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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敏洁这才接过筷子,艰难地吞咽起来。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在他们傻傻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取下口罩,神色沉重。
胡敏洁的声音都是暗哑的:“医生,她……她……”
“病人还很虚弱,你们穿上无菌服,进去看看她。”
医生顿了顿,轻声说道:“她的求生意识不是很强,你们最好讲一些她也参与了的,很有意义的事情,尤其是,能够让她产生情绪回应的事情,多刺激一下病人,是有好处的。”
胡敏洁一怔,悬在半空中的双手,微微握起空拳。
“老程,医生的意思,是不是……”
程立山立即打断:“呸!不可以说丧气话,那么倔强的孩子,一直都有顽强的生命力。”
胡敏洁鼻子一酸:“不错!雨湘比我这个当妈的有勇气多了,有时候,她就像一个家长,处处维护我和安安,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她还时时鼓励我,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孩子内心也挺苦的。安安的身体不好,是她到处借钱,夜以继日地辛苦工作,好早点挣钱还债。”
程立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别说了,当初就是你狠不下心,不然,那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胡敏洁感叹道:“就是你铁石心肠,那么粉嫩的一个奶娃,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我怎么忍心丢弃掉?更何况,安安的身体里,终究流淌的是我们的血脉啊!”
换好了无菌服,两个人脚步轻轻地走入病房内。
程雨湘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医用的软管。
胡敏洁颤抖的手好半天才覆盖上程雨湘的手:“湘湘,老妈知道你肯定很痛,忍一忍!还记得你五岁多的时候,在大院子里和几个孩子跳皮筋,当时有个顽皮的孩子推了你一把,你向前扑倒,磕断了半粒门牙。我看见满嘴都是鲜血的你,吓坏了,你当时都没有哭,还安慰我,妈妈没事的,马上就要换牙了。你那么小都很坚强,现在应该更勇敢了,是不是?”
看见程雨湘满是灰尘的头发,胡敏洁摸了摸,再次鼻子一酸。
程雨湘最爱干净,无法忍受浑身脏兮兮的。
今天一定是出外勤了,很辛苦才下班,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连一口热水都没有喝过,就被送到医院来了。
“湘湘,你的短发很好看啊,等你好了,也带着老妈去剪发啊。”
“外面天气很好,我们抱着安安去广场晒太阳,桂花也开了,一路走过去,真是香气扑鼻,你摘一点回家,我们做糖桂花,泡茶喝一定很香呢。”
“湘湘,不是说好了到时候要带一个年轻有为、帅气逼人的女婿回来给老妈看的吗?你还那么年轻呢,老妈等着你兑现这个诺言呢!”
……
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天,胡敏洁的声音有点嘶哑了。
她扭过头,看见木头一般站立着的程立山,不由得伸手拍了一下:“你也来说几句,没听医生说必须多说话刺激她吗?”
程立山的眼圈也是红红的。
本来父亲和女儿之间,就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
此刻的他,看着呼吸微弱的女儿,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题外话………(宅十三妹)今天是腊八节,不知道大家在家喝腊八粥没有啊?
接下来的故事情节更推高一个层次,安安的身世要揭秘了。随后,康康的身世也会拨开云雾。
程雨湘会变成什么样呢?她和霍冠群之间,是不是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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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86】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程立山的声音有一丝哽咽。
他有很多话想和女儿说,可是一时半会,却找不到话题,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世界上的父母,哪里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更多的时候,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雨湘,你老爸是一个没有什么出息的人,真心希望你过得幸福。我也知道,我和你妈妈离婚,带给你的影响很大,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是爱着你的,我们……髹”
胡敏洁别过脸去,竭力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
她摸了摸女儿的脸,白得好像一张纸一般蠹。
老妈的心,已经痛得死去活来的。
她突然想起了程雨湘婴幼儿时期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胡敏洁才生下女儿不久。
雨湘的奶奶非常重男轻女,裹着小脚的老人一听说生的是一个女儿,硬是没有前来看一眼。
只有雨湘的外婆,忙前忙后地照顾着。
程立山的公司才刚刚起步不久,很多事情要亲力亲为,早出晚归的。
可是,即便是深夜回家,也不忘睡觉之前去摇篮里看一看粉嘟嘟的女儿。
那个时候的摇篮,还是松木做的木质U型摇篮,没有现在那么高级,只能用脚踩着边沿摇动着。
他们住的筒子楼很热,外婆就守在摇篮边,轻轻地为雨湘摇着蒲扇,扇走蚊子和热暑气。
程雨湘吃奶的时候喜欢咬胡敏洁,咬得她疼得受不了,又患上乳腺炎,有时候疼得整夜都睡不安稳。
可是,只要看见女儿乖巧的睡颜,什么都是值得的。
程立山总是起夜帮忙拧一把热毛巾。
当时,他还笑呵呵地说:“我这个女儿,从小都可以看出来,是一个性子拧的姑娘,脾气拗,很像我。”
胡敏洁也跟着笑,忍着痛挤出奶汁。
那个时候,没有朱巧巧,他们一家三口多么幸福。
胡敏洁含着泪水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泪眼朦胧中,觉得女儿还和出生时那么大,需要包在襁褓里,被大人抱起来,小心地呵护着。
护士过来推床,准备将程雨湘转入观察室。
“病人家属先出来,病人还很虚弱,而且,麻药的药性还没有过去,现在仍旧需要多休息,这个时候,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晚一点将生活用品带一些过来。”
程立山搀扶起有点站立不住的胡敏洁。
刚才弯身趴着床沿,腿脚都有点麻木了,站起身实在有点吃力。
“老程,你去忙吧,雨湘也度过危险期了,我回去安顿好安安,带一点白粥和用品过来。”
看见程立山走出两步,胡敏洁又追上去。
“老程,那个秘密,你说要不要告诉雨湘?”
程立山一怔。
“本来,我也是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可是,雨湘现在这样,需要大事情的刺激,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事情更使人震惊了。而且,她应该有权知道安安的身世。”
闭了闭眼睛,程立山的脑海中经历了激烈的争斗。
“再等等看看吧,或许,她的情形,肯定不至于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实在不行,我们再……”
胡敏洁点点头,她真希望雨湘早点好起来。
……
程雨湘觉得自己似乎又走入了一个黑暗的隧道里。
这个隧道,她曾经来过,黑暗、冰冷,让人全身寒毛直竖。
她迷惘地向前走着,看不见一丝光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可是,除了一如既往地前进,几乎看不见一点希望。
似乎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程雨湘的内心,涌起了一丝惧意。
声音沉重,应该是男人的脚步声。
她大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睁大了眼睛想看个分明。
没有光亮,只是感觉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好难受,简直没有新鲜空气可以呼吸了。
“不要,不要……”
胡敏洁正在帮程雨湘擦拭着面颊。
因为手术,程雨湘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全部被剃光了。
胡敏洁不忍心看,只是将视线转移到衣服和脸颊上。
也不知道女儿去了什么地方,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她一边细心地擦拭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雨湘小时候的事情。
帮程雨湘擦耳朵的时候,感觉到她的头微微摇晃,嘴巴里还嘟嚷着什么。
由于带着呼吸机,说的什么话根本听不分明。
胡敏洁握着热乎乎的毛巾突然怔住,旋即站起身,定定地看着女儿的神色,不由得欢喜地叫出声来。
麻药过了,程雨湘醒过来了。
程雨湘微微睁开眼睛,只能半闭半睁,气血不足,还不能完全开口说话。
只是稍微带一点意识的呢喃。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神才聚焦到老妈的身上。
胡敏洁带着哭腔:“湘湘,是妈妈啊,认不认识?”
医生很快过来了,翻开了程雨湘的眼皮,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脑损伤,现在刚刚醒过来,所以还会有意识障碍,暂时会认不清楚人,反应也会比之前迟钝许多,过了这个时期就会慢慢好起来。”
程雨湘使出全身的力气,细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胡敏洁还是发现了,高兴得掉下了眼泪。
她趴在床沿,付在程雨湘的耳边轻声说话。
“湘湘,你已经没事了,大脑里的血块全部都取出来了。身体恢复还需要一个过程,不需要太担心,有老妈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爸爸守了你一个晚上,我让他先回去了。”
程雨湘张了张嘴巴。
胡敏洁看了看,又想了一下:“你是不是问安安?”
程雨湘再次轻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安安很好,我出钱请早教班的老师先带着,你放心好了。她那么乖巧,老师也喜欢她呢。只是,她太小了,我不方便带着她来医院,等你好一些了,我再抱着她来看你。”
欲言又止,几次到了嘴巴边沿,胡敏洁还是忍了回去。
不说,现在绝对不是说出秘密的最佳时候。
伤口在头部,连头发都剃光了,胡敏洁不敢触碰,只能虚空地抚摸一下。
“湘湘,如果痛,你就喊出来。”
程雨湘的眼睛完全睁开了,逐渐适应了房间里明亮的光感,她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妈妈,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沿着太阳穴往耳朵里灌。
胡敏洁吓了一大跳,急忙拿起热毛巾擦拭。
“湘湘,你要坚强起来,不能哭,眼泪流出来也影响伤口,很快就会没事的。不怕,等你好了,你带着妈妈和安安一起去荷兰看风车和郁金香,好不好?”
程雨湘淌着泪,艰难地动了动下巴。
其实,她感觉自己的头部灼热疼痛,好像随即都要爆炸一般。
恨不得有一个大冰块压制住这样的感觉。
刚才妈妈说如果痛就喊出来,可是,她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来,有心无力,只能委屈地流着眼泪。
胡敏洁一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湘湘,不要哭,很快就不疼了。你疼,妈妈也跟着疼,希望帮你分担一点疼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胡敏洁从床头柜里翻出程雨湘的手机。
“你有没有记下霍冠群的号码?妈妈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你,好不好?”
也许,有了异性朋友的慰问,湘湘会好得快一些呢?
霍冠群吗?他怎么可能过来看她?
程雨湘闭上眼睛,眼泪从长长的眼睫毛中沁出来,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