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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有侍从收拾茶具,为她换一条干净『毛』巾,她接过再次擦擦手,站起身拍拍佩格罗的肩膀,道:“来。”
佩格罗知道她叫自己干什么,白皙的脸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微低下头,一言不发跟着格蕾芙走进自己的卧房。
奥格罗则微微偏转了头,免得脸上失落和不甘的表情被人看穿。他没有什么可不满的,他暗暗告戒自己,守护国主大人对他来说才最重要。
格蕾芙在佩格罗房间里时,奥格罗抱着格蕾芙的外套静静立在门外守卫。虽然格蕾芙说过很多次不需要,但奥格罗有他的坚持。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格蕾芙有些疲惫的从房间出来,披散了长长的黑发、只着墨绿『色』荷边丝绸长睡裙,轻轻带上房门。奥格罗没有问起佩格罗,他知道他已经睡着了。他把外套披在格蕾芙肩膀上,轻轻从衣领里扯出她的长发。
格蕾芙随手接过长发挽一个结,提起垂到脚踝的荷叶裙摆顺着旋转楼梯款步上楼到书房。她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无论她几点睡,只要她醒着,奥格罗便一直守在她左右。有多少次,格蕾芙伏在书桌上睡着,是奥格罗轻轻把她抱到卧房,为她盖上被子才离开。他希望站在格蕾芙身边守卫她是自己一生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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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南焉来说,这同样是个难挨的夜晚。
什么叫闲的蛋疼瞎琢磨……什么叫瞎琢磨!难道格蕾芙看不上自己?格蕾芙不是以好『色』出名的吗,为什么对他这么完美青春的肉体不感兴趣?他还差什么?样貌比那两个骑士也差不多,何况他是血统纯正的王子啊!回想想格蕾芙看他时那像看小丑一样戏谑的眼神,他就痛苦的想跳楼。
一整夜,南焉在床上翻来覆去,燥热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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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兰撒国皇家书院,位于皇城东侧,培养了一大批律政学子,最大的年龄也不超过三十五岁。他们要在这里学习法律、经济、历史、地理、天文、几何、算术等多门学科,是国家政治官员预备人才,人称“东院”。
与之对应的是位于皇城西侧的皇家军校,人称“西院”。“东院”里出身贵族的比例极高——毕竟普通人家认字的也没几个,而“西院”则相反,大多是平民出门。只要祖辈有人在战役中立过军功,子女都有权利入读皇家军校。只要能顺利毕业,再在战役中立功,便有机会平步青云,成为新的贵族。
南焉还没入学就听人说过“东院学派”和“西院学派”互相看不顺眼。“东院”觉得“西院”都是些一身蛮力、头脑简单的贱民,没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一个和平稳定的国家还是要靠他们这些文人以灵活的头脑和丰富的知识来治理;而“西院”则觉得“东院”全是没用的书呆子,就会耍嘴炮、摆臭架子,真的上战场没一个能顶事的,到头来国家还不是要靠他们这些军人支撑。
可实际到东院去报道,南焉才发现原来门派之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就算是东院学派内部,也分“原贵族派”、“泛贵族派”和“质子派”。“原贵族”就是旧国内残存下来没死绝的贵族势力,“泛贵族”则多半是由立军功被册封的新贵族,和无良商人用趁战『乱』大发横财的钱捐的贵族头衔,“质子派”当然就是像南焉这样别国送来当人质的王子们。原贵族看不起泛贵族,觉得他们都是土鳖;泛贵族看不起原贵族,先国国君都亡了还得瑟个啥;原贵族和泛贵族同时看不起质子,一帮被自己国家抛弃的王子,在本国没根基没势力,朝不保夕的倒霉蛋。
更更可气的是,就连同样是质子,居然也分出上中下等。比较强的国看不起比较弱的国,跟亚国关系好的国看不起跟亚国关系差的国。
南焉做为不太弱关系也不太差的国家质子,一进学院便是各势力拉拢对象。刚刚和朱丹王子聊完天就被北云王子抓去说朱丹的坏话;刚和西越王子吃完午饭下午就被东琉王子套问西越王子家保险柜密码。南焉这几天一直过跟无间道似的,承受着不该在他这个年纪承受的巨大心里压力,头都快秃了。他小心翼翼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不敢得罪他们每一个人。将来真有一天南月国和亚国打起来,谁知道哪个国家会成为自己的盟友,而哪个国家又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正多亏如此,南焉也得到了许多情报……虽然九成以上都没啥用。比如国主大人对美食不感兴趣,她喜欢饮酒;她非常不待见红『色』,所以皇宫里没有一件红『色』装饰品,贵族们也不敢身穿红『色』衣服来见她;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二十天不在皇宫;做为质子想得到她的青眼几乎不可能,因为比起东院学派来国主跟西院关系更好,除了抽查考校他们学业之外几乎没跟东院学生说过话——只有“那个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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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焉浑浑噩噩的混了两周,又到了开宫庭宴会的日子。每逢周末,皇宫里都会举办小型宴会,月末还会举办一次大型宴会。亚克兰撒国的贵族们也和所有国家贵族一样热爱=宴会,这种场合怎么会少得了他们。所有学员和质子们也都可以参加,但必须在侍卫们的监视之下。
这种重要社交场合一直是各国质子拉拢贵族、建立自己势力圈子的大好机会,他们从来不会缺席。
第6章 一卷 六章 (修,看过不要点)()
而国主本人对这类场合没什么兴趣,几乎不参加,就算参加也只『露』一小脸,出来随便客气客气便消失了。
南焉曾以为是出身底层的格蕾芙谈吐不够优雅让人嘲笑、参与这种场合会令她有很大压力,连续参加几次才发现刚好相反,是她给宾客们的压力太大。贵族们一见格蕾芙就像耗子见了猫,又恨又怕又拿她没办法,能躲着走绝不主动往上迎。
其实刚开始确实是贵族看不起国主,聊天时串通好了故意把话题往国主最不舒服的方向引,就想看她尴尬出糗。然而几分钟之后,气氛就完全逆转了。贵族们的祖宗谁偷过鸡、谁『摸』过狗、谁玩牌作弊、谁『性』无能、谁喝醉了还睡过猪……往上数十八代老底都能被翻出来,聊的额头淋淋全是冷汗。
每每这种时刻,国主大人就会『露』出那种拽拽的“怎样?不服气?来打我呀!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邪恶表情暗示他们:想要结束话题吗?想要这些秘密不被任何人知道吗?行,捐钱吧,只要捐点小钱,你祖上干过什么脏事我就当不知道。坑人不成反被坑的倒霉的贵族们为了保住家族荣耀,当然一个个只能认捐。
一来二去贵族们一见格蕾芙全都三步曲逃脱术:假装没看见、被抓到不能假装没看见只好赶紧趁格蕾芙开口之先把要捐的数目报上堵住她的嘴、以不舒服遇到熟人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晾等等借口旋而疾走。只有格蕾芙不在他们才能放松下来愉快的玩耍。不过,只要他们不先犯贱,国主一般也不会特意找他们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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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有个茶『色』头发、满脸可爱雀斑的贵族小女孩一直冲南焉笑。南焉知道她在等自己邀请她跳舞,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可是王子、是一个高贵文雅的纯贵族,和这些土鳖新贵族之间有质的区别。他端着酒杯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院里早三三两两坐满的男女,隔不远就有一个站岗的侍卫,到哪里都没有自由。南焉喝一口酒,深深吸气。
身后“哔”一声轻响,接着传来哗哗的水声,是喷水池到钟点又开始喷水了。南焉靠近水池边,看着雕像一个接一个从水池里冒出来,旋转舞蹈它闭着眼。
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些会动的人鱼就惊奇的不得了。到底是什么原理令这些石头做的雕像动起来的?就连魔法也不能做到将时间卡这么准确。
南焉双手刚搭到水池边,想探头往里看,立即有侍卫指着他:“喂!那边的,你在干什么!”
南焉急忙举起手,尴尬后退好几步,心中又委屈又难受。总有一天,他要带着军队把这里踏平,让这些看不起他的——
“抱歉,南焉王子,请别怪他。因为之前曾发生过有人往水池里投毒的恶『性』事件。”一个陌生而清秀的声音自他另一侧不远响起。
南焉惊讶回头,是格蕾芙身边的双骑士之一、金『色』头发的那位,看样子也正在巡逻。他个子比黑发那位矮小一些,海蓝『色』的瞳眸在灯火映照下像一对宝石,站立时手总搭着腰间佩剑。他记得这对骑士是兄弟,哥哥叫佩格罗,弟弟叫奥格罗……他试探着招呼:“呃,您好,奥格罗先生。”
金发骑士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我是佩格罗。”
南焉惊讶:“我还以为佩格罗是哥哥……”
金发骑士有些尴尬:“我就是哥哥。”
南焉更惊讶,也有些尴尬,向他行礼道:“失礼,请接受我的道歉。”
佩格罗尴尬:“我看上去比弟弟年幼一些,经常有人把我们兄弟弄错。”
看起来他确实比那位黑发骑士年轻两三岁。南焉小心道:“请问奥格罗先生是您的亲弟弟?”他还是难以置信。
佩格罗似是看出他的疑虑:“我们不是一个母亲。”
传言原来是真的。南焉犹豫好一会,道:“听说宝璃国是北亚国的兄弟之国,您母亲是君族公主,是您父亲——宝璃国国君的正统王妃,而您的姑妈则是北亚国的王妃……”
佩格罗没有回答,脸『色』一瞬间恢复冷漠,冰冷的蓝眸望向地面,没有回答他。
南焉还是不死心:“您是宝璃国正统的王子,按血统来说,您也同样是北亚国幸存王子不是吗?说起来我祖母也是君族公主,咱们还是远亲……”
佩格罗冷冷打断他:“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转身想要离开。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这傻小子按血缘来说是自己的远房表亲,格蕾芙才执意把他留下?
南焉却不知死活,坚持道:“既然如此,你们身上都流着王族的血统,比那个老……格蕾芙更适合接管这个国家,为什么你们不干脆把她赶下台,你们自己——”
佩格罗目『露』凶光猛的转过身,迅速抽出那柄代表宝璃国王室地位的名剑“苍蓝微光”:“胆敢说出这种话,你真罪该万死!”上前几步一手抓起南焉衣领,闪着和佩格罗眼睛同样碧蓝光芒的剑刃架在南焉脖子上,随着佩格罗怒气微微颤抖,在南焉脖颈上割出细细的伤口。
“我……我……我错了……佩……表哥……殿下……我……我……”南焉双腿直打颤,佩格罗真的会宰了自己!
忽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捏住“苍蓝微光”的剑刃,将剑从南焉脖子上移开几公分,一个浑厚的男『性』中音道:“王子殿下,别这样。怎么说南焉殿下也是咱们国主的坐上宾客。”他口中的“王子殿下”当然指的不是南焉,而是佩格罗。现在亚国仍有许多旧贵族习惯称佩格罗为王子。
南焉几乎感激涕零,佩格罗不情不原的后退一步,寒光一闪,长剑收回剑鞘。
“看在你的面子和远亲的情份上。”佩格罗恨恨道,“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