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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想长生,但现在和有蒲那一辈子不同,那时候是只有大巫治妖魔,现在道士已经成了气候,排挤妖魔的程度越来越高,随时都能冒出道人降妖除魔,变成妖物岂不是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所以这长生对她没用。
但尉迟珈蓝等了那么久,眼中那浓重得化不开的执念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以后真能侥幸从魔鬼那自由了,被尉迟珈蓝这种当过大巫的妖怪发现了缠上,那可就糟糕了。
楚征仪想要的是和以前撇清,过上真正的新生活。
有个后悔得听话的厉害的人帮忙一开始固然好,但人『性』是复杂的,楚征仪不能保证这个厉害的人可以一直顺自己的心意。
若是以后被反噬可就不妙了,还是脚踏实地地生活比较好,找个能自己拿捏的普通人一起过。
“我们先出去吧。”楚征仪移开视线说道。
她尝试下床,尉迟珈蓝没有阻止,她尝试下楼,尉迟珈蓝紧随其后。
出楼后,楚征仪收好了楼阁,走到了魔鬼窟的洞口,瞥了尉迟珈蓝一眼后,强自冷漠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补偿,我不想再见到你。”
尉迟珈蓝瞳孔一缩:“不可能,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上辈子没报复我是因为活不久,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伸手抓住楚征仪想挽留,但楚征仪已经在他愣住的那一瞬间进入了魔鬼窟。
白光一闪,魔鬼窟不见了,他『摸』到的只是空气,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像是他睡了几百年后又做的一场梦。
梦里有蒲嫌他憎他,连给他补偿的机会都不愿意。
第106章 芙蓉花纹银香囊()
这次依旧没有魔鬼接人; 楚征仪进山洞后看到尉迟珈蓝没能够进来; 才放了下心。
因为搞这一出,也没能提醒尉迟珈蓝少和魔鬼接触。
不过管他呢,不提醒就不提醒吧; 又不是她这一辈子的恩怨; 而且接触魔鬼什么的就应该知道后果; 不怪她忘记提醒。
楚征仪试图安慰自己。
她也不是善良到害死自己的人都可以轻飘飘原谅; 只是觉得; 既然是两个人的恩怨,就能两个人处理好就两个人来处理;既然已经投胎了; 就别管恩怨不恩怨的了,好好过好现在这一生。
而魔鬼这家伙不知道在下什么棋; 任何人都是会尽量去做利于自己的事情的; 特别是这种恶名远扬的魔鬼。
但能肯定的是; 这些魔鬼要她去报复的人非权既贵; 肯定有所图谋; 然而图谋的连接点在她这,以后若是这些被报复的人要有什么事情,她好像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这样做的原因里,至少有一半的原因不是什么善良,而是为了自己吧。
拧着眉头进了熟悉的治疗的洞里,随便吃了些摆放好的食物; 楚征仪也没什么心情放松; 就只是背靠着山洞的墙壁; 一边眯着眼睛休息一边等魔鬼过来。
魔鬼这一次姗姗来迟,楚征仪也不敢问它去哪里了,只是一听到它的脚步就迎了上去,让它帮忙卸下这一身的服装和脸上的妆容。
山洞里没有镜子,出山洞的时候顶着的又是别的样子,楚征仪几乎都要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只能庆幸自己一直知道自己是谁吧。
楚征仪怔怔地想。
“你好像不开心?”魔鬼突然问道。
“没有。”楚征仪立刻否认,否认后咬了咬下嘴唇,又开口说道,“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魔鬼沉默了片刻,说道:“累的话就休息到恢复所有的精神的时候再去,休息一个月都可以。”
休息的话一直在这里,还不如直接就去呢,起码能多见点人。
楚征仪光是一想都觉得难以接受,于是又摇了摇头,『露』出笑意说道:“是有些困了而已。”她不要留在这里,而且要趁着还年轻,早点做完所有的事情。
魔鬼抿着唇一会儿,说道:“休息的时候你可以出洞口到街上玩。”它这样说显然是不信楚征仪说只是困倦了的瞎话。
楚征仪一听有些心动,要是遇上个法力强大的道士就能摆脱了,但又一想,这魔鬼猖狂了那么久都没有人治,而且说是可以上街,但说不定是有规定的上街玩,或者魔鬼可以把握她不能逃跑的上街玩。
所以还不如趁着年轻早干活,期待一下可能真的能够解脱呢。
楚征仪笑着说道:“真的暂时不用。”虽然拒绝了,但用词比较谨慎小心,她怕她以后反悔。
魔鬼顿了顿,又问了楚征仪这次出行遇到的事情,楚征仪简短地都说了一遍,歪了歪头结尾:“那个尉迟珈蓝和以前遇到的人都好像不一样啊,一直活着,也没有什么病,只是想实现愿望……”
魔鬼难得地没有对楚征仪说的内容提问题了,而是说道:“你觉得有趣就好。”
“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一直活着的不是人的类型的吗?”楚征仪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到底还要出门多少次,还要去见多少人。
魔鬼用黑乎乎的眼睛看着楚征仪,眼中没有什么波澜,但它看出了楚征仪心里的试探:“你还有几个人要去见而已,很快我就放你走了。”
它说出了楚征仪想要听到的,但楚征仪却忐忑了,有些怀疑真的能随着见完所有人,然后一切都能结束吗?
楚征仪陷入了沉默,等到魔鬼收拾完后,她就缩到一个角落里睡觉去了。
空『荡』『荡』的山洞里,唯二的两个活物的相隔距离还很远,更显得这个山洞孤寂又死气沉沉。
魔鬼伫立了一小会儿,终于决定离开了。
因为楚征仪想要出去得越快越好,所以第二天魔鬼又拿着服饰等东西过来了。
穿什么不重要,楚征仪只对信物还感兴趣一点。
这次是一个芙蓉花纹银香囊,但是打开盒子的时候即使凑近闻,也没有什么香气。
魔鬼安静地看着楚征仪的动作,等到楚征仪不好意思地笑笑,它才送楚征仪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征仪的错觉,她总觉得魔鬼身上的郁气在他们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好像在减少,让她有种她是去给魔鬼解脱的错觉。
这次出现的地方是一艘画舫,楚征仪踏上甲板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
这一次不用楚征仪摇铃铛,因为甲板上拖地板的下人一见到她,就立刻连爬带跑地叫“少爷”了。
画舫上生活很享受,下人一惊一乍,但出现的“少爷”却很是沉稳,一点也不轻浮。
交谈中,知道对方叫“都阳”后,楚征仪就不想寒暄下去了,直接进入正题,对方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后就照做了。
程序差不多,醒来的地方大同小异,反正都是能睡觉的地方。
楚征仪环顾了这女儿家的闺房,确定连自己现实的闺房都比不过,但看得出也是家境还可以的后,又确定了周围没人,才喊出这一辈子的她。
这一辈子的楚征仪叫楚南真,家境一般,算殷实,母亲娘家是小商户,父亲则是一边开铺子养家一边考科举的书生。
一切本来顺遂,但因为楚南真因为喜欢上都树阳,所以很是痛苦。
都树阳家是大商户,不是楚南真家能轻易够得着的对象。而且都树阳从来没有不知道楚南真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楚南真的一厢情愿。
因为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擦肩而过,在上元节的灯会能够遇上都树阳的时候,楚南真毫不犹豫地给了戴着半截面具的都树阳一个香囊,那香囊是她特地为都树阳准备已久的,并且大胆地邀请都树阳去河边看河灯。
都树阳也是好奇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居然会毫不犹豫地塞香囊给一个戴着面具不知是丑是美的男人,更是好奇这个姑娘居然敢不怕出事,直接邀请人去人不多的河边,就同意了。
但到了河边,楚南真就怂了,坐在河边紧张地说了自己知道都树阳的身份,并且喜欢都树阳很多年。
都树阳面无表情地问楚南真一堆如何喜欢他的细节,楚南真磕磕巴巴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过于紧张的时候,把自己带着的篮子内的食物和水都吃光喝光了,而那篮子里的东西,本来是她邀请都树阳一起吃的,结果她全部吃光了。
因为又是尴尬,又是没东西吃着转移注意力,楚南真就更脸红羞涩不安了。
本以为自己会搞砸,结果没想到都树阳噗嗤一笑,同意两个人多接触。
楚南真越是接触就越是喜欢都树阳,都树阳对楚南真也很是满意,说也喜欢楚南真。
楚南真喜欢的时候是恨不得什么都给都树阳的,虽然自己能用的零花钱有限,但她还是尽力去做很多的小玩意儿给都树阳,但相反的,家里富甲一方的都树阳却几乎没有送过任何礼物给楚南真。
楚南真不是不神伤,但她实在是舍不得都树阳,喜欢和都树阳在一起,又不敢说出自己的难过,所以就一直是这样相处。
除此之外,都树阳是个比较霸道的人,总是希望楚南真什么都绕着他转,若是楚南真稍微有点忘记他的意思,他就能生气很多天。
除了这两点,都树阳真的什么都好。
楚南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让自己无视掉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楚南真让都树阳给她提亲的时候,都树阳总是在拖。
楚南真越过越是不安,越过越是吃力。
有时候她也在想,其实她一开始只是想,能够和深爱的人在一起,深爱的人也没有别的女人,哪怕这样的日子只是一天也足以,但如今她渴望得更多。
都树阳满足了她一开始的愿望,却没有满足她如今要的更多。
她好像只有在不停给都树阳爱意的时候,才能得到都树阳爱意的反馈,此外,就没有了。
有一天,都树阳要跟着父亲去远方做生意,离开之前,楚南真给了他很多东西,忧心忡忡地想要求一次都树阳娶她,但最终还是没说。
这次都树阳离开了差不多半年,半年里,楚南真家里一直想给楚南真安排亲事,好不容易等到都树阳回来了,楚南真将家里安排亲事的事情一一说出,都树阳终于有些松口,他说他还想再想想,他还是犹豫,但起码是松口了。
但这一等又是两个月,两个月后,都树阳又要出远门了,楚南真终于爆发了,说要是都树阳再不娶她,她就嫁给别人,当时都树阳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和楚南真确认一遍是否说的是真的。
楚南真觉得太累了,等不下去了,所以很认真地说是真的。
都树阳冷冷地说如果楚南真的爱意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就嫁给别人吧,便果断地离开了。
楚南真又气又伤心,无法倾诉,家里却不停给她相亲,所以时常暗中掉眼泪,哭得伤身。加上那段时间天气忽冷忽热,她很快就染上风寒,咳嗽不断,高烧不退,心情又抑郁,不久就病死了。死的时候都树阳依旧没有回来。
“所以我……大概是气死的吧。”楚南真犹豫地说道,还不确定地抬头看了一眼。
楚征仪:“……”
“是吧?”楚南真忐忑地问道。
楚征仪闭了闭眼:“你觉得是就是是吧,不要怀疑自己。”
每一世的人生都真特别啊。
第六罪()
楚南真家里只有一个下人; 是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