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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而来的狂风已经式微,仿佛风之精灵们也不忍打扰这里的宁静,它们缓下脚步,犹如情人一般轻柔的拂过地上的画卷,让点缀着绚烂色彩的青色海洋荡起波浪,层层叠叠,在和煦的金色阳光下肆意徜徉。
波浪并不汹涌,也不湍急,被清风感染的它轻缓、温柔,仿若母亲拂过孩子的手,为身下的泥土拭去每一丝尘埃。
可是,身下的孩子在颤抖,在恐惧,在低声哭泣,海洋一般的母亲疑惑了,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会这样?她抬起了头,视线中一团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母亲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拂过母亲身躯的风之精灵告诉她,那叫马蹄。
马蹄是什么?母亲并不知道,可她不可能让那看起来无比坚硬的物事践踏在自己孩子的身上,所以,她弯下了腰,弓起了背,用自己纤细的身躯,为孩子遮住那一片已经变暗的天空。
咚……
硕大的马蹄重重的砸落在地,母亲瘦弱的身躯被碾作粉尘,一如她曾经试图从孩子身上拭去的尘埃,在马蹄落下之后溅落四处。
母亲躯壳之下的孩子愤怒了,他不再恐惧,只是因愤怒而颤抖,因悲痛而哭泣,无数的泥土从母亲身下一跃而起,它们飞至半空,愤怒的扑向凶手。
目睹惨剧的风之精灵们愤怒了,它们不再轻柔,不再闲庭信步,呼呼……领头的吹起了号角,所有的风之精灵开始同时怒吼,它们加快了步伐,悲痛而愤怒的孩子们被它们裹挟着,一同追赶逃离的凶手。
然而凶手并不是看起来那样势单力薄,它还有着许多同伴,许多许多,它们在青色海洋之中构成了一个狰狞的三叉戟,也许是愤怒的孩子与疯狂的风之精灵同心协力的原因,三叉戟两侧的锋刃越来越短,渐渐追不上正中利刺的步伐。
“前列架盾,枪兵扬枪,刀斧手准备,弓箭手自由射击!”一道声嘶力竭的嘶嚎骤然响起,失去母亲的孩子,失去情人的风之精灵都不懂这些组合在一起的单词的含义。
“荣耀!”正中尖刺的锋尖突然也响起了一道同样声嘶力竭的怒吼,空中的风之精灵纷纷躲避,因为一道刺目的金黄光芒猛然绽放,光芒凝聚成一柄耀眼的骑枪,它刺破身前的空气,呼啸着刺入从金属方块上方露出的一具头盔。
混杂着雪白浓浆的鲜红液体随之溅落,愤怒的孩子与风之精灵惊恐的四散开来,然而依然有那么一些倒霉的家伙躲闪不及,它们嗅了嗅自己的身躯,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
幸灾乐祸的家伙们还未来得及嘲笑那些倒霉蛋,越来越多充斥着腥臭气息的液体四处飞溅,洒落在这些脸上还露着嘲讽笑容的混蛋们身上。
洒落大地的金色阳光依旧和煦温暖,然而沐浴在这光芒之下的生灵们却深感炙热,体内缓缓流淌的鲜血竟滚烫如沸水,张开的毛孔将灼热的气息排出体外,然而不知为何,埃霍恩骑士们却丝毫不觉体内沸腾的感觉有一丁点的缓解。
当从大盾之后刺出的长枪进入身体,冰冷的金属在滚烫的体内搅了一搅,将体内强烈的热度吸附其上,这具躯壳的主人终于舒了口气,然而强劲的心脏猛然收缩,随即膨胀,一股更加灼热的血流瞬间流遍全身。“荣耀!”埃霍恩的骑士一声怒吼,手臂猛然前伸,刺入敌人脖颈的骑枪带起血线无数,往生者冰冷的血液迎面扑上骑士的脸庞,“呼……”骑士舒了口气,好凉快啊!他赞叹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睛,栽倒马下。
三叉戟最前方也是最中间的锋刃扑入了往生者的阵线,领头的骑士全身包裹在一团昏黄的光芒之中,无数长枪与刀剑从四面八方覆盖了他的身周,然而一进入那昏黄光芒的范围,便犹如**过后的男性生*殖器官一般瞬间失去了力道,软绵绵的拂过银灰色的甲胄,仿若一阵刮过的清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金色骑枪失去了往日里的耀眼光泽,浓得发黑的污血沾满了它的每一寸地方,而每一次当枪尖从苍白的血肉躯壳中抽出之时,其上黯淡的红色就会加深一分。
越来越多的埃霍恩骑士冲入了往生者的刀枪剑林之中,钢铁洪流撞上了同样由钢铁构建的堤坝,溅起无数血色的浪花,来自生者的晶莹血珠在金色阳光下绚烂夺目,而来自往生者的血液则像掺杂进了黑夜的影子,黯淡、沉重。
鲜红甲胄的骑士与深红战铠的血卫士混杂在一起,伴随着碎肉和鲜血,在青色的海洋之上涂抹了一团污浊浓厚的画迹,犹如三岁小孩的涂鸦一般纷乱却又天马行空。
终于,领头的骑士冲破了暗红战铠构成的堤坝,迎上了套着灰色链甲的往生者枪兵,金色的骑枪不再抽回刺出,而是一直向前,向前,永不停歇。
比尔下士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勉强算得上大规模的战争,他脑中牢记战前小队长叮嘱的话,头部!敌人的头部是唯一致命的弱点!那么,好吧,他搜索着敌人的头颅,然而前方的小队长太过兴奋,或者说,太过强悍,他与最高指挥官的契约恶魔一样,每攻击一次,就怒吼一声,而现在,小队长停止了他的怒吼,因为身前的敌人已经消失,前方的战友早已将之清理干净。
“顶住!顶住!”镰刀神官费恩伯德的声音已经嘶哑,然而以四名灰烬骑士以及他们的契约恶魔组成的尖刀势如破竹,携着巨大的冲势,不过片刻就穿透了数层往生者战士,离最后方的弓箭手已经相距不远。
没有预备队,这不是费恩伯德先生的过失,为了保持对萨麦尔的合围之势,他手上只能挤出这不到一千的兵力,而为了掩护身后围城的同伴,他又不得不将防线铺得很长,导致的结果就是,构架而成的防线太过单薄。然而他并没有料到对方领头的骑士与他的契约恶魔竟然如此凶悍,刀枪剑戟加身,却在昏黄的光圈之中毫发无伤,克弗诺斯啊,他们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眼看中央防线就要被突破,费恩伯德先生瞟了一眼埃霍恩骑士冲锋集群的两翼,不知为何,他们身下坐骑的步伐从一开始就比中央集群慢了许多,在中央部队已经交战的时刻,他们竟然像慢吞吞的老爷爷一般,缓缓挪动着脚步,离战场中心相距甚远。
收缩防线,将两翼防线的步兵调往中央,费恩伯德先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知道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并不可靠,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只得出此下策,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犯下了错误,不该将防线铺得这么长。
立在防线最后的镰刀神官纷纷开始挥动权杖,与权杖由黑线相连的往生者战士迅速向中央靠拢,只有位于前列的战士们还戒备的看着远方三叉戟两翼的敌人。
“喝啊!”萨鲁法尔再次暴喝出声,从与敌人兵器相交的那一刻,他的怒吼就从未停过,仿佛这种行为能为他带来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然而事实也许确实如此,至少在与主人的配合之下,不过片刻就穿透数层往生者,与那些已经放下弓箭抽出短刀的脆弱弓箭手之间,不过只隔着几名刀斧手。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侧的暴君开始停滞不前,而萨鲁法尔也很难再向前一步,身周的往生者悍不畏死,只有砍下他们的头颅,那些腐肉*团们才会放下武器,所以在恶魔剑手的眼中,只有带着制式头盔的各式各样的头颅,但是见鬼的!明明刚才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现在却又不知从哪冒出更多的铁皮脑袋?
闲得发慌的比尔下士终于开始心中一喜,终于遇到一个还没被前方战友干掉的敌人了,他兴高采烈地递出骑枪,然而却呆住了,数只不知从来冒出来的长枪与刀剑回应了他的攻击,战友们呢?俯身在马背之上躲过攻击的他稍稍分神望了一眼四周,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身侧战友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疏?
看着势如破竹的敌人被从两侧涌来的战士挡住,举步维艰,费恩伯德先生松了口气,没有一丝犹豫,他果断的下令:“苍白骑士出击!截断敌人的队列!
一直静立于防线西侧的的苍白骑士并没有镰刀神官或者幽魂法师控制,但当指挥官的令旗开始挥动,这些骑在幽灵战马之上,套着灰白斗篷的骑士们就开始扯动手上的缰绳,一跃而出。
一百苍白骑士构成的冲锋阵型在青色海洋之上划出了一道近乎直角的曲线,从右翼血卫士的身前一掠而过,迅速奔向被堵在防线中央的埃霍恩骑士。
将还在扑向往生者防线的埃霍恩骑士队列拦腰斩断,在将已经冲进防线的骑士们围而歼之!费恩伯德先生仿佛已经看见了这一幕……
五十一 鏖战(中)()
(今天实在没有状态,就码了两千多,晚上加把劲,再码点,明天争取两更,抱歉,鞠躬。)
幽灵战马浑身透明,虚幻不定,马蹄落在草地之上也是悄无声息,整个苍白骑士团便犹如一只幽灵一般,悄悄接近冲击防线的三叉戟中央的锋刃。
魔力炉内的魔力越来越少,而身周的昏黄光芒也随之越来越淡,沃恩不得不缓下自己猛冲猛打的势头,开始留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刀枪剑戟。躲过右侧的战斧,又用盾牌荡开左侧的长剑,独立第一骑兵旅的最高指挥官挥动骑枪,凶猛的刺向因长剑被盾牌强力荡开而露出胸膛的往生者者战士。
噗嗤……早已变作暗红色的枪尖刺入了对方苍白的脖颈,正待抽出骑枪,眼角却瞟见一群驾驭着苍白战马的骑士从防线东侧迅速奔来,顾不得身前刺来的长枪,沃恩高声疾呼:“老鹰!”
指挥官的声音已经嘶哑,然而他却丝毫不知,犹自狂呼着老部下,呼喊顺着钢铁之林四散开去,在肉末与鲜血之中飘向远方。
森林游荡者并没有听到老上司的呼喊,早在沃恩狂呼之前,他就已经按照事先商议好的战术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不过片刻就将速度提到极致的三叉戟西侧锋刃上的骑士们松开了手上的缰绳,不知何时他们手上的骑枪与盾牌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满如圆月的强弓。
嗡嗡嗡……战场西侧突然响起无数弓弦震荡的声响,随即无数支遮天蔽日的箭雨倾泻而出,锋利的箭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在空无一物的空中急速飞翔,虽向往自由,却仍然无法逃脱大地之力的桎梏,渐渐下落。
突然一群披着灰白斗篷的骑士出现在长箭的面前,没有一丝犹豫,箭雨倾盆而下,深深没入苍白骑士的队列之中。
人倒马嘶。
森林游荡者渐渐偏离了自己身后的队列,第一骑兵旅游骑兵团二十五人跟随着他渐渐偏离,露出了身后三个团的重装骑士,最前方的重装骑士高高扬起手臂,竖起食指,直指向天。
三叉戟左翼的第五、第六、第七重装骑兵团随即逐渐聚拢,形成了密集的冲锋尖刀阵,这种时候他们不用再顾忌往生者的弓箭手,那些苍白骑士完全遮住了自己同袍的视野,防线后阵的弓箭手根本不知埃霍恩骑士已经冲来。
尖刀正快速接近,苍白骑士的首领并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痴,连忙大吼:“第二团,右转阻敌!”
位于苍白骑士冲锋集群尾部的第二团速度拨转马头,迎向欲将自己队列拦腰斩断的埃霍恩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