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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启明不由担心搞砸锅后搞不好真收不了场,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刚赵先生把情况对我说了一下,但说得不是很详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林凤雅打断了他,“最近我老是梦见我爸朝我要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也没说,本来我是不信这一套的,但连着梦见了好几次,就想着我爸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所以请了几个先生过来,但做了几场法事都没用,就又通过赵先生找了邱大师你。”
“嗯,”邱启明到底有些紧张,没敢多做评论,“我先看看家里……”
林凤雅不知道是不想和搞封建迷信的人打交道,还是喜欢打断别人说话,又打断道:“邱大师,多长时间能完,下午我还有课。”
“邱大师,林老师平时很忙,”赵逢春见缝插针对邱启明打了个眼色,“您看能不能尽量从简,把时间压缩一下。”
邱启明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意思是让他糊弄糊弄就赶紧收工,说到底还是怕他露怯,但既然来了,不找出个一二三来怎么让客户信服,当下也不多说,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这处房子是典型的三室两厅,目测至少一百四十多平,而且高端小区就是高端小区,户型南北通透,阳光充足,绝不像藏污纳垢之所。但不知为何,刚才进门时,邱启明就有种特殊的感觉,屋子里似乎太阴凉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会认为是恒温小区制冷好的缘故,但学了那么多道术理论,现在他知道,这绝非简简单单的制冷好,而是一些风水先生常说的“阴盛阳衰”,而阴气比阳气多,就会在人的心理上产生“阴森森”的感觉。
但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上年头的古宅,或久无人居的空屋里,像这种人丁兴旺的小区,出现阴盛阳衰的情况绝对不正常,也就是说,屋子里肯定有东西。
邱启明毕竟是第一次出马,没敢张嘴放炮,先和师承恩交换了一下眼神,见她轻轻点头,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心里多少有了些底,然后站到客厅中央闭上眼睛,一口气从丹田里直上灵台,来了招“静心观”。
这招是龙门派专门用来感知阴阳变化的法门儿,也是“开天眼”的入门功夫,这口气提起来后,魄往下沉,聚于脚底,魂往上走,汇于灵台,人的身体相当于一个空谷,对阴阳的敏感程度会提升许多倍,如果屋子里真有东西,一般都能感觉出来。
邱启明入门时间尚短,开天眼这种硬功夫难以一蹴而就,静心观也只练了个皮毛,不过自身是三阳体,对阴阳的敏感程度本来就远超常人,心神沉静下来后,立刻感觉到客厅里确实有问题——除赵逢春、林凤雅、师承恩和他自己四个散发阳气的生人,以及跟着他的那道吉魂外,客厅里似乎还有一团阴气。
邱启明怕出错,又凝神感觉了一阵,确定客厅里有团阴气,就在中部,不过感觉有些奇怪。按道术观点,阴祟属无根之物,一般会沿着一定范围内的阴阳循环不断飘动,自身也会变强或变弱,但这团阴气却静止不动,而且强度也没变化。
“邱大师?”林凤雅见邱启明闭着眼睛站定不动,催促道:“麻烦你能不能快些?”
邱启明感觉得到,林凤雅明显不信任自己,不拿些实货出来肯定不行,睁开眼道:“林老师,我说实话你不要害怕,屋子里确实有东西,我这就找出来。”
说完从工具箱里拿出雷达,走到客厅中央,贴着地板测起来,测到一块地板前时,原本“滴滴滴”响动的工程宝忽然“吱”的一声开始报警。
“就在这里!”邱启明扫一眼屏幕上的数据,发现阴气强度挺高,都快赶上厉鬼的水平了。
刚还有些不耐烦的林凤雅立刻“咦”的一声,“大师,我爸就是在那里去世的,那天我给我爸打电话打不通,过来找时发现我爸趴在地上,就是这个位置。”
闻言,邱启明心里立刻踏实了不少,至少他找出一条有用的信息,就算最后解决不掉,应该也不致于挨骂。
师承恩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原先还怕邱启明搞砸锅的赵逢春更是来了劲,“邱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找到原因所在了,那您看是做场法事还是上些贡香?”
邱启明又听懂了,对方是想让他借机开口要钱,果然,赵逢春似乎怕他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林老师为这件事已经耽误了不少工作,只要能解决,她一定会很感谢你的,对不对,林老师?”
“对,对,”林凤雅也变热情了一些,“邱大师,只要你能解决这件事,酬劳不是问题。”
邱启明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现在一开口,钱或多或少立马能要到手,可却摇了摇头,虽然他是找到了一些异常,但这和林凤雅梦见老父亲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其一,常言道“孤阳不生,独阴不存”,这团阴气不随房间里的阴阳趋势飘动,而是像吃了秤砣一样趴在地板上不动,明显不正常。
其二,人对自己的孩子通常只有慈爱之心,即使受再大的委屈也不可能找儿女的麻烦,所以这团阴气是不是老人留下来的还很难说。
想到这里,邱启明摆摆手:“不忙,我先确认一下阴气的来源。”
赵逢春眉头一皱,对邱启明打了个眼色,“屋子里就去世了老爷子一个人,还用确认么?”
邱启明没看懂这个眼色的意思,自顾自道:“阴气的源头有很多,只有搞清楚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邱大师说的也对,”赵逢春尴尬一笑,转头对林凤雅道,“邱大师尽职尽责在行里早就有名,但有时未免过于小心,有些耽误时间,林老师,我先单独和邱大师谈一谈,争取把他这个思路扳过来,小师,你也出来一下。”
赵逢春一边打哈哈,一边把邱启明和师承恩带到楼道,立刻压低声音道:“兄弟,你懂不懂行啊?姑奶奶,你也没教教他么?”
邱启明不解其意,看了看师承恩,问:“里面还有什么道道儿么?”
“这不废话么?”赵逢春理所当然道,“行里从来都是露一手要一手的钱,你刚才露了一手,应该先要钱,要完钱解决不掉,再露第二手,再要钱,这样才能多挣嘛。如果你一下把问题全解决,客户没了后顾之忧,最后顶多给个辛苦费,我的佣金朝谁要去?”
一席话把邱启明听得哭笑不得,深感这一行江河日下不是没原因,敢情还有这么个潜规则。但这次的活儿是师承恩联系的,而且来前,先花万把块弄了一身行头,要真挣不到钱也说不过去,征询地看了她一眼,想等她拿主意。
“你不用管我,这次我是你助手,你按自己的来就行,”师承恩又瞥一眼赵逢春,“你也别管死春子,挣不到钱就当他友情赞助了。”
赵逢春的脸立刻苦成了瓜,“姑奶奶,这话说的,虽然我对你的美色是有些垂涎,但也不能白干不成……”
有师承恩的话打底,邱启明定下心来,不等赵逢春说完就回了客厅,“林老师,我需要布个阵法测一测阴气来源,可能会破坏地板,您看?”
“没事,”林凤雅似乎对邱启明信任了不少,“你看着弄就是。”
第17章 阴有其源()
“您放心,不会破坏得太严重,就是划个圈子。”邱启明说着话,从工具箱里取出那把匕首,手腕一旋,地板上立刻出现一圈圆槽,把那团阴气圈在了中央。
这段时间,他那么多阵基不是白画的,这个圆槽就像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圆,而且一笔完成毫不拖泥带水。
“邱大师以前当过老师么?”林凤雅目光一亮,“我们学校有个老数学老师,不用圆规也能画这么圆,不,他好像也没您画得这么圆。”
“嗨,我以前给一家饮料公司跑路线。”邱启明一不留神,把实话说了出来,“哪儿有当老师的水平。”
赵逢春眉头一皱,师承恩也咳嗽了一声。
“您以前是卖饮料儿的?”林凤雅的语气里添了几分质疑。
“哦,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邱启明也发现自己说漏嘴,赶忙往回圆,“在下早就拜入全真龙门门下,现在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道门弟子。对了,我给你说说这个法阵吧,你看起来这只是一个圆,但在道术中这是先天八卦的衍图,只是表面像圆,其实是个八卦阵,暗含八卦至理,八卦懂么……”
邱启明一边白活八卦原理,一边把阵基画全,“布阵时也绝不是简单瞎画,心要诚,这样布出来的法阵才有效,否则就是画个圈圈儿诅咒你。”
林凤雅似乎被他扇乎晕了,愣了愣后,微微一笑,“邱大师,您还挺幽默的。”
“一般吧。”听到这声“邱大师”,邱启明知道自己圆回来了,擦了把汗,然后抓了一把底灰,细细撒在阵基的线路上,又拿来几根铁包玉,戳在线路的节点上,道:“林老师,老爷子生前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你拿出来给我一样。”
“核桃行不行,我爸有对儿盘了好些年的核桃。”
“那最好,跟老爷子在一起越久就越有效果。”
林凤雅进里屋取来一对红光油亮的核桃,邱启明拿过来在法阵中摆好,说:“林老师,我布的这个法阵叫招魂阵,按道术理论,人的魂魄不仅对生前的身体有种天生的联系,对生前用过的东西也有某种感应,如果这团阴气确实是老爷子留下的,我启动法阵后,核桃会往阵心滚,相反则会往外飞……”
“邱大师啊,”赵逢春冷不丁打断道,“咱们搞这一行的人都知道,凡事往往不可能一次就成功,因为这东西……这东西要讲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对不对,不管哪个环节出一点点差错都不行……”
邱启明一听就知道对方还是不相信自己,怕待会核桃没反应丢了人,不过说心里话,虽然他是三阳体,招魂的成功率远高于一般人,但入行时间太短,也有些担心会失手,想了想后掐了个金桥决(道门手印之一,一手大小指相搭,三指伸直,置于另一只手手腕处,象征接引亡魂的金桥,顾名金桥决),然后祷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急急如律令!”
这段咒语是招魂咒,传统道术手段施法招魂时,需要一边念咒一边烧符,但改用八卦阵后,咒语不再是必须的,就和当初申冠东念金身咒一样,他念招魂咒只是用来提升成功率。
念完咒语,邱启明手起刀落,匕首“嗤”的一声戳进了法阵。
但这一刀并非随便一戳,而是切断了法阵的阵销儿。
何谓阵销儿?为确保阵法可控,布阵时往往会留出一条阴阳流通的通道,这条通道即为阵销儿,由于铁器不通阴阳,刀落到阵销儿上时会阻断阴阳流通,法阵也会立刻启动。
只见匕首落下后,法阵里的底灰“呼”地飞了起来,几根铁包玉也猛地一亮,紧接着,两颗核桃像被人拨拉了一把似的滚了出去。
这手一露,赵逢春眼睛立刻瞪圆了,接着“噌”地窜起来“啪啪”鼓掌,“邱大师真乃神人也!林老师,我早就跟你说过,邱大师不是一般人,刚才我忘记说了,实际上他是全真仙人丘处机道长的第三十代玄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