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灵芝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孔武有力的大手,一点点凑到自己的面前。
他的手干燥、结实,就连平整的指甲尖也修剪的干净清爽。
就如这清冷阳光下,他干净爽朗的面容一样。
夜灵芝的心,就在此刻突然陷落。
她瞬间涨红了脸,两眼惊慌地向四周看去,自地上猛然跳起,捂着脸一扭一扭地跑掉了。
手还僵在半空中的赫连烨:“……”
“大人,现在怎么办?”
阿玛娜一溜烟就从地上爬起,向神色冷淡的赫连烨跪地叩首。
“……无事。”
他只是在最后,漫不经心地瞟了两眼夜灵芝的背影,脸上渐渐浮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来。
“还不跟上?”
赫连烨扭头就对阿玛娜阴沉大喝,吓得她转身就追了上去。
第268章 突闻噩耗()
夜灵芝捂着脸边跑,边羞愧地泪流满面。
倒不是因为她想要刻意拒绝赫连烨的好心,而是她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拉他干干净净的手啊!
可是他笑起来,真的好帅、好温暖啊!
夜灵芝跑着跑着,唇角一弯,痴痴傻笑。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快活地飞起来了!
就在她边跑,边暗自遐想之时,一个消瘦的人影突然自街道的拐角处匆匆跑来,迎头直接将她撞倒在地!
“啊呀!”夜灵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倒,只能痛呼着,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哭泣道:“今天,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萧公子,萧公子你别跑啊……”
夜灵芝正伸出双手,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使劲往旁边推,冷不丁就听见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中。
她再次愣住,赶紧扭头往那人的脸上看去——
“唉?烂好人,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夜灵芝一看那张瘦得几乎脱相的脸,不知怎的,一眼就认出是和自己有着两面之缘的那个烂好人!
而且……
夜灵芝看着他青白发灰的瘦脸,眉头渐渐蹙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内心生出。
“喂,烂好人,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探手就摸向萧庆与的脸,却摸到一把硌手冰冷的硬骨头。
就在她心惊胆颤地缩手,紧张地盯着萧庆与看时,又有三个人自拐角处向这头急奔而来。
“灵芝,是你吗?”
最先跑到这头的年轻公子喘气往地上一蹲,低头就看见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夜灵芝,倒抽一口冷气,惊呼道。
夜灵芝猛一抬头——“阿兄?!”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面露沧桑的长兄,夜天明。
“灵芝!”
后头跑来的夜天和及夜天远,也终于靠拢过来。
夜灵芝还泛着红瘀的眼睛,往他们身上一扫,终于后知后觉地惊觉,她的三个哥哥们,都穿着白色的生麻孝服!
“你,你们……”夜灵芝的心,突然空了。
她颤抖着手,指向夜天明的衣服,话还未说出口,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就顺着她肿胀脏乱的脸庞流了下来。
哪怕夜灵芝再蠢,她也知道,三位兄长在三个月的孝期过后,再次穿上孝服意味着什么。
“灵芝,你现在是住皇宫内吗?”
出言打破僵局的,却是夜灵芝的庶出三兄,往常话并不多的夜天远。
他蹙起修长的眉毛,将还躺在地上不动的萧庆与轻轻扶起。
“是啊。”
夜灵芝呆呆的点头,头一动,脸上的泪就落得更凶了。
“那好,灵芝,你能带我们回皇宫内吗?”
夜天远扭头看向夜灵芝,却发现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警惕和厌恶之情。
两刻钟后。
皇宫太和殿的偏殿内。
坐立不安的夜灵芝顶着满头的白纱,两脚别扭地在地毯上划来划去,一会儿垂头看地,一会儿又伸长脖子望天,就是不肯给个正眼给坐在对面的夜天远。
而端坐在对面的夜天远见她这副厌憎的表情,捧着茶盏的右手微微一颤,又很快稳住。
江墨流就是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从门口大步跨进来。
夜灵芝抬头一看,立即焦急地扑过去,问他道:“江统领,我惊鸿姊呢?”
“王妃正在破境,殿下正守着她,夜四姑娘少安毋躁。”
江墨流伸手向座位那头一探,恭敬而不失礼节地请她重新落座。
夜灵芝一听,倒是把自己今天遇到的糟心事抛之脑后,反担忧起夜惊鸿的情况来。
“破境?”夜灵芝脸色发白,担心地自言自语道:“那么疼,那么痛苦的事情,惊鸿姊她受得了吗?”
“这就不用担心了。”江墨流抬腿往夜天远的身侧一坐,淡然解释道:“殿下教授王妃的那套玄尊功法,是由他精心改编过的,威力不及原来的功法,自然痛苦也远远不及原来的破境之感。”
“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王妃现在的情况。”
江墨流说完,转头看向正在安静聆听的夜天远,锐利的目光在他没有一丝表情泄露的脸上轻轻一扫,抱拳拱手,朗声道:“鄙人江墨流,是三皇子殿下身边的暗卫统领。”
“小生夜天远,拜见江大人。”夜天远见状,立即起身,向江墨流恭恭敬敬地拱手长揖。
江墨流抬手制止了他的行礼,伸手请他落座:“鄙人废话不多,说话直来直去,请夜公子将东璃所发生的近况一一说来吧。”
夜天远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
他苦笑数声,清逸斯文的脸孔上露出一副劫后重生的庆贺感。
“在小生回答江大人的问题前,小生敢问这一路暗中护送我们兄弟三人,和萧公子来北泱的人,可是三皇子殿下派去的?”
夜天远出人意料地没有回答江墨流的话,而是反问他道。
夜灵芝闻言,“嗖”地一声抬头,神情紧张地看向夜天远,却又在他的眼神看过来前,嘟嘴恨恨地垂下去。
“在殿下离开东璃前,确实做了安排,留了人手保护夜府和萧府。”
江墨流蹙起眉头,目光凝重。
“但是……”
“但是,那林长荣借着皇帝的支持,还是动了我们两家。”
夜天远语气一寒,一股不符合他年岁的肃杀之气,突然自他身上暴冲而出。
江墨流见此眸里的光华急速一闪,正欲开口再说,却听见门口突然传来百里沉疴极为冷肃的声音:“丰玉在哪里?”
殿中的三人齐齐转头,就见百里沉疴正一身寒气地站在大殿门口,双眼冷冷地看着夜天远。
而夜惊鸿则与他并肩立于殿门外,脸色红润,娇艳若花,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之处。
“惊鸿姊!”
夜灵芝一见夜惊鸿,心中的各种烦杂情绪便再也压不住,大哭着就向她冲来:“惊鸿姊,他们,他们又穿上孝衣了,我爹他没跟过来,他一定是……”
结果她还没靠近夜惊鸿,就被一束金光推倒在地。
“离惊鸿远些,看看你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
百里沉疴冷眼一瞄躺在地上,一脸震惊和鼻涕的夜灵芝,昂首负后,轻轻跨进殿门。
第269章 故人再见(一)()
百里沉疴进殿后,夜天远和江墨流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向他拱手行礼。
百里沉疴则径直向正殿主坐走去,目不斜视,只是左手微微向上一抬,以示平身。
他横刀阔马地往金龙椅上一坐,清冷的凤眸旋即瞄向夜天远:“本王离开东璃前,安排了两百名暗卫,分别护卫萧府和夜府,之前也有东璃传来消息,说萧府诸人早已被准备好的替身代替,上了法场杀头正法,怎么会……”
他说道此处,果断停住,只是继续冷冷地看着脸色微白的夜天远。
夜天远之前从未见过北泱三皇子百里沉疴。
但并不妨碍他,通过这位势力深不可测的皇子殿下在东璃的所作所为,想象他是如何英伟光耀的尊贵男子。
但眼前的所见,远比他想象地还要震撼和惊心摄魂。
坐在他上首的百里沉疴,只着一身低调而不失华贵的暗绣淄衣龙纹长袍,外披一件宝蓝色绣金狐裘大氅,如墨长发亦只用一根无有雕琢的白玉簪紧紧绾住。
鬓如刀裁的额角下,他面容俊雅飘逸而不失男儿的刚毅雄威。
表面看起来,他就和东璃,甚至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年轻贵公子无有任何的区别。
但当他冰冷似刀剑的目光,带着种无法逾越的高贵和地位压制,漫不经心地往你身上一扫时——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夜天远,此刻也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从灵魂中骤然腾升的恐惧和臣服敢,迅速充斥全身上下,狂浪而肆意奔走于自己的每一处血脉和神经里。
让他忍不住卑微地咬牙,更忍不住激动地浑身颤抖!
也就在此时此刻,天性政治敏锐的夜天远预感到,这位尊贵无敌的三皇子殿下,一定会成为北泱,乃至整个轩辕大陆上独一无二的绝代霸主!
他想也没多想,立即从座位上往下一跪,双手抱拳沉静而有条不紊地回复道:“殿下仁德,确实在离开前加派人手,保护了我夜府父子四人,及萧府诸人。”
“但我夜府自大伯父仙去后,皇帝便立即除爵抄家,甚至将我父子四人捉进大牢,准备定罪处斩。萧家亦是如此,全族老老小小百余人,俱被捉住,就关押在我父子四人不远的地方……”
“操他丫的!”
一声极度暴躁而愤怒的女音,突然自门口喝来!
夜天远怔愣着转头一看,就见被夜惊鸿搀扶起的夜灵芝,正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张着豁口的烂嘴,就毫无形象地跳起脚大骂起来:“狗皇帝真他娘的没人性!敢如此祸害我亲人,老娘要干他,干他全家,干他祖宗十八代!”
夜天远僵硬地扭脖子,转身:“……”
江墨流:“……”
百里沉疴倒是习惯了夜灵芝这副没心没肺,也没头没脑的样子,只是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夜天远继续说。
“但是,殿下的人手还是相当厉害,很快就找来死囚代替我们,并把我们父子四人救出天牢。”
“但萧家那边……”
夜天远说到此,深深叹息,哽咽住了。
他抬袖一抹眼角滑落的泪,即是遗憾亦是万分痛惜地说道:“虽然殿下的手下也早早准备了替代死囚,但萧家老爷子却不同意就这么狼狈逃脱,他说,他们萧家世代忠诚,清白传家,即便是死,也要顶天立地地从容赴死!”
话音一落,大殿瞬间沉寂下去。
所有人的脸上俱是一惊,接着渐渐浮出,尊敬和佩服的神情来。
除了百里沉疴。
他的脸上不显一丝情绪,唯眸中的肃锐之光慢慢暗沉下去。
夜天远及时收敛了过于悲愤的情绪,咽咽唾沫,又声音沙哑地说道:“但萧老爷子却决定让萧公子跟您派来的暗卫离开。萧公子誓死不从,要与家人同生共死,结果被老爷子他趁机打晕,然后我们五人被暗卫护送,从天牢逃出,一路向北泱而来。”
“我们刚离开东璃境内没多久,家父便久病不治……驾鹤西去。”
夜天远重重垂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