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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柏泪流满面地恳求皇帝放了他,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抛给了已经怀有身孕的顾盼。
也是从那一刻,顾盼的心,死了。
“那我娘呢,我娘现在在哪儿!”前尘往事她淮宋早就不计较了,她现在只想知道母亲的下落,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盼她,三年前就已经死在了皇宫,尸身被太上皇葬在了寝宫,日夜守着,不离寸步。”
“你说那张议旨被偷了?淮宋人呢,她在哪儿。”
刚从皇宫出来的王璟,马不停蹄地便朝醉仙楼赶去。
“什么,你说她去三楼见了石柏?”
纵是疾驰的马车也消阻不了心中这份忧虑,王璟满脑子想着的,只有那个叫淮宋的女子。
“她是自己服毒而死的。”三楼屋里的石柏,无力地坐了下来,满脸的沧桑和疲倦。
“你说什么,服毒而死?”怎么会这样,她眼里的母亲一向坚韧,又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他终究还是将小盼强占了去,要小盼做菜给她吃,于是太皇太后想趁这个机会下毒谋害他,那也是太皇太后临死前最后的嘱托。”
“不,太皇太后的嘱托还有一个。”淮宋坚定道。
“王衡之的孩子在我这儿,三年前我拼尽全力将他从牢狱里救出来,一直养在身边,所以,石大人。”
她猛地跪下,惊得石柏也跟着起身。
“他化名为杨怀旺,住在杨二宝烧烤铺,今年八岁,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石大人,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才恳请您的。”
她给他磕了个响头。
“求求你救救怀旺吧,五王爷已经找到我了,我担心他会对怀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纵是有王焱的口头保证又如何,她信不过的,是他这个人本身。
“淮宋你先起来吧,我可以答应你保护江南王家的那个孩子,但我更希望你,能跟我回家。”
回哪个家,哪里才是家。
淮宋摇了摇头。
“我不能跟你走,我在八王爷府闯了个大祸。”
“王璟?”
“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毕竟三年前我已经许身与他,是他的结发之妻。”
“淮宋,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他将面前的她小心翼翼扶起,替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又安抚她坐下。
“你可知,我与王璟一直都是政敌,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一个是她的生父,一个是她的丈夫,她又该如何作选择呢。
“我知道你现在很动摇,但我底下要告诉你的事情,或许会有利于帮你做出判断。”
“咚咚咚”是王璟急促地上楼声,身后跟着的管叔险些就跟不上他的步伐。
“三年前,王璟突然回京,随后便在太皇太后临终前的那段日子一直陪在她身边。太皇太后的临终嘱托是希望他能够找到江南王家的子孙,可王璟食言了,他非但没这么做,还让自己当上了摄政王,辅佐小皇帝登基。”
穿梭在一扇扇纸门前,王璟喘着粗气,毫不客气将它们打开,然后关上。
没有,还是没有她的下落。
“太上皇知道小盼会在酒里下毒,事先派人将她的那包毒药掉了包,可小盼喝下那杯酒还是死了。”
走廊的尽头,最后的一间屋子。
“后来有内侍发现,小盼在事前发现自己的毒药被调包,于是去找了一个人。”
“唰”地一声,门终于打开了。
“没错,那个人就是王璟。是他,交给了小盼一包新的毒药。”
第159章 159鱼羹汤()
王焱怎么也没能想到,王璟自知淮宋的到来本就不怀好意,居然提前将那份议旨更换,于是传到王焱手里的,便是一份假的。
当晚王焱兴师动众将朝廷一批自己的势力全部换下,却正是中了王璟的下怀,在左右夹击的攻势下,新皇帝批准新的改革,朝廷中的反对派却群龙无首,终于声势日渐衰败,短短几月过去,竟全然没了声音。
“我只有一个问题。”京城的杨二宝烧烤铺,王焱面前上的是淮宋亲自端来的一碗水,“究竟是王璟早就料到了我的计划,还是你与他早就串通好了,淮宋,我要听的,是你的实话。”
怀旺早已被她送去了父亲石柏那里,而在得知母亲的死讯后,淮宋心中一片凄凉,只想着在世的弟弟和父亲究竟在何方,毕竟他们才是她唯一的牵挂。
“那夜我去了书房,刚拿到那份议旨时,他就出现了在门口。”
烧烤摊里空无一人,而事实上,风波一过,淮宋就决定跟杨二宝离开这里。
她低头微微一笑,淡然道:“他告诉我,我手中这份是假的,可只要我真正来到他的身边,他就会给我真的议旨。”
“所以你拒绝了。”
“算是吧。因为我问他,如果我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可否还放弃这一切,我们一心一意隐居在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王焱注视着面前这位形容消瘦的女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的回答是什么。”
“和你一样,他说他就快要到达那个巅峰了,他放不了手,不敢放手,也不知如何去放手。”
王璟拒绝了淮宋,淮宋明白了他的心意。
“所以,你在临走前,还是帮了他一把。”看来这场战役,是他王焱输了。
“我还赌你不会背叛我呢。”
“权势就那么好玩么,我不懂,王焱,我也劝你好自为之,古往今来玩弄权势的,都没个好下场。”
她起身,背起了行囊,外头杨二宝正在等着她。
“你可知什么才叫身不由己,我相信在你生命里一定有过这样的时刻,王璟如此,我也亦然,淮宋,我跟他都一样,注定是要一辈子在这个漩涡里挣扎的。”
这是临走前,王焱给她的答复。
可否还算作,是王璟给她的答复?
五年后的江南。
虹桥下卖蒲包肉的小摊子早就改成了“淮大娘鱼羹汤”,有位姓宋的小娘子正带着自家的孩子忙着打点铺子的生意。
“娘,你可听说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退位了?如今这天下都是小皇帝的啦。”
“哦,是吗,那又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她正在厨房里张罗饭事,快到饭点,是一日里最忙的时候。
“本来是同我们没什么关系,可今早有位叔叔跟我说,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还叫我转告您一声,中午他会上您这儿吃饭,叫您提前备好一坛子杏花酒候着他。”
淮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度抬头时,桥的那头徐徐走来一位青衫客,一把冠绝古今的扇子,一副悠然自在的翩翩面容,像极了初见时的模样。
她的视线忽然开始模糊,一如来到了当年,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百味陈杂。
“哎,淮大娘,许久不见啊。”他一边扇着那把扇子,笑的尤为流氓。
淮宋没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
“怎么,有客人上门了,都不知道招呼声。”
她转过头去,抹了把眼泪:“不是说放不下么,怎么如今又到这儿来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一片烟雨水色,美极了的景致。
“就是,忽然觉得没意思了,还是你这儿好玩,青山绿水的,舒坦。”
“那你还走了吗。”淮宋,绝对是最后一次问他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我当了所有家当,弃了所有官爵,你说我如今除了你这儿,还有哪儿可去?”
“此话当中。”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当中当中,比真金还真。且不说这个了,肚子饿了,来碗鱼羹汤吧,淮宋。”
他这么将那二字“淮宋”慎重说出口,换来的是她扑向了自己的怀中,嚎啕大哭。
王璟伸手拍在她的背上,望向一旁圆滚滚的小包子,眨了眨眼:“我说的吧,你娘还是舍不得我。”
“哼。”小包子嘟嘴,跺脚,看样子极其不开心。
于是,就在这江南朦胧烟雨里,他们再度相遇。他为了她,终于肯回头放下这一身的累赘和浮华,甘愿来到此地,与她厮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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