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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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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错!”绅士说。

    舞客的对话:

    “瞧,胡均益!胡均益来了。”

    “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人吗?”

    “正是。”

    “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呢?”

    “黄黛茜吗!嗳,你这人怎么的!黄黛茜也不认识。”

    “黄黛茜那会不认识。这不是黄黛茜!”

    “怎么不是?谁说不是?我跟你赌!”

    “黄黛茜没这么年轻!这不是黄黛茜!”

    “怎么没这么年轻,她还不过三十岁左右吗!”

    “那边儿那个女的有三十岁吗?二十岁还不到——”

    “我不跟你争。我说是黄黛茜,你说不是,我跟你赌一瓶葡萄汁。你再仔细瞧瞧。”

    黄黛茜的脸正在笑着,在瑙玛希拉式的短发下面,眼只有了一只,眼角边有了好多皱纹,却巧妙地在黑眼皮和长眉尖中间隐没啦。她有一只高鼻子,把嘴旁的皱纹用阴影来遮了。可是那只眼里的憔悴味是即使笑也遮不了的。

    号角急促地吹着,半截白半截黑的斯拉夫公主们一个个的,从中间那片地板上,溜到白台布里边,一个个在穿晚礼服的男子中间溶化啦。一声小铜钹象玻璃盘子掉在地上似地,那最后一个斯拉夫公主便矮了半截,接着就不见了。

    一阵拍手,屋顶要会给炸破了似的。

    黄黛茜把哈吧狗儿往胡均益身上一扔,拍起手来,胡均益连忙把拍着的手接住了那只狗,哈哈地笑着。

    顾客的对说:

    “行,我跟你赌!我说那女的不是黄黛茜——嗳,慢着,我说黄黛茜没那么年轻,我说她已经快三十岁了。你说她是黄黛茜。你去问她,她要是没到二十五岁的话,那就不是黄黛茜,你输我一瓶葡萄汁。”

    “她要是过了二十五岁的话呢?”

    “我输你一瓶。”

    “行!说了不准翻悔,啊?”

    “还用说吗?快去!”

    黄黛茜和胡均益坐在白台布旁边,一个侍者正在她旁边用白手巾包着酒瓶把橙黄色的酒倒到高脚杯里。胡均益看着酒说:

    “酒那么红的嘴唇啊!你嘴里的酒是比酒还醉人的。”

    “顽皮!”

    “是一支歌谱里的句子呢。”

    哈,哈,哈!

    “对不起,请问你现在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黄黛茜回过脑袋来,却见顾客甲立在她后边儿。她不明白他是在跟谁讲话,只望着他。

    “我说,请问你今年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因为我和我的朋友在——”

    “什么话,你说?”

    “我问你今年是不是二十岁?还是——”

    黄黛茜觉得白天的那条蛇又咬住她的心了,猛的跳起来,啪,给了一个耳括子,马上把手缩回来,咬着嘴唇,把脑袋伏在桌上哭啦。

    胡均益站起来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客甲把左手掩着左面的腮帮儿:“对不起,请原谅我,我认错人了。”鞠了一个躬便走了。

    “别放在心里,黛茜。这疯子看错人咧。”

    “均益,我真的看着老了吗?”

    “那里?那里!在我的眼里你是永远年轻的!”

    黄黛茜猛的笑了起来:“在‘你’的眼里我是永远年轻的!哈哈,我是永远年轻的!”把杯子提了起来。“庆祝我的青春啊!”喝完了酒便靠胡均益肩上笑开啦。

    “黛茜,怎么啦?你怎么啦?黛茜!瞧,你疯了!你疯了!”一面按着哈吧狗的肚子,吱吱地叫着。

    “我才不疯呢!”猛的静了下来。过了回儿猛的又笑了起来,“我是永远年轻的——咱们乐一晚上吧。”便拉着胡均益跑到场里去了。

    留下了一只空台子。

    旁边台子上的人悄悄地说着:

    “这女的疯了不成!”

    “不是黄黛茜吗?”

    “正是她!究竟老了!”

    “和她在一块儿的那男的很象胡均益,我有一次朋友请客,在酒席上碰到过他的。”

    “可不正是他,金子大王胡均益。”

    “这几天外面不是谣传得很厉害,说他做金子蚀光了吗?”

    “我也听见人家这么说。可是,今儿我还瞧见他坐了那辆‘林肯’,陪了黄黛茜在公司里买了许多东西的——我想不见得一下子就蚀得光,他又不是第一天做金子。”

    玻璃门又开了,和笑声一同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子,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人叉着他的胳膊,一位很年轻的小姐摆着张焦急的脸,走到旁边儿,稍为在后边儿一点。那先进来的一个,瞧见了舞场经理的秃脑袋,一抬手用大手指在光头皮上划了一下:

    “光得可以!”

    便哈哈地捧着肚子笑得往后倒。

    大伙儿全回过脑袋来瞧他:

    礼服胸前的衬衫上有了一堆酒渍,一丝头发拖在脑门上,眼珠子象发寒热似的有点儿润湿,红了两片腮帮儿,胸襟那儿的小口袋里胡乱地塞着条麻纱手帕。

    “这小子喝多了酒咧!”

    “喝得那个模样儿!”

    秃脑袋上给划了一下的舞场经理跑过去帮着扶住他,一边问还有一个男子:“郑先生在那儿喝了酒的?”

    “在饭店里吗!喝得那个模样还硬要上这儿来。”忽然凑着他的耳朵道:“你瞧见林小姐到这儿来没有,那个林妮娜?”

    “在这里!”

    “跟谁一同来的?”

    这当儿,那边儿桌子上的一个女的跟桌上的男子说:“我们走吧?那醉鬼来了!”

    “你怕郑萍吗?”

    “不是怕他。喝醉了酒,给他侮辱了,划不来的。”

    “要出去,不是得打他前边儿过吗?”

    那女的便软着声音,说梦话似的道:“我们去吧!”

    男的把脑袋低着些,往前凑着些:“行,亲爱的妮娜!”

    妮娜笑了一下,便站起来往外走,男的跟在后边儿。

    舞场经理拿嘴冲着他们一呶:“那边儿不是吗?”

    和那个喝酒了的男子一同进来的那女子插进来道:

    “真给他猜对了。那个不是长脚汪吗?”

    “糟糕!冤家见面了!”

    长脚汪和林妮娜走过来了。林妮娜看见了郑萍,低着脑袋,轻轻儿的喊:“明新!”

    “妮娜,我在这儿,别怕!”

    郑萍正在那儿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的笑出眼泪来啦,猛的从泪珠儿后边儿看出去,妮娜正冲着自家儿走来,乐得刚叫:

    “妮——”

    一擦泪,擦了眼泪却清清楚楚的瞧见妮娜挂在长脚汪的胳膊上,便:

    “妮!——你!哼,什么东西!”胳膊一挣。

    他的朋友连忙又叉住了他的胳膊:“你瞧错人咧,”叉着他往前走。同来的那位小姐跟妮娜点了点头,妮娜浅浅儿的笑了笑,便低下脑袋和冲郑萍瞪眼的长脚汪走出去了。走到门口,开玻璃门出去,刚有一对男女从外面开玻璃门进来,门上的霓虹灯反映在玻璃上的光一闪——

    一个思想在长脚汪的脑袋里一闪:“那女的不正是从前扔过我的芝君吗?怎么和缪宗旦在一块儿?”

    一个思想在芝君的脑袋里一闪:“长脚汪又交了新朋友了!”

    长脚汪推左面的那扇门,芝君推右面的一扇门,玻璃门一动,反映在玻璃上的霓虹灯光一闪,长脚汪马上叉着妮娜的胳膊肘,亲亲热热地叫一声:“dear”

    芝君马上挂到缪宗旦的胳膊上,脑袋稍为抬了点儿:“宗旦”

    宗旦的脑袋里是:“此致缪宗旦君,市长的手书,市长的手书,此致缪宗旦君”

    玻璃门一关上,门上的绿丝绒把长脚汪的一对和缪宗旦的一对隔开了。走到走廊里,正碰见打鼓的音乐师约翰生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缪宗旦一扬手:

    “hello,johny!”

    约翰生眼珠子歪了一下,便又往前走道:“等会儿跟你谈。”

    缪宗旦走到里边刚让芝君坐下,只看见对面桌子上一个头发散乱的人猛的一挣胳膊,碰在旁边桌上的酒杯上,橙黄色的酒跳了出来,跳到胡均益的腿上,胡均益正在那儿跟黄黛茜说话,黄黛茜却早已吓得跳了起来。

    胡均益莫明其妙地站了起来:“怎么会翻了的?”

    黄黛茜瞧着郑萍,郑萍歪着眼道:“哼,什么东西!”

    他的朋友一面把他按住在椅子上,一面跟胡均益赔不是:“对不起的很,他喝醉了。”

    “不相干!”掏出手帕来问黄黛茜弄脏了衣服没有,忽然觉得自家的腿湿了,不由的笑了起来。

    好几个白衣侍者围了上来,把他们遮着了。

    这当儿约翰生走了来,在芝君的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baby?”

    “多谢你,很好。”

    “johny,you look very sad!”

    约翰生耸了耸肩膀,笑了笑。

    “什么事?”

    “我的妻子正在家生孩子,刚才打电话来叫我回去——你不是刚才瞧见我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吗?——我跟经理说,经理不让我回去。”说到这儿,一个侍者跑来道:“密司特约翰生,电话。”他又急急忙忙的跑去了。

    电灯亮了的时候,胡均益的桌子上又放上了橙黄色的酒,胡均益的脸又凑在黄黛茜的脸前面,郑萍摆着张愁白了头发的脸,默默地坐着,他的朋友拿手帕在擦汗。芝君觉得后边儿有人在瞧她,回过脑袋去,却是季洁,那两只眼珠子象黑夜似的,不知道那瞳子有多深,里边有些什么。

    “坐过来吧?”

    “不。我还是独自个儿坐。”

    “怎么坐在角上呢?”

    “我喜欢静。”

    “独自个儿来的吗?”

    “我爱孤独。”

    他把眼光移了开去,慢慢地,象僵尸的眼光似地,注视着她的黑鞋跟,她不知怎么的哆嗦了一下,把脑袋回过来。

    “谁?”缪宗旦问。

    “我们校里的毕业生。我进一年级的时候,他是毕业班。”

    缪宗旦在拗着火柴梗,一条条拗断了,放在烟灰缸里。

    “宗旦,你今儿怎么的?”

    “没怎么!”他伸了伸腰,抬起眼光来瞧着她。

    “你可以结婚了,宗旦。”

    “我没有钱。”

    “市政府的薪水还不够用吗?你又能干。”

    “能干——”把话咽住了,恰巧约翰生接了电话进来,走到他那儿:“怎么啦?”

    约翰生站到他前面,慢慢儿的道:“生出来一个男孩子,可是死了。我的妻子晕了过去。他们叫我回去,我却不能回去。”

    “晕了过去,怎么呢?”

    “我不知道。”便默着,过了回儿才说道:“我要哭的时候人家叫我笑!”

    “i’m sorry for you,johny!”

    “let’s cheer up!”一口喝干了一杯酒,站了起来,拍着自家儿的腿,跳着跳着道:“我生了翅膀,我会飞!啊,我会飞,我会飞!”便那么地跳着跳着的飞去啦。

    芝君笑弯了腰,黛茜拿手帕掩着嘴,缪宗旦哈哈地大声儿的笑开啦。郑萍忽然也捧着肚子笑起来。胡均益赶忙把一口酒咽了下去跟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黛茜把手帕不知扔到哪儿去啦,脊梁骨儿靠着椅背,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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