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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之……机关术师?”这个别称,总让墨守诚有些熟悉,不知是在哪里听说过,又或者是在哪本书籍中看到过。
瞧见小师弟露出惊讶神情,商询却也只是摇头一笑道:“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修真者,总要往前看的……做人也是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墨守诚……”
“你既然是师……魔师的弟子,为何你身上却全是青云道门的功法真元?”
“这个,三言两语只怕说不清。”
“说来听听吧……很久,很久没人和我说过话了。”
也许是因为对方在说这句话时流露出的寂寞让墨守诚产生了同情,又或者是因为对方的救命之恩与其身份。墨守诚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将来龙去脉合盘托出——当然隐去了复仇这一节。
商询在听过这些缘由之后,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全然不通我门功法……只是,既然要你去盗取《腾龙机关真诀》,这么说来,师……魔师他老人家还未能突破合神期么?而且你为何又会出现在这东海?”
“这个……也是说来话长。”墨守诚仔细想了想,还是挑拣着将前后原委一一道出,最后说道自己如何坠入深海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商师兄,我们此时身处何处?你,你又是如何救到我的?”
寒冰之机关术师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得出他现在心情好了许多,多半是因为遇到墨守诚这个师弟的关系。
“这里,是海底……我的府邸。以机关术与禁制结合,制造出的府邸。”商询此时脸上露出了奇妙的表情,口气也有些古怪:“其实也是机缘巧合……我本来以灵识探测到这东海中灵兽之一的深海污贼动静,所以打开了禁制,想要去捉取它。结果没想到那灵兽给人收服打跑,却正好救下了你这个小师弟。”
听到深海污贼被打跑,墨守诚顿时心安,心中暗道:看来那件仙器被我莫名其妙的收取走后,那怪物实力立时大打折扣,给老龙王打了个头破血流,最后便遁走了。这样说来,巨鲸门的人,还有岚兄应该都没有事了。
“只是……商师兄,你为何要捉取那怪物。而又为何会在这里建造府邸……我,我又为何从来未曾听到师傅提起过你?”
对于墨守诚这一连串的疑问,商询只苦笑一笑,然后起身道:“这个,说起来话也长了……瞧来是非得准备一些茶水不可。你稍等一下。”
虽说只是倒些茶水这般小事,但也看得出来,商询目前日子过的有些糊涂——他翻箱倒柜地找寻了半天,最后还是略显尴尬地奉上了一壶清水,茶叶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该从哪里说起才好……”商询用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桌面,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开始叙述缘由:“三十年前,我在师傅……师傅他老人家门下修行,已有炼甲后期修为。”
他说的炼甲后期,这个词墨守诚并不陌生。因为机关术的蓬勃展,在仙魔道中早就开辟出了除本源修炼法之外的第二条飞升路途,众人将其命名为“元甲”。
对于本源修炼者而言,自御剑期之后的下一个境界,便是踏云期。而对于元甲修炼者而言,分歧便自这里开始——他们自御剑期往后的五个境界为炼甲、纵甲、合神、双身、融合。分别对应本源修炼者的踏云、向仙、破空、重生、渡虚五个不同境界。
元甲修炼十分艰难,可是每个境界却比同境界的本源修炼威力要大上许多,这也正是许多人愿意去修行这条道路的理由。
“那时我在仙魔道中,也算是小有成就。在仙魔道中历练修行,行事作风有些跋扈。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湖衣……她也是青云道门的弟子,乃是还元散人坐下一名女徒。”
提到湖衣这个名字的时候,商询嘴角有些笑意,但偏偏脸上苦涩疲惫却愈深了些,显得有些诡异。只是墨守诚也猜得出,只怕这名叫做湖衣的女子,便将是接下来的关键。
“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提……只是,我与湖衣两人当时的确未曾想到,仙魔道中竟将出身看的这般重要。我与湖衣携手上青云山去,想要将这件事报给还元散人,却不想还未见得散人一面,我就已经被青云道门众人联手赶下山去。而湖衣,却被青云道门囚禁。”
第十六章 往事()
墨守诚保持着沉默,对于这桩三十年前的故事,他无法感同身受,也没有丝毫的立场说出任何话来。
“好在我当时名声总算不是太臭,青云山上人也没有如何为难我,这才让我平安下山。只是没有了湖衣,我一个人下山来又有什么用?正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却对我说道:不要去想你是什么修真者,也不要去想你是圣教一员,更不用去想这世俗间什么狗屁礼法,门第之分,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想要与喜欢的女子长相厮守,这有什么不对?这世间,没有人能为此指责你一丝一毫。”
“师傅他老人家说完,就领着我再度冲上青云山去。与青云道门中人打了起来……师傅老人家当时已有合神期修为,青云道门其他人哪里拦得住他老人家?最后终于逼出了五散人中的四人,却只有还元散人未曾出现。”
“虽然师傅功力在五散人单独任一人之上,可是面对四位散人压阵,却也力有不及。本来当时我就想,哪怕自己粉身碎骨,却也不能叫师傅他老人家有丝毫损伤……正在要拼命的时候,却不想四位散人却突然带着门徒尽数退走。”
“咦?”虽然商询尽量说的简单,并将其中详细尽数简略,但墨守诚也能追想得到,那是一场何等惊天动地的斗争。可怎么又会突然演变成这个局面?
商询却并不惊讶,只微笑道:“你可知道,生了什么事?”
“这个……”墨守诚沉吟了一阵,心中想到,这位大师兄言语之中,似乎并不记恨青云道门,那么想来这件事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莫非……
“便在这个时候,还元散人带着湖衣出现在我与师傅面前。”
虽然隐约已经猜到,但商询这句话出口,却还是让墨守诚微惊道:“果然如此么?”
“是了,那位还元散人,到现在我也仍钦佩他。”说到这里,商询脸上笑意更浓,仿佛已经随着自己的言语,回想起了当年那一幕。他点头道:“当时湖衣被还元散人牵着,出现在我与师傅面前。却并不曾为难我与她,只用手抚摸了一下湖衣的头,然后笑得跟一个慈祥的父亲一般说道:‘他果然还是来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能放心地将你托付给他了。’,傻孩子,还哭什么?跟他去吧。”
“那个时候,我傻眼了。说老实话,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个结果……”商询闭上眼睛,又飞快地睁开来,仿佛这件事虽然已经生并成为了往事,可是让他回忆起来,却仍然这般不敢相信。
墨守诚倒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修行者修行秉承本心——所谓秉承本心的意思,其实就是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心性去活,去修行,去感悟。而有人喜欢滥杀,有人偏好淫邪,有人性情淡然,有人侠义心肠,也就这样分出了不同修行方法。最后就演变成了“仙”与“魔”两派。当立场被划定,那么争斗自然就演变的更加激烈。
“仙”与“魔”两道中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也遵守着修行者公认的几条基准。基本上来说,不管是哪个阵营,又以何种方式修行,只要不违背这些准则其实都不会有其他的修真者来管你。
但斗争当然也是免不了的,这种观念、修行方式、为人处事的冲突日久。也就无怪仙魔两道中人,大半还是互相看不顺眼,壁垒分明。
“本来我以为我与湖衣就能这般突破那层壁垒……却没想到,就在湖衣她终于抹去眼泪,走到我身边来时,还元散人又面容一肃,对她说道:‘既然你要随他而去,那么即这一刻起,你便不再是青云道门的弟子……当然也不再是我的弟子。你与他,都快快下山去吧。’。”
“那个时候,湖衣身子一震,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然后她转过了身子,对着还元散人说道:‘师尊……您,您要赶我走么?’。”商询并没有刻意去模仿那个叫湖衣的女子当时的语调神情,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叫墨守诚神情一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卧底的身份,想起了飞云真人的面容,心中一阵难过,只想道:我拜入青云道门,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存半分善念,可师尊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仿佛亲人一般。我,我好羞愧。假若师尊知晓了我的身份企图,又会怎样处置我?若他要赶我走,那我……那我……
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脸上神情,好在商询只以为他在为湖衣的遭遇难过,倒是对这个第一次见的小师弟更增添了几分好意。
“还元散人当时背过了身子,竟再没回过湖衣一句话。却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位散人却以灵识传音,直接与我对话道:‘好好待她,她年纪尚轻,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假若日后叫我知晓你辜负了她,我还元,必将你粉身碎骨,碎尸万段!’。”
“接着,还元散人便径直离去。我揽着湖衣安慰她,并暗暗誓这辈子也要好好待她,决不能叫她再受丝毫委屈……”
“只是却没想到就在这时,一直在旁一言不的师尊他老人家却突然勃然大怒,指着我骂道:‘看你这番儿女情长模样,真叫老夫瞧的好不耐烦。你这样也能算是我圣教中人么?你与这女子赶紧滚蛋,滚的越远越好,从今往后,老夫也没你这个徒弟了!’。其实他老人家,原话比我现下骂得更加粗俗,但大意便是如此。当时我听了这番话,也是宛若五雷轰顶,刚刚安抚湖衣她的那些话儿,此时竟落在我头上了。”
墨守诚只听得瞠目结舌,若不是眼前师兄讲述的,实在是一件令人极难过的事情,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失笑当场了。
那个一直白衣翩翩文士打扮的魔师,那个平时一副淡然出尘模样的魔师,那个抚琴风雅的魔师,竟会这般直白的爆粗口?虽然自己跟着魔师那些年,也不是没听过他对着什么礼法习俗大骂狗屎,可那毕竟只是对方的愤世嫉俗,倒也没多少粗俗味道。
“那个时候我比湖衣表现更差,差一点便要跪下求他老人家收回这句话儿。可是他老人家竟似就这般铁了心一样,也是如还元散人一般转过身去,掉头就走。”说道这里,商询又是一脸愁容,勉强笑了一下道:“所以我也只能告诉你,我‘曾经’是你师兄了。”
墨守诚也不会傻得去问对方是否怨恨过伏明魔师,只接着问道:“然后呢?”其实话说到了这里,到底商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去捕捉什么深海污贼,统统都还没交代。
只是商询却误会了他问“然后”的意思,只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轻地说道:“然后……师傅他老人家也以灵识传音,给我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他老人家说,让我以后一切多加小心。”
仿佛是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来,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墨守诚终于想起之前一直想不起来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