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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伯静静地站在房门外,倾听着里面的声音,确认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想的进行,这才满意地重新化作淡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他喂两人喝下的那瓶药水,正是韦子风之前提到的神女恨,也是天下最烈的春、药之一,男女通杀,半瓶药水,足以让任何人失去理智,变成只有欲望的禽兽。在这一夜接下来的时间里,韦子风和那个婢女会一刻不停地***,直到最后元阳和元阴尽丧,而已经元气大幅亏耗的韦子风,无疑死得会更快一些。
神女恨在人体内会迅速分解,不留下半点痕迹,明天天亮,当人们发现两人的尸体时,只会认为韦子风因为想快速修复元气,对婢女实行采补之术,没想到因为本身根基不固,在关键时刻没能把持住,结果被秘术反噬,脱阳身亡——韦子风身怀采阴补阳的功夫能够瞒得过别人,却绝瞒不过堪称杀手之王的断魂手,这也是他极力反对念歌嫁给前者的原因之一。
月光正明,照得大地一片银白,对于岩伯这样的高手刺客却构不成半点阻碍,一路无惊无险地退出了韦家的宅院,却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麻烦。
“十三宗门巡察奸邪,摘掉面纱,报上你的身份来历,免得自误。”对方共有两人,并没穿夜行衣,也没有蒙面,显然是有恃无恐,两人眼中精光闪烁,站在房脊上的身形稳如渊渟岳峙,虽然可以压低了嗓音,却依旧声如沉雷,显然都是了不得的高手。
此时离战神行宫开启还有两天两夜,十三宗门大把撒钱,不惜代价,总算打通关节,摆平了掌管各自所在地传送阵的军方人物,三天的时间里,输送了百多名战罡境高手。加上先期到达的,十三宗门一半的高端武力全都聚集在了小小的兴州城,更有不少高手还在不断地赶来,光是掌门一级的人物,就来了四人,足见对战神行宫和雷烈怀有的秘密的重视。
有了这样的实力做后盾,先前连续损兵折将的十三宗门顿时底气十足,在城里派出了一队队人手四处巡查,名义上是巡察奸邪,但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不过是个笑话——十三宗门势力再大,充其量也只是武林门派,非官非兵,有什么权力去管这些事?分明就是借机显示力量,震慑其他势力,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样做的另外一个目的。
岩伯当然不能报出身份来历,他费尽心机,制造出韦子风脱阳而亡的假象,就是为了撇清自己和念歌与这件事的关系,这时如果泄露了身份,传扬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十三宗门什么时候成了官面上的身份,可以代替官老爷们行事了?”断魂手身为天下第一杀手,改变嗓音的小技巧当然不在话下,“我不想和你们作对,也对什么战神行宫没有半点兴趣,只是来此办点私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十三宗门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多嘴。”对面两人中,身材较高,面白无须的一人沉声道:“不要试图拖延时间搞花招,实话和你说,这里并不只有我们两人,如果你敢做蠢事,死的只会是你自己。”
“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岩伯啧啧连声,“在下却……”
话未说完,两道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淡淡光影突然脱手而出,快逾闪电地射向对面的两人,身体同时向下一伏,随即在空气中诡异地扭曲,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啊……”“大胆!”两名十三宗门的战罡境高手猝不及防,一个被岩伯的飞针射中左肩,一条手臂顿时太不起来,另一人虽然躲过突袭,却被迫退到了房脊下,顿时勃然大怒,脚尖点地,重新窜上房顶,眼前已经不见了对手的踪影。
“那家伙去哪了?”他仗剑四顾,眼神中满是警惕之色,却没有得到回答——在他的身后,那名被飞针射中的同伴脸色青黑,身子摇了两下,终于栽倒,沿着房顶滚落了下去。
刺客之王的暗器,怎么可能不淬毒?福伯本身就是用毒的大行家,涂在飞针上的毒素是其精心提炼出来的,见血封喉,就算战罡境高手挨上一下,照样是死路一条。
“龙贤弟!”逃过一劫的高手和同伴显然私交不错,回头看见后者毒发,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再寻找对手,急忙赶过去想要加以援手。刚跑出几步,身边的房顶突然一阵扭曲蠕动,岩伯的身影不可思议地从其中钻出,双掌在瞬间变得漆黑如墨,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身上。
断魂毒掌,中者无救,就算武功比起岩伯高一两个等级的对手中上一掌也会必死无疑,这高手不过战罡境三层,比前者还要差上不少,当然不可能侥幸生存。然而解决了对手的岩伯并没有丝毫放松,鹰隼般的眼神四下逡巡着,满脸都是警惕之色。
“阁下替老夫解决了藏在暗处的敌人,说起来也算有恩,何不现身一见,也好让老夫当面致谢?”
以岩伯战罡境五层的实力,对付两个二三层的对手,完全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之前的作为,只不过是想引出暗处存在的对手。但就在他解决掉第二名对手的同时,原来分布在周围数十丈之内的几道若隐若现的气息,几乎在一瞬间彻底消失,而他并没有察觉到有其他人接近,这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个解决了暗处敌人的人,潜行术和武功都远远在他之上。对于一个杀手,有这样一个强大而又敌友不明的存在藏在附近未知的某处,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距离五丈以外的屋顶上。
“致谢就算了,十三宗门的人本来就是我的敌人,我已经跟了他们半天,有没有你,他们照样都活不了。”雷烈的神情显得极为轻松——借助岩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刚才的偷袭简直轻而易举,三名战罡境高手,稀里糊涂便做了刀下之鬼。“我不想和你为敌,但如果阁下右边袖底的飞箭,左手指缝里的三支毒针,还有背后藏着的紧背低身弩不小心对准了我,那就不好说了。”
一语被道破了自己的底牌,岩伯不禁心下悚然,却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如果对方真打算对他不利,完全可以继续隐藏起来,就算现身,也不会主动点破他的底细,让他提高戒备。
“十三宗门的其他高手很快就会赶来,”雷烈看着岩伯,继续说道:“阁下如果不想被这些疯狗当成我的同伙围攻,最好现在就离开。”话说完的同时,留在原地的身影如泡沫般破裂消失,以断魂手的眼力,居然发现不了对方移动的轨迹和去向。
“这家伙好可怕,如果可能,一定要尽量避免与之为敌。”岩伯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暗说道。他是杀手,对杀气和危险远比其他人敏感得多,就在刚才,面对着雷烈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面对天敌的感觉,仿佛对方是一头可怕的凶兽,而自己则是软弱无力的羔羊,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此人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不能给小姐惹麻烦。”就在这一会儿的工夫,岩伯已经感觉到数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飞速接近,急忙腾身而起,几个纵掠,身体完全融入到夜色之中。
雷烈站在街角屋檐下的阴影中,看着岩伯离开,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此人的刺杀技巧和遁形之术倒也有些独到之处,以后有时间,倒要与之切磋一下。不过现在,”雷烈暗暗想着,眼中骤然暴射出慑人的精芒,“该是打猎的时间了。”
荡决刀无声地出现在手上,雷烈突然冲天而起,身形化作流光极影,向距离最近的一股气息迎去,却全然不知,就在离他百余丈远的一处四合院内,一个苦苦寻找了他八年的人,正在梦中念着他。
第181章 战,遁()
十三宗门派出大批人手,明面上是为了震慑竞争对手,更深一层的目的,却正是为了引出雷烈。每一批被派出来的人身上,都配备着于大师亲手制造的传讯玉符,既能被主动捏碎,也可由佩戴人的死亡激发,信息会在一瞬间传递给所有同样佩戴玉符的人,一张天罗地网,顷刻间就可以形成。
雷烈对此却并不在意,他此时的表现,正如同一个坚定的复仇者,决不放弃每一个打击仇人的机会。身形飞快地穿行在屋舍之间,雷烈很快便遇到了第一批对手,四名身穿黑袍,手持铁剑的中年人飞奔而至,一眼便看到了正向自己迎来的雷烈。
“在这里了……”一名黑衣人大叫,四个人向左右一分,四支铁剑如奔雷掣电,瞬间封锁了雷烈全身要害,正是铁剑门最有名的四相合击术。
“杀!”雷烈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森森煞气透体而出,如潮水般汹涌不绝,四名对手的心神为之所慑,手上不由缓了一缓。耀眼的刀光趁势而起,化作一条逶迤夭矫的游龙,在身边游走一匝,四个人的攻势顿时被破解无遗。下一刻,雷烈大步前行,全然不顾身后和两翼的敌人,长刀对准正面的对手砍去,仿佛九天之上的惊雷降落凡间,刀未至,无边的威势已经牢牢罩住了对方的全身。
“呀——!”对手的武功和心志都颇为强悍,只是这一瞬间,已经从煞气的冲级中摆脱出来,同时释放出属于自己的势与之抗衡,面对雷烈劈来的这一刀却是不闪不避,狂喝声中,铁剑急挥,斩向对手的腰间,居然一副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架势。
“噗!”“呼!”雷烈先出手,速度又在对手之上,长刀快了一线击中目标,如同摧枯拉朽般将对方枭首,后者的铁剑在下一瞬间扫过,却只击中了他留在原地的残影。
刺耳的破空声呼啸而至,这一刹那的时间,另外三名高手终于再度发起了合围攻势,却已经难以困住打破包围的雷烈。脚下踩着神奇的步伐,雷烈奇快无比地绕过正面对手的无头尸体,出现在其后方,正打算借助尸体阻挡对手的攻势,处在正后方的黑衣人突然加速,铁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电芒,毫无阻碍地穿过同伴的尸体,直奔雷烈的胸口刺来。速度快,力道强,手段狠,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准确之极,此人绝非普通的战罡境高手。
雷烈此时刚刚出现在尸体后方,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仓促间根本来不及招架躲闪。千钧一发之际,荡决刀光芒一闪,突然不可思议地上扬,正好挡在了铁剑攻击的路线上。
“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铁剑被硬生生挡在了原地,再也不得寸进,雷烈在同时闷哼一声,身体倒飞出两三丈外,落地后又踉跄后退了几步,显然在这一下交锋中吃了亏。
“自行迎敌,果然是灵器。”突袭的黑衣人兴奋地叫道,收回铁剑,再度追击而至,手中铁剑在一瞬间幻化出一道道蛟龙般的剑影,向雷烈全身袭至。听此人的声音,赫然正是铁振远,堂堂铁剑门首席长老,先是混在人群里跟人一起以多打少,接着又偷袭暗算,为了得到雷烈身上的秘密,真可说是不择手段了。
雷烈眼中精芒闪动,手里的荡决刀突然炸散,化作一个耀眼的光团,迎向那一条条黑色的蛟龙。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再度响起,漫天剑影和光团双双消失,雷烈却再度闷哼一声,身形又一次后退,嘴角边血迹隐现。
“哈哈哈,小辈还不束手就擒。”铁振远大笑着,铁剑高高扬起,剑用刀招,向着雷烈当头劈了下来,心中已经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