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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推开夜惊鸿的手,低吼道:“别管我!我要抓住他们俩!”
“放屁!”夜惊鸿恨不得扬手就给他一巴掌,好让走火入魔的他清醒清醒。
“命都没了,抓个鬼啊!还不快走!”夜惊鸿还是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跑。
夜宗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生气的模样,生了根似的腿,终于不甘不愿地动了起来。
就在此时,那怪石周围的土突然塌陷下去,那石头不过眨眼的时间,便坠落地底,再也不见了!
而原来放着石头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黝黑大洞。
与此同时,大地的晃动,也同时诡异地消失了。
夜惊鸿与夜宗礼两人面面相觑,怔愣在原地没动。
而夜七眼见着阻碍自己的石头没有了,不由仰天疯狂大笑道:“时也,命也!我夜七终于时来运转,终于要发大财了!”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下那黑洞。
夜宗礼再次无情地挣开夜惊鸿的手,两步并作一步地狂奔去,直扑那黑洞!
“疯了,都疯了!这一个两个的!”夜惊鸿无奈地叹口气,一拍脑袋,还是追了上去。
可他二人才刚向那黑洞跑去几步,就听见那里头穿来夜七一声惊惶之极的惨叫声:“蛇!好多蛇啊!”
夜七的叫声还在他二人的耳边回荡,可两人就见一条条足有碗口大小的三角头花斑蛇,吐着蛇信,一条跟着一条,一群接着一群地从那黑洞里快速游了出来。
“是毒蛇!这是陷阱!快走!”夜惊鸿这次是真的急了!
她上前大力一拍他的胳膊,指着一个方向,也不管是东南西北,自己带头就往那处猛冲!
夜宗礼这次没再犯倔。
他跟在夜惊鸿的身后,两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疾速逃离这蛇窟陷阱!
待他二人奔出十几丈远后,大地的震动又突然加剧!
以那黑洞为中心,整个缓坡开始快速塌陷下沉,不过几个呼吸间,整个缓坡都荡然无存!
一阵又一阵的冲天轰响声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夜惊鸿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居然还是一个连环夺命陷阱!
触动怪石就会惊醒蛇群,蛇群倾巢而出,就会引发大范围的地陷!
她也不知这地陷,要崩塌到何时何地才会停止。
她如今只能埋头,一鼓作气地拼命往前奔去!
两人跃过一丛又一丛的草丛,又绕过一排排参差不齐的高树,直跑到林子边缘,身后的动静才渐渐远去了。
夜惊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张开嘴,两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狂奔了这么久,她的耳朵和喉咙里都被风硌地生疼,嘴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她喘了一会儿,回头看去,就见夜宗礼失魂落魄地坐在一个矮木桩上,佝偻着背,头却抬地高高的,直愣愣地看天,看月。
他似乎比之前,更老了几岁。
夜惊鸿翻了个身,直接坐倒在地上。
抬手一抹,满脑门都是豆大的汗水。
她看着夜宗礼这幅消极颓唐的模样,就知道他因为没能亲手手刃仇人,而心情低落。
夜惊鸿深深吸气,又看向他们一路跑来的方向。
林里再没有动静了。
一切又和他们刚来时一样,死沉黑寂。
她难过地抱胸埋头,脑子里不停地在想,为何都将线索追踪到这里,结果不但一事无成,还差点赔上性命?
她烦闷地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细细梳理着这段时间来,所有的线索和证据。
清风袭来,明月当头。
夜惊鸿坐在地上思忖了多久,夜宗礼就一动不动地呆坐在木桩上多久。
他眼中的生命光华又再度沉寂下去,他又恢复成那个无情无心,呆如木偶的行尸走肉了。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看着那天,那月究竟看了多久。
他只觉自己的神魂,似乎都随着那地陷,埋葬在山林里了。
直到夜惊鸿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我不会放弃,我还要继续查下去”时,他才一点一点地垂下脑袋,呆滞地看向她。
“今天的事,确实是我大意了。”夜惊鸿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思虑不足,“现在想来,这苏雪云恐怕从没有真的给过明氏藏宝图,也没带她去过埋藏宝藏的地方。”
“蒙上眼睛,塞住耳朵,让马车带着她原地打转,最后让她看见假的埋藏地点,塞给她假的藏宝地图。”
“明明是两个人,可她却故意只给了明氏一份藏宝图,好让这两人为了钱财互相残杀。”
“最后无论谁赢了,拿着藏宝图来到这儿,都躲不过她设下的夺命陷阱……”
夜惊鸿冷笑道:“这苏雪云,确实是个算无遗策而心狠手毒的家伙。”
第55章 奇妙误会()
夜惊鸿见夜宗礼深受打击,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没办法再提起精神,摇摇头。
“事已至此,你就回府休息吧!”夜惊鸿只能劝他道:“剩下的事,就由我来操作。”
夜宗礼木然地缓缓站起,看也不再看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方走去。
可没走几步,夜宗礼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迅速溢出。
再往前走一步,他高大的身躯摇了摇,“嘭”地一声,重重倒地。
夜惊鸿跑过去,伸手去探他的脖脉。
“……还真是被打击了啊。”夜惊鸿叹息着,可马上就犯了难。
夜宗礼这么大一个人,她该怎么带他回去呢?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过来递枕头。
她正蹲在夜宗礼的旁边,歪头苦恼之时,林子里却传来轻微的树叶攒动声。
夜惊鸿目光一紧,将右手悄悄按在左手手腕的袖筒上。
接着,两个矫健的人影,从林里飞冲出来。
夜惊鸿不待这两人站稳,立即起身,一边向他们奔去,一边拉起袖口,对准他们放针!
“小心!”江墨流心急大吼,伸臂一揽,抱过春卷就往身侧滚去。
他二人直抱着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慢慢停下没动了。
当晕头转向的江墨流从春卷身上爬起,还没抬头,夜惊鸿就将袖筒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了。
“跟踪我们跟了挺久的吧,”夜惊鸿嗤笑一声,“没发现宝藏,是不是很失望?”
江墨流直接将面上的黑巾扯下:“是我。”
夜惊鸿再往下一看,一个云鬓纷乱、双眼紧闭的女子正躺在地上。
她挑眉道:“她是春卷?”
江墨流没有回答她,而是扯下了戴在春卷脸上的黑巾,扶她坐了起来。
春卷不过受了颠簸有些晕厥,很快便苏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夜惊鸿正蹲在身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大姑娘。”春卷哑着嗓子呐呐道。
“你们二位应该跟在我们后头很久了。”夜惊鸿站了起来,分析道:“说不准在夜府时就盯上了。”
两人默认。
夜惊鸿摸摸下巴:“莫非,你们主子对那宝藏感兴趣?”
两人又同时摇头。
夜惊鸿:“……”
“你们俩真是太有夫妻相了,做什么动作都这么神同步。”夜惊鸿“啧啧”两声,打趣他们道。
两人一听到“夫妻”这个词,俱有些赧然。
尤其是春卷,立刻激动地反驳道:“没有,没有的事!大姑娘可不能乱说!”
倒是江墨流有些异样的沉默。
“行了,不多说了,你们俩跟我来吧。”夜惊鸿回头一指还躺在地上的夜宗礼,“这位统领头头,麻烦你帮我把他给送回去。”
“主子说了,不让我们给你提供任何帮助。”江江墨流冷着脸果断拒绝。
夜惊鸿又看向春卷。
春卷有些艰难地摇摇头。
“你们主子非常的奇怪。”夜惊鸿蹙眉琢磨开来了。
“既让你们跟踪我,又不许提供任何帮助,却也没想动手对我做什么……”
她一拍手,茅塞顿开。
夜惊鸿转身,歪头调笑道:“莫非他就是想暗中观察我,因为对我很好奇吗?”
江墨流僵了僵脸,没作声。
实际上,他也觉得自家主子,确实是太过关心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了,还派自己这个暗卫统领过来盯梢她。
什么事无巨细,都要及时汇报,不许有任何的隐瞒……
难道!
江墨流双眸一亮,复而抬头,炯而有神地看向夜惊鸿。
难道这古怪女子入了主子的眼,主子其实心悦她?
不然主子从未正眼瞧过任何一女子,为何独独对她特别关心?
江墨流不由想起自己,也是先分外注意春卷很久,直到后来才发觉自己内心的真意。
他扭头看向春卷。
春卷,也恰好眼眸亮亮地看向他。
江墨流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和自己同样的想法来,顿时看向夜惊鸿的表情,就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夜惊鸿一见他们二人的神情,就估摸着是想岔了。
但这又如何呢?
她就是故意让他们想岔的!
“所以……这位统领头头,你看那边躺着的那位,麻烦你带回去,好吗?”
夜惊鸿软了口吻,冲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江墨流还在犹豫,但他身边的春卷就觉得,应该趁现在帮她一把。
她推推江墨流,示意他带着夜宗礼先走。
江墨流点点头。
他起身,走到夜宗礼的面前,扶着他走到栓马的地方,骑马走了。
至于春卷和夜惊鸿两人,则架着马车回了夜府。
回到夜府后,夜惊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
她就睁着眼睛,直到窗外的暗沉天边,泛起一层白光。
今天的失败提醒了自己,在古代并不是自己足够聪明伶俐,就能混得风生水起。
恰恰相反,她还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绝不能心急而胡乱出招。
夜惊鸿翻了个身,又将脸对向窗外。
她就看着那灰暗的天空,渐渐被晨曦浸染,终而红光万丈。
也就是在此刻,这般孤寂的时刻,她想起了过去,想起了自己从前的模样。
一次一次地游走在刀尖上。
她为了自己的国家,不惜多次以身涉险,就是为了能够圆满完成祖国交托给自己的任务。
包括这次意外坠崖也是。
如果不是为了能够将秘密情报赶紧送出去,也不会被人在车上动了手脚,直接翻车下了悬崖。
她摊开双手,看向自己纹路错综复杂的手心。
常言道通过手纹,能看穿一个人的生死大运。
可惜她从未看透过自己的命运。
后悔吗?她问自己。
哪怕为祖国做了再大的贡献,可到死,自己也不能见光,更不会有一个名字,一方墓碑,一杯祭酒。
她也不过和成千上万的特工同事一般,生时游走于阴暗中,死后不过一培土掩埋了事。
后悔吗?她再次问自己。
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值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拼命,不过就是为了自保的同时,还能还她公道吗?
纱帐内,久久只闻一声叹息。
但她的双眸里,很快就迸发出比以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