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在进出准备晚宴的人群中,南焉留意到一个后腰别着把十…字…弩、身形瘦高、脸型也细长的男人东张西望走向后院。他记得这个人,在酒吧里围攻格蕾芙的人之一,曾大声叫破自己的贵族身份,他……他不应该被治安官带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出于好奇,南焉跟身边的人胡『乱』说一声便追了上去,眼看那人转个弯,四下看看,走到一个阴暗的转角处,似乎正跟什么人说话。
这时天还没完全黑,南焉惊讶的看到和他说话的人虽然站在影子里,『露』出紫『色』长袍的一角,还有一双贵族才穿的烫着银『色』花纹的小羊皮尖头靴。
——镇长?
南焉奇怪的靠近,听到镇长低声道:“……实在没有多的了……”
那瘦高个阴森森的道:“那个南月少年……卖了……值十枚金币……”
南焉更惊恐,南月少年!是自己,还是其他人?他靠的更近。
镇长也惊恐,道:“那是国主大人的随从……何况……这是违法的啊!难道……难道之前那个死掉的南月人也是史耐克先生他……”
史耐克?史耐克是什么?南焉更好奇,又靠近几步,听那瘦高个道:“当然不是,史耐克大人是大大的善人,他还不是因为担心镇长大人您没钱花,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接济着您钱财吗?这么善良的大人怎么会去做绑架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镇长颤声道:“附近接二连三的失踪事件……”
瘦高个忙道:“那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都不过是小市民,偶尔帮人打个架、杀头野猪赚点外快,可没有杀人的胆量。”
镇长忙问:“那、那今天——”
瘦高个忙打断他:“哎唷,我们可是冤枉的,挑事的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国主。您要知道,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她们总以为自己比男人强,一见男人就要挑衅找事,生怕男人们不注意她,其实她们都自卑又可怜——”
南焉气的肺都要炸了,手在短刀柄上按了半天,强忍着拔…出…来捅死他的冲动。那瘦高个跟镇长说完话,抛接手中的小钱袋转过身,知道镇长看不见,立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晃晃悠悠向大门走去。
南焉顾不得镇长怎么的,跟着那瘦子走出镇长府,一路跟着他走到一间招牌印着马的酒馆。那瘦子没走正门,绕到侧门,敲了几下门,门便打开了。
南焉一时踌躇,要不要再靠近些看看?可……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殴古斯特曾经说,追求真理之决心,通向广袤无垠荒野之尽头,穿越惊涛骇浪大洋之彼岸。他连惊涛骇浪都不怕——何况都走到门口了,怎么能在这里退缩?
南焉咬牙,鼓起勇气悄悄靠近。透过门缝,看到一堆酒桶旁边,一个又高又壮实、皮肤黝黑的大汉守在里面,带着浓厚鼻音道:“‘针眼’,你找蛇佬?”
瘦子道:“‘蛇佬’叫我去镇长那儿收债。”晃晃手里小钱袋。
黑大汉嗤笑:“才收这么点儿,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当心蛇佬喂你吞蛇!”
瘦子道:“我……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蛇佬,是关于南月的!”
黑大汉笑道:“最好是这样!每天都有人跟蛇佬说他们找到南月贵族少年、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找到,蛇佬已经非常生气了!你要是消息不准确,他搞不好剥了你的皮!”
瘦子吞了口唾沫,支吾道:“呃……其实……我也只是听说的消息,那、那还是先别告诉他、让他烦恼了吧。”
那黑大汉哈哈大笑。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笑什么?”
瘦子和黑大汉同时一静,道:“蛇佬大人!”那浑厚声音道:“什么,让你去要钱,你就要来这么点?你这废物!没用的白痴!我这么多兄弟等着你要的钱吃饭,你却让他们喝西北风,汉斯,这全是你的错!”
那瘦子不住道歉,南焉隐隐在门缝中看到一个好像塔一样身形的男人缓缓挪动步伐,一只手似乎搭在那瘦子头上。那瘦子吓的一哆嗦,颤声道:“饶、饶了我,大……大人!”
那叫蛇佬的道:“唉,我是这样的仁慈,不愿意伤害自己兄弟,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一次。你先走吧!但要下次还只有这么点,汉斯,你要小心胃里多出一条蛇。”
瘦子颤声道:“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忽的冲出门便跑。吓了南焉一大跳。幸亏那瘦子逃的快,根本没留意他。
南焉正错愕间,门里的黑大汉却看到他了。南焉发现不妙转身要跑,那黑大汉叫一声“啊哈”冲出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过去。南焉拼命挣扎,那黑大汉回手猛的一拳砸中他眼窝,南焉痛的涕泪直流,黑大汉兴奋道:“蛇佬大人,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只老鼠,还是南月的贵族老鼠!”
南焉惊恐抬头,还没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后脑又被人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可能很久,也可能只一会,南焉恢复知觉,微微一动便发觉自己手脚都被绑住,眼睛被蒙住,嘴里还被人塞了团布头。他闻到身周浓郁的酒香气息,还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奇怪味道,很不好闻。他刚要挣扎,听有人道:“连这个算在一起,一共十三头了。”
第34章 一卷 三十四章 (修错字)()
十三头?十三头什么?南焉惊恐,身边好像有什么重重落下来,一个少年人“嗯嗯”的呻…『吟』几声,好像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有人道:“慢点!别弄坏了‘货’的成『色』。”
有人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道:“还是‘这一头’看上去最值钱,其他那些,看上去就是劣等货。”
头?他是人啊,居然把人算做“头”?南焉忍不住惊恐的浑身发抖,有人道:“搜搜他身上还有什么,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双手从南焉肩膀『摸』到腰,抽出他的短刀:“他身上还有刀!这肯定不是一个平民。”
有人道:“这刀真不错!不过这造型……真奇怪,从没见过这种造型的刀,不像这个大陆的东西……”有人道:“是海外的吧?他是不是一个游民,跟咱们一样?”有人笑道:“他身上连一道刀伤都没有,怎么可能吃咱们这口饭的?”其他人觉得也是,都笑起来。
一个道:“别想那么复杂,这搞不好就是一个剑贩子。”有人打趣:“是剑贩还是贩剑?”先一个调侃他:“贩剑的怎么会是他呢!当然是你啦!”大家笑了一阵,又有人道:“这个(旁边的少年)身上有针线,哼,这是一个裁缝的儿子。”有人道:“快点快点,像平常那样——”有人往他们身上压了什么东西,还挺沉,散发着带着酒气和腐烂食物的酸臭,又湿又粘,好像还在往下流汤,南焉都快给熏晕了。
有骡的叫声,接着马鞭声响、马蹄声响、车轮声响,南焉身体微微振动,好像是骡车向前行驶。
他隐隐听到有人问:“车上是什么?”赶马车的人道:“回军大人,是酒糟、泔水,大人要看看吗?”
难怪这么臭!南焉想出声,想挣扎,他希望军人能发现自己在车上,可军人只是道:“辛苦你们了,走吧。”马车便又开始缓缓移动。
刚开始四周全是人声,还有音乐声,渐渐人声渐远,只剩下马车不断向前行驶的声音。
南焉害怕极了,这是要把他带到哪儿去?他可是王子啊!他可……
他心突然一沉。
——正因为他是王子,他们才想要他的人头,不是吗!
南焉身体不能克制的微微发抖,可是身上压着的东西太重,味道又臭,他根本动弹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数下,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袖刀。袖刀还在,没有被收走。大概那群人搜到他的短刀便大意了,以为他身上没有更多武器。
他想起格蕾芙说过袖刀收好,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命。或许,这就是关键的时刻。
——格蕾芙……她在哪儿,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绑走了,她有没有为自己担心,她会不会来救自己?
——她会来的!南焉用力咽口唾沫。她一定会来的!在那之前,他要努力保护自己……还有这些南月人,想办法不让他们被杀!他能做到,一定能!他悄悄挪动袖子,将袖刀尖『露』一点点,搭在手腕绳索上缓缓割磨。
慢慢的手腕上绑缚一松,一条绳子断了。南焉又惊又喜,试试活动手腕,却还是动不了。看来只割一条不够,他继续割更多。
他闻到浓烈的臭气渐渐夹杂着玉米花香,有青蛙叫声和流水声,似乎有磨坊外水车吱吱响声,接着是车轮压过玉米杆嘎嘎声,大概他们已经到了玉米地里。不知又走出多远,他听到四周有夜鸟咕咕的叫声,有人在不远处喊:“怎么这么慢?”
赶车人骂道:“麻蛋的,嫌慢,明天你来干这份臭活。”几人先是卸掉南焉他们身上压着的脏臭袋子,又来拉南焉。南焉忙收好袖刀。他手腕上的绳子已经割的差不多了,脚腕也割断了两根,他害怕的并紧腿免得被人发现。
有人提起他和其他人扔到一起,气喘吁吁的道:“加上这个,一共十三头。”震的他大腿、肩膀和脑袋一阵疼痛。
一个浑厚而阴冷的声音道:“血统纯正的‘红羊’越来越少了,唉,不知道这一批货里有没有纯血‘羊’?”这是蛇佬的声音!
“红羊”?竟然把他们看成“羊”?南焉身体又开始阵阵发抖。
有人道:“这一批要怎么处理?”
蛇佬道:“南月那边不要‘活羊’,而且这么大批的‘活羊’也很难运出边境。——还是像以前一样,砍掉头,用生石灰包住,装在南瓜里运出去吧。”
——什么?
南焉和旁边的南月少年一起激动的挣扎,头上便挨了两记鞭子:“『乱』动什么?嫌死的太慢吗?”
蛇佬无视他们的挣扎,就像他们真的只是一群羊,平淡道:“千万别再像前天晚上把羊放跑了!就算只是尸体,也会引起军方注意,生意就不好做了。”
他们一个个跌跌撞撞被拉到一片被踩平的玉米地里,周围少年不断“嗯嗯”挣扎哭泣,有人『尿』了裤子。他们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谁也想不到,只因为自己是南月人这个身份,就莫名其妙的招来被人绑架砍头的命运。
有人“呸呸”往手心吐唾沫,道:“唉,真希望这一批羊能卖出好价钱。”
不要!不要!南焉从已经割的半断的绳索中挣脱,手胡『乱』扯下眼睛和嘴上的布条,大声道:“不要杀他们!”接着跳了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被绑缚,腿早就供血不足,一阵阵酸麻,使不上力气又再次倒下,仍是叫道:“不要杀他们!我……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一个头上戴厚沿帽、短夹克的人拿着屠刀正准备砍第一个南月少年的人头,刀都举起来了,听到他这边叫喊都不由自主转头望向他,一脸愕然。
一个身高足有七英尺、身如铁塔、赤着上身、皮肤上纹了数条五颜六『色』的花蛇、满头红『色』卷发的壮汉也转头望向他,冷哧一声:“说什么屁话。”这就是蛇佬!
第35章 一卷 三十五章()
南焉频繁眨着眼好适应光线,奋力站起身,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