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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委羽山的名头,魏无涯不免高看这位明虚道人一眼。旋即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委羽山的高士,失敬了!在下魏无涯,无名之辈,出身元智门。”
魏无涯作自我介绍时,“元智门”三个字刚一出口,熙熙攘攘的市场突然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魏无涯和旁边杨慎身上。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也自然是少不了的。
“早就听说这次要齐聚诸子百家,想不到连元智门的人也来了!就是,我也是只闻其名,可没见过元智门弟子!”
恶名昭彰!神出鬼没!只要把这两个词汇加起来,基本就符合了“元智门”给予他人的第一印象。对于习惯于生活在别人视线以外的“元智门”来说,知道这个著名左道宗派名头地人多如恒河沙数,真正了解“元智门”内情的人,却如凤毛麟角一般。
面对无数双注视地眼睛,魏无涯笑得愈发坦然,说道:“怎么,诸位对在下的兴趣,难不成比论道更大?”
就在这个众人都觉得非常尴尬地当口,洪亮清越的钟声再度响起,龙岗负责招待外来修行者的几名弟子上前说道:“诸位前辈,法会开幕时辰已到,请大家移步!”
三坛法会的会场在薜萝崖,而论道的场所则略有不同。在距离薜萝崖不足千米之外,平地之上突兀耸立着一座石质山峰,高度与薜萝崖中部的平台相仿。反是参与论道的修行者都要在小峰顶部的讲坛上发言,而广大听众则留在薜萝崖地平台之上。
留意观察着四周的景物,魏无涯忽然感觉,主办方地这种安排很有些看戏的味道。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也和周围的人一起盘膝坐在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
“修行者理应直面大道,休养胸中正气…道心惟微,道心惟危…”
听着那些几乎被前人说烂了的经典词句,魏无涯忍着睡意强打起几分精神来。没辙,徒弟杨慎就在身边,他这个师父总得有点矜持。可是这些开讲的家伙都只会一个劲地炒冷饭,难道他们就不能稍微有点创意吗?哪怕是搞笑的,也不用这么无聊啊!
大约是魏无涯的这个小小抱怨,被冥冥之中某位恶趣味的大能听到了,他的这个小小愿望随即得到了超额兑现。
“…修道就是修魔,修魔也是修道,既然大道只有一个,那么不管怎样修炼,最终结果都要与大道契合。既然如此,又何必强分成修道和修魔…”
好古怪的理论哪!魏无涯顿时听得来了些精神,挺直身躯,一只手摸着下巴,目光注视着这位离经叛道的发言者。抛开某些太过牵强的推论不说,这位演讲者的观点倒有点意思。需知魏无涯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在他听来新奇的言论,在座的列位宗师高手恐怕听得都快气得吐血了。
果不其然,坐在前排的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放肆!你究竟是何门何派弟子,胆敢在此肆意妄言?”
第十八节 项庄舞剑()
夏修行者嘴边常挂着的那些旁门左道们,出身来源极“元智门”这种地道的华夏土鳖,到拜上帝教这样的舶来品,再到某些土洋结合的四不象邪教海龟,全都属于旁门左道的范畴。总而言之,凡是不属于名门正派的路数,同时又不算是魔道的宗门都可以归类为旁门左道。
虽说旁门左道的名声不大好听,不过这个招牌也不见得会背上一辈子。
回想当年,名列中土六大宗门之一的天师教,由于某些不可考的原因,组织起大规模暴动。天师教数度聚众攻入大江沿岸和沿海地区的城市,险些捎带脚把永嘉南渡的东晋小朝廷都给连锅端了,其危害丝毫不亚于前朝的张角黄巾太平道。即便天师教行事如此嚣张,事后设法洗白案底之后重新上岸,好生将自身形象包装一下,也又俨然成了中土的道门正宗之一。
言论无罪这话是需要有实力作凭证的,在三坛法会这种标榜正统地位的场合,发表过于放肆的观点,绝对属于非常犯忌讳的行为。
遭到听众指斥的这位发言者闻声大笑起来,皮里春秋地说道:“哈哈哈哈,大明尊教至善,见过诸位道友!”
大明尊教也算是西域波斯传入中土的主要宗教之一,迄今已有千年历史。只是因为和张角同学犯了同样地基本路线错误。一直遭到历代朝廷的严厉打击禁绝。加之本身习惯的原因,华夏修行者也不大喜欢这个一贯行事神神秘秘的教派。
闻听大明尊教的名头,当即又有一名大佬跳了起来,大喝说道:“好个邪魔外道,竟敢来此猖狂,为何还不将他拿下?”
大明尊教的确不得人心,可是在三坛法会上公然诉诸武力,似乎十分不妥。旁边有人出言阻止说道:“道友且住手,法会本就是为论道而召开,若是连旁人讲话都容不下,那大家还来这里干什么?”
够资格在三坛法会露脸的人物,刨除那些搭车跟来见世面的晚辈,以及承办方龙岗地本门弟子。其余皆是大有来头。不管多生气,他们也不可能跟泼妇骂街一样无理取闹,意见相左的几个人当场争辩起来。
“莫名道友,此言差矣,莫非就容得这邪魔外道大放厥词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见这些道貌岸然的高士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杨慎隐隐感到不安,低声说道:“师父!咱们…”
这边杨慎刚一开口,魏无涯马上抬手阻止他讲下去,尽管魏无涯心里也觉得苗头不对,还是安慰说道:“稍安勿躁。咱们现在是看戏的,用不着急着跳下去唱戏。”
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当魏无涯盘算着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参与争论地一位老者朝着他这边投来了冷峻的目光,说道:“…若说旁门中人就不能列席法会。请问又是谁给元智门下了请柬呢?”
正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如果用大口径透镜将阳光聚焦起来,温度可以熔化金属,而目下在会场里这些或狐疑,或厌恶,或警惕的目光注视,也足以让人生出几分如坐针毡。芒刺在背的感觉。当然,前面的那个推论是指常人。类似魏无涯这种皮厚到堪与战列舰聘美的家伙,肯定是不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倒的。
面上犹自带着几分淡然的微笑,魏无涯施施然地站起身,语气却与脸上和煦表情截然相反,阴冷刺骨地说道:“在下恍惚记得哪位高人曾说过,光说不练那是嘴把式,再不然就是假把式。既然大家意见不同,不妨在手底下见真章,看看谁更近于大道,不知诸位道友以为如何?”
无论导致魏无涯陷入眼下困窘局面的种种安排,究竟出自何人之手,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目的,魏无涯都自信凭着自身地强横实力,可以无惧这些阴谋诡计。大不了就是个陷阱嘛?老子一拳轰下去,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能剩下!
魏无涯杀气腾腾的言语一出,四座皆为之侧目。在座地众人哪个都不是白痴,为了论道发生争执本是平常事,但忽然把“元智门”卷进去,只说是巧合的话,这个推论似乎太儿戏了。
眼见事态朝着失控发展,承办本次三坛法会地龙岗一脉主事人,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劝解。龙岗的本代宗主叶希圣陪着笑脸,由人丛中挤出,来到了魏无涯的跟前。
自前代宗主手里接过门户权柄还不到十年,叶希圣的修为在这次法会上,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想要镇住场面,着实有些强人所难。错非矛盾出在龙岗薜萝崖,叶希圣担心砸烂了自家的坛坛罐罐,才不会这么主动跳出来呢!
“魏道友何必如此心焦,法会论道之争由来已久,即便有什么人影射足下,那也未见得就是挑衅,请您先稍待片刻。”
叶希圣的基本主旨就是息事宁人,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丑闻来。当然他也知道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人故意撩拨魏无涯,一开口就先给他的火气降温。闻声,魏无涯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地主一个面子。
安抚了事主,叶希圣转过身,冲着把话题转移到“元智门”的那名老者,强忍着胸中怒气,冷冷地说道:“沧澜道友,法会论道,存有异议本是平常事,为何将矛头指向元智门,叶某敢问足下用意何在?”
这位名叫沧澜地老者冷哼一声,说道:“哼!旁门左道,岂配与我等同列!”
“呵呵呵呵,说得好,说得好!魏某一向非常佩服那些以身殉道的烈士,既然阁下觉得元智门不配与你这样高士同列,就让我送你去跟诸位先贤们理论一番吧!大旋风!”
老者地话语魏无涯听在耳中,笑得越发阴冷,当他缓步靠近到老者时,突然暴起发难。
“炽焰雷刀”的千重光刃叠加形成了似羽翼般的炫目光效,早有防备的老者,此时一振袍袖,周身涌起一团金光,与“炽焰雷刀”的光刃相互摩擦,发出如砂轮打磨金属一般的尖利响声。
召开三坛法会论道的传统已然延续千年之久,在会场里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魏无涯是头一个。
这倒也没什么,凡事总有第一次的。相信以后参与这项论道活动的修行者们,出门之前一定会记得多带上几件防身的家伙,这也是与时俱进哪!
第十九节 临渊羡鱼()
大旋风,双龙绞杀!”
随着魏无涯口中吐出绞杀二字,两条蓝色的光龙疯狂地盘卷缠绕在一起。
“炽焰雷刀”本是古天竺武学,专走阳刚一途,故此在产生惊人破坏力的同时,对于使用者的身体也会造成极大负担,不过以魏无涯的“金钟罩”第四层大威德身修为驱动这门至阳至刚的功法,此时在举手投足间,平添了几分阴柔诡变的味道。
将军百战死,烈士十年归。
讲到生死搏杀的经验,魏无涯是一点都不缺,非但今生身经百战,他能回忆的前几世也很少有机会安稳死在床榻之上。从前之所以无法修正“炽焰雷刀”,皆是因为魏无涯自身修为不足的缘故。
武学的招式纵有千变万化,仍有一定之规,基础在于功力。随着自身修为的提升,魏无涯即便不借助法宝的力量,同样称得上是一件合格的人间兵器。
原本界限分明的片片刀光随着魏无涯的动作加快,彼此之间的分界变得模糊,淡蓝色的光刃逐渐拉伸,彼此纠结在一块形成细若游丝的万千光带。闪耀着柔和光泽的万千浅蓝色光带充盈在整个空间当中,瞧在旁观者眼中自然如梦似幻,可谓美轮美奂至极。
原本还能维持互有攻守态势的老者,承受着倍增的压力,脸色都止不住开始发青了!此情此景。只能叫人联想起热带雨林中地巨蟒,将猎物盘绕绞杀直至窒息死亡的残酷杀戮场面。老者承受的压力骤增,一股来自死亡不祥感觉悄然袭上心头,应付得愈发辛苦。这种穷于应付的态势,连旁观者都能看清了!
“魏道友,手下留情!”
混到悲惨如秦桧这个极度失败地步,好歹也还有三个铁杆朋友。何况与魏无涯交手的这名老者,作人未必有秦某人那么失败。
正当眼看着老者就要被变异的“炽焰雷刀”活生生万剐凌迟之际。观战的人丛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相救。来人的话音未落之际,一道金色地剑光已然似匹练般腾起,瞬间已冲入无数蓝色光刃组成的双龙杀阵之中。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