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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恰好他也正在望着她。
两个人,两双眼,第一次产生直线交汇。
满心歉疚的故作冷漠,对上诧异和落寞衍生的寂寥,目光处于一条轨道,心思却注定各自不同。
唇角微动,浅浅的自嘲挽出两朵寥落的梨涡,他苦笑:“西西,我永远都不会利用你……”
他又说:“西西,今生欠你太多,如果你愿意,我会穷极一生来偿还,不需要任何回报,和以前那几年一样,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平安开心,就好。”
他还说:“西西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住着一个爱穿绿裙子的小仙女……春天时背着书包去学校,踮起脚尖去细嗅木棉巷老围墙上的迎春花;夏天骑着单车赶时间去打工,连衣裙上的绿色飘带在风中轻轻飘拂;秋天去野外参加集体活动,松软的头发上落下一只浅绿色蜻蜓,山林里真的有了一个小仙女;冬天去海边挖蛎子,捡起一枚螺壳放到唇边吹响,眼睛顿时笑成弯弯的月亮牙……”
最后,他站起来,“西西,我真后悔……小心翼翼守着心中的珍宝,想让她纯真烂漫地完成象牙塔里那些重要的事,然后走上社会,我再站到她面前,教她如何面对纷乱复杂的人生。只可惜,只可惜……”
他深深叹气,笑容那般寥落苦寂,“我不该后悔,不是么……我的本意就是远远地守护你,心生妄念,所以才有了悲苦,我还是不够从容,是不是,西西?”
心生妄念,所以悲苦……原来他也有这个感触,原来郎艳独绝、疏淡闲雅的他,也曾在纠结中默默承受撕裂心扉的摧残。
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为什么要令她为难……
那一夜,是何念西住在木棉巷的日子里、最后一次见到段卓远。
他说完那些痴人梦呓般的话语,转身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自此,或许天涯海角,或许咫尺遥望。
两厢心思,各自珍重。
。。。。。
第二天破天荒地,何念西的生物钟首次失灵,错过了上午的黄金早餐灌汤包,一觉呼呼到十点多才自然醒。
难道卸下一份心事,就能收获如此大的轻松?
看来之前与刑震谦闹腾不休的那段日子,不管多晚上。船、早上依旧准时醒来,是放不下什么东东的缘故?
噗嗤……何念西忍不住骂自己,越来越变得敏感多虑,就连起个船也能生出事儿,女大十九变,越变越麻缠!强烈鄙视自己!
洗漱完毕,琢磨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去白疏家的鱼摊帮忙,叔叔阿姨忙着开肠破肚刮鱼鳞,她坐在小马扎上负责算账收钱。
十点多正是鱼摊生意最忙碌的时候,何念西接过阿姨扔过来的装着鱼的塑料袋,放到电子称上,大声报出数字和钱数,再把塑料袋扔给叔叔做宰杀处理,然后接过顾客递来的钱,正准备从散发着鱼腥味儿的饼干盒子里拿零钱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米蓝打来的,何念西笑着摁下号码,还没来得急说话,那边儿一阵抑制不住的喜气儿就通过听筒高分贝地传导进她的耳膜——
“何念西同学!不管你在做什么,请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半小时之内,迅速出现在我面前!”
何念西撇撇嘴角,“我手里现在拿的是一沓热乎乎的人民币,也要让我放下么?说吧妞儿,有什么好事儿,激动成这样!”
“那就拿着你的人民币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吧,正好随份子,哈哈哈……”
米蓝笑得没心没肺,听得出来,她今天的确不是一般的开心。
何念西嗔她:“当心笑尿崩……”自己却忍不住跟着笑,“赶快透露一下吧,到底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为什么随份子,你儿子今天满月?”
“满你个脚后跟儿呀臭丫头!”米蓝不跟好姐们儿打谜语了,索性直接挑明:“老娘情人节结婚!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让你立刻出现?”
何念西手一抖,一毛钱的钢镚儿骨碌碌滚进鲤鱼盆,她瞪圆了眼睛大声叫:“不是吧米蓝!情人节离现在还有几天了……十个指头都掰不完,你说你要结婚?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哇!该不会是提前过愚人节骗份子钱吧?”
米蓝瞬间转了频道,唉声叹气,“都怪你这个死丫头一语成谶,我儿子今天不满月,但是九个月之后就足月了!老娘这是赤果果地被逼上了梁山呀!”
啊!
“……”
何念西一时语塞,直接被吓傻了。
挂掉电话,把钱盒子塞给阿姨,迅速解释一番后,何念西拦了一辆出租车,催着司机风驰电掣地开到米蓝短信告知的“家里”地址。
不过却不是她父母的那套房子,而是三环沿线科技园区的一套清静小复式。
这是项冲的产业,两年前就装修好了,预备做婚房的,米蓝前几天刚搬进去。
装修自然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噗嗤……
屋里角角落落随处可见大束鲜花,何念西那呼吸了半早上鱼腥味儿的脑袋瓜,被暖烘烘的幽香空气一熏,顿时一阵心旷神怡,生出一种身在浪漫夏威夷的错觉。
险些摇头晃脑吟出: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啧啧,”何念西扶着欧式雕花铁艺楼梯,瞅着华丽璀璨的水晶灯,边上楼边感慨:“米蓝,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红酒配切糕,纸醉金迷无限腐朽啊!”
平时都以职业装示人的女强人米蓝,今天穿了一条缀满小花朵图案的森系丝绒连衣裙,眉眼显得清新萌动了不小,可惜动作却依然保持着过去的粗壮线条——
腿一提,把穿了平底软布鞋的右脚径直架到楼梯上,边揉捏脚踝边叫苦:“我搬进来时,这套房子里只有光秃秃的家具,毫无情。趣!这几天到处转悠着采购装饰品,我的脚都快要跑断了!”
何念西大惊失色,连忙搀住米蓝胳膊——“哎呦喂女侠!您老人家肚皮里现在可揣着个小宝贝呢,别动不动玩儿什么金鸡独立,闪了你的腰事儿小,要是惹恼了小宝贝,当心他天天儿在肚子里踢你!”
米蓝噗嗤笑了,放下脚丫子,推开何念西,“快撒手,我还不至于孱弱到要让人搀扶!不过你这臭丫头现在越来越嘴儿甜了哈,肚子里的孩儿还没出生呢,就先喜欢上你这个小姨妈了,嘴巴抹了蜜,连我这个老姐们儿都忘记了,就只顾着掏那堆小肉肉开心!”
小肉肉,这个称呼有意思!
何念西笑得前仰后合,强行扶着米蓝在沙发上坐下歇脚,故意皱着眉毛唉声叹气,“怎么办呢,二十岁就要被人那样称呼,小姨也就罢了,还带个‘妈’,瞬间被叫老十岁有木有!”
“别的了便宜还卖乖!”米蓝一伸手,准确地拧到何念西肉嘟嘟的屁股,立即暧。昧地笑了,“哟,啧啧,这么紧致有弹性,绝对适宜生养,你家男人肯定夜夜拼命卖力!哈哈哈……”
何念西气鼓鼓撇嘴,“我家现在没男人……不跟你这个怀孕的女流氓斗嘴皮子!我去给你接盆热水泡泡脚!”
在米蓝咯咯咯的开心笑声中,何念西噼里啪啦逃跑进卫生间,胡乱找了一只水盆,端着站到面盆前接水。
打开水龙头,等待热水的空闲,一不小心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啧啧,脸蛋那么红!
米蓝说了个流氓话,她脸蛋就起那么大反应,难怪那家伙笑得那么暧。昧呢……
不过,米蓝确实说得也算实话……之前相亲相爱时,刑震谦那个坏流氓哪一夜不是拼命地在卖力?
一想到那厮强健有力的体魄,以及在她身上永远使不完的精力,还有那无休无止的热烈渴求……
呃……心跳加剧,脸蛋严重蹿火!
何念西羞得都不敢看镜子了,撩一把凉水捂住脸,默默鄙视自己。
接好了水,心虚地在卫生间又多待了一分钟,瞅着镜子里的脸蛋已经恢复白净,何念西这才端着水盆走出去。
一会会的功夫,客厅里多出个人,正拿着手机拍米蓝。
何念西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原来是久违的米萱。
过去种种,随着陈倩真面目的揭开,基本上都已经拉上序幕,米萱年幼无知,被陈倩居心叵测假以利用,何念西当然不会计较。
连忙笑着打招呼:“米萱,在帮你姐拍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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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疼出来的女人心服()
236 疼出来的女人心服 何念西态度释然,可惜米萱却并不领情。
冷哼一声,转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包,顺便把手机塞进米蓝手里,“我要去学校,你自己看照片吧!”
何念西把水盆放到米蓝脚边,望着米萱离去的背影,抱歉地笑笑:“气氛被我破坏了,呵呵……”
米蓝戳戳何念西额头:“要不然怎么说你是冷场帝呢!噗儿~~”
调侃最能解决问题,好姐们儿之间,当然不需要什么安慰的场面话。
米蓝把脚丫子伸进热水里,靠着柔软的靠垫,眯缝起眼睛,舒服得直哼哼,“早知道怀孕能享受这待遇,我应该早几年怀孕才对!”
何念西一脸黑线,这姐们儿……就算她比她大几岁,可早几年这个概念,她是打算把当麻麻的年龄缩小到几岁呀!
两人正嘿嘿哈哈地掐着嘴皮子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停车声,米蓝家在一层,可以直接从明净的窗户看到外面,两人齐齐扭头,同时发现刑震谦和项冲正在推门下车。
项冲正笑着朝着屋子方向指点,看起来应该是在对刑震谦介绍他家房子的方位。
何念西一怔,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米蓝连忙急着叮嘱何念西:“亲爱的,待会儿见了你那冤家,可千万别三句话没说完就冒火,好歹忍一忍,夫妻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矛盾……”
肚子里装着宝宝的人,果然心思细腻了好多。
何念西不忍米蓝为自己的事儿操心,漫不经心地笑笑:“没事儿,我会注意,小外甥在肚子里听着呢,我这个做姨妈的不愿意给他留下不良印象。”
说话间,两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已经一前一后跨进屋门。
项冲两只脚还没完全进来呢,就先扯着嗓门儿大声喊:“老婆——贵客驾临啦!咱家有茶吧?”
米蓝笑着说:“哟,大总裁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啦,绝对是贵客呢!快请进来坐,我擦了脚就去泡茶!”
又嗔责项冲:“我这儿还坐着一位贵客呢,你没看见?眼睛长后脑勺儿去了!”
何念西早就跟刑震谦对上眼了,直觉得他笑得深邃而热切,欲言又止,明显有着要套近乎的意味。
谁爱跟他套近乎,切!
果断扭头避开!
憨厚的项冲还没发现这两口子之间别别扭扭的小动静,热情洋溢地跟何念西打招呼:“嫂子好!”
双脚并拢,立正站好,啪,给何念西敬了个x礼。
何念西闹了个大红脸儿,冷汗涔涔站起来,慌忙客气:“哎哟项参……这也太正式了点儿!折杀我也!咱们这是民间聚会,随意点儿哈,随意!”
刑震谦大手一伸,嘭,在项冲肩膀上拍一把,“你小子忒假了!跟你嫂子玩儿场面活!”
项冲哈哈大笑,米蓝跟着笑,何念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