐瞒任何事情。
“她还问……您是不是也想对付苏雪云,或者苏家。”
春卷刚一说完,空气里的威压,来得比之前更猛更盛!
她体内的真气瞬间紊乱,全身的经脉也开始在这内力重压下渐渐扭曲痉挛,引得她气血倒行,浑身剧痛无比!
一口腥甜的血冲上唇腔。
春卷强忍着那几欲让自己疼晕过去的剧痛,一张嘴,那血就如喷泉般喷了出来。
她再也支持不住,捂着嘴就趴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你……对她都说了本王的事情?”
“不过施加些小恩小惠罢了,你竟然第二次出卖本王?!”
百里沉疴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声音,带着磅礴的内力压制,一点点钻进春卷的耳中,让她的耳膜也差点被这声音生生震碎去。
春卷又疼地往前吐出一大口血来!
可百里沉疴如此说她,春卷的心里还是不服!
她虚弱地张开嘴,抖动着血唇,断断续续地说道:“属下……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思,没有被她收买……”
“虽然,属下在内心里,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但属下从没背叛过您!”
“您如此判定属下……属下不服,死也不服!”
春卷凄惨地嚎叫一声,憋着最后一口气高仰着头,冲这虚空绝望地大喊道。
紧接着,她一头重重地栽倒在地面上,睁大清纯的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密室里的强大威压,却很快消散了。
春卷身上的压力霎时一松,体内的血流速度也缓和下来。
但春卷还是受了较重的内伤,一时间趴倒在地上根本无法行动。
但她的眼睛,还能微弱地转动。
一双绣着金麒麟纹的鹿皮长靴,轻巧落地,陡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再往上看去,一身白色长袍,气势卓尔的百里沉疴,静立于前。
春卷动了动唇,却没法说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百里沉疴垂下冷眼,淡淡地问道。
第96章 复起波澜(一)()
春卷心里知道,虽然百里沉疴收敛了杀意和威压,但自己的生死,任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罢了。
但她该怎么说,才能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呢?
春卷已浑身内伤,根本没办法思考那么细致的问题。
出于本能,也出于对百里沉疴的一贯忠诚,春卷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夜姑娘说,她……想跟您合作,还说,结局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百里沉疴静默了一瞬。
一时间,似有无数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却都归于沉寂,散于虚无。
他最后还是轻蔑地翘起唇边,嗤笑道:“明氏父女都已经死了,所有的罪证都被苏家抹消掉了,她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证明真夜惊鸿的清白……”
百里沉疴猛地住了口。
他下意识地负手背后,垂眸思忖起来。
虽说那日苏家派了暗卫及时射杀了明氏父女二人,可在他二人被杀前,密林里还有众多的平民百姓,多少听见了明氏父女的话,知道了他们当年陷害真夜惊鸿的事情真相!in
如此,虽说没把罪魁祸首苏雪云扳倒在地,倒也不算一事无成……
百里沉疴抿唇思索到此处,微微蹙起的剑眉才稍稍缓和。
“……大姑娘说了,如今想要让世人知道是苏雪云陷害,又杀害真夜惊鸿这一事,已绝无可能。”
春卷开始颤巍巍地支起上身,勉力地抬头,继续吃力地说道:“所以……”
“所以?”百里沉疴看向春卷。
春卷连喘了几口气,才又说道:“所以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了……直接杀了苏雪云一了百了!”
她的话音落下后,密室里久无声息。
百里沉疴听闻了夜惊鸿的想法后,似乎也琢磨透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来。
“不管如何,苏雪云始终是最能威胁她生命的人……就凭她与那真夜惊鸿一般无二的容貌,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太子和齐王的欢心。”
百里沉疴眸里暗光一闪,轻捻着食指与拇指,悠然清谈道:“苏雪云一旦忌惮她会威胁到自己的太子妃位,绝不会管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夜惊鸿……”
“而是会果决地对她痛下杀手,至死方休。”
“但这女子……似乎也同这苏雪云一样,是个找准对手,立时主动出击的狠辣性子。”
百里沉疴缓缓摇头。
他对夜惊鸿提出与自己合作一事未置一词。
而是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暗道机关石门走去。
他一走到石门前,也不知如何就触动了门上的机关。
那沉重厚实的石壁突然从中间裂开,伴着“轰隆”地刺耳磨擦声,缓缓往两头拉去,渐渐现出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窄小方口来。
百里沉疴没有犹豫,抬起脚就往那幽暗的暗道里走去。
可就在此时,春卷虚弱无力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大姑娘最后还问了属下一个问题……”
百里沉疴迈进暗道里的腿轻轻一顿,但也不过是眨眼间的犹豫罢了,他还是决定要立即离开。
“她问属下,昨夜密林里的百姓们,可都平安归家否?”
百里沉疴倏地停住。
他急速回身,目光赫赫地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春卷。
一丝极亮的光,忽地闪过他那对漆黑深暗的眸子,使得他那一贯冷淡无欲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生动而瑰丽的华彩。
虽那光一闪即逝,他很快就看起来和往常再无区别。
但百里沉疴的心里想法,终究与前面完全不一样了。
而春卷在说完这句话后,眼前一黑,终究还是昏厥过去,不醒人事。
机关发动,石门又开始往中间慢慢合拢。
江墨流如一道箭影闪过门缝,赶在石门完全合拢前飞奔进了密室里,搂紧地上的春卷。
而百里沉疴则垂首,脚步不停,冷淡地继续转身离开。
恐怕谁也没有预料到,让百里沉疴最后改变主意,开启与夜惊鸿纠缠恩爱一生的这句谶语,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由春卷亲口说出。
明氏父女“遭天谴”,被“湖神”射杀于镜湖边不久后,朝廷便派人封锁了整个角山一带。
但哪怕朝廷的人把整个角山镜湖都翻个底朝天,他们除了明氏父女的尸体外,一没见到半粒碎铜板,二也没撞见所谓“湖神”的一根汗毛。
这一可怕的消息报上皇帝莫厉的龙案后,莫厉顿时龙颜大怒。
在大火斥责一番京兆尹办事不利,在天子脚下也能发生暗杀朝廷命官的凶杀大案!
在莫厉的龙压下,京兆尹天天跟火烧屁股一般,捉人的捉人,审问的审问,天天鸡飞狗跳的,就盼着一觉醒来,这杀害明金贵的凶手案犯,就能自投罗网了。
但更让莫厉等人心中不安,却又无可奈何的是,自这明氏父女暴死镜湖边后,顺安城里便开始流传着“神鬼显灵,帮夜大姑娘平冤昭雪”的消息来。
毕竟当夜躲在明氏父女身后,听闻他们亲口说出是他们自己故意陷害夜惊鸿,让她不能成为太子妃的这一切的人,还不少呢。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都清楚了三年前,夜府夜大姑娘被突然赶出皇宫,接着被赶出家门的事情真相了。
与此同时,明金贵卖官鬻爵、欺压百姓等种种恶劣行径,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迅猛爆发,迅速传遍顺安城的大街小巷。
联合这两则突如其来的消息,顺安城的百姓们几乎是一面倒地同情和支持着夜惊鸿,而同时恶骂诅咒着那明氏父女,对他们俩的惨死没有半分的同情,还一个劲儿地拍手称快。
不少人受过明金贵欺压的百姓们,开始排着长队,聚集在京兆尹的衙门前击鼓鸣冤,声泪俱下地痛诉着明金贵种种施加于自己的暴虐行径。
这下子,京兆尹抓捕凶手的案子还一头雾水两手抓瞎呢,这状告明金贵的诉冤状纸,都快把京兆尹的书案给淹没啦!
一头是暴怒中的皇帝,一头是来势汹汹的滔天民意。
京兆尹深觉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