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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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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为了证实他没有喝醉,少校使劲拧了自己一把,疼得他失声尖叫起来。这疼痛使他深信不疑,他的言行举止都是清醒的。他又悄悄走到镜子跟前,先是眯起眼睛,默默想着没准鼻子就在原来的地方,但随即他踉跄而退,说道:

    “好一副丑模样!”

    这事的确令人费解。要说丢失一颗纽扣,一把银勺,一块怀表或是别的什么东西,那倒也罢了;可就是丢了鼻子,谁该倒霉呢?何况还是在自己屋里科瓦廖夫少校把各种情况联系起来细细琢磨,认为最合乎情理的,恐怕不是别人,而是硬要把女儿嫁给他的校官夫人波德托奇娜的罪责了。他本人倒是喜欢向她的女儿献献殷勤,但竭力避免最终的定局。当校官夫人有一天直截了当告诉他,说她要把女儿嫁给他时,他就悄悄溜之大吉,冠冕堂皇地推说什么他还年轻,他还得服役四五年,他恐怕要到四十二岁再成婚等等。因此校官夫人准是出于报复,拿定主意要给他毁容,雇了巫婆来达到这一目的,因为无论如何不能设想,鼻子会被人割掉:谁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呀;理发师伊凡雅科夫列维奇是星期三给他刮的脸,星期三这一天,甚至星期四这一天,他的鼻子还在——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况且,如果真有人割鼻子,他应该感到疼才对,另外,毫无疑问,伤口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变得像薄饼一样光溜。他暗自在脑子里筹划种种计划:依法对校官夫人提出起诉,或者亲自去找她,当面揭露她的阴谋。但他的思路被从门缝里漏进来的灯光打断了,这灯光告诉他,伊凡已在前厅里点上蜡烛。不一会儿,伊凡进来了,拿在胸前的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科瓦廖夫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抓起手帕,捂住昨天还有鼻子的地方,千万别让这蠢东西看到老爷这副怪模样,吓得他目瞪口呆。

    伊凡还没有回到他那狗窝似的陋室,就听到前厅里有个陌生人在问:

    “八等文官科瓦廖夫住在这儿吗?”

    “请进,科瓦廖夫少校就住这儿,”科瓦廖夫说着赶紧跑过去开门。

    走进来一位仪表堂堂、络腮胡子不淡也不黑,脸蛋胖胖的警官。他正是开始时站在伊萨基辅桥头的那位地段警长。

    “是您丢失了自己的鼻子吧?”

    “正是。”

    “它现在被找到了。”

    “您说什么?”科瓦廖夫少校喊道。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出神地望着站在面前的警长,在他的厚嘴唇上和胖脸蛋上亮晃晃地闪烁着跳动的烛光,“怎么找着的?”

    “这事很蹊跷:他几乎是在路上被截住的。他已经坐上了公共马车,想动身去里加。护照早就办成了,用的是一位官员的名字。奇怪的是,起初我还把他当成一位绅士哩。不过幸好我戴着眼镜,我立即看出,这是一个鼻子。要知道我眼睛近视,如果您站在我面前,我只能看到您的脸,至于鼻子胡子什么的就一概看不清了。我的丈母娘,也就是我老婆她妈,也是个睁眼瞎。”

    科瓦廖夫喜出望外了。

    “它在哪儿?哪儿?我立即去一趟。”

    “别着急。我知道您需要它,所以我把它带来了。奇怪的是,这事的主谋是住在升天大街的骗子理发师,他现在已经在大牢里蹲着了。我早就怀疑他酗酒、偷盗,前天还抄走了一家小铺的一打纽扣哩。您的鼻子跟原来的完全一样。”

    说到这里,警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布包着的鼻子。

    “是呀,就是它,”科瓦廖夫叫,“就是它!请赏光今天跟我一道喝杯茶吧。”

    “我以为这是十分愉快的事,但恕我不能奉陪:我从这里还得去一趟疯人院眼下各种食品的价格涨得飞快。我家里还养着丈母娘,也就是我老婆她妈,还有好几个孩子;大儿子看来大有希望:这孩子特别聪明,可是家里却没有余钱供他上学。”

    科瓦廖夫心领神会,急忙抓起桌上的一张红票子面值十卢布的纸币。塞到警长手里。对方并脚行礼,走出大门。几乎同时,科瓦廖夫就听到他在大街上的怒喝声,他用耳光开导一个笨手笨脚的庄稼汉,因为后者把大车赶到人行道上来了。

    八等文官在警长走后的几分钟里一直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能看到东西并恢复了感觉:这出乎意外的喜讯竟使他一时晕眩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找回的鼻子捧在手心窝里,又一次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番。

    “就是它!当真就是它!”科瓦廖夫少校说。“瞧,左边还有一颗昨天冒出来的小疙瘩哩。”少校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但世上没有经久不衰的东西,所以这份快乐到了第二分钟就不如先前那样强烈;到了第三分钟就更加微弱,最后竟不知不觉融入了平常的心境中,正如一颗小石子激起的涟漪最终变成平静的水面一样。科瓦廖夫开始沉思,最后明白事情远没有了结:鼻子是找到了,但还须把它贴上去,让它复归原位才行。

    “要是它贴不上怎么办?”

    一想到他给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少校顿时变了脸色。

    怀着莫名其妙的恐惧他冲到桌子跟前,把镜子挪到眼前,唯恐把鼻子贴歪了。他的手在哆嗦。他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地把它按在原来的地方。哦,真可怕!鼻子粘不住他把它拿到嘴边,哈口气让它暖和一下,又把它贴到两颊之间那块平整光溜的地方,可是怎么摆弄鼻子总也挂不住。

    “喂!喂喂!爬上去呀,混账东西!”他对鼻子说。但鼻子像是木头做的,掉到桌上时发出木塞子那样的古怪声音。少校的脸抽搐着扭歪了,“难道它长不上了?”他惊恐地自言自语。

    尽管他无数次地把它按到原来的地方,但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他大声唤来伊凡,叫他去请医生,那医生就住在同一幢楼二层的一套最好的房间里。这位医生长得一表人才,蓄着漂亮的乌黑的络腮胡子,有一个活泼健康的太太,每天早上要吃几个新鲜苹果,特别注重口腔卫生,每天起来要花三刻钟漱口,用五种不同的牙刷刷牙。医生应召立刻到来。他先问这不幸发生了多久,接着托起科瓦廖夫少校的下巴,用大拇指使劲在原先长鼻子的地方弹了弹,痛得少校只好猛地一仰脖子,结果把后脑勺撞到墙上了。医生说,这不碍事,要他离墙远一些,先叫他把头转到右边,他摸了摸原先长鼻子的地方,说了一声:“嗯哼!”又叫他把头转到左边,又说一声:“嗯哼!”最后又用大拇指弹他,痛得科瓦廖夫少校的头猛地抽动,好像一匹让人清查牙口的马似的。做完这番试验,医生摇着头说:

    “不,不行了。您最好将就算了,因为弄不好会更糟的。它当然能接上去,我甚至可以立即把它接上去。但我向您担保,这对您更坏。”

    “说得倒轻松!没有鼻子叫我怎么活呀?”科瓦廖夫说,“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副怪模样,叫我怎么见人呢?我结识的人都有身份:今天我就应当出席两家晚会。我认识许多太太:有五等文官夫人切赫塔列娃,校官夫人波德托奇娜等等,等等虽说她今天这么对待我,我也只好通过警察局跟她打交道了。您行行好吧,”科瓦廖夫用恳求的声音说,“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好歹您给接上去:接不好也不要紧,只要粘住就行;遇到危险时,我可以用手轻轻托着它。再说我向来不跳舞,用不着担心动作不慎会坏了事情。至于您出诊的谢礼,请相信,我会尽我的财力”

    “您可相信,”医生说,声音不大也不小,但异常恳切而富有感染力,“我行医向来不以赢利为目的。这违背我的原则和医术。当然,我出诊也收些酬谢,但只是因为,如若我坚决不收,患者反会感到过意不去。当然,我乐意接上您的鼻子;但如果您已经不信我说的话,那么我要以我的名誉担保,接上去反倒更坏。最好还是听其自然。经常用冷水洗洗它,请相信我,即使没有鼻子,您照样也很健康,跟有鼻子一样。我还劝您把鼻子泡在酒精瓶里,最好往里面加两匙白酒和热醋——那样的话,您可以用它换很大一笔钱。我本人也想得到它,如果您要价不太高的话。”

    “不行,不行!多大价我也不卖!”绝望的科瓦廖夫少校喊道,“我情愿它再失落算了!”

    “对不起!”医生告辞说,“我很想为您效劳有什么办法!至少您看到我尽力而为了。”

    说完,医生气度不凡地扬长而去。科瓦廖夫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昏昏沉沉中只看到他黑色燕尾服的袖口里露出雪白的衬衣袖子。

    第二天他决定在递呈诉状之前,先给校官夫人写一封信,问她是否愿意私下了结,归还他原属他的东西。信的内容如下:

    仁慈的亚历山德拉格里戈里耶夫娜夫人:

    夫人的古怪行径令我费解,我敢担保,此举您将一无所获,也绝不能强使我与令媛成婚。请相信,鄙鼻的全部经历我已尽知,并且确认此事的主谋不是别人,正是夫人。此物突然失踪,逃亡,并伪装成一名官员,最后又恢复本相,均为夫人或如夫人一样从事于此伟业的人,施行妖术之结果。本人认为有责任事先通知您,如若我所提及之物今天仍不能复归原位,那我将被迫寻求法律的防御和保护。

    顺表对夫人的敬意!

    您忠诚的仆人普拉东科瓦廖夫

    尊敬的普拉东库兹米奇先生:

    接获来信,令人不胜惊讶。我当坦诚相告,受到先生不公正的谴责完全出乎意外。今正告先生,来信提及之官员,不论是伪装或以本相出现,我均未在舍间予以接待。诚然,有一菲利普伊凡诺维奇波塔奇科夫君常来舍下。虽则此君品行端正,学识渊博,且有意向小女求婚,但我从未让他存一线希望。来信又提及鼻子云云。如若先生所指,意为我似对您嗤之以“鼻”,亦即断然拒绝您的美意,那么先生如此措词更使我大吃一惊,因为,诚如先生所知,鄙人之见适与此相反,如若先生现在能以明媒正娶之方式与小女成婚,我当立即满足您的所求,因为这也正是我的夙愿。

    仍愿随时为阁下效劳。

    亚历山德拉波德托奇娜

    “不对呀,”科瓦廖夫读完信说,“看来她当真没有过错。不可能!一个犯罪的人是写不出这种信的。”科瓦廖夫对此颇有经验,因为还在高加索一带服役的时候,他曾多次被派去调查案件,“那么这是怎么搞的?只有鬼才弄得明白!”最后他灰心丧气地说。

    与此同时,这件奇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而且照例是越传越离谱。当时,大家的心理是猎奇:前不久,有关催眠术的试验就吸引了全城居民的注意,何况有关马厩街椅子跳舞的故事1833年12月17日普希金在日记中嘲笑了这则故事,他写道:“城里盛传一件奇事。据说在原属主管宫廷马厩部门的一幢房子里,所有桌椅纷纷行走,蹦跳起来。有人说这些宫廷桌椅在请愿,要求进入阿尼奇宫。”人们还记忆犹新,因此关于科瓦廖夫少校的鼻子每天整三点在涅瓦大街散步的传闻也就不足为怪了。每天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多如潮涌。有人还说,鼻子喜欢光顾扬凯尔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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