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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骨眼上我不能再有什么差错,我陪着笑连忙改口:“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你真可爱。”
说这话的时候,我肚子里的黄水都快喷出来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阿谀奉承的话平常打死我也不会说,溜须拍马的事就是饿死了我也不会做。但现在这么虚伪的话居然出自我之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来,事事无绝对,在最危急的时候,不但是动物,连人都是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刺猬竖起身上的刺吓唬敌人,墨鱼放黑烟迷糊追猎者,人则花言巧语迷惑威胁者。
“我是问你的名字!”芝麻饼饶有兴趣地说。
我一字一字地解释:“池窦富,水池的池,窦娥冤的‘窦’,先富起来的‘富’。”
芝麻饼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原来你不是要吃我的豆腐!”
“嚄——”我刚刚吃进去的玉米和黄水一起喷薄而出,洒了一地。
“你没事吧?豆腐!”芝麻饼急了,问。
我说没什么,可能是饿得太久而刚才吃得又太快,胃口一下子不太适应。她看着我,将信将疑。
临下车的时候,芝麻饼给了我一张面值10元的车票,
我把身上仅有的50元递给她,她推回给我,说:“交个朋友吧。”
听到她这句话,我急了,硬要塞钱给她。我不想交她这样的朋友,看到她这张脸,恐怕我会噩梦连绵。五十元就想收买我,我可没那么贱!这时,田静静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知道我这是以貌取人,但我总是摆脱不了田静静的影子。
田静静啊,田静静,你就饶了我吧,你都结婚,而且有小孩了,还不肯放过我?我年幼无知,招惹了你,算我对不起你,道个歉,行不?要不我给你姑奶奶老人家下跪了。正想着,芝麻饼笑嘻嘻地跑开了。哎,不收我的钱,早告诉我啊!害得我怀里揣着钱,却不敢吃也不敢喝,捂着肚子干活,快饿晕了。
走出车站,人们都向我行注目礼,老头、美女、小孩都有。有一个穿着入时的美女,一边走,一边盯着我看。我向她吹起口哨,她一不留神竟撞到了电线杆上,眼角出血了。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何曾不是?!哈哈,看来我还是颇有吸引力的,难怪只是一面之交的“芝麻饼”居然一见钟情,要和我交朋友了。
我走进一家非常热闹的快餐店,正在用餐的美女俊男纷纷起立谦让。哎,不要那么客气嘛。怎么我一夜之间就蜕变成帅哥了?噢,不!也许我生来就是一匹靓仔,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觉。哎,埋没了二十几年,实在太浪费了,为什么在大学的时候不好好利用这个资源呢?那个情不自禁赞叹我是帅哥的大学校长的千金居然给她溜了,可惜啊,可惜!
“出去,出去!”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在我耳边响起,我一看,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正向我逼近,一个手握饭铲,一个手执扫把。
“我要吃饭!”我对他们说。
“滚出去!”他们很不好气地呵斥,手指门外一只泔桶。
岂有其理,他们居然把我当乞丐!诶,镜子里灰头灰脸,衣服脏兮兮的人是谁?我伸伸舌头,镜子里的那个人也伸出舌头。我抡起拳头示威,他也跟着我抡起拳头。
“滚出去!”扫把狠狠地落在我后背上,我被扫地出门。
我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忿忿地说:“狗眼看人低!”
本来我的肚子饿过了头,已经麻木了,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知觉突然苏醒过来,感觉饥饿难忍,竟痉挛起来。我迫不及待地用最后一口气,走向另一家快餐店,却被乱棍轰出,一阵推搡,我竟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感觉手有点痛,好像被什么蚊虫叮着了。一缕清香,沁人心脾,很熟悉。我慢慢睁开眼: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还有我白色的衣裤。窗外射进一缕阳光,我分不清东西南北,所以也辨不出是早上的阳光还是日落的夕阳。
哦,床前还趴着一个人,很平静,显然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发像长长的马尾巴,温顺地依偎在她的后背。静静,她怎么会在这里?我的一只手背插着一根针,头顶上吊着一个小瓶子——吊针?我在医院!肚子有点饿,本能地东张西望,发现床头边的桌子上有一袋苹果。我抓起一只,也顾不着削皮,擦拭一下衣服,塞进嘴里。
第36章 待宰的羔羊()
“咔嚓”一声,惊醒了静静。她慢悠悠地抬起头,懒洋洋地睁开眼。看到她满脸的憔悴,我一阵心痛,一时间完全忘却了她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静静轻轻地拨开眼前的一丝头发,淡淡地问:“你醒了?”
想到坐在病床前的、我曾经朝思暮想的美女,居然已是一个少妇,我就没有好气,冷漠地点点头,算是作答。
“给我!”静静发现了我手中的苹果,发疯似地扑过来抢夺。
怪了,凭什么抢我的口中食?!难道让我再次饿昏过去你才高兴?!我死死护住苹果,大声吼了起来:“我已经几天粒米不进了!那么小气,你还有没有良心?!”
然而,静静已经失去了理性,居然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我痛苦地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我的手被咬得留下了几个牙印,另一只手被针扎着,动弹不得,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到口的苹果被静静抢去。
“把嘴里的苹果也吐出来!”静静恶狠狠地命令我,一只手伸到我嘴巴前。
我没想到田静静小气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可理喻!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绝情:苹果是你买的怎么啦,大不了我给你钱。再说了,你买来这里不是给我吃给谁啊?吊我胃口?!我越想越气,竟真的把已经含在嘴里的苹果吐在她的手心上。
静静也不躲闪,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噗”“噗”地糟蹋她的小手。看着她手心上我吐出来的苹果肉和口水,一股快意冲上我心头:哇,好爽!
“还有没有?!”田静静观察一下我的嘴巴,唯恐我还窝藏她的苹果。
我没好气,说:“有啊,牙缝里边,要不要剔出来还你?!啊——。”
我对着凑得很近的田静静哈了一口气。
她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说:“讨厌!”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田静静把我吐出来的苹果渣甩进床下的竹篓,用餐纸擦一下手,威胁我:“你小子别得意,在我回来之前发现你嘴巴不干净,有粘过什么东西,就是开膛破肚,我也要把它们挖出来!听到没有?!”
我冷笑着,说:“哼,哼,你以为我豆腐那么笨?偷吃不会擦嘴?!”
田静静闻言,揪住我的一只耳朵:“你敢?!”
我连忙求饶:“哎呀,姑奶奶饶命,我听你的吩咐便是!”
我一边说,一边偷瞄一眼苹果:嗬嗬,你前脚一踏出病房,苹果就成为我的口中食了!
田静静放过我的耳朵,顺手提起桌子上的那袋苹果,走到门口,转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喂,太过分了吧!”我咽了一下口水,气得冲着她大声抗议。
她挑衅地嘴角一笑,跨出病房。我不知道田静静为什么变化那么大,仅仅两天不见,她就对我冷酷无情了。哦,也许她良心发现,认为不能再和我纠缠下去了。她毕竟是一个有夫之妇,还为人母。所以,她故意对我残酷一点,让我知难而退,不再对她存有幻想。
但她为什么在我病倒的时候,还守护在我身边呢?是不是她欺骗了我,觉得内疚,就用这样的行动来弥补她的过失,也算是对我一片痴情的一种报答?但是,她又为什么不让我吃她买的苹果,甚至连吃到嘴里的都要我吐出来?
“在我回来之前”,也就是说她还会回来?哪她又出去干嘛?唤来她丈夫把我殴打一顿?我不寒而栗,但转念一想,没理由啊,我又没得罪过她,只不过对她有过非分之想而已。不好,我还两次轻轻地搂过她的细腰。想至此,我慌忙摘下头顶上的药瓶,高举着,走出病房。躲哪去?哦,那边有一座花园,肯定有花木,对,在花丛中避一避。
我刚刚躲进去,静静就出现了。她一面打着手机,一面东张西望地寻找我。
“紧张什么?你该不会是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那块臭豆腐了吧?”
“哎呀,表姐,怎么可能?!他这人,流里流气!我只是利用他而已。要不是我妈抱孙心切,我会引狼入室,让他跟我同在一个屋檐下吗?我领他回林桂见我妈,还不是忽悠我妈?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哪你对他为何那么上心啊?这几天,你为了他,废寝忘食。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表姐,他昏迷不醒,我能不紧张吗?他是因我而病倒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他家人交代?”
“哪也不至于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吧?看你的眼神,很心疼他!别瞒表姐了,表姐曾经也是姑娘,是过来人。女孩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懂么?不过,你别怪表姐没提醒你,他一无所有,别玩火自*焚!”
“表姐,你放心了。比他优秀的人多的是,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感情?你又见我被哪个男的打动过?”
“我的确没见过,哪还不是你铁石心肠?!不过,呵呵,你现在竟然主动去握豆腐的手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一句话,你叫不叫他来帮我?!豆腐刚才不知跑哪去了!”
“好好,好!豆腐是我表妹夫,我怎么不帮忙?!嘻嘻。”
我和静静只隔着一块一寸厚的石碑,她和贵妇人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她不仅仅瞒了我已婚的事实,还一直在利用我!可恶!可恶!
静静打完电话,便走了。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满腔怒火。但我除了对背影咬牙切齿,毫无办法。我转过身,朝着她相反的方向走去。从此以后,我们将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哪里跑?!”是田静静的声音,我双腿发软,完了,完了!
“我想上wc。”我撒谎。
“相反了,这边,快点回来啊!”田静静说。
我转过身,偷偷地看了一眼田静静。不看则矣,一看就吓一跳。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完了,她老公果然找到我头上算账来了!我溜进wc,想占着茅坑不拉屎。
可是才呆了十几分钟,就有人咚咚地敲门,很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啊!”
这个家伙真可恶,急着去逃胎啊?!我想趁田静静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医院。
可刚刚走出wc不远,就被田静静叫住了:“站住,我看你是饿昏了头吧!这边!”
我垂头丧气地走回病房,等待发落。
“趁热把饺子吃了吧!”田静静捧起一碗热烘烘的饺子,说。
怎么不是我爱吃的老友粉?噢,差点忘了,现在的田静静恨我入骨,我是她面前一只待宰的羔羊。不过,不管怎样,饱鬼总比饿鬼好,吃饱再说。但是,田静静并没有要把饺子递给我的意思。
“喂,你不给我可要抢了!”我想:我已经饿得发昏。但想归想,终究不敢动手。因为我的大腿只和她保镖的手臂一般大小,我和她对抗,只能是鸡蛋碰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