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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为难,那自然是托词,却听楼下人潮零散好汉英雄一齐声喊:“楼主只需将令牌抛下,大家各自施展手段,谁夺到便算。”
于是小紫便请自己侍女——那名字说不准是小安还是阿安,或者又是安儿的冷冰少女,施展轻身功夫从楼上跃下,将十面令牌分给那一教两帮三派四门的各位领头人物。而她自己,只站在楼上,手捏了另外十面令牌,看准了时机,便娇喝一声:“各位英雄瞧仔细了。”纤手挥洒,竟是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将十面令牌同时撒了出去。
这下便顿时炸了锅去,却见楼底下那些江湖客各自展露出独门轻功手段,争先恐后地跃将起来,什么“点蜻蜓”“穿花丛”“水上飘”“揽燕尾”,平时游荡江湖十数年也未必能全数拜见的各类神妙身法,现下竟是全部给显现当场。
猫儿躲在小紫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虽然他只怕一个名堂也说不出来,但正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这外行,也觉得场面热闹漂亮,只觉得没白走这趟。
不待多时,那十面令牌已经给能人讨得。出手却没取到令牌的一干角色也不再多做纠缠,只是摇头连声称道晦气。接着便纷纷后退,让出好大一块场地出来。而那一教两帮三派四门此刻也推举出了人选,这般合计共二十位英豪人物便纷纷扬起手上拿捏的那面令牌,向那秋雨楼上喊。
小紫笑语嫣然道:“那么,小妹在此便正式宣布。这江湖一年一度的盛事——秋雨楼杯奇闻异事大赛正式开赛。”
猫儿听的古怪,当下赶紧转头去问他师傅:“师傅,难道不是比武大会?这奇闻异事大赛又是什么东西?”
那散客打个呵欠,懒洋洋地答道:“那比武大赛打打杀杀,每次主办方都道学习交流,点到即止。可哪次不是杀地血流成河,早不知被官府禁了多久。但要不开些什么比赛,哪像江湖模样?”
猫儿听得云里雾里,半懂不懂,但却也觉得有哪块不对:“那这奇闻异事大赛,却又是什么性质的东西?”
“奇闻异事大赛,那是场面上的话儿,只是说着好听。说得直白了,便是吹牛撒谎大赛。各自讲些所谓奇闻异事,又或者荒诞不经的事儿。要谁说的好了,那便算是那年第一。”那懒散家伙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瞧那模样,竟似快要睡着一般。
但好歹他算给猫儿解释了干净,这便让猫儿顿时觉得这所谓大赛好生没趣。要说吹牛说谎,那他自己上去又如何不成?
他虽已有些后悔,但此刻大会已经开始,要他不看,却又如何舍得?正在猫儿犹豫时间,场下却已经连接上下了三四名角色。原来那分下去的二十面令牌上依次刻了从一到二十这些数字,那些人物便按着这个次序一一上场,丝毫不乱。
此时登场的角色,乃是那四门中的博得之门门下弟子,只见那名弟子剑眉星目,眉宇间自有浩然正气,他一柄长剑提在手上,轻挽个剑花,竟显得潇洒不凡。一站到场中便引得无数侠女芳心暗许,纷纷向四周打听这人来历。江湖中向来有些角儿消息灵通,资料齐全,以百晓生自居。此刻这些人物就显了风头,原来这少年郎唤作柳公水心,两年前出道江湖,年纪虽轻,却是一身霹雳本事。只是究竟出道不长,未多受关注,到底有哪些本事故事,要那些百晓生们仔细回答,却也说不上来。
“只是前段日子听闻,这柳公水心近些日子便要迎娶他的青梅竹马。”也不知是那个人儿唱了这段,顿时引出一片失望轻叹。
那柳公水心听得众人议论,却也不显喜怒,只向四下行个见礼,然后道:“闲话在下也不再多提,在下此次要讲的,乃是一年前,在下在昆仑山遇到的一位奇人,一件奇事。”
众人唱了声好,猫儿也连忙竖起了耳朵。却听那少年郎朗声道:“去年江湖中有件惨事,那便是江南神剑山庄竟惨遭灭门之祸,至今也还未有结果。想来各位也有所知晓。”他谈起这事,眼神中便带了些悲愤神情,在场众人纷纷叹了声惨,又催他继续说下去。
“在下惭愧,那时恰好游历江南,听闻生了这等惨事,便急忙去瞧。想若能侥幸寻到些蛛丝马迹,也能顺藤摸瓜找出那凶手来。可我到了庄上,那块却已经给一把火烧成了废墟。当时虽是极为不忿,可是究竟是全无头绪。却没想到了第二天我再去那块,竟在一块烧得成漆黑的残破门板上现了‘昆仑’两个血字。”
他说的这段,在场多数江湖客也有所耳闻,可是是否真有这么回事,却也没有证据。更不说那昆仑离中原十万八千里,谁又有心思按着这条说不清道不明的线追到那荒无人烟的地段去?
却听那柳公水心接着道:“在下当时左右无事,又想着不可让这事就此成为江湖一桩悬案。竟不自量力的备了行李,就往那昆仑山去。”
猫儿听着,大为叹服,向身旁小紫道:“这人真不错,正是侠义中人。”他说不错,那已经是他这小庄主少爷脾气能用的最大赞美。却没想小紫掩嘴笑道:“方才你师傅才与你说,这是吹牛撒谎大赛,岂能全数当真?”这话说的猫儿当时便楞住,心下暗想,难道那柳公水心竟然纯是吹牛撒谎么?但他再去瞧那人,见那少年郎一脸严肃认真,哪里像是在信口雌黄。
“在下只知道那昆仑两个字,其他一概不知,好容易到了昆仑山上,毒蛇猛兽倒是撞见不少,可活人却是半个也没见着。正自为难,不知该是继续这般探寻,还是该就这么放弃。却没想就这分神时候,手腕一痛,顿时整条手臂都麻了,只听哐当一声,连剑也拿捏不住,掉落地上。在下再明白过来,竟是被一条奇异毒蛇给咬了一口。此蛇全身血红,长约八寸,最古怪之处是生有四脚,头顶上还长了一个金色肉冠。”
他说的仔细,便令众人觉得真实可信,纷纷称奇,果然是奇事。此时便有人喊:“这等鬼怪之物,想来必有奇毒,却不知少侠是如何化解此劫?”
“问得好。”那少年郎应了一声,接着便道:“当时在下心中慌张,却还记得用那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护身匕,一气将那恶蛇斩个两截。但随即便是眼前一黑,再控制不住身子,倒在地上,唯一的念头便是——莫非竟要死在此处?连尸也不得入土么?”
众人都知他接下来要讲的便是关键,一时居然都不敢催促,只求他赶紧讲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下睁开眼来,一时还吃不准自己究竟是到了地狱,还是仍在人间。但随即又觉,自己竟身处一处山洞之中,手臂上的蛇吻伤口也给包扎干净。当时就想,多半是捡了条性命回来。”
“刚直起身子,便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直直叫唤。这时突然闻到从洞口飘进来一股烤肉香味。然后从洞外传来一个苍老声音:‘既然醒了,就快些过来。’。在下听了这声音,便往洞口走去,却见着一个老人手里拿了在下那柄长剑,上面串了被斩杀的那条毒蛇,正在篝火上翻弄。他长相容貌在下不便细说,只好给大家先赔个不是。这老者瞧见在下出来,便将那蛇肉递将过来道:‘你身上还有些余毒,只消把这些吃了,自能消除干净。’这话说完,他便长身而起,往那山洞里走,再没理会过在下。”
听得此节,在场众人又是连声称道:“奇人,果然是奇人。”
柳公水心一脸惭愧:“在下给这老者救回了性命,却连他老人家名讳也不得而知,只是结清了体内余毒,由他指点了出山的路途。这就狼狈地回了中原,待我养好了身子,再上昆仑,虽是延着之前那条路去找寻,但竟是连那山洞也再寻不到了。这救命之恩,居然无从得报,想来将是在下一生憾事。”
他讲到这里,又行了个礼,想来这段奇人奇事故事便已告结束。猫儿在楼上听得入神,待他回过神来,那柳公水心却已经收了如雷掌声,下得场去。
这之后再连上数人,却再无一精彩故事,只听得猫儿连打呵欠。连小紫也秀眉微皱,轻声道:“这次大会,远远比不上上次精彩。”
猫儿听闻此言,突然心念一动:“小紫姐姐,不知这大会胜出的人,却又有什么奖励?”
小紫笑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座纯金奖杯,有了这奖杯,那就可以随意出入这烟雨楼。而烟雨楼会永远是他的朋友。对了对了,顺带讲与你听,那奖杯此刻,可就在你师傅手上。”
猫儿睁大了眼睛,瞧了眼躺在地上,已是出轻鼾声响的散客,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以自己师傅那般懒散个性,哪里会有兴致与那些人一般长篇大论,讲出精彩故事。
“你可想知道,他是怎么夺到上次大会金杯的么?”小紫见下面越无趣,便把心神放多了在猫儿身上。
“想,当然想了。”猫儿连忙拽了小紫衣袖,连声哀求:“好姐姐,你快讲给我听。”
“你师傅当时是给你父亲强逼着上了场去,但轮到他去吹牛撒谎的片儿,他只打了个呵欠,然后用手指了当时坐在楼上的我,说了一句话。”
猫儿吃惊的差点跳了起来:“莫非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夺了金杯么?”
小紫笑道:“是啊,他说‘那秋雨楼主,其实是个丑八怪。’。气的我当时就对着他撒出一大把飞针。那时场上的江湖豪客都道:‘这人真是疯子。’‘胡扯’!‘说谎!’‘我闯荡江湖这些时日,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她说话的时候,想来是又想起当时那幕,脸上全是笑意:“可是这既然是吹牛撒谎大赛,他这谎话,自然也就拿了第一去。想当时我把金杯递到他手里的时候,只怕我还没消气呢。”
正在此时,却突然听到那懒散家伙话道:“听说金杯得主,可以无条件参赛,如若还能取得胜利,便可继续保留金杯一年?”
猫儿与小紫皆是又惊又喜:“难道你竟想参赛么?”
那家伙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凑到猫儿跟前,拍拍他的脑袋:“正有此意。只是这次,我却需要猫儿你帮我些小忙。”
猫儿才刚点了下头,就被自己师傅以快捷手法点住**道,不但身子再没法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以惊疑不定目光瞧着师傅,心中乱成一团。
却见展谦昂点了徒儿**道,然后向小紫招手道:“小紫,此番大会,要有稳胜手段,却需要你来帮些小忙。”
那位楼主方才见猫儿无缘无故被点了**道,心中也是迟疑,实不知这懒散家伙又要出些什么招式。见他招手,却没凑近身去,只道:“以我现下身份,如答应了你,岂非有欠公平?”
“我既然要你出手,便决然不会为难你。”那散客说到这里,突然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功夫,猫儿只见他嘴巴开合,但却是半点内容也听不进耳朵。
小紫听了展谦昂的要求,竟笑的前俯后仰,全不顾身份形象。便放佛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没口子地点头答应。
这边达成了某种协议的功夫,那楼下的二十名英雄豪杰也尽数亮过招数,此刻便到了唱票的时节。一时间互相呼喝拉票,场面好不热闹,过了些时候,这才出了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